第六百二十七章 了怨酒楼
“这个冥者之言，不可全信！”妙恒提醒道，“黑魂恶修初犯尘宇仙国时，曾有被斩获者，其尸体流入四大仙国。正因为黑魂族尸体，能够复苏，自那以后，四大仙国的天宇之内，都有了黑魂恶修。不过，流入另三个仙国的黑魂修者，尸体复苏后，实力均遭到削弱，数量也有限，翻不起大浪，一直处于隐匿之中。”
“师尊莫非怀疑小丝，也可能是黑魂修者？”
“是否有‘天轮宗’，我们都不知道。单凭这个冥者之言，自然不可信。‘乌魂冥法’，我们明显不能修炼，你虽机缘巧合，兼修巫道与天人丹道，在我看来，这种鬼道功法，你也不宜修炼。如何你能驾驭阴死力量？”
“呵呵，师尊有所不知，弟子当年在故土星世，曾有一番际遇，在一个称作‘阴风堑’的地方……”百里轩说起大道留痕的经历，同时催动无形阴阳球，身周翻涌起浓烈的阴死气，活似一个阴灵鬼物，站在那里。
妙恒听得两眼放光，不禁叹道：“你还真令为师惊喜呀！那等蕴生‘先天一炁’的阴阳交汇异象，真正可遇不可求！‘先天一炁’，乃天地间真正的大造化之一。那等‘大道留痕’，非但印入躯体，还印入神魂。我等修筑个人小乾坤，当小乾坤内诞生‘先天一炁’时，小乾坤才真正达到圆满，永存不灭，与外界大乾坤无异。你何其幸运！得大道留痕！无怪乎，你修炼潜力，如此之高！”
修炼潜力与大道留痕的关系，百里轩并无多大感受，听罢也未在意，转而说道：“在弟子看来，冥者认识的生阳与阴死，与阴阳道、生死道，颇为相合。只是个中有为之法，有所不同。师尊之言，固然不错，弟子确实不宜修炼‘乌魂冥法’，但这并不防碍弟子，修炼一些鬼术。另外，小丝已立下膜天大誓，就算她不怀好意，弟子也不惧她。”
“如此甚好！有道是‘小心使得万年船’啦！”妙恒含笑点头，继而说道，“你领悟一式‘破天法’，在道真修者面前，就有了一份自保手段。好好悟道积累，争取多悟‘破天法’。如此，你的仙路，相对更为顺畅一些。”
“院长大人不是说，战仙领悟‘破天法’，祸福难料么？”
“呵呵，妙空师兄怕学子们好高骛远，才说那善意谎言。战仙悟出‘破天法’，自然是了不起！历任仙皇，在战仙阶段，都悟出了‘破天法’。仙者创道术，筑灵宫，所创道术，都顺天应道，诸如此类道术，就算创得再多，终归落入平凡。道经有云‘顺则凡来逆则仙，只在其中颠倒颠’。‘破天法’，才是打破天道恒常，真正逆天的有为法，这才够‘仙’！”
“当然，我辈修者，都处在天道之下，修法悟道，寻究真常奥妙，确须顺天应道。真常不悟，何谈破天？我等寻道、悟道、入道，苦苦修筑个人乾坤，所为何来？终归是要挣脱天道循环的重重限制，而破天法，能在有限范围内，削弱或削除一切外在影响，包括道的力量。”
“破天法又称‘己法’，即个人独有的法，无法传授，别人也学不去。因其太过逆天，所以会遭天道限制，修者小乾坤，若达不到永存不灭的地步，悟出的破天法，也很有限。你那式破天法，可称‘水火破天’，只有你施展水法与火法时，才能发挥出破天效果。除此之外，你施展任何其他道术，也不能破天。若是不信，稍后你可试试。”
“仙者悟道，达到至真成纹的地步，已然很了不起！达到‘道花’境地，即可入道，成就道真。那等‘道花’之法，即为道真法，也属于破天法。‘道花’之法，不拘形式，乔常以火行入道，施展道真法，便以火花形式展现，不免落于窠臼，过于浅薄了。”
“道真强弱，就取决于悟出‘破天法’的多少，这种破天法中，就包括了道真法。”
……
回到居处，百里轩将‘水火破天’，深究了一番。这种术法，只在他并施水法、火法时，才能发挥出破天之效。其他一应术法，他确实施不出破天效果。
有师父指点，确实便利许多，他在修炼上每达到一个小成就，多半能从师父那里，得到一些说法，不用再花太多时间瞎摸索。虽然修炼要靠自己，妙恒也不主动指点他，但每一次指点，确实非常有用。
最先来拜访百里轩者，就是酆幽与酆瑶。此二人眼神之中，颇含别样意味，被百里轩请入阁楼后，还显得神神秘秘，在内室布下重重封闭禁制。
百里轩见状，嘴角不免抽了抽，强奉笑脸，开口笑道：“酆瑶学妹，这是为何？呵呵呵，早前我就说过，我是有妻室之人，不敢多欠情债。学妹虽天生丽质，秀外慧中，可我确实没有非份之想，我……”
“呸——”酆瑶冷脸一红，连忙打断对方，“我俩此来，是有事要问学长。学长那只灵鬼，从何处得来？还望学长实话实说！”
“什么意思？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本人早就有交待，你们不信？”
“学长貌似老实，却满口瞎话，信你才怪！”酆瑶撇一撇嘴，“你老实交待，莫逼本仙揭穿你。你那只灵鬼，虽变换了形貌，却瞒不过本仙。前番你施展鬼术，那灵鬼刚一现身，本仙就觉得似曾相识，只是当时没有想起来罢。”
“打住！我不知你在说什么？你也休想诈我。你们此来，若想交流一下鬼术，本人勉为其难，或许还能奉陪。你若这般说话，休怪本人逐客！”
酆瑶又急又恼，却不敢再强硬。
酆幽适时开口：“酆瑶妹子一向刁蛮，百里学长休怪！我们此来，确实想讨教鬼术，望学长不吝赐教！”
百里轩挠一挠头，稍显尴尬的笑了笑，对酆瑶说道：“看看，酆幽学弟，可是比你会说话！你一来就想诈我，岂是为客之道？”
“哼，我族宝库里，收藏着数具阴尸。那些阴尸散出的气息，就与学长的那只灵鬼，气息相似。”酆瑶应道，“本仙只想打开天窗说亮话。学长既认为本仙诈你，就当本仙没说过。”
“哟！这话可不能瞎说！如此，我不就成了那个盗贼吗？”
“是与不是？你我心中有数。”酆瑶一脸怪笑，盯着百里轩说道，“我已说服族老，不再参与追查盗贼。此来，只是希望学长能帮一个小忙。”
“莫非你们想让我，去唤醒你们族中的那几具阴尸？”百里轩眉头一皱，继而说道，“你们可知道，那些阴尸是什么吗？”
酆幽与酆瑶，同时摇头。
“你们可听说过黑魂修者？”
二人对视一眼，同时面露惊容，显然听说过。
百里轩见状，继之说道：“还要唤醒么？看来你俩作不了主，还是问过你族族老，再来找我吧。另外，你俩千万记住，我这么说，并非承认我去过你族宝库。”
“学长如何能控制那等阴尸，并将之充作灵鬼？”酆瑶点头的同时，不由问道。
“咳，咳！这个么……说来话长。”百里轩一脸不情不愿，却是转了话题，“唉！与你们多说了几句，我就成了盗贼了，亏呀！”
“放心吧，我们不会揭穿你。”酆瑶知道对方不愿说，也就不追问了，“若族老有办法控制阴尸，我们再来找学长，还望学长帮忙！”
“这个好说。”百里轩说罢，取出一只玉简，递到酆幽手中，“本人对贵族遣灵鬼术，也有一点心得，可供两位稍作鉴赏。”
酆幽与酆瑶离开后，百里轩放出小丝，将二者来访情况，说了一遍。
小丝听罢，笑个不停，稍久之后，才开口说道：“咯咯咯，相公行窃之事，因为奴家而暴露了！不过，他们有求于相公，当不会揭穿。”
“你能唤醒那几具冥体？”
“能，不过要费些手脚。那些冥士，原本都是奴家属下，其冥体看似完整，却也受创很重，若要自行醒来，还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
……
数月之后，胥星主到访仙院，紧随其后，乔成领着一行追查队员，也来到仙院。为此，几乎所有学子，再次被召集到弘法坪上。
胥星主到来，令学子们异常振奋。前者当着诸位院长与一众教头，询问百里轩：“百里呀，听说你改换门庭，嫌我大嵬仙宗庙小，正式投身仙庭，为仙庭效力？”
“是。”百里轩点头，“大人镇守一方星域，不也是为仙庭效力么？小仙投效仙庭，不算背叛大嵬仙宗吧？另外……”他看了一眼乔成等一行追查队员，继续说道，“大人难脱嫌疑，时时受到监视，可谓自身难保。小仙总得另找靠山，不能时时指望大人关照啊！”
“笑话！老夫会自身难保？”胥星主扭头，冲着乔成等人一瞪眼，散出一股森冷煞气，沉声喝道，“乔成，莫要逼人太甚！你无凭无据，纠缠多时，老子不予计较，那是同情你族遭窃，并非怕了你等。再要纠缠，休怪老子杀人！”
乔成老脸一红，双眼一眯，冷声应道：“但凡有嫌疑者，不论是谁？我等均会追查到底。事关九大仙族与四大仙门的颜面，并非我乔族一族之事。”
“如此说来，你等跟随老子来此，是要追查一众修法学子了？”胥星主见乔成闷不作声，形似默认，继而笑道，“呵呵，真是笑死人！乔常那老小子，厚颜赖在沦渊天，却连百里战仙都打不过。你来这里，莫非还想趁机，为乔常讨个说法不成？”
乔成脸色阴沉，冷冷看向百里轩。后者见状，拱手说道：“乔成族老，并非小仙对前辈不敬。九大仙族与四大仙门库藏失窃，作为仙院一方，虽深表同情，却不容乔常道真，长时间逗留沦渊天，否则，仙院颜面何在？”
“若你等握有实证，仙院站在道义上，理当配合。如今你等无凭无据，却想仙院配合，未免太霸道了。仙国之内，各方势力众多，莫不以仙庭为主。你等如此，将仙院置于何地？将仙庭置于何地？”
“百里之言，也是老朽之意。”妙空院长这时发话，“倒要问一问乔成道友，尔等此来，无凭无据，莫非还想让老朽配合，追查一众修法学子不成？”
“院长偏听小辈之言，不怕冷了我等对仙庭敬服之心？”乔成冷声应道，“在五方恒域之内，九大仙族与四大仙门，由来已久，何惧他人打压欺凌？”
“道友此言何意？”妙空声音变冷，“莫非你敢公然违抗仙庭？”
“不敢。仙庭伸张正义，才能令人心服。”乔成直视妙空，“院长偏听偏信，如何服人？”
“笑话！你无凭无据，还强词夺理，你不怕贻笑于人，老朽还要脸面。”妙空冷言冷语，“在这五方恒域内，老朽，就代表仙庭，老朽的意思，就是仙庭的意思。但凡投效仙庭的五古学子，你等休想打主意。嘿嘿，这方恒环世界里，除了九大仙族与四大仙门，其他修仙势力，也不在少数，若稍加扶持，也不比你们仙族差。望你等好自为之！”
乔成脸色异常难看，还待再言，却被胥星主抢先说话：“哈哈哈，你们听不出来么？院长大人逐客了，你们还要赖在这里？另外，你们别忘了，老子也是替仙庭效力的，再要纠缠，就别怪老子杀人了。”
乔成冷冷的看了一圈，向妙空勉强拱一拱手，便带着一众追查队员，飞离沦渊天。
待乔成一行人走后，妙空脸色好了许多，含笑看向胥星主：“你小子跑来作甚？”
“寻求仙院庇护呀！”胥星主讪讪而笑，“呵呵，大人真不地道！当年本仙也与百里一样，投效仙庭呀，大人如何区别对待？”
“你小子脚踩两条船，还有脸来问老朽？”
“大人有所不知，百里小子脚下，何止两条船？大人还须明察秋毫……”
“打住！你为仙庭坐镇一方，以你的本事，还须他人庇护？你此来所为何事？直说无妨！别再纠缠不清。”
胥星主看了看四周一众学子，应道：“青原洲上，了怨酒楼总坛，曾遭一众仙族追查队员围攻。大人不是要扶持修仙势力么？了怨酒楼，就值得大人扶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