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别的问题

李晓莉这么娇态十足地打圆场，态度也很诚恳，却越发让谭以琛起疑心了，怀疑她在欧阳石楠面前说了些对自己不利的话。沉默地喝了口水，他两眼冷冷在盯着她，却迟迟不开口说话。

李晓莉被谭以琛看到都快起鸡皮疙瘩了，心头一慌，却用开玩笑的腔调问句，“哎，我说谭总，你干嘛用这种眼光看我呀？跟你说吧，你都把我看得全身发冷，直打哆嗦了。”

谭以琛冷冷一笑，“心虚了吧？”

“心虚？”李晓莉故作镇定地说，“我又没做亏心事，怎么会心虚呢？谭总，你爱开玩笑，也别这么开，吓死了我，怎么办？”

“像你这种胆大包天的女人，谁有能力吓死你呀。”谭以琛皮笑肉不笑，“好，不跟你扯这些没用的，还是说正事吧。”

李晓莉一轻松，嫣然一笑道，“有什么指示，请说吧。”

谭以琛一脸严肃地说，“我有事要问你，你得实话实说。”

“别在我面前摆这副嘴脸，讨厌！”李晓莉撒娇似的说了句，接着又一本正经地说，“没问题，我一定能照你吩咐的做。”

谭以琛半信半疑，却也没说什么，沉吟了下问道：

“刚才欧阳石楠问你什么了？”

李晓莉答道，“他还能问我什么，当然是鄢总监生前的事了。”

果然不出意料！谭以琛眼睛有意无意往窗外瞟了眼，几秒钟过后又移向李晓莉，问道，“那你怎么回答，对他说了些什么？”

“他问什么，我就说什么，实话实说。”李晓莉执杯呷了口茶说，“真的，谭总，我可没说半句假话。”

谭以琛沉默了下，眼神游移不过，“应该涉及到我吧？”

为了打消谭以琛的怀疑，李晓莉毫不犹豫地答道，“是，谭总，因为你跟鄢总监关系比较微妙，所以我不得不说了。”

“那你说了些什么呢？”

“其实也没说什么，都是摆在桌面上的那些事儿。比如，你跟鄢总监之间所发生的争吵，当然是因为工作方面的分歧，而且我是特别向欧阳石楠强调的，你们俩之间没有个人恩怨。”

“我跟他之间本来就没什么个人恩怨，彼此之间的争吵倒是因为工作方面的分歧。”谭以琛郑重其事地说。

“所以我没说假话嘛。”李晓莉说，“你应该相信我才对。”

尽管如此，可生性多疑的谭以琛还是不完全相信李晓莉，毕竟他没在场。默然会儿，他又问道，“你真的只说了这些话？”

“不相信我，是吧？”李晓莉轻轻晃了晃脑袋，冷笑着说，“我就知道你不会相信我，不过也没关系，信不信由你。”

“不是我不相信你，是我觉得欧阳石楠不会只问你这个问题。”谭以琛似笑非笑道，“我想，他应该还会别的问题。”

李晓莉不紧不慢地问，“那你说，他还会问什么问题呢？”

“你怎么反问我呢？”谭以琛把脸一沉，“你是当事人，你心里最清楚。我想，你这么做，是不想告诉我实情吧。”

“我说的是实话，可你不相信，我又有什么办法呢。”李晓莉无奈似的笑了笑，“谭总，这次欧阳石楠只问了我这个问题。”

“那上次呢？”谭以琛目光冰冷地盯着李晓莉问，“听说我外出的那天，欧阳石楠也找过你谈。晓莉，你可别不承认。”

“干嘛不承认，这又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李晓莉坦言道，“没错，之前欧阳石楠的确找我谈过话。”

谭以琛气冲冲地问，“那你为什么不告诉？”

“这又不是工作上的事，我有义务向你汇报吗？”李晓莉黛眉一扬，带着几分挑衅的神情说，“别忘了，谭总，我现在是总会计师，也是公司高层中的一员，你不能再像过去那样对我吧。”

“你……”谭以琛气得脸色铁青，像冲着女人大发雷霆，却又忍住了，生怕惹怒她给自己带来麻烦，“好，我不跟你计较。”

“你凭什么跟我计较！”李晓莉来气了，瞪眼道，“谭总，你可不要仗着总经理就欺负我，想对我横眉竖眼就横眉竖眼。”

“谁横眉竖眼了，应该是你吧。”谭以琛见李晓莉生气了，就缓和神色道，“晓莉，你我之间有必要这样剑拔弩张吗？”

“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李晓莉剜了眼谭以琛，“欧阳石楠找我谈话，跟工作没有关系，告不告诉你得看我的心情。”

“好了，我们不扯这事了。”谭以琛笑了笑，“随便问问，上次欧阳石楠跟你聊哪方面的事。当然，你可以不告诉我。”

“我不告诉你，你肯定会胡思乱想，甚至怀疑我说了你的坏话。”李晓莉沉吟了一下说，“为了打消你的怀疑，我就把上次欧阳石楠跟我的谈话告诉你吧。跟你说吧，就是财务上的问题。”

谭以琛听了心头一凛，脸色刷地变了一变，接着又故作镇定地说，“梁振刚出事的时间，欧阳石楠不是带人来查过吗？”

李晓莉注视着谭以琛，“这次他问的是新桃源小区的财务。”

谭以琛压根就没想到欧阳石楠会问这方面的事，眼里不由闪出丝惊慌，愣了一愣，才回过神来，“你是怎么说的？”

“一句话，没任何问题。”李晓莉答道。

听了这话，谭以琛脸上掠过丝笑，看似寻常，里面却藏着令人难以觉察的意味。默然片刻，他又不信似的问，“真的！”

“真的。”李晓莉很认真地说，“谭总，我可没说假话。”

“我相信你。”谭以琛郑重地点点头，“不为别的，就因为你是负责这个项目的财务工作。你是个聪明人，不会做不利于自己的事，这一点我是深信不疑的。”

“什么意思？”李晓莉疑惑地问，“你能不能说清楚？”

“一句话，你我是同一条绳上的蚂蚱。”谭以琛含笑地盯着李晓莉，“就因为这样，我们要团结一致，做攻守同盟。”

李晓莉立马就明白了谭以琛的意思，却有意要撇清什么似的，“谭总，我可是按规定办事的，没有任何问题。”

听了这话，谭以琛把脸一沉，冷冷盯着李晓莉，却不说话。

李晓莉也不回避，针锋相对地盯着谭以琛，无声地回击他。

谭以琛当然很不痛快，不过也不想再说什么。沉默了一下，他便起身离开了。快到门口时，他回头看了眼李晓莉，动了动嘴，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口，只那么怪异地笑了笑，就掉头走了。

李晓莉瞅着谭以琛离去的背影，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好像在考虑什么重要的问题。没错，她确实在琢磨谭以琛这个像幽灵一样的男人，觉得他这么关心她同警方的谈话是有问题的。

这会儿，李晓莉耳边突然响起了欧阳石楠说过的那句话，要她当心别人的暗算。难道他在怀疑谭以琛吗？她在心里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