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较量

“认错？”欧阳石楠一脸惑然，“我为什么要向你认错？”

“你也是老刑警了，还是大队长，怎么就没了组织纪律呢？”陶副局长满脸愠怒地说，“你不服从我的领导，不听我的命令，擅自行动，这犯了错，懂吗？我没有提出处分你，已经是够宽宏大量的了，现在提醒你认错，你还在我面前装蒜，什么意思你！”

“我错了吗？”欧阳石楠针锋相对道，“如果我真错了的话，不用你提醒，我就会主动来向你认错，主动要求组织处分。”

陶副局长严厉地质问句，“你的意思是我错了，对吧？”

“难道你到现在还没认识到这一点？”欧阳石楠平静地说，“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陶局，我觉得你有失一个领导的判断力。”

“你……”陶副局长把眼睛瞪得牛大，气呼呼地嚷道，“你竟敢对我说这种话，太过分了，太目中无人了！”

“我说的是实话。”欧阳石楠仍然不动声色地说，“如果不是你一味地坚持，耽搁了时间，我们现在就可以抓住凶手了。”

“自已抓不到凶手，还往别人头上推，你还真能耐了！”陶副局长气急而笑，嘲笑道，“李晓莉给人捅刀子的时候，你不是在场吗？当时，你为什么没有抓住凶手哪？”

“没错，我的确在场。”欧阳石楠承认道，“不过，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加上舞厅人多混乱，所以没有看到凶手。”

“是自已看女人跳舞看入迷了吧。”陶副局长继续挖苦欧阳石楠，“这也没什么，只是敢做就得敢当。”

“敢做敢当，我觉得这个词应该用在你陶局身上。”欧阳石楠似笑非笑道，“陶局，你做了些什么，心里应该很清楚。”

做贼的人总是心虚，听欧阳石楠这么一说，陶副局长心头不由咯噔一下，沉着张脸问，“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别紧张，陶局，我没什么意思。”欧阳石楠轻描淡写地说，“我只是提醒你一句，不管做什么事，都要跟自已的身份相符。”

“不用你提醒。”陶副局长气哼哼地说，“我堂堂第一副局长还用得着你这个大队长来提醒，笑话！欧阳石楠，你不要仗着有人替你撑腰就在我面前放肆，要这么做，你一定会付出代价。”

“是呀，我要惹怒了你，不仅会付出代价，恐怕还会有生命之虞呢。”欧阳石楠风轻云淡般说，“也就因为这样，我才不敢得罪你陶副局长，所以你一直就在误解我。”

“误解？”陶副局长嗤之以鼻，“欧阳，你就别装了。”

“没装。”欧阳石楠摇摇头，“陶局，你是了解我的，应该清楚我这人一向坦率诚实，直来直去，最不善于伪装自已了。”

陶副局长确实了解欧阳石楠，要放在刚进警局的时候，他肯定会相信他的话，不过现在他不再相信他了，谁也不相信。

“好了，废话少说，我们还是谈正事吧。”陶副局长冷冷地瞥了欧阳石楠一眼，沉声说道，“既然你来不是向我认错，那就是要向我兴师问罪了。好，你问吧，我洗耳恭听。”

“你可是堂堂第一副局长，我哪敢问你罪呀。再说了你又没犯罪，哪来罪可问。”欧阳石楠用玩笑的语气说，“别误会我，陶局，我来是想跟你商量接下来的行动，也就是如何抓捕凶手。”

“你回到专案组了吗？”陶副局长讥讽道，“别忘了，欧阳大队长，组织还没恢复你的职权，更没宣布让你重新回到专案组，所以你没资格来跟我商量这事。等你进专案组，再找我商量吧。”

欧阳石楠早就料到陶副局长会这样说，所以此刻显得很平静，脸上非但没有丝毫惊愕之色，反倒露出丝淡淡的笑，答道：

“陶局，你说的没错，组织是没有恢复我的职权，也没有让我进专案组，但我现在还是一名刑警，而且当时就在现场，所以我有资格参与这个案子。还有就是，刚才我征求了钟局的意见。”

“难怪你底气这么足，原来是得到了钟局的支持。”陶副局长冷哼一声，“不过，我告诉你，这项工作由我来负责，只要我不同意，就算你得到了钟局的支持也没有用。别拿他压我，哼！”

看到陶副局长一副蛮横而又武断的模样，欧阳石楠没有生气，反倒微笑着问，“这么说，陶局是不同意我负责追捕凶手喽？”

“对，这就是我的决定。”陶副局长断然答道，“你要不服，就找钟局去。钟局是一把手，可我陶建林也不是好欺的。”

“陶局，我还是希望你能冷静点，凡事多从大局考虑。”欧阳石楠倏地收敛了笑容，神情严肃地说，“老实说，钟局是个宽宏大度的一把手，在一些事上不会计较，不过在大是大非上，钟局是一定会很认真，一定会斤斤计较，因为他要对人民负责。”

陶副局长嗤之以鼻，冷笑道，“什么对人民负责，别把他抬得太高了。他的所作所为，还不是为自已的仕途前程着想。当然，你这么捧他，我也能理解，毕竟你是他的人。”

“陶局，我不同意你的话，因为我从不介入到任何派别争斗中去。”欧阳石楠郑重地说，“相反我认为，我们大家应该保持团结，在工作当中要保持高度的统一，尤其是面临困境的时候。”

“大话就不要说了，这没意思得很。”陶副局长脸上写满了不屑，“欧阳，我不会同意你带队追捕凶手，明白吗？”

“不明白，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欧阳石楠不解地问，“按常理，你应该同意我，甚至应该支持我。”

“我不按常理出牌，你能把我怎么样？”陶副局长霸气十足地说，“别忘了，我是第一副局长，专案组的负责人，现在所有重案都由我来负责，怎么安排行动，由我说了算，谁也不能干涉。”

欧阳石楠听了陶副局长这句话，心里就来气了，真想指着他的鼻子狠批一顿，可最后还是把自已的情绪控制好了，脸上露出丝鄙夷的笑，“陶局，你不觉得自已有点头脑发热吗？”

“恰恰相反，我现在很冷静。”陶副局长反讽道，“要说头脑发热的，应该是你。欧阳，你不是愣头青小林，应该识时务。”

“识时务者为俊杰，这我明白，可我不想当这种俊杰，只想履行自已的职责，做自已该做的事。”欧阳石楠不温不火地说，“陶局，我也希望你能正确使用自已的权力，好好履行自已的职责，不要做不利行动的事。至于我的请求，还你好好考虑一下。”

“不用考虑，我已经做出了决定。”陶副局长不假思索地答道，“欧阳，你做你该做的事就行了，其它事不用你多管。”

欧阳石楠看到陶副局长态度这么坚决，知道再说下去也没有用，就决定放弃，默然一会儿，他说道，“既然陶局这么说了，那我也就不好再请求了。不过，你作出的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你没有资格评判我。”陶副局长目光冷厉地盯了眼欧阳石楠，“欧阳，我希望你不用做你不该做的事，否则你会付出代价。”

“别恫吓我，我不怕。”欧阳石楠逼视着对方，“为了抓捕凶手，为了破案，我可以牺牲一切，哪怕是我的生命。”

陶副局长好像被欧阳石楠的凛然正气吓倒了，脸上露出丝怪异的神情，只愣怔地瞅着他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欧阳石楠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不失礼节地向陶副局长道了别，就迈开两脚朝办公室门口走去，步伐矫健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