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杀手锏
小林一向就佩服欧阳石楠，甚至到了五体投地的地步，加上他分析得对，最后也就转变态度，完全赞成他的观点。默然会儿，他问：
“大队长，是不是我们还要去调查金叶呀？”
“现在倒是没必要了，因为她确确实实把知道的都说了，就算我们再找她谈，也不会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纯粹只是打搅人家。”
“大队长，我觉得你对金叶的态度改变得很快，连我都给你弄糊涂了。”小林有点撞二金刚摸不着头脑，“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用问，想想你就明白了。”欧阳石楠冲小林诡秘似的笑了笑，接着又凝神道，“现在我们不用再往安居集团这边跑了，应该把重点放在谭以琛这个案子上，只要查清了这个案子，那一切就迎刃而解。”
“嗯，大队长英明！”小林满怀敬意地说了句，接着又皱起眉头说，“不过，拿不到那份证据，要让谭以琛坦白交待恐怕很困难。”
“所以我们的工作重点还得放在马莉身上。”欧阳石楠说，“尽管刚碰了一鼻子灰，心里不舒服，但还得继续跟她打交道。”
“的确气愤，却又不得不这么做，实在是无奈呀。”小林叹口气说，“不过，照现在的情况来看，要想光靠嘴巴说服她，确实是很困难，甚至可以说是根本不可能。所以，我觉得应该拿出杀手锏来了。”
欧阳石楠问：“你的意思是跟她做交易，拿钱去换那份证据？”
“大队长，你是不是认为现在还不是时候？”小林反问句。
欧阳石楠没有作答，只两眼盯着前方看，脸上显出沉思状。
“在我看来，这是必须要做的事，既然是这样，那迟做还不如晚做，这样不仅可以省去磨嘴皮的功夫，省去因此而带来的烦恼，还可以加快查案的速度。”小林说，“大队长，明天我们就找她做交易。”
欧阳石楠考虑了下说：“你说的也不是没道理，但这样做会让对方抬价的，虽说钟局没给我们划底线，但奖金越低自然就越好。”
“虽说这个女人爱钱，但也不像是个贪得无厌的人，只要我们在谈判中讲究策略，应该可以达到我们的预期目标。”小林边开车边说，“在这方面，大队长你可是个天才，肯定能做得非常出色。”
“别奉承我，查案还行，谈交易就不专业了。”欧阳石楠呵呵一笑道，“不过，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试试了。”
“真的？”小林眼里登时就闪出兴奋的光，“这太好了，大队长。”
“别高兴得太早，能不能称心如意，还不得而知呢。”欧阳石楠像有意给年轻人泼冷水，“不过，不管结果如何，我们都得尽力而为。”
“那是必须的。”小林依然心情舒畅地说，“只要大队长出手，还没不成的事，再说这只是钱的问题，根本就算不上什么大事。”
“说得倒是轻巧。”欧阳石楠瞪了眼身边的年轻人，“你是不是认为只要对方愿意把证据交出来，她想要多少钱，我们都可以给。”
“奖金是单位出，又不是你出，用得着心疼吗？”小林脱口而出，“再说了，对方也不是贪婪的女人，只要我们策略对头，肯定可以用一个合理的价位拿到这份重要的证据。大队长，你不用担心什么。”
欧阳石楠顿了一顿，盯着小林问，“那你说，合理价位是多少？”
恰好遇到了红灯，小林刹住了车，侧过头朝欧阳石楠伸出一个手指，晃了一晃，还故意露出个诡谲的笑脸。
“五十万？”
“大队长，你也太大方了吧。”
“五千？”
“五千块钱还不够她买件衣服呢，大队长，你这也太小气了吧。”
“五万。”
“对，就是五万，我觉得这个价位挺合理的。”
“你觉得合理有什么用，关键是要她愿意接受。”欧阳石楠有点信心不足地说，“想用五万块钱拿到证据，恐怕不怎么现实呀。”
“大队长，你是不是高估了这个女人的胃口呀？”
“至少你是低估了。”欧阳石楠看着小林说，“如果可以用十万拿到这份证据，那就是我们的胜利了。”
“十万？”小林吃惊似的瞪大眼睛说，“大队长，你代价是不是高了点？我想，你只要开口说奖她十万，她肯定立马就点头成交。”
“小林，你把问题想得太简单了。”欧阳石楠哈哈一笑道，“如果我张开就十万，她肯定会加倍的，最终把价码压到十六万。”
“嗯，听大队长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自已低估这个女人了。”小林仔细想了想说，“大队长，那我们先开五万，然后再讨价还价。”
“五万的话，会让她觉得我们没有诚意。”欧阳石楠想了想说，“八万，然后我们再跟她讨价还价，十万成交，把证据拿到手。”
“大队长这么定了，那就这么办好了。”小林重新开动车，接着又问道，“大队长，那我们什么时候找马莉谈，是明天吗？”
“不。”欧阳石楠不假思索地说，“两天后再找她谈，一来好让她有充分的时间考虑，二来也不要让她看出我的紧迫而狮子大开口。”
“大队长考虑问题就是周到。”小林由衷地赞叹句，“比起大队长你来，我真是差远了，所以我得加紧时间好好跟大队长你学习。”
“又在恭维我。”欧阳石楠打趣道，“小林，你什么时候也学会了拍领导马屁呀。不过，我可只是大队长，不值得你这样拍哦。”
“谁拍你马屁了，我说的可是心里话。”小林正经八百地说，“在局里我最钦佩的人就是大队长你，就算钟局，那也得靠边站去。”
“你……”欧阳石楠瞪大眼睛说，“小林，你可不能这样说话，要是让钟局听到了，肯定会对你有看法，那问题可就大了。”
“我说的是心里话，就算钟局听到了也无所谓，因为我不想提拔。”小林坦诚地说，“大队长，我要一直跟着你查案，直到你退休为此。”
“拿破仑说过，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我仿他这句话，不想提拔重用的刑警，就不是好刑警。”欧阳石楠一脸严肃地说，“小林，你不会想做个不合格的刑警吧。如果是这样，我可不想带你。”
“这……”小林进退两难，一时间不知怎么说好，就支吾起来。
“算了，闲话就扯到这吧。”欧阳石楠看了看表，“离下班时间还有一个小时，你送我回家，然后你也回去休息，难道提前下班呢。”
“是，大队长。”小林高兴地点头道，“这正合了我的心意。”
欧阳石楠看到小林那模样，就忍不住扑哧笑了声，还伸手轻轻拍了下他的脑门，打趣句，“瞧把你乐的，估计连东西南北也分不清吧。”
“别说，大队长，还真给你说中了，经常加班，能提前下班还不得乐死呀。”小林笑着说，“不过，东西南北还是分得清的，你看我这不正向南拐弯吗，因为大队长的家在这个方向。”
欧阳石楠给小林的风趣逗得哈哈直笑，小林也跟着笑了起来。
两天过后，也就是礼拜五的上午。欧阳石楠和小林再次来到酒吧。
说来也巧，一脚踏进大厅，欧阳石楠就看见了马莉。他满面笑容地向他打招呼，谁知马莉却冷着张脸理也不理，这还不算，拔腿就要走，好像见到自已最讨厌的人似的，甚至像躲瘟疫一样躲开。
小林见马莉如此无理，胸间腾地就窜出股怒气来，正要发作，却给大队长使来的眼色制止住了，只好把这股火气死死压住。
欧阳石楠见马莉朝对面的通道走去，就快步跟了上去，小林紧跟其后。他没有叫住马莉，只是沉默地跟随着。
其实，马莉心里也清楚，要想摆脱警察不是件容易的事，之所以这样做，就是想给他们一个态度，好让他们明白想空手套狼是不可能的事。这样一来，他们就会坐下来跟她谈条件，满足她的心愿。
来到办公室门前时，马莉回头看了看两步远的警察，犹豫片刻就推门进去了。她反手想关门，却被一步蹿上来的小林抵住了。她气恼地瞪了他一眼，就缩回了手，朝房中央那张大板桌走过去。
欧阳石楠见马莉坐在办公室前不吭声，就知道他不会请自已就座，便冲她笑了笑，然后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小林心里有气，可还是对面前这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挤出丝笑，挨着大队长坐下。
马莉好像忽然意识到自已做得有点过头了，就缓和了点神色，不冷不热地说句，“欧阳警官，我手上真没你说的证据。”
“别再这么说了，小马，其实第一次见到你时，我就确定证据在你手上。”欧阳石楠温和地笑道，“跟你说吧，我从警二十多年，阅人无数，经验丰富，判断非常准确，从来就没有出错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