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开审
“这是肯定的。”老李接过话说，“连陶建林谭以琛这么狡诈顽固的这家都认罪了，江涛哪有不认罪的道理，所以我们不用担心什么。”
“说的没错，我们肯定能拿下江涛，还鄢铁生一个公道。”老赵信心十足地说，“有大队长在，还没有审不了的嫌疑犯，破不了的案。”
“别夸了！”欧阳石楠谦然一笑，高高举起酒杯道，“我提议，我们为此次的行动成功干一杯。来，干杯！”
说着，欧阳石楠就酒杯伸过去，依次跟老李老赵小林碰了碰，把剩下的小半杯酒全干了。与此同时，老李老赵小林也干了个底儿朝天。
今晚上大家心情都相当不错，喝着喝着就喝多了，别说一向贪杯的老赵，就连欧阳石楠也喝高了，不过还好都没有醉，所以相互搀扶着回到了酒店房间。他们四人乘着酒劲嘻嘻哈哈说了通，然后才睡觉。
第二天上午，欧阳石楠领着手下来到了当地警局，向警局道谢辞行，然后押着戴着手铐、神色阴郁的嫌疑人江涛打道回府了。
一回到警局，欧阳石楠就向钟局长汇报情况。足足一个月没有见面，彼此再次相见时就不免显得格外亲切了，同时也特别的兴奋和开心，因为此次行动很顺利，把嫌疑人江涛缉拿归案了。
寒暄一番，钟局长就和欧阳石楠谈起来审讯的事来，严肃地说：
“欧阳，此次审讯非常重要，它关系到能不能把鄢铁生的案子破了，所以我决定由你牵头来负责这项工作，至于其他成员由你挑选。”
“是，钟局。”欧阳石楠郑重地点了点头，“不管有多困难，我都一定能够完成任务，请钟局放心。”
钟局长点点头，绷紧的脸上露出丝笑容，“欧阳，我相信你。”
“谢谢钟局的信任。”欧阳石楠认真地说，“同时请钟局多指教。”
“这个就不用了，你可是审讯的行家里手呀。”钟局长哈哈一笑，打趣道，“我要在你面前指点江山，那可就是班门弄斧喽。”
“别这么说，钟局，你的经验比我要丰富的多。”欧阳石楠谦逊地说，“如果能够得到钟局你的指教，那肯定会审讯更顺利的。”
“别恭维我了，在这方面我自叹不如，不敢班门弄斧。”钟局长摆摆手笑道，“当然，如果你需要我支持的话，我一定竭尽全力。”
“我想，有钟局你的全力支持，审讯肯定能够顺利完成。”欧阳石楠一脸认真地说，“一旦嫌疑人江涛认罪了，那鄢铁生的案子就可以结了。鄢铁生的案子一定牵涉到谭以琛，到时候我们还得重审他。”
“没错，谭以琛不仅牵涉到鄢铁生的案子，也牵涉到梁振刚的案子，因为他是这两个案子的幕后指使者。”钟局长执杯啜了口茶，沉吟着说，“由于抓到了肇事者江涛，鄢铁生的案子应该马上就可以告破了，接下来要查的就是梁振刚的案子。依我看，这个案子很麻烦哪。”
“是呀，梁振刚的中毒案确实很复杂，到现在也没有找到多少有力的证据，可以称得上是个谜案。”欧阳石楠神色凝重地说，“这个案子是这一系列命案最后一个，也是最复杂最难破的一个，所以我们要有充分的思想准备，并且全力以赴来查清这个案子。”
“欧阳，你能认识到这一点，我就放心了。”钟局长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欧阳石楠就是欧阳石楠，不管出现什么情况，你都能冷静地面对，理性地分析，这是一个出色刑警应有的素质和心态。”
“过奖了，钟局。”欧阳石楠谦逊地说，“要是有什么不妥之处，还请钟局你指正，我好改正过来，从而在工作中少犯错误。”
“谦虚了，欧阳，不过我就喜欢你这种谦虚谨慎的态度，这让我对你放心呀。”钟局长高兴地说，“有了你，我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钟局如此看重我，要是没有完成任务，那就太对不住你了，所以我要更加努力地工作，争取完成各项工作任务。”欧阳石楠郑重其事地说，“钟局，请你放心，我一定会努力做好本职工作。”
“不用表态了，我早就相信你了。”钟局长呵呵一笑，接着又问道，“欧阳，你准备挑哪几位得力助手来协助你审讯呀？”
“小林，还有老李老赵，有他们三个帮我就可以了。”欧阳石楠答道，“钟局，你有什么指示，请说吧。”
“刚才我已经说过了，审讯小组成员由你来挑选，你定谁那就是谁，我不会任何意见的。”钟局长说，“再说你挑选的人不错，都你的老搭档，而且能力都很强，所以我很满意，没有任何意见。”
欧阳石楠说：“既然钟局你这么说了，那就这么定了。”
“行，就由你们四位来负责这项审讯工作。”钟局长呷了口茶，然后又问道，“欧阳，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展这项工作？”
“事不宜迟，明天就开始审讯江涛。”欧阳石楠答道。
“这是你的风格，雷厉风行，什么事都力争尽快做完，从不拖泥带水。”钟局长夸赞道，“还是那句话，欧阳石楠就是欧阳石楠。”
说罢，钟局长哈哈地笑了起来，看上去非常高兴，非常满意。
“谢谢钟局的夸奖。”欧阳石楠谦恭地说，“我之所以养成了这种良好的习惯，还得感谢钟局你呀，因为你给了我很大的影响。”
“别老把优点往我身上扯了，这会让我感到不自在的。”钟局长风趣地说了句，“总之一句话，我为有你这样出色的部下感到骄傲。”
“钟局，我为有你这样的领导感到庆幸。”欧阳石楠由衷地说，“真的，钟局，我说的可是肺腑之言，绝不是在恭维你。”
钟局长点点头，笑着说：“好了，欧阳，就说到这吧。下班的时间快到了，你也够累的，赶紧回去好好休息，养足精神，继续战斗。”
“是，钟局！”欧阳石楠郑重地答句，“谢谢领导的关心。”
把话说完，欧阳石楠就起身朝办公室门口大踏步走去。
第二天上午，欧阳石楠把小林老李老赵叫到了自已办公室，向他们传达了由他们四人组成审讯小组的决议，然后征求他们的意见。
小林、老李和老赵听说要一起同大队长审讯江涛，满心欢喜，自然是满口答应了。小林当即就问是不是马上就开审，俨然一副急不可待的样子。至于老李老赵嘛，他们比较年纪大了，能够沉得住气。
欧阳石楠向小林摇了摇头，不紧不慢地答道：“今天还不审，明天才开始这项工作。”
“为什么？”小林疑惑不解地问，“大队长，为什么今天不审？”
欧阳石楠答道：“我想在审讯江涛之前，再找谭以琛谈谈。”
老赵问：“大队长是想以此来击溃谭以琛的心理堡垒吧？”
“如果能这样，那自然是再好也不过了，不过现在看来这种可能性很小。”欧阳石楠微笑着说，“谭以琛，他不能再主动交待了。”
“既然这样，那大队长还找他谈干嘛。”小林着急地说，“这样不是纯粹在浪费时间，浪费精力吗？”
“话也不能这样说。”欧阳石楠温和地说，“虽然我不能说服他交待指使江涛开车撞死的事实，但至少可以让他知道江涛已被拘留了。”
“是呀，这对谭以琛也是能够直到震慑作用的。”老李点头道，“我猜，谭以琛知道江涛被抓了，一定会心慌意乱的。如果我们趁他心理防线松动之际，展开猛烈地进攻，没准就一举把他拿下了。”
“对对对，大队长说的对。”老赵赶紧附和着说，“再说找谭以琛谈也花不了多少时间和精力，只是向他传达一下案情的进展情况。”
小林见老李老赵都赞成大队长，想了想也觉得有一定的道理，就改变主意支持道：“听各位前辈这么一说，我脑子算是开窍了。好，大队长，那就照你说的做，不马上审讯江涛，先去找谭以琛谈。”
欧阳石楠温和地笑着问小林：“想通了？”
“想通了。”小林难为情地说，“大队长，刚才是我没用脑子。”
“不是你没有脑子，是你性子急了。”欧阳石楠半开玩笑地说，“俗话说得好，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做事还是得慢慢来才行。”
“是是是，大队长教训的对。”小林鸡啄米般点头道，“我这人就是性急，想改就是一下子改不过来，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别这么说，其实你已经改了不少，虽说还是有点急，可不想以前那样火急火燎了，这是一个不小的进步。”欧阳石楠鼓励道，“努把力，小林，你会变得更完美的。”
“谢谢大队长的鼓励，我会更加努力的。”小林郑重地表了个态，接着又问道，“大队长，是不是我们现在就把谭以琛叫到审讯室来。”
欧阳石楠轻轻摇了摇头：“不，我亲自去看他。这次不是审讯，而是谈心，既然是谈心，那就不能在审讯室了。”
“这……”小林迟疑着说，“大队长，你也太优待他了。”
“大队长一直都挺优待嫌疑犯的，不过有些顽固分子就是不领情。”老李插嘴说，“当然，谭以琛也还是领了一部分情的。”
“领不领情，那是对方的事，怎么做，那就是我们的问题了。审讯，证据是第一重要的，但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工作方式也是非常重要的，往往能直到事半功倍的效果，所以我们没理由不用。”欧阳石楠微笑着说，“这个道理大家都明白，我就不用多解释了。好，就说到这儿，现在我去找谭以琛谈谈，你们继续做审讯前的准备工作。”
“要不，大队长，我陪你一起去吧。”小林想了想说。
欧阳石楠犹豫起来，一时间没有吱声。
老赵见状，就嘿嘿地笑着说：“小林是你的助手，你走到哪，他就跟到哪，现在他又主动提出来了，你就让他跟着你去吧。”
“就是嘛。”小林赶紧说，“大队长，我想向你学学做思想工作的本领，你就答应我吧。”
“好，那我们一起走吧。”欧阳石楠点头答道，“再说时间也不长，不会耽搁你做审讯准备工作的。走，小林，我们一块去看看谭以琛。”
说着，欧阳石楠就举步朝门口走去，小林紧跟其后。
不多时，欧阳石楠和小林便开车来到了看守所。
谭以琛看见欧阳石楠来了，那张胡子拉碴、面容消瘦的脸上露出了怪异的笑，瞅着他的眼光里透出股挑衅的神色。他猜到对方是来劝自已坦白交待的，可他已经铁了心不再承认任何罪行，因为承受不起它的沉重压力。既然决定要对抗到底，那他就必须要有这种气势。
欧阳石楠似乎已经习惯了谭以琛这种挑衅的姿态，一点也不介意，温和地向他问了声好，然后就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他没有立即做思想工作，而是瞅着他笑，好像要用友好的方式来打动他一样。
然而，谭以琛已经变得铁石心肠了，再怎么友好，再怎么充满善意，也无法让他动容，更别说改变他的想法了。因此，他面无表情，冷冷地盯着欧阳石楠看，眼神里透出股不可改变的冷漠神色。
小林见谭以琛对大队长如此冷淡，如此无礼，气就不打一处来，正想发作时又想起了大队长之前说过的话，就把这种冲动压了下去，努力克制自已的情绪。末了他非但没有发火，反倒冲着谭以琛笑了笑。
欧阳石楠见谭以琛迟迟不说话，也知道他不会主动问他，就首先开口道：“放心吧，谭以琛，今天我来不是劝你交待的，而是要告诉你一个消息。当然，这个消息对你很重要，要不我也不会专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