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 谁是凶手
小林问:“是不是从这种不正常中证明肇事者是故意撞车的？”
“光凭这一点还不够。”欧阳石楠看着画面右下角显示的一组数据，沉吟着说，“这是街道转弯路口，正常情况下司机不会开这么快，更重要的是，在撞翻垃圾桶的瞬间车子非常没有减速，反倒加速了。如果肇事者不是故意要撞从一侧驶过来的车，怎么会这样做呢？”
“对呀。”小林恍然道，“大队长，你分析太有道理了。”
老赵看着画图说：“不过，光凭这一点，我们还是难以断定肇事者是故意撞车的，因为可以用不小心来解释的。”
“没错，老赵说的有道理。”老李附和着说，“这个证据还不充分。”
“老赵，这正是接下来我要说的。”欧阳石楠微微一笑，“是呀，开车的时候走神，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撞垃圾桶也好，加速撞车也罢，都几乎在情理之中。不过，有一点都不在情理之中了。”
“哪一点？”小林急不可待地问。
“就是在这起十分严重的车祸中，肇事者居然没受多大的伤。”欧阳石楠郑重其事地说，“其实，当时我也提过这一点，也是我怀疑肇事者故意制造车祸的重要原因。现在，把这三点综合起来考虑，就可以证明肇事者是故意开车撞车受害人的。”
老王一直在认真听欧阳石楠分析，听到这儿就豁然开朗了，一拍桌子道：“对，欧阳大队长，你分析得太有道理了，我非常赞成。”
小林兴奋地说：“这么说，我们可以用这个录像来作为证据，证明江涛犯有故意杀人罪了？”
“这就是你们刑警的事了，作为交通事故处理中心的干警，我们只负责勘查现场和处理纠纷，也就是民事方面的，至于刑事方面的，那可就不是我们的职责了。”老王呵呵一笑道，“欧阳大队长，我的任务完成了，可以全神贯注做自已的事了。”
欧阳石楠由衷道：“打扰了，老王，我代表专案组向你表示感谢。”
“客气了，大队长，这是我应该做的。”老王温和地说，“只要我能够对你们破案有所帮助，那我就心满意足了，嗬嗬。”
“谢谢！”欧阳石楠又道了声谢，然后看着电脑显示屏问，“老王，我要把这个光盘带走，好在审讯的时候出示证据，没问题吧？”
“没问题。”老王爽快地答道，“只要等用完全还我就行了。”
“好，一定会还你的。”欧阳石楠笑着说，“为了表示感谢，我们专案组晚上请你吃饭，希望你能赏个脸哦。”
老王摆摆手说：“欧阳大队长，你太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所以不好意思接受你的邀请。这样吧，等案子破了，我们再举杯同庆。”
“这……”欧阳石楠迟疑了下，“行，那就这么约定了。”
说话间，小林从电脑里拔出U盘，交到大队长手上。
欧阳石楠同老王亲切地聊了几句，然后就带着手下离开了。
次日下午，欧阳石楠提审嫌疑人江涛。他还是希望江涛能够主动交待，所以又是一番好劝，谁知这家伙仍旧执迷不悟，不仅不坦白交待，态度还特别的不好。实在没办法了，他只好把那U盘插进电脑放投影。很快，挂在墙上的屏幕上就出现了车祸现场的情景。
欧阳石楠一边看画面，一边进行具体分析，说得头头是道，分析得非常透彻，最后得出不可辩驳的结论，那就是嫌疑人江涛故意开车撞死受害人鄢铁生。
面对如山铁证，嫌疑人江涛心头突突直跳，脸上露出惊惶不安的神色。不过，很快他就镇定了下来，一如既往地否认自已的罪行。
欧阳石楠早就料到江涛会这样负隅顽抗，所以心里已经有了对策，等对方把自已要说的说完后，就逐一地反驳，直驳得他哑口无言。紧接着，他又发起了猛烈的心理攻势，直到把对方的心理堡垒击垮了。
没错，这一次江涛彻底崩溃了，他先是低头沉默不语，双肩微微颤抖，几秒钟过后忽然爆发出一阵沉闷的哭声，哭着承认了罪行。
欧阳石楠绷紧的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扭头看着小林老李老赵他们，打了个成功的手势，就差耶一声了。
小林高兴得不得了，忍不住就轻轻地耶了声，然后脸上又露出丝歉意，毕竟审讯室是个相当严肃的场所，不能做这种事情。
江涛承认了自已是故意开车撞死鄢铁生的，却没有多说什么，末了只声音颤抖地问：“欧阳警官，我可以离开吗？”
欧阳石楠神色严肃地说，“在你离开之前，请你回答我一个问题。”
江涛怔了一怔，问道：“什么问题？”
“江涛，把指使你的人说出来吧。”欧阳石楠沉声说道，“现在你都已经承认了，也就没必要再隐瞒什么了。还有，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如果你现在主动交代，我们可以给予你从轻判罚的机会。”
江涛不说话，脸上露出犹疑的神色。
小林催促道：“江涛，你不要再犹豫了，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什么最后的机会，你们只是在套我，在骗我，根本就不会替我说好话，这轻判的事我想都不想，反正故意杀人，免不了挨子弹的。”江涛摆出副无所谓的样子，“好了，你们不要再骗我了。”
欧阳石楠一脸认真地说：“江涛，我可以拿我的人格做担保，绝不会欺骗你，只要你把幕后指使者说出来，我一定会替你向法官求情。虽说你情节严重，不过对死者家属给予了补偿，死刑应该可免。”
“可免死刑？”江涛眼里重新燃起希望，“大队长，你没骗我吧。”
“这种可能性是存在的，但关键是看你的表现，如果你表现的好，应该没多大问题。”欧阳石楠坦率地说，“至少可以保证你死缓。”
“死缓，那还不是个死吗？”江涛眼里的希望之光倏地就消息了，颓丧地说，“与其拖着死，还不如快点死，这样来得痛快。”
“死缓未必就会执行，只要你表现好，是可以减为无期的，而且这种可能性很大。”欧阳石楠安抚似的说，“况且死缓是最坏的结果，无期是有非常大希望的，你说什么不争取呢。”
“就是呀。”老赵在一旁帮腔道，“何况这只是你一句话的事，都到这种地步了，你还不这么做，那实在是太傻了。”
“江涛，我知道你是聪明人，就不要做傻事了。”小林跟着劝道，“其实我们都知道谁是幕后指使者，只是想让你指证。”
“说吧，江涛，我再给你五分钟时间。”欧阳石楠把脸一肃，沉声说道，“如果你再不主动交待，那我就不再给你这个机会了。”
“大队长都这么说了，你还有什么好犹豫的。”老李耐心地开导道，“现在是你最后的机会，不要再耽搁了。说吧，大队长正等着呢。”
江涛不吭声，眼睛看着窗外。此刻，阳光灿烂，几只鸟儿在蓝天下盘旋着，多么自由处在。为此，他眼里流露出无比向往的神情。
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后，江涛终于决定向警方彻底坦白交待。
正如欧阳石楠所预料的那样，指使江涛故意开车撞死鄢铁生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谭以琛。
等江涛把话说过后，小林就将口供拿给他签字画押。
江涛还是个挺心细的人，一字不漏地把口供看了遍，才抓起笔签下自已的名字，然后伸出中指沾了印泥，在名字上戳了个红红的指印。
这个案子算是审完了，欧阳石楠感到浑身上下一阵轻松，忍不住就长长地舒了口气，然后起身朝审讯室门口走去，其他人紧跟其后。
第二天上午，欧阳石楠提审谭以琛。面对江涛的指证，谭以琛挣扎了一番，最后还是认罪了。这么一来，鄢铁生的车祸案就查清楚。
现在剩下的就是只有梁振刚中毒案了，它是这一系列案中最后一起案子，也是最棘手的案子，因为到现在为此还没抓到下毒的凶手。
凶手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