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 再次审计
“大队长这么有信心，那我就没理由担心什么了。”小林瞅着欧阳石楠说，“大队长，你有什么吩咐，请说吧。”
“其实也没什么要吩咐的，只要照我们既定的计划行事行了。”欧阳石楠说，“至于怎么做，到时候见机行事好了。”
小林突然想起什么，就问道：“大队长，要不要跟钟局汇报一下？”
“应该的。”欧阳石楠笑着说，“小林，你考虑问题越来越周到了。”
“谢谢大队长鼓励。”小林谦虚地说，“我自知身上毛病不少，需要改正的地方很多，还请大队长多多指教，好让我不断地进步。”
“谦虚使人进步，这很好。”欧阳石楠用欣赏的眼光看着年轻人说，“好好干，小林，你会不断进步前途无量的。”
小林听了心里很高兴，情不自禁地说：“请大队长多多关照。”
欧阳石楠似乎不怎么喜欢听这类话，脸色刷地就沉了下来，不过很快又露出丝笑容，不温不火地说：“小林，以后这种话就少说点，什么关照不关照的，只要你努力工作，就会得到重用的机会。”
“大队长，你误会我的意思了。”小林讪讪一笑道，“我说的关照，不是重用这方面，而是希望大队长以后多教导我，好让我进步。”
“哦——”欧阳石楠脸上露出诧异的神色，随即又呵呵一笑，抱歉道，“对不起，小林，是我误会你了，我得向你道歉。”
“言重了，大队长。”小林赶紧说，“应该我向你道歉，因为我没有把话说清楚，才让你误解了。大队长，我现在郑重向你道歉。”
“你是不是觉得油多不坏菜，礼多不罪人呀？”欧阳石楠风趣地说，“不过，我可不希望你这样，这会让我觉得你这人没性格。”
小林什么也不说，只冲着欧阳石楠嘿嘿一笑。
“好，小林，就说到这吧。”过了一会儿，欧阳石楠说，“为了明天审讯成功，现在我们尽心尽力把准备工作做好。”
“是，大队长。”小林起身道，“失陪了，我这就回去工作。”
欧阳石楠向小林点了点头，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63
第二天上午，欧阳石楠再次提审陶建林，小林坐在旁边做记录。
尽管昨天审讯的时候，陶建林表面上很镇定，其实他心里七上八下，不怎么踏实，毕竟做了违法的事，哪能心安理得呢。现在欧阳石楠又开始审讯他，这就给他的心理造成了很大的压力，那张瘦了一圈的圆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紧张的神色。
欧阳石楠把陶建林的表情变化尽收在眼里，知道他的心态发生了变化，已经很难做到泰然自若了。这是个不错的信号！他在心里说了句，脸上掠过丝愉悦的笑。不过，很快他又变得严肃起来了。
陶建林瞧见欧阳石楠神色严厉，却故意撇了撇嘴，露出不屑的神色，甚至还透出几分鄙夷来，末了脸上掠过丝冷笑。
小林见陶建林这副样子，觉得他不仅鄙视大队长和自已，而且还肆无忌惮地藐视公堂，不免就来气了，先是拿眼瞪了他一下，接着才一脸严肃地说：“陶建林，你不要用这种态度来掩饰自已的虚弱。”
“虚弱？”陶建林冷哼了一声，回击道，“我想虚弱的人应该是你们吧，因为直到现在你们也拿不出证据来。”
“你怎么就知道我们手里没有你犯罪的证据呢？”小林反问句。
“要是有证据的话，你们还会跟我扯嘴皮，直接拿出来逼我承认就是了。”陶建林提高腔调说，“你们这德性，我会不知道，哼！”
“大家在一起共事了这么长时间，彼此自然了解。”欧阳石楠目光冷厉地盯着陶建林说，“也就因为这样，我清楚你做了什么事。陶建林，你就不要再固执了，把你的所作所为都交待清楚吧。”
“别再废话了，欧阳石楠，有证据你就拿出来，没证据你就别嚷嚷了。”陶建林冷笑道，“你我都是警察，知道凡事得讲证据。”
“别提警察这两个字，你不配！”欧阳石楠义正辞严地说，“陶建林，你的所作所为沾侮了警察这两个字，你是警界的败类。”
“骂吧，你爱怎么骂都行，我才不在乎呢。”陶建林摆出副无所谓的样子，“人各有各的活法，我就爱这么活，你管得着嘛你！”
“我管不着你做什么，可你必须对自已所做的事负责。”欧阳石楠冷冷地盯着陶建林说，“现在我负责审讯你，请你把所做的一切交待清楚。如果你现在肯坦白，我会替你争取从宽处理的机会。”
“不必了。”陶建林嘴一撇，用嘲弄的口气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拿不出证据来，想有这种方式来套我。告诉你，我不是白痴。”
“我知道你聪明，可现在你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欧阳石楠平静地说，“别心存侥幸，以为我们永远也找到证据，就可以逃避法律的制裁。告诉你，我们已经找到了你偷取氰化钾的证据了。”
“实话告诉你，大队长这么做，是在给你一个表现的机会。”小林紧跟着说，“陶建林，你要再这样顽抗下去，只会加重你的罪责。”
“加不加重罪责，是我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陶建林瞪眼小林，没好气地说，“别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哼！”
欧阳石楠盯着陶建林问：“你真的要顽抗到底吗？”
“少废话，拿出证据来吧。”陶建林生硬地说，“想套我，门都没有。我告你，欧阳石楠，你要再这样冤枉我，我就告你。”
“恶人先告状了，是吧？”小林插嘴道，“跟你说吧，陶建林，你现在是嫌疑犯，就别做这种傻事来增加自已的罪行好了。”
“哎，我说你们俩怎么变成老女人了，在我面前婆婆妈妈个没完没了，烦不烦呀？”陶建林用嘲弄的口气说，“你们要有证据，就快拿去来说事，没有就放我回去，我还想好好睡一觉呢。”
欧阳石楠见陶建林态度依然如此顽固，压根就没有坦白从宽的想法，就知道要想说服他根本不可能，那就只好照计划行事了。沉默了足足两钟，他严肃的脸上忽然浮出丝笑，不轻不重地说：
“你要证据吧，行，我现在就可以给你，你给我听好了。”
陶建林听了这话，心头不由咯噔了下，抬眼怔怔地瞅着欧阳石楠，一会儿后兀自摇摇头，笑道：“别蒙我了，这才隔了多长时间，你能找到证据？何况这事根本就不是我做的，你哪来证据？”
“是不是你做的，你心里比谁都清楚，就不用我多说了。”欧阳石楠依旧是不紧不慢地说，“至于找证据嘛，有时候要很长时间，有时候几个小时就够了。跟你说吧，我之所以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得到重要证据，是因为当事人经过深思熟虑后向我坦白交待了。”
陶建林脸上掠过古怪的神色，先是一愣，接着就扬声问道：
“是谭以琛告诉你的吗？”
“谁说的，你不用管。”小林冷冷地说，“现在你好好考虑吧。”
“不可能。”陶建林晃着光光的脑袋，“谭以琛绝对不会做这事。”
“没错，你很了解谭以琛，他不会出卖你。”欧阳石楠说，“不过，梁太太就完全可能了，因为她还希望能够得到从轻处理的机会。直说吧，她想通过坦白交待这条路得到死缓甚至是无期的机会。”
听了这句话，陶建林不再吭声了，眼睛骨碌碌直转，像是脑子在急速转动好寻到应对的办法来。他是个当过刑警的人，也审过不少案子，对其中的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是相当了解的，因为他在怀疑欧阳石楠唱空城计来套自已。因此，默然半晌，他哈哈笑了两声，说道：
“欧阳石楠，你就不要在我面前唱空城计了，我不会上当。”
小林见陶建林这样子，不由有点儿心慌意乱，感觉这事玄了。不过，他瞧见身边的大队长镇定自若，也就很快恢复了常态，脸上露出坚定的神色。他想斥责陶建林，可想了想又忍住了。是呀，如此关键的时刻，哪能随便说话，破坏了计划，那麻烦可就大了。
“我就知道你不会相信，因为你天生就多疑。”欧阳石楠故意慢条斯理地说，“不过，我还是要告诉你，梁太太已经把所有的证据都给了我，并且很详细很具体，连你给他氰化钾的具体时间和地点都说出来了。还有一点，你当时穿的不是制服，而是西装。”
对欧阳石楠说的那些话，陶建林都不怎么在意，唯独最后那句有关衣着的话使他内心不由自主地震动了一下，因为不是亲眼看到，就不能说得这么具体。尽管如此，他还是心存怀疑，想了想问：
“西装？她告诉你我穿了什么颜色的西装？”
其实，梁太太压根就没告诉欧阳石楠什么，只是他根据陶建林平时谨慎的习惯才这么推断的，至于什么颜色的西装，他更是无从知道了。不过，他很了解陶建林平时的穿着，以及他犯罪的心理，所以就推断他应该会穿那套平时不怎么爱穿的烟灰色西装。
“关于这一点，你心里应该比我更清楚，还需要我告诉你吗？”
陶建林冷哼一声道：“你连这都不知道，还敢说你拿到了证据！”
“如果我真不清楚这一点，那还敢在你面前说这话吗？”欧阳石楠微微一笑道，“陶建林，你也了解我的性格，知道我不是个轻易说话的人，任何还是在审讯你这个重罪嫌疑犯。”
“少废话，说吧！”陶建林突然变得粗暴起来。
“我还可以给你自首的机会，你现在说还算主动交待。”欧阳石楠注视着陶建林，“这是一次机会，我希望你不要再错过了。”
“不必。”陶建林断然答道，“告诉你，我已经不需要这种机会。”
欧阳石楠端起茶杯缓缓呷了口茶，失望地说：“说真的，陶建林，我真替你难过。身为人民警察却与犯罪分子为伍，犯下罪行又不敢承认。之前你说过，男子汉大丈夫就应该敢做敢当，可现在呢！”
“别再废话了！”陶建林粗暴地吼道，“有证据就拿出来！”
欧阳石楠早已料到陶建林会顽抗到底，之所以还要这么劝，是为了完成一个主审应该做的工作，同时也是为完成计划做铺垫。现在这些工作做完了，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致命一击了。这一击可能击倒对方，也可能把自已击倒，所以此刻他不免有些紧张了。不过，他到底是位出色的刑警，很快就把这种不良情绪控制住了。
小林见大队长迟迟不说话，不免紧张起来，诧异地瞅着他看了看。
“我来告诉你吧，把氰化钾交给梁太太时，你身上穿的是那套烟灰色西装，平时不怎么穿。”欧阳石楠双眼盯着坐在对面的嫌疑犯，平静地说，“怎么样，陶建林，我没有说错吧？”
听到这句话，陶建林脸上明显出现了惊惶的神色，而且想极力掩饰也掩饰不住。他怔怔地凝神着欧阳石楠，想说却又说不话来。
看到陶建林这种表情，欧阳石楠心中不由得涌出阵欢喜来，因为他明白对方心理防线快要崩溃了，自已的计划就要成功了。不过，表面上他依然很平静，而且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严肃了。
小林看看陶建林，又瞧瞧欧阳石楠，瞬间就明白过来了，在心里松了口气，同时涌出阵欢喜来，却依然装着很严肃的样子。
“承认吧，陶建林，这对你没什么坏处。”欧阳石楠神色威严地说，“尽管你罪行很重，但主动承认总比拿出所有证据来证明你有罪强。这样吧，如果你现在坦白交待，我还可以给你主动交待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