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第94章
“爸爸, 我没事了。”牧南溪虚弱笑道。
虽然还有些头重脚轻, 但是她感觉应该是暂时的后遗症,很快就会恢复正常。
这次的爸爸, 她也叫的很是顺口,没有丝毫滞涩,但是正在焦急中的牧封却没有发现。
“没事是怎么回事?!你好好和我说说清楚,事关身体,可容不得丝毫马虎。”
不得不说, 板起脸呵斥的牧封真的相当吓人, 如果是一般的小女孩, 可能已经被他吓哭也说不定。
牧南溪却只觉得心间一股暖流涌动,在她这位新上任父亲的强势要求下,无奈将自己即将觉醒,却还暂时没有寻找到合乎自身基因的觉醒血瓶的事和盘托出。
她看着眼前新上任傻爸爸的焦急表情, 一时犹豫是否该将她和张家的事和盘托出,但想了想, 还是暂时闭上了嘴。
这才第一次见面,现在就说这些,到底还是太快了些。
再等等……
牧南溪感觉自己现在完全不着急,心态平和到一逼, 然而初次走马上任当爸爸的牧封,却感觉眼前的天都快塌了下来。
他傻傻的怔在原地, 几乎想要大声咆哮。
都这么大的事了, 为什么上次父亲和她联系的时候都没有和他知会一声!
他想要打电话去找父亲询问, 但想想父亲的身体应该经受不住太大刺激,又停下动作,准备等稍后缓缓套话。
至于现在……
他一把抓起牧南溪,像提溜小鸡仔一般,向军区的医院飞奔而去。
在疾风中摇曳的牧南溪:“爸、爸爸,咱们能换个姿势吗?”
后知后觉这个是他闺女,不是黑洞中三天两头摔掉腿的张放的牧封,急忙换了个姿势,将人小心翼翼端起:“别怕,爸爸带你去医院。”
牧南溪:“……”
其实她想说,这样端着她,她也并不舒服。
但是,看看养爸爸的着急样儿,她还是明智的闭上了嘴巴。
要不过会儿,还是和养爸爸透露透露她觉醒血瓶的所在地点好了,免得真把人急出病来,就太得不偿失……
*
军区公寓中,张宇和宋云从今天一早开始就有些紧张。
其紧张程度,与范锦瑶要来的那天早晨一般无二。
张放有些奇怪,打趣道:“你们这么紧张做什么,可别到时候吓我干闺女,放轻松!放轻松!”
张宇白了他一眼,但表情却还是迅速放松下来,变得和蔼可亲起来。
张放看着他爸妈的变脸速度,笑:“这干闺女才只是开始,一会儿张琨还要过来呢,你们现在就这么紧张怎么行。”
说到张琨,张放就忍不住抱怨:“原本说是今天一早就过来,结果早晨锦瑶视讯和我说,张琨他昨晚不知做了什么了熬夜,现在还没醒。他起床气严重,也叫不起来,只能晚点。时间说不定会改到下午,到时候你们可别紧张得时间太久,反而大发劲了。”
“滚滚滚!臭小子!你爸妈的笑话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看了。”
“哈哈哈哈……”
时间一晃而过,又过了一个多小时,张放还是没听到牧封带牧南溪的声音,心下奇怪,正准备打个视讯过去询问询问,突然接到门卫处的消息,范锦瑶带着张琨提前过来了。
张放喜的一个蹦高,赶紧给牧封拨过去视讯,确认那边一切安好、只是要去医院检查一下身体,才急忙下去接他媳妇儿子。
房间中,张宇和宋云却心生不安。
这怎么才刚一见面,就见到军区医院里去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抑或者是……
军区医院中,牧封刚给张放吃完定心丸,就发现牧南溪的状态开始不对。
他看着原本还笑眯眯和他谈笑风生的小养女,刚走到医院等候椅上坐下,就再次开始身体虚软、面色发白,心下一提,手抖得越发厉害。
原本他以为牧南溪可能还会像刚才那样逐渐缓和过来,却没想到这次明显与刚才不同,来势汹汹。
牧南溪不仅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缓和过来,反而彻底的晕迷了过去。
牧封急忙手脚颤抖的将牧南溪抱至医疗室,直到医疗室大门关闭,他还感觉自己的心怦怦直跳,生怕一个不小心,他的小养女现在就要觉醒。
可在没有觉醒血瓶的前提下,那难度与痛苦又哪里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住的?!
更何况是他这位细皮嫩肉的小养女?!
牧封稳定了一下心绪,正要给牧远拨过去询问情况,就先接到了牧南溪暂时监护人袁正朗的一通劈头盖脸询问。
等了解完牧南溪这边的情况后,袁正朗只留下一句:“在那边等着,我马上过去”的交代,就反手挂断了视讯。
被这种神发展惊得一脸懵逼的牧封:……
看刚刚袁老爷子的表情,这事情虽说有些紧急,但应该问题不大?!
牧封看着不远处正处于紧急监控室中的牧南溪,紧紧抿唇。
他们,到底隐瞒了他什么……
*
张琨昨晚收到云勋邮件太过兴奋,再加上将牧南溪录频反复看了好几遍,以致很晚才睡着,今早如果不是他设定的闹钟反复鸣响,他可能真的爬不起来。
就这样,他还是在拖了很久之后,才克服掉他严重的起床气,最后虽然浑浑噩噩的爬起,却整个人都没精神的很。
面对范锦瑶表示的可以睡到饱再去见父亲的提议,张琨用自己强大的自制力拒绝了!
爸爸就在那里,又不会跑!
他这次主要是去见妹妹的,爸爸什么的都靠边站!
可惜,他想得再好,也奈何不住他四肢不勤的身体,在前往军区公寓的路上,张琨到底没忍住睡神的呼唤,再次进入了梦乡。
范锦瑶无奈的摇了摇头,动作轻缓的为他放平座椅、搭上毛毯,将车内整个设置为方便人睡眠的静音模式,降低速度,继续向张放所在军区飞行。
等张琨再次一觉醒来,时间已经过了中午。
悬浮车外,正与张放几人站在凉亭中聊天的范锦瑶等人,几乎是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在陈内摇头晃脑的张琨。
脑袋还处于迷糊状态的张琨眯着眼在四周寻觅,疑惑道:“我妹呢?”
“你妹?什么妹?你这小子,该不会睡迷糊了吧。”范锦瑶不满的戳戳他额头。
张琨眨了眨眼,迷迷糊糊的反应过来现在的情况不对,等他神志完全清醒,时间已经是几分钟后。
他看着眼前一脸关切看着自己的三人,急忙搓了搓脸,先是恭恭敬敬道:“爸爸好,爷爷奶奶好。”
之后又马上抬头,为自己几分钟前犯的傻做出解释:“就是南溪妹妹啊,妈你昨天不是和我说,今天我南溪妹子也过来这边的吗?她人呢?”
范锦瑶看向张放,张放道:“听你干爸说,好像是来到这边之后,身体有些不舒服,他们去军区医院那边检查去了。现在刚好你也醒了,我就带你去那边认认人去。”
张琨激动攥拳道:“醒了醒了,我现在已经完全清醒了,爸,妈,爷爷奶奶,咱们现在就去见我南溪妹妹吧。”
张宇看着张琨的表现,好奇道:“看来,你和你南溪妹妹感情不错?”
张琨大力点头,意有所指的笑道:“那是必须的,毕竟那可是我南溪妹妹。”
袁正朗赶到医院时,牧南溪的身体检查已经完毕,牧封正坐在病床边。
“袁叔。”见到袁正朗,牧封急忙起身。
袁正朗却按下他,走到病房正中的光脑上,使用临时监护人权限调出牧南溪的身体数据。
“血脉觉醒阙值,比起上一次又高了不少。”
“是的,医生说奶昔的觉醒可能就在近期。袁叔,关于奶昔的觉醒血瓶,您是不是已经有了线索?”自从看到检查报告,牧封就整个人处于焦躁状态。
他越想越担心,越想越着急,现在见到神情淡定的袁正朗,整个人就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急于从他那里等到一个能够抚慰他心情的答案。
“没错。”袁正朗干脆点头,“她的觉醒血瓶,如果不出意外,今天就能拿到,不用担心。”
牧封舒出一口气,瞬间,吊在胸口七上八下的心也落了地。
“这就好,这就好,差点没吓死我。”他伸手擦了擦额上的细汗,想了想,又跑到镜面前重新整了整衣冠,“对了,不是说觉醒者血脉库里没有找到合适的吗?您这又是在哪里找到的?”
袁正朗语带深意笑:“当然是从你那兄弟,张放的家里找到的。”
牧封却没有听出他的意有所指,只以为是张放瞒着他帮了忙,放松道:“那家伙,真是的。他们应该一会儿就该过来了,到时候,我要好好问问他!”
袁正朗目光微闪,好整以暇笑。
虽然他们两个说的并不是一个意思,但是,还是等人来了以后,再做最后一次确定会比较好。
*
牧南溪感觉自己有些不妙!
这才短短几天,她已经第二次来到这座仿佛熔岩一般火山的地方了!
烫!
好烫!
连呼吸都灼烫到难以忍受!
牧南溪想要大声喊疼,但在这种既没有亲人可以撒娇、又没有人会心疼她的大环境下,她硬生生用不知哪里来的韧性,给忍住了。
她不知道自己这次是要觉醒,还是还像上次那般只是觉醒前兆,但无论哪种,将疼痛从头脑中剥离,让自己的头脑全程保持清醒,才是上佳应对之道。
她勉力张开眼睛,看着周围充斥着仿若红色岩浆般的沟壑,抬起灼热到几乎失去知觉的脚,前行。
沿途,不断有不同的画面从她身边飘过。
那些画面中,有些是她认识的,有些是她不认识的,但她没有选择伸手碰触过,也从未有过一刻停歇。
因为恍惚中,她有一种直觉,只要离开这里,她就能够醒来。
现在,应该还并不是她觉醒的时候。
直到……
牧南溪看着前方向她快速俯冲过来的画面中,那里,有一个满脸血迹的张琨,正惨烈而绝望的看向她的方向。
她心下蓦然一沉。
虽只是一个画面,但那画面中张琨那仿佛痛苦到将要低吼出来的表情,以及刺目的殷红鲜血,还是莫名刺痛了她的眼。
特别是,她还仿佛看到他的口型微动,似乎正在唇间轻喃——妹妹。
牧南溪:“……呵。”
她抿了抿干涸到爆皮的唇,低头轻声笑了笑。
她不去碰触那些预知画面,不止是不想徒增危险,更是为了不去刺激身体中本就跃跃欲试、亟待爆发的血脉,加快它们的觉醒进程。
但是这一切,都是在她身边的亲人朋友们安全无虞的前提下。
如果只是觉醒,就能避免一场亲人或朋友的血光之灾,那么即使现在就觉醒又何妨?!
她只是怕疼,只是不想去面对疼,又不是真的承受不起疼!
如果真的连一点苦痛都面对不了,那她这些年又怎么可能在大魔头冷锐的地狱式训练中,顽强的走出一条生路?!并且还让他逐渐的不排斥她这个徒弟的存在?!
没有犹豫的,她高高的探出手臂,向前方那幅向她俯冲过来的画面抓去。
那一瞬间,牧南溪感觉自己的手臂仿佛跨越了万千粘稠且厚重的阻力,那画面俯冲力度所带来的灼热风刃,刮痛了她的骨,燃尽了她的血,几乎要将她整个压垮在下面。
她挺直脊梁,站立着,坚持矗立着。
不因为它的压迫弯下一分膝盖,不因为它的气势弯下一分脊梁。
直至这仿佛泰山压顶般的重量也达到了临界点,仿佛它与她之间已经达成了微妙的平衡,画面才“噗”的一声,裂开一个深紫色的巨大缺口,兜面而下,将牧南溪整个吞入其中。
“嘀!警报!”
“嘀!警报!”
……
刺耳的警报声,让刚刚放下心来的牧封与袁正朗心间一提。
两人噌的站起身,跑到牧南溪病床,看着她的监控屏幕前,突然提升到顶点的血脉阙值,被吓得一口气梗在喉间,上不去下不来,差点没憋死过去。
刚和养女见面,养女就要血脉觉醒!
一瞬间,牧封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乌鸦嘴的潜质。
让他瞎说瞎想,这不就出了事吗?
慌乱之下,他先是拍下了医生紧急呼叫按钮,然后急忙抓住袁正朗的袖口:“袁叔,您不是说那个觉醒血瓶快的话今天就能到吗?快催催,您快催催,让他们尽快啊。”
袁正朗也被吓得一把差点捋掉自己的胡子,呲牙道:“催什么催,你先催你那兄弟过来再说。”
“啊?难道是在他那里不成?那我现在就打……”
“不是在他那里,而是南溪丫头她本身就是张家的血脉!只是现在还不确定,是张家的旁系血脉还是直系。”
牧封:“啊,竟然是这样!不对,啊?”
两人大眼瞪小眼时,医生和医护机器人也很快到来。
医生检查了一下牧南溪的血脉数据,急道:“她的血脉阙值已经达到顶点了,等不了,需要将她马上送到觉醒舱,家属马上准备觉醒血瓶。”
牧封&袁正朗:“……”
牧封反手就给张放拨过去视讯,但张放却始终没接,一时把他急得抓心脑肺。
“医生,南溪丫头现在状况怎么样?刚才检查不是还说会再等一段时间才会觉醒的吗?”袁正朗暂时没功夫解释觉醒血瓶的来源,问起他最在乎的问题。
医生点头:“按照数据曲线上,确实是这样没错。但现在她的血脉阙值突然达到顶峰,除了外在因素,还有可能是因为她自身的某些想法发生了改变,导致她迫不及待的想要强制觉醒。”
“强制觉醒?”
“没错,就是由于人体的强烈意愿,强制提前进入觉醒状态。”
袁正朗倒吸一口凉气:“这丫头这又是在犯什么傻?!那医生,这强制觉醒是否会有危险。”
“危险还是有的,但是老人家,如果你们再慢点送来觉醒血瓶,那情况就更危险了。”
很快,医护机器人做好前期觉醒舱等的预约工作,过来推着牧南溪的病床前往觉醒室。
牧封看着病床上突然整个人烧得满脸通红的小丫头,只觉得心脏揪揪的生疼,沉重无比。
突然,他看到牧南溪的睫毛颤了颤,面上一喜:“南溪,你醒了?还疼不?”
病床上,牧南溪没有反应。
牧封只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对闻声看过来的袁正朗摇头。
很快,几人抵达觉醒室,医护机器人上前,伸出机械臂,就准备将人抱起,送到觉醒舱。
就在这时,牧封几人清晰的看到牧南溪的眼睫剧烈颤了颤。
袁正朗急忙上前安抚:“丫头,你放心,我们都在这里呢,你先安心觉醒,觉醒血瓶马上就到。”
但病床上的牧南溪眉梢却越皱越紧。直至最后,在医生催促医护机器人时,她倏然睁开眼睛。
在场几人一怔。
不是因为其他,而是因为此时睁开双眼的牧南溪,她的眼底已经不是以往那般纯粹的黑,而是一团浓烈到仿佛正在燃烧的紫。
牧封马上反应过来,凑上前道:“南溪,怎么了?你不要怕……”
在剧烈的疼痛中,牧南溪视线有些恍惚。
她努力将眸子对了一会儿焦,无果,最终只能凭借感觉,看着前方,吃力的伸手探了探。
牧封急忙拉住她的手。
牧南溪在他的手上捏了几下,凭借感觉判断,这应该是她值得信任的人,张口,用干涸到嘶哑的嗓音轻声道:“张琨他们……有危险!”
“张琨?南溪……”
牧封不明所以,但袁正朗却瞬间明了,他急忙上前,一把推开牧封:“丫头,你别急,慢慢说。”
听到熟悉的人的嗓音,牧南溪的神情又放松了些,她继续道:“他们正要过来,路上有危险,会爆炸,会受伤和死亡,爷爷你救救他们……”
袁正朗面色一肃,牧封有些不信,想要反驳,却被袁正朗制止。
他示意牧封再次拨打视讯,转身对牧南溪道:“丫头,你先安心觉醒,剩下的事你放心,有爷爷在!有爷爷在着呢。”
牧南溪眼睑微颤,心神一放松,原先勉力维持的清醒再次被血脉中叫嚣的野兽捉回身体深处。
新一轮的战斗与挣扎,再次开启。
牧封却在反复拨打了数遍张放、张宇和宋云的光脑号,均没被接通后,脸上神色越发沉重:“袁叔,我怀疑张放他们可能出事了,我打过去的通讯被全部拦截了。”
袁正朗果断抬手,拨通军区光脑号:“喂,陈部……”
*
另一边,张放等人正行走在前往军区医院的大路上。
由于这段距离并不算远,再加上几人也想在路上顺便谈谈天、联络联络感情,因此大家走的速度并不快。
这期间,好容易睡饱的张琨,更是表现出了无与伦比的活力与积极性。
一路上,他仿佛一个话唠般,向两位长辈普及他和他南溪妹子认识的全过程,以及各种有趣事迹。
直至最后,他还道:“一会儿等我见到我南溪妹子,我要先和南溪妹子做一个血缘鉴定,说不定我南溪妹子就是我亲妹子。”
张放回头看了眼张宇和宋云,见两人没有反驳,只是含笑向他点了点头,心下一松哈哈大笑:“那好,反正也在医院,可以就近检查,还方便的很。”
张琨兴奋拍手:“老爸你真是有先见之明,就像我一样。”
“哈哈哈,你这小子。”
疏朗的大笑声,带动着一行人的气氛。
却不知道,危险早已在他们不知觉时,与他们随行。
行进间,张琨不知为何,突然停下脚步。
“怎么了?”范锦瑶诧异回头。
张琨抬头轻抚胸口,面对众人疑惑的询问目光,疑惑道:“我好像听到……”
“听到什么?”
张琨眉头紧皱,没有立即回答,而是选择闭上眼睛。半晌,他轻轻开口:“我刚刚好像听到了南溪妹妹的声音。”
范锦瑶皱眉,就要呵斥他开玩笑也不分场合,就被张宇和宋云挤开。
“琨小子,你听到你南溪妹妹说什么了吗?”
此时张琨的眼睛仍旧是闭上的,听到两人问话,微微侧头:“她好像在和我说,停下,不要再往前走……”
“为什么停下?”
“……危险!南溪妹妹说,前面有危险!”
范锦瑶无奈笑,正准备说些打趣的话,来打散儿子这不知哪儿来的幻觉,却见宋云已经面色严肃的转身对张放道:“你马上联系牧封,问问他那边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