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章 到市里去
这瞪目睁眼的架势。要是别人早吓软腿了。徐朝秋的威势可是很强的。但在陈安乐眼中。算个屁。我大不了就不干了。你还能管得住我。叫我名就能吓住人了。
陈安乐冲屋里喊:“春花。跟小蒋说。咱公司要搬了。把东西都收拾好。让楚悦连夜带齐峰叔。淑娣婶都去丰河。把我那封放枕头下的辞职信拿过來。”
徐朝秋到底年纪也不算大。官威虽养出來。可沒碰到过陈安乐这样的人。当下也不顾形象扯住他说:“你要辞职。”
“我刚不说了。校长也不干了。这管委会的委员嘛。本來就排在最末。你们不也就想靠我在龙盘山的影响力。做事能顺畅些。现在有你这个大县长在。谁敢说个不字。我呢。做这些事也沒滋沒味。怎么说我也发现了银龙湖。鸡血矿脉跟薤叶芸香这三大件。留给你们。我也算是仁致义尽了。就这么着吧。”
一抬手。将徐朝秋甩开。就走进屋里。
“你哪來的辞职信。我沒找到啊。”
“嘘。”
陈安乐把指头搁在她嘴唇上。小声说:“就沒写过。要不你早发现了。现在写也來得及。”
“还真要把东西都撇下啊。”
马春花担忧的说:“那新温室还在做。不还说要年中在整个青溪村推广吗。要是不做了。这再做起來又要半年。徐浩蒋大勇那边咋办。”
陈安乐一颓。是啊。这挑子不是那么好撂的。做起來难。要放下更难。
“先瞅着办吧。徐朝秋也不能欺人太甚了。还真把我当成软柿子。想掐就掐。想揉就揉。他不就一县长吗。”
马春花抚着他胸口安慰他。让他别生气。
门外的徐朝秋满脸怒色。却又发作不得。
陈安乐进屋前说的好。这毛洪本來就是个穷县。薤叶芸香、银龙湖、鸡血矿脉接连出现。不说苦井。就连毛洪都有了发展的机遇。这一切哪來的。还不都是靠陈安乐。
东西都生在存在毛洪。可沒他发现。那有啥用。
就像是一颗宝石。放在个不识货的人眼前。还不当成一般的石头了。
鸡血矿脉不说。单就薤叶芸香。这上河村的人一直用它來做护肤品。可谁都沒认出它就是离蕊金花茶树结的花。想不到它巨大的经济价值。
那银龙湖里的银龙鱼也是一样。谁能想到它是鲥鱼变种。
这功劳都是谁的。还不都是陈安乐的。
人家是來支教的老师。帮你是好心。不帮你。人家也沒那个义务。
那挖出來的元明青花。那罐子铜钱。那缸子里的东西。文物局跟杜伯宁说是可能。杜伯宁就像审犯人一样的跑过來。要换成我是陈安乐。我这心里能舒服了。
这样一想。徐朝秋这心才稍微的平静了些。但也怨他刚才太不给面子。就转身先走了。打算等他气消了些再回來。
杜伯宁还在院里跟荣风华说话。这两天的事荣恪荣风华都瞧在眼里。他也瞧出杜伯宁对女儿有意思。就让她刻意跟他來往亲密些。
听得杜伯宁说陈安乐要撂挑子。荣风华就脸露笑容。
“那就是一个普通老师。也就命好。能发现那些东西。这地里挖出來的文物。可不都该归当地政府吗。他有啥资格私吞了。杜秘。我瞧他肯定还藏了私货。你去派出所叫人过去搜。一定能搜出來。”
杜伯宁一听就拍手:“这挖出东西的事还是陈天栋跟我说的。要不是他说。我这还沒留意。我这就去找他。”
徐朝秋往里走。杜伯宁也沒跟他汇报。就低下头让过后。就走了。
“他去做什么。”
刘石龙把刚的事一说。徐朝秋就骂:“他发什么疯。你去把他追回來。”
瞅着徐朝秋脸色阴沉。这院子里住的人都不敢吱声。还是荣恪说明天就要走了。他才笑说:“那就中午再走。明早去银龙湖看看。”
“成。”
刘石龙在院门外拦住了带着陈天栋跟几名警察的杜伯宁。
“县长让你们回去。都在胡闹啥。无证无据的。就跑过來要搜。你发哪门子疯。还有你。陈所长。你也跟着脑抽。你这所长咋做的。就沒长脑子。”
杜伯宁倒不能不给刘石龙面子。刚要转身。门就开了。
“行啊。打上门來了。厉害。陈天栋。你等着这事黄海知道了怎么收拾你吧。还你有杜伯宁。你实在是让我很失望。就为了荣风华那破鞋。都昏头了吧。行。來啊。老子今天就看谁敢进这个门。”
陈安乐往门口一站。杜伯宁就跳脚道:“陈安乐。你骂我成。荣小姐是咱们毛洪的贵宾。你敢骂他。你就是跟整个毛洪为敌……”
“少他娘给老子扣帽子。我在丰河还骂得她少了。我骂不骂她用得着你管。你不是想诬陷我偷拿古董吗。你把证据拿出來。还有你。陈天栋。要进这个门。你把搜查证拿过來。”
陈天栋都想哭了。娘哟喂。咋把陈安乐跟黄局的交情给忘了。被杜伯宁一叫。就下意识的带着人过來了。这。这神仙打架。我个凡人掺和个啥。
刘石龙苦着脸说:“陈校长。这事是误会。你就少说一句吧。等我回去跟县长商量好了。就给你一个交代。”
这陈安乐那嘴巴。要再僵下去。他不定能把荣家祖宗三代的丑事都说了。
扯着杜伯宁一走。陈天栋张张嘴想辩解。就被赶过來的孙啸平给拦住了。
“陈所。好威风啊。我也干过警察。可沒想过这做警察能不拿搜查证就闯进來。一个小秘书一叫。就跟狗一样的。叫做啥就做啥。真是给人民警察长脸啊。”
陈天栋脸一灰。就拉着手下走了。
这孙啸平更惹不起。人家是黄局的战友。打了都白打。人家手上的功夫还不弱。这些加一块都不是他对手。
“东西寄了。你回來得倒快。”
“寄了。我赶路回來。就是担心要出事。猜那杜伯宁不会就此罢休……”
“你啥时长脑子了。”
“……不能灵光一闪吗。”
陈安乐笑说:“多煮了些饭。吃了再走吧。”
煮饭的时候放了几颗番薯。等煮好的。就将番薯剥开。再用饭铲把番薯剁碎了。跟饭混在一起。这就是番薯饭。也有叫红薯饭的。
很香甜。在自然灾害那几年。就好些地方都这样做饭。米都得限量的。有的还直接吃番薯。
偶尔吃一下番薯饭还成。一年四季天天吃。得吃反胃了。
孙啸平吃得很香。还有些熏鱼。跟昨天剩下的羊肉。还煮了个青菜汤。
陈安乐跟马春花边吃边说话。
“那边七茬都收了。本钱就回來了。还能赚上不少。银行的贷款就先还了。总要做两手准备。真跟徐朝秋闹翻了。这毛洪就不能待了。薤叶芸香的事他不敢咋样。那归黔东管。鸡血矿脉也是一样。银龙湖养殖的事。咱们本來就沒打算参与。也沒啥……”
马春花听着直点头。
“哥。那咱就回丰河。”
“到时再看。”
想到蔡成河的话。不知那边怎样安排。做的事都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也无法说放弃就不做了。
“我先回去了。这羊肉不错。”
孙啸平抹把嘴就说。这狗日的。一大锅饭。他消灭了一大半。剩下就只够马齐峰和苏淑娣的了。
陈安乐平常都吃两大碗。这下只能吃一碗。就拿了几颗番薯扔到灶下去烤。再让马春花去屋檐下取了几条熏鱼。再去炒一盘。
等忙完了。她就去给马齐峰送饭。
陈安乐啃着番薯看着蔡成河进來。
“菜还有。饭沒了。你要是來蹭饭。番薯管够。”
蔡成河笑着坐下:“你倒对得罪徐朝秋的事不在意。”
“在意能怎样。让他欺负到头上也不还手。”陈安乐横他眼。就掏出颗番薯扔给他。“我要辞职了。丰河那边也不去教书了。我就在街上摆个炉子卖番薯。”
蔡成河笑说:“那也是个发家的路。生意要做得好。我有空也去帮衬下。”
“你少说闲话。來找我做什么。”
蔡成河先把番薯皮剥了。闻着那股香。就张嘴咬下去。
外皮一层焦黄。里面呢。则是嫩黄色的。一咬到嘴里。焦香甜嫩混在一起。他就竖起手指说:“我看你要卖烧番薯。我得给你投资。这手艺不比晴好的差。”
“说正事。”
陈安乐把番薯放下说。
“有两件事。一是。鸡血矿脉。我爸的意思是。春安不要参与了。第二件事。跟这件事也有关系。”
“哦。”
“你想不想到黔东去。”
陈安乐手一震。盯着他问:“你那边已经做好决定了。我不用去跟蔡叔见一面。”
“不需要了。你要愿意去黔东的话。有两个地方给你选择。一个是做主管林农渔业的副市长萧象兵的秘书。一个是去招商局做副局长。丰河那边的编制你不用担心。家里会帮你解决。还有。你要过去的话。楚悦也要去黔东。”
陈安乐蹙紧眉。双手叉紧:“你让我想想。”
“陈哥。你有一周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