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章 黔东谁做主?
脸上身上都是血。少说都流了好几百毫升。陈安乐扶住他才发现是个年纪不大的小伙子。扶着他半跪在地上。就让蔡成河打急救电话。跟着就检查他身上的伤。
后脑上被开了瓢。有个硬币大的伤口。不敢拨开瞧。就看他流的血就知道肯定是伤到头盖骨了。将外衣脱下來。掀起保暧内衣还能看到十多处淤青。还有在左肋上的一处刀伤。
背上还有几处。连外衣跟内衣都被切出了一条条的缝。
小伙子呼吸都很慢了。想问什么也问不了。让他平躺下來。就看蔡成河黑着脸。
“还沒弄清楚事情始尾。不好下定论。”
蔡成河微微点头。就瞧从电梯里走出來七八个叼着烟的年轻人。一瞅见那地上躺着的小伙子就冷笑:“你们是他的亲人。你们去转个话给那老不死的。房子我们是拆定了。你们要再敢拦着晚上我们就去把房推了……”
“你就不怕死人。”
陈安乐冷着脸问。他也算猜到地上这小伙的身份了。肯定是要被强迁的那户人家的孩子。跑过來想跟牛云开理论。谁知被他们打了。
“这黔东一天都不知要死多少人。拆迁这样的大事。还会不死人。就是那砖头不了心掉下來。砸死个把人也不是新鲜事。”
有着光头叼着烟就冷笑。陈安乐也笑了。
这帮人还真不怕死。弄死人。就是牛云开都扛不下这责任吧。
“牛云开呢。”蔡成河冷声问。
“你要找牛哥。你凭啥。我告诉你。牛哥沒空搭理你们。趁早把人带走。要把这地板弄脏了。你们付不起清洁费。”
光头说着就往前走。陈安乐张开按在他胸口:“牛云开不出來。我们就不走。”
“嗬。你他妈想做什么。把你的手拿开。”
光头才伸手要挪开陈安乐的手就感到胸口一疼。就看陈安乐变掌为拳。就一拳打在他胸口上。跟着也不多话。冲上去或拳或掌。或是一腿。将那七八个人都打翻在地。
后头有瞧见的就跑进去拿家伙。不多时十几号人拎着铁棒砍刀走出來。
牛云开也就讲了这二十來号人。平常要去强拆时请來的人。都是街上面的混混。一百两百的一天请到的。还有问些学校要來的人。特别是职校生。发了钱。都來撑个场面。
场面做起來。那些钉子户也不敢乱來。
还发些个假警服啥的。再叫上些警察过來。那就妥当了。
“给我打。”
光头捂着还在刺痛的胸口吼道。
那十几号人冲上來。蔡成河就往后退了步。看着孙啸平从外面车里摸出根甩棍。一抖开就像头猛虎一样的扑上去。
陈安乐自然也不会落后。十几号人。一人对付几个。还是沒啥问題。
两人更是在往死里弄。沒有留力。不到一会儿。地上就躺满了人。
那前台站着的女生早吓得面无人色。拿起电话就给上面打。
孙啸平拎着那光头的衣襟啐了声。将他甩在地上。一脚就踹在他的腰眼上。
“你们哪里來的。”
一个粗豪的声音从楼梯上传出來。外头就传來警笛声。急救车到了。
陈安乐瞧着走下來那个粗壮男人。看他跟牛东临有两三分相似。就指了指他。让急救车先将小伙子抬上车送去医院。才转身看着牛云开:“你很厉害嘛。敢指使下面的人往死里打里。真不怕弄出人命吗。”
“你伤我的人还沒说话。我打伤个钉子户算什么。何况我的人只是自卫还击。”
牛云开忍着气说。他瞧出陈安乐和蔡成河气度不凡。难保不是什么有來历的。虽说牛东临是他大伯。可他也清楚。这黔东藏龙卧虎的。真要遇上些狠人。牛东临也保不住他。
“自卫。你倒找的好借口。”蔡成河冷笑声说。“你就是牛云开吧。牛东临的侄子。”
牛云开愣了下。脸微沉下來。这三个人知道自己的來历还敢找上门來。莫非是省里的大少。
可想省部级的公子哥。跑來黔东砸场子。也不怕牛东临给他们老子膈应。咋说牛东临还是省委常委。虽说排名最末。可在常委会上也是有一票的。
他混了十多年。官场上的事还算了解。
“几位想怎样。还请划下道來。要帮那位小伙子出头。那我也能拿些钱來补偿他……”
得罪人不如结交人。要花些钱能把事摆平。这钱花得值。再说能赔多少。几十万顶天了。
牛云开打的算盘陈安乐和蔡成河哪不知道。蔡成河冷笑声指指他。就跟在陈安乐身后走了。
钱自然要赔。却不用他俩张嘴。何况來这里是要查青开地产的账。闹了这通。账还能拿什么借口查。
说不得回去让蔡三请检察院那边动手。这就不用蔡成河和陈安乐再來多事了。
牛云开看他们不吭声就走了。留下一地在痛叫的手下。不由得也冷下脸來。一脚踹在那光头身上:“还死叫个球。快给老子起來。”
蔡成河开车回酒店去了。陈楚悦逛完街会去那边跟他厮混。
陈安乐就揉着拳头意犹未尽的想找人來打。孙啸平瞧得都头皮发麻。害怕被他挑來练手。半道上给黄海打个电话。让他去查查青开地产。
先要将牛云开手下那些人都给抓了。想必那些人都在公安局有案底。找个借口抓进去还不简单。蔡成河走了。陈安乐还得去医院看看那小伙子。
他倒洒脱。这人是陈安乐救的。他就打了个电话。
來到医院就看急救室外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跟七八个中年人站在门外等候着。
陈安乐上去就问他们是不是小伙子的亲人。
“那是我孙子。哎。我让他别去找人家。他硬要去。这下好了。人被打伤了。这命能不能保住还二说……”
这老头姓赵。那小伙子叫赵小海。剩下的中年人都是赵小海家的亲戚。
其中有三个人都跟赵老头赵小海住在一起。一共十七口人挤在个五十平大的房子里。这次拆迁是按照人均居住面积來补偿。每口人按二十个平方算。每平方三千。就要补偿六万。十七口人就要补偿一百零四万。
或者相应的补偿三百四十个平方的回迁房。赵老头一大家人都属意这个方案。毕竟等这边盖好了。回迁回來。那价格绝对超过三千一平。
这个沒有问題。但是在拆迁过程中。临时居住的补偿是按租房的租金來给。就是说十七口人。两年内的租房一共要近十万块。这个钱牛云开给黑了。一文也沒给赵家。
赵老头说算了。去其它儿女家挤一挤就过了。赵小海却想凭啥。这都是政府给的。凭啥到他这里就沒了。就跑去青开地产去理论。谁知被人打了顿不说。还想逞强就落得如此下场。
“是你救的小海。”
赵老头突然想啥。就激动的握住陈安乐的手说。
“看到他全身是血的走出來。就上去帮他打了个电话。”
陈安乐说得轻描淡写。他在打斗上也被踢了几脚。还差点被把刀给削中。亏他打架经验丰富。都快要自发的突破到新一级的外家功夫了。
那些赵小海的长辈都围上來七嘴八舌的说这青开地产啥这么横。咱们黔东市政府就不管。虽说挤挤也能住。但哪家都有自己的生活。这住进來不单挤。这生活习惯还被打破了。
“都放心吧。市里会解决的。”
说着话。就看牛云开带着个女秘书过來了。
他跑过來是瞧那赵小海死沒死。那光头做事也真够蠢。人你就敷衍着让他先回家。等强拆的时候再将他弄死就好了。
这在公司里弄死人。那不得被人查吗。
黄海那边又带队过去将光头一帮人给带走说要进行调查。牛云开客气的提醒他是牛东临的侄子。黄海也沒给面子。
这让牛东临又担心起陈安乐跟蔡成河的身份來。
这急急忙忙的过來。就看陈安光在跟赵家人说话。不禁就想他会不会是赵家人请來的。
“这位兄弟。我來晚了。大家放宽心。该给的租房补偿都会给。这次是下边的人犯浑。医药费识工费营养费我都会给……”
赵老头他们一大家子都是平头老百姓。只要给点好。就会退让。当即就客客气气的说牛老板是实在人啥的。陈安乐就好笑的走到一边坐下。
“大哥。这真是误会。我都听前台的小王说了。是李光板他们不对。我这准备了一份厚礼。还想请大哥去省城的蔡家食府。我。做小弟的。摆个酒给大哥赔礼道歉。”
陈安乐越是不搭理他。他越是坐立不安。摸不透陈安乐的底。人家连牛东临都不放在眼里。那來历可就大了。
“摆酒什么的就不必了。青开在拆迁过程中赚了好几亿吧。就不怕被人查账。”
牛云开脸色一变:“大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陈安乐笑着起身:“沒什么意思。一点意思都沒有。就想问问牛老板。这黔东是谁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