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血脉相连
肌肤甚至比平时更加的敏感。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殷戈鸣眸底**的渴望。像是积蓄了千年。然后猛然喷发的熔岩。一发不可收拾。
殷戈鸣挣扎了一下。想要挣脱欲念的藩篱。却在千疮百孔、支离破碎之后。再一次重新聚起。
呼吸狠狠地重了。喘息声在寂寞的夜色里清晰可闻。
“诗琪……”
他的喉咙干渴得将要烧起來。每天拥着她入眠。却又拼命地抑制着自己的愿望。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尤其是沈家告一段落。工作的强度明显低了下來。看着秦诗琪的眼神。便变得灼灼生辉。
秦诗琪觉得那目光。就能把她烧化、烧融了。脸渐渐地红了。心却如竖琴一般的婉转。
“诗琪。我想……”殷戈鸣的声音。带着灼热的温度。在她的耳朵后面轻轻战栗。
“那……那就……”秦诗琪的轻哼声。分明是一种婉转的邀请。
殷戈鸣有些意外。刚刚握成拳的手指又放了开來:“我可以吗。”
“你说可以……那就可以了嘛。”秦诗琪差红了脸。眸子微阖。头已经勾了下去。后面的几个字。几不可闻。
“但是。会伤害宝宝和你吗。”殷戈鸣粗哑着声音。身体绷紧得像一张弓。
“已经四个月了……头三个月才需要比较注意。因为会引起流产……现在……应该沒有事的吧……”
这样的话題。让秦诗琪说得既尴尬又困难。一张脸。布满了赤红的颜色。像是只要轻轻一碰。就能流出红色的液体。殷戈鸣心里一荡。她的温柔和甜腻。都不是他能抗拒的诱惑。
天空铺满了黛色。呼吸着她的芬芳。他小心地抱起她的身体。平放在床上。
秦诗琪抬起一只手。想要遮住自己的双眼。却被他握在了手中。
“你这样。很美。不用害羞。”殷戈鸣温柔地安慰着。“我不会伤害你。别担心。”
“嗯。我知道你不会。”秦诗琪的回答。完全是下意识的。
在她的内心深处。早已经认定他的不会伤害。
衣物。是初秋之时的落英缤纷。被他的炽热驱逐得像片片的梧叶。翩然间优雅地委地。
她的肌肤。是春天刚刚抽出嫩芽的柳叶。尽管每一夜都拥着她。在怀抱里呼吸绵长。可是隔了这么久的时间。再一次**相对。还是让殷戈鸣觉得呼吸陡然热了起來。
如泼墨一般的长发。乌黑闪亮。因为晕黄的灯光。而染上了一抹浅浅的金色。温暖了他的心房。
他的手指。轻轻地抚过。
于是。她的脸颊和身子。都布满了浅浅的玫红。仿佛是一朵又一朵的桃花。在仲春的韶光里次第地盛开。直到映亮整个春季。她在他的怀里。眼睛紧紧地闭阖了起來。仿佛不敢看满室宛转承欢的旖旎春光。
不知道她的理智。是不是还能指挥她的身体。
她在他的眼前。像一株优昙。在短短的时间里。尽情怒放着。
细细的欢乐。如同小小的花骨朵。在静谧而奢华的夜里。一朵接着一朵透出了她的毛孔。直到花瓣渐绽。开至荼蘼。
每一次唇舌的接触。都会惹起那一方肌肤的轻颤。
只是像触电一样的感觉。却把她的整个身体。都拉成了开放的状态。
叠加起來的一波又一波无可言说的欢愉。让秦诗琪的脚趾。忍不住地蜷曲了起來。殷戈鸣沒有注意到这一点。只知道自己的渴望。忍到了疼痛。
“诗琪……”他的喊声。像是阳光和春水的混合体。带着异样的激情。让秦诗琪的心在剧烈地颤抖过后。才紧紧地搂住了他的肩背。
像是一把还沒有完全熄灭的灰烬。余热就可以把心烫得火了。何况。灰烬在这时候已经被殷戈鸣重新点燃了。那把火。便烧得如火如荼。再也压制不住。
“戈鸣……”她的呢喃。是一副催情的猛药。
殷戈鸣再也忍不住。残余的理智分崩离析……
仿佛看到了鲜花簇拥的灿烂阳光。整个世界都在眼前崩塌。秦诗琪在致命的欢愉里。还能够感到殷戈鸣一举一动。莫不尽力温柔。
一滴泪。沁出了眼角。沒入枕巾。沒有让殷戈鸣看到。
他拥着她。她拥着他……
沒有再用一句言语。喟然的叹息。带起心灵一下又一下的震颤。秦诗琪的眼皮渐渐沉重起來。一整天忙着打围巾。这时候早已经累极。眸子再度睁开。只睃了他一眼。便重又合上。在他的怀里。沉沉睡去。
殷戈鸣却一时沒有了睡意。用薄被把她紧紧地裹住。唯恐她有个头痛发热。
“唔……”秦诗琪呢喃了一声。眉梢里。含着浅浅的笑意。
脸部的肌肤。在昏黄的灯光下。也透着晶莹的光泽。手掌心贴到了她的腹部。忽然觉得有一下微微的蠕动。让他的心。惊奇了一下之后。才知道欣喜。
那是与他血脉相连的孩子。是他与秦诗琪……
殷戈鸣几乎感动得想哭。沒有任何预兆的。他与这个孩子。牵起了神秘的血缘联系。恨不能把头钻进去。好好感觉一番。又不敢吵醒了秦诗琪的睡眠。只能咬着牙齿忍住。
孩子……奇异的感觉。游遍了他的全身。
这时候。他有点了解秦诗琪的坚持。始终不肯拿掉孩子。哪怕付出生命的代价。他真的是他们血脉相连的宝贝。他也不忍心……
可是诗琪。他更舍不得。
秦诗琪的父母。尤其是母亲。到底是什么人呢。如果她还健在。至少秦诗琪也可以平安地生下宝宝。那么。他这一生。便沒有什么可以遗憾的了。
秦诗琪忙着打围巾。“天书”终于被她研究得透彻了。一个个的符号。就是种种的针法。
在打完了殷戈鸣长长的围巾之后。秦诗琪才算找到了打毛衣的感觉。殷戈鸣把围巾仔细叠好了放在公文包里。秦诗琪哭笑不得:“现在还沒有到围的时候呢……”
“想到了。也是温暖的。”这是殷戈鸣的回答。
温暖。在两个人的心里。同时蔓了开來。
当毛线缠绕在手指头上的时候。她觉得有一种异样的温柔。她不知道是來自毛线温暖的手感。还是仅仅來自打毛线的这份心情。书平摊着。在翻过了无数的花样之后。秦诗琪决定按照书上的样子。从全平针打起。按部就班地学了起來。
衣服虽然小。但是所有的部件都是齐全的。
在几个关键的地方。她打了又拆。拆了又打。忙得不亦乐乎。所以。殷戈鸣连续几天的晚归。虽然让她又惊讶了一下。却并沒有引起过多的关注。
公司又开始忙了吧。业务越來越多。规模越來越大……秦诗琪苦笑了一下。嘴角的弧度却是温柔到了极致。
殷戈鸣和邹饮恒对着公司里那台功能强大的服务器。不断地搜索着本市各大医院的档案。能够侵入医院的内部电脑。并不是顶尖黑客才能办到的事。
“也许。诗琪的母亲不是本市的。”
邹饮恒揉了揉发酸的眼睛。连续看了一天的电脑屏幕。就算是被称为工作强人的他。也大觉吃不消。
殷戈鸣仍然快速地滚动着鼠标:“应该不会。如果是外市的。怎么会把她抱到那个慈恩孤儿院。不管是全国还是全省。慈恩都算不上一流的。甚至出了本市。就名不见经传。”
“也许是误打误撞。”邹饮恒咕哝着。
“这个可能性不是沒有。但是很小。如果是这样。我们更不可能找到。”殷戈鸣沒好气地甩了他一句。“所以。我觉得诗琪的母亲应该是本市。”
邹饮恒泄气:“我已经把产妇的死亡记录全都调过來了。沒有一条符合诗琪的年龄。”
“那么。对于我们來说。也许是一个好消息。”
“好消息。”邹饮恒头昏脑胀。沒有來得及消化他的结论。
“对。那说明诗琪的母亲还活着。对于我和诗琪來说。是一个最好的消息。”殷戈鸣叹了口气。端起已经完全冷却的咖啡。就往喉咙里倒。
“你不是早已经决定。一有异动。就拿掉那个孩子吗。”邹饮恒纳闷地问。“怎么现在听起來。你倒很想保住那个孩子。”
“是啊。我想保住。”殷戈鸣微笑。脸部的线条。在明亮的日光灯下。显得柔和。
“怕伤害诗琪。”邹饮恒还是无法理解。
“不。不全是的。”殷戈鸣沉吟了一下。眼睛暂时离开了电脑屏幕。“饮恒。也许只有亲身经历过了。才会明白这种感情……很奇妙。就像是我能感知那个孩子。他的血脉。正延续着我的。因而要想方设法地保住他。”
“可是。如果到最后……”
“那我会选择诗琪。”殷戈鸣沒有任何犹豫地给出了答案。邹饮恒显然松了口气。
“你爱诗琪。是吗。”邹饮恒问。
殷戈鸣却沒有回答。
那三个字。太过郑重。所以决不轻易说出來。
“可是。我们已经找了好多天。还是沒有任何结果。连小医院的记录都找了出來。除非电脑里沒有记录。”邹饮恒颓然地按熄了一根烟。“要不然。我们只能刊登声明。看会不会有人能够找上來。”
“不行。”殷戈鸣几乎想也不想。就直截了当地拒绝。“这样的话。会给诗琪造成更大的困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