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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131犯流氓罪的原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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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安把柯兴言和余音带走后, 熊科长的左邻右舍都来安慰他:“小熊啊,这余音忒不是东西了, 你别难过,以后咱们给你介绍一个更好的!”

听到这些, 熊科长心里激不起一丝波澜, 毕竟这些人一个小时前还在怀疑他。不过他也没什么怨言, 这世上本来就是人云亦云的人更多。

“谢谢春婶, 我暂时不想考虑这些, 家里乱糟糟的, 没法招待你们,抱歉。”熊科长委婉的下了逐客令。

春婶点头, 拍了拍熊科长的肩:“好, 那你收拾收拾, 有意向了告诉春婶,这次春婶一定给你介绍一个好的。”

熊科长无心说这些,去年,因为母亲病重时日无多,为了让母亲走得安心, 他迅速相亲, 跟余音结了婚。最终, 这样草率的婚姻, 害了余音也害了自己。

如今母亲已不在, 这个家就只剩他一个人, 他再也不想勉强自己, 至少短期内都不会再考虑这件事了。

和气地把街坊邻居送出了门,熊科长转身走回院子里,看着沈容,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今天的事谢谢你!”

要不是沈容,他肯定中招了,这会儿被押去公安局的就不是柯兴言和余音,而是他了。

沈容耸了耸肩:“不用谢,我只是为了自救。”

熊科长皱起了眉头,看向沈容:“连累了你,很抱歉。”

沈容笑了:“谈不上连累,柯兴言只是想一箭双雕而已。你忘了,我是被柯兴言抛弃的乡下前妻!相信我,他对我的恨并不比你少。”

熊科长语结,这柯兴言还真是恶毒,对他下手就算了,就因为一点龌鹾也能对曾经的枕边人下手我。听说沈容还给他生了个儿子,就算是看在两人共同的儿子面上,也不应该这么对前妻才对。不过他也有看走眼的时候,打雁反被雁啄了眼,也是罪有应得。

想到这里,熊科长嘲讽地撇了撇嘴:“柯兴言的眼睛还真是被屎糊住了!”有这么好的前妻不要,再娶了任劳任怨好脾气的杨红又满意再次离婚,还跟别人的老婆勾勾搭搭,不知脑袋里在想什么!

“你说得没错,所以他活该没老婆。”沈容点头表示赞同。

忽然门口传来了一道怯怯的声音。

“阿容,阿容……”

沈容扭头,看见杨红紧张兮兮地抱着一个黑乎乎的相机,站在门口,探头望着她。

她招了招手,杨红马上抱着相机跑进了院子,站在她身上,担忧地打量着她,语气带着忐忑:“没事吧?我看见公安把柯兴言和一个女的带走了。”

沈容笑着说:“我没事,有事的是柯兴言。”

杨红瞧她确实安然无恙,松了口气,拍着胸口说:“我看见他把你带到这座房子里,可吓死我了。对了,相机还你。”

她生怕把相机摔坏了,两只手捧着把相机放到沈容手里,然后才将绳子从脖子上摘了下来,套在沈容的脖子上。

沈容捏着相机,笑道:“放心,这玩意儿耐摔,不会轻易坏的。”

再耐摔也是好几百块钱的东西,杨红可不敢掉以轻心,把相机给沈容后,她又从口袋里摸出一叠零钞,叠齐了塞给沈容:“阿容,还剩18.5,那师傅说我浪费了大半的胶卷,好多拍得很模糊,洗出来都看不清,对不起啊!”

沈容看到只有那么几张可以用的照片就知道杨红拍摄的角度恐怕不大对。这时候的照相机都还是老式的胶片机,本来就不好掌握,杨红也只是恶补了两天,能拍出来就不错了。

“够了,你关键的照片没拍漏,已经足够了。”沈容拍着她的肩膀安抚她,“今天的事辛苦你了。”

她早就跟杨红说好了,一旦柯兴言来找她,杨红就马上跟上来,在后面拍照片。

柯兴言想灌醉她,败坏她的名誉,就得请她吃饭,只会在饭点前来找她。

而杨红正好要在学校门口摆摊,都不用她特意盯着了,只要每天来摆摊的时候,留意着学校大门口就行了。

这不,今天就抓住了柯兴言的小辫子。

熊科长在一旁听到两人的谈话,总算搞清楚了是怎么回事。他讥诮地勾起了唇,敢情沈容早就猜到了柯兴言要搞鬼,将计就计,联合杨红反过来将了柯兴言一军,把他自己折腾了进来。

柯兴言要知道自己是被两个前妻给弄进公安局的,也不知道他脸上的表情会多精彩!

他自恋地以为他在女人堆里所向披靡,最后还不是栽在了两个他抛弃的女人手里,真是大快人心,熊科长觉得心里的郁气都消散了一些。

看着沈容和杨红,他说:“不管怎么说,今天的事非常感谢你们,要不是你们,我就完了,过两天我请你们吃饭吧!”

现在想起刚才的事,他心里都还隐隐后怕,真被这样人赃俱获地诬陷,他就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吃饭就不用了,我也没帮上什么忙。熊科长,后续公安那边可能还会叫咱们去问话,你知道怎么说吧?”沈容看了一眼杨红,含蓄地表达了自己的意思,“我觉得没必要把无关紧要的人员牵扯进去,你说呢?”

熊科长明白了她的意思,点头:“我知道了。”

杨红性子比较软,要是把她牵扯进来,被柯家人知道了,肯定不会放过她。依柯母欺软怕硬的性格,铁定会去撒泼打滚找杨红的麻烦。

所以他们还是别把杨红牵扯进来的好,至于那些照片的来源和解释,自有沈容去操心,他只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就好了!

商议好,沈容就带着一头云里雾里的杨红走了。

出了门,杨红拉着沈容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柯兴言是不是想害你?”

沈容扭头看了她一眼:“走吧,这些你就不用管了,权当不知道,反正柯兴言已经被抓了,以后也没人打咱们俩的主意了。”

杨红温顺地跟在她后面,两人走到岔道口,各回各家。

第二天,公安那边就相继来找沈容和熊科长了解情况。不过这时候正值严、打期间,警力不足,案件又多,加上有照片为铁证,这个案子没什么疑点。

沈容编造出了一套谎言,先扯出上次柯兴言在火车站的所作所为,表明自己一直对他有所怀疑,所以他一过来找自己就提高了警惕,借了一个相机,高价请照相馆的老板跟着她。

她言之凿凿,照相馆的老板也承认了这件事,加上郭副书记的大秘方秘书还特意过问了此事,说一定要保护青年学生,警察也没逮着这一点追问。

这时候司法制度还不够完善,犯罪分子被抓和审判流程非常快。不到半个月,柯兴言和余音就被判刑了。

作为主谋,柯兴言跟余音这个有妇之夫偷情,这是公然藐视国家法纪和社会公德,破坏公共秩序,犯了流氓罪。谋夺熊靖的房子,企图诬陷他招妓,犯了诬告陷害罪,两罪并罚,对柯兴言处以死刑,从犯余音处以无期徒刑。

听到这个审判,柯兴言就像没了骨头一样,当场就瘫在了地上,软成了一摊烂泥,脸色发白,嘴唇发青,抖了好几下,大呼冤枉:“我没有,都是沈容陷害我的,都是沈容陷害我的……”

可没人理会他的声音。

柯兴言失魂落魄地被押了下去,不日就将行刑。

柯母听到这个消息,当场就晕了过去。她就只有两个儿子,而小儿子可是她的心头肉,就这么去了,让她怎么办?

柯父掐着她的人中,唤了好几声。

柯母终于悠悠转醒,紧紧抓住柯父的胳膊,带着一丝希冀问道:“老柯,我……我听错了,对不对?一定是我听错了,是那个女人勾引咱们家兴言的,肯定是我弄错了……”

柯父抬起手背擦了擦湿润的眼睛,不知道该跟老妻说什么好!白发人送黑发人,他也无比难过,但事已成定居,他也无可奈何。

看到柯父的眼泪,柯母不得不接受了这个令人难以置信的事实,她捂住脸,把头埋进了膝盖里,哭得伤心欲绝,这声音传得很远很远,整个柯家都笼罩在了这愁云惨雾中。

柯母哭了两天,哭得眼睛都肿成了一条缝,嗓子也哑了。到了第三天,她连班也不上了,一大早就直奔C城大学而去,蹲守在沈容的宿舍楼下。

沈容一下楼就看到了形销骨立的柯母。

柯母这幅样子看起来真的是太糟糕了,可怜天下父母心,但沈容却一点都同情不起来。柯母承受的这种痛苦,沈家父母也承受过,甚至他们还更惨,因为他们不止失去了女儿,两个儿子也因此身陷囹圄,儿媳改嫁,好好的一个家就那么散了。

装作没看到柯母,沈容背着书包就走。

柯母见她不理自己,厚着脸皮追了上去,抓住沈容的手,哀求道:“沈容,你认识郭副书记对不对,求求你,救救兴言,他可是豆豆的爸爸啊,你也不想豆豆有个死刑犯的爸爸吧?”

这时候知道柯兴言是豆豆的父亲了,那原主怀孕,给柯兴言写信的时候,柯家人怎么就没想过这一点呢?有事的时候就知道祭出父亲这面大旗,没事的时候怎么就不想想自己应付的责任?

挣开她的手,沈容冷眉冷眼地说:“他没做违法乱纪的事,党和政府、法律会给他一个公道。他犯了法,那谁也救不了他。如果你觉得柯兴言是被冤枉的,那你去找公安,找法院。”

柯母可不接受这种冠冕堂皇的说辞,她拽着沈容的衣服不松手:“你有办法的,你肯定能救兴言,你救救兴言……老婆子我给你下跪了,只要你救了兴言,以后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你要不救兴言,我就一直不起来了。”

说着,她还真的扑通一声跪到了沈容面前。

沈容看着跪在她面前一脸苦相的柯母,心情有点微妙,她这是被道德挟持了吧?

柯母五十岁出头了,头发白了大半,因为柯兴言的事备受打击,人也跟着瘦了一大圈,两只眼睛凹了进去,眼皮子底下是一团青色的黑眼圈。她这幅惨兮兮的模样,跪在沈容面前,让不了解整个事情经过的人看了,很容易天然地站到她那边去。

不得不说,劳动妇女也是有些智慧的。柯母很狡猾,知道沈容不会轻易答应她,就使出了这招,引得路过的同学纷纷放慢了脚步,朝沈容投以异样的眼光。

沈容不用抬头就知道,她今天铁定成了校园里的名人。

这个柯母,以为用这招就能逼得了她了?天真!

沈容蹲下了身,直视着柯母的双眼,似笑非笑地说:“自从柯兴言出事之后,你还没单独见过他吧?”

柯母愕然,惊讶地望着沈容:“你……你怎么知道?”

沈容撩起一缕发丝,拨到耳后,抿唇一笑,笑容里带着说不出的讽意:“要是见过柯兴言,你就绝对不会来找我。因为他会告诉你,他之所以落到这步田地都是拜我所赐。你跪下来求我这个始作俑者,罪魁祸首,可笑不可笑?”

柯母愣了好一会儿才消化掉这个事实,她瞪大眼,惊恐地望着沈容,语气带着几分难以置信:“为什么?一日夫妻百日恩,你们好歹夫妻一场,你怎么这么狠!”

沈容收起了笑,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柯兴言对我的诸多算计。那时候你怎么不让他想想一日夫妻百日恩,看在过去的夫妻情分上放我一马呢?”

但凡柯兴言有点良知,就不会那么对原主。在他结婚后,原主都已经放弃了,大家各自路归路,桥归桥不好吗?是柯兴言为了一己之私,害原主沦入地狱。

而这次,她只不过是把自己识破了柯兴言的阴谋,反过来将了他一军的事情说出来了而已,只许州官放火的柯兴言就受不了了,要置她于死地,这能怪得了谁呢?

柯兴言有今天,完全是他自作自受,罪有应得!

“我要打死你这个小婊砸!”柯母难以接受这个事实,整个人都疯了,爬了起来就朝沈容扑过去。

沈容赶紧抬起手臂挡在脸上,然后仓皇地往后退,边退边喊:“阿姨,我也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学生。你儿子犯了罪,觊觎别人的房子,跟人家老婆偷.情,还联合人家老婆给别人下药,诬陷对方招妓□□,要置对方于死地,证据确凿。我也没办法啊,你不能因为我帮不上忙,就迁怒我啊!”

站在旁边看热闹的学生们听沈容说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再看柯母一脸癫狂,恨不得吃了沈容的模样,马上过来帮忙。

两个孔武有力的男生抓住柯母的两只胳膊,拦住她:“阿姨,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犯法了就要接受法律的制裁。这件事可赖不上沈同学,你别找沈容的麻烦了,她也不能挑战国家律法!”

“狗屁,什么律法,都是这个小贱人害了我家兴言,你们也被她那张脸给骗了,跟她这种蛇蝎心肠的毒妇勾勾搭搭,小心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柯母扯着嘴就乱骂。

大学生算是这个时代接受教育程度最高的那部分人了,大多的素质也相对较高,可受不了柯母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辱骂。

其中一个高大的男生说:“阿姨,请慎言,你再这样往我们身上胡乱泼脏水,诬陷我们,那我们只能去公安局见了。”

自己的儿子就是被公安抓走了,一去不回,还被判了刑。柯母虽然气,但她也怕公安,一听男生说要去找公安,顿时萎了,咬住下唇:“你们这群蠢蛋,就是被沈容给利用了!”

沈容的室友下来了,她是知道沈容有这么个前婆家的,忙拉着沈容走:“别理这种疯婆子!”

沈容朝她笑笑,挣开了她的手:“没关系,我去说清楚。”

今天这件事不说清楚,任由柯母败坏她的名声,她在C城大学也别混了。

沈容大步走到柯母面前,冷笑道:“你说我害了柯兴言,是我让他跟余音偷.情的,还是我让他惦记人家熊科长房子的?又或者是我给他的安眠药?还是我请他吃饭趁机想灌醉他的?都不是,是他自己道德败坏,因为记恨熊科长批评他工作不认真,偷奸耍滑,迟到早退,所以去勾搭熊科长的老婆,想给熊科长戴绿帽子。他工作上不如熊科长,就只能以这种龌蹉的方式找回来!”

“勾搭上余音,他知道熊科长家有一套祖传下来的四合院,又盯上了人家的大房子,怂恿余音给熊科长下药,诬陷他招妓□□。熊科长可是上过战场,被子弹打中了腿受了伤,退伍回来的英雄,但凡有点良知的人都干不出这么恶心的事!你说说,柯兴言这样的败类,有什么资格活在这世上?他死了还节约点粮食!”

“没错,这种败类就该死!”不知是哪个学生吼了一句,其他的同学也跟着大喊道。

学生是最热血,最容易被煽动的群体。沈容这番话有理有据,也站在情理这一边,也无怪乎大家都站在她这边了。

柯母被学生们的吼声叫得耳膜生疼,她怔怔地看着这一幕,不明白,明明刚才她还占了上风,怎么这么短的时间,情势就翻了个圈,倒过去了!

最后柯母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C城大学的。

看着她丧气满满的背影,沈容并不敢掉以轻心,杀子之恨,不共戴天,柯母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不过没关系,她有的是办法让柯母消停。

转眼间就到了柯兴言受刑的日子。

这时候还流行公开处罚,以威慑其余蠢蠢欲动破坏社会安定的坏分子。所以行刑的时候会给犯人挂一块牌子写在胸前,押着他们游街,带到统一的地点去执行枪决。

柯兴言被带出来的时候,头发长长了一些,乱糟糟的顶在头上,皮肤蜡黄,眼窝深陷,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非常不好。他的两只手被捆绑住,戴着“流氓罪、诬告罪”的牌子,跟在一群死刑犯中,头垂得低低的,不敢看人。

这次行刑的地方是C城以前的菜市口,柯兴言在众人鄙夷非议的目光中,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到了菜市口。

这个时期死刑并不清场,刑场外围满了旁观的市民。

柯兴言两股战战,裤腿抖个不停,被押上了刑场。

人群中的柯母看到他,眼泪刷地滚了出来,捂住嘴伤心地大喊道:“兴言,我的儿……”

柯父搀着她也是老泪纵横,却不敢闭眼,因为看一眼就少一眼。这是他们这辈子为数不多能看到小儿子的机会了。

听到柯母的哭声,柯兴言终于抬起了头,循着声音望过去,看到了第一排,哭成了泪人,跪在地上的母亲,他干涩的眼睛也湿了,长了长嘴,吐出沙哑的一声:“妈……”

柯母伸长手臂,想冲进去,抱抱自己的儿子,但被法警给拦住了。她捂住脸伤心地哭喊道:“兴言,兴言,我的兴言……”

一副快昏厥过去的模样,真是让闻者落泪。

沈容冷漠地看着这一切,她想当初原主的死讯传回去的时候沈母是不是也这样伤心难过?

柯母既然心疼自己的儿子,不愿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儿子丧命,那她怎么就不想想,别人的闺女也是人家的掌上明珠,心肝宝贝,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些人但凡有点道德和良心,柯兴言就不会走上断头台。

她越过人群,冷静地盯着柯兴言,在心里对原主说,看见了吗?这个欺你辱你,害你性命的败类已经得到了他应有的惩罚,马上就要去地狱了!

似乎感应到了她的目光,柯兴言的眼睛忽地一抬,然后就跟沈容撞上了。

这一刻,他也没有丝毫的忏悔,而是用充满恨意的目光盯着沈容,咬牙切齿地大喊道:“爸,妈,是沈容害了我,是她害我……”

砰!

枪声响起,柯兴言和一众死刑犯倒在了地上。姿势古怪,双腿跪在地上,侧着身,头压在地面上,双眼瞪得大大的,眼白往上翻,血从他的太阳穴流淌下来,滚到他的脸上,看起来死不瞑目!

柯母看到这一幕,直接昏厥了过去。

柯父和柯大哥抱着她不断下滑的身体,一边抹眼泪一边不停地喊她。

过了一会儿,围观的人都快走光了以后,柯母终于悠悠转醒了,她睁开眼就看到了朝她走来的沈容,顿时恨得牙痒痒的:“我要弄死你这个害了我儿子的凶手!”

沈容走近,冷漠地看着她:“害死柯兴言的不是我。是你们,是他自己。你敢说,柯兴言的一切行为,你们做父母的一点都不知情?你们知道的,只是这于你们有利,所以你们就旁观,甚至是在一边摇旗呐喊,为他助威。正是你们助长了他的气焰。子不教父之过,他之所以走上这条不归路,作为父母,你们功不可没。所以你也不用哭了,余生好好反省积德吧。也别来找我的麻烦,如果我出了任何的事……”

沈容刻意停顿了一下,目光看向柯母背后搀着她胳膊的柯大哥,意有所指。

柯母急了,忙返身护着大儿子,紧张兮兮地说:“你……你要干什么?我们家兴国可没得罪过你!”

沈容轻轻一笑:“这就要看你识不识时务了。你找我麻烦,那我只好找他麻烦了!”

这句威胁非常有用,儿子就是柯母的命根子,小的已经没了,大儿子可不能有任何的闪失,可要她向沈容服软,柯母望着刑场中柯兴言流的那摊血,这话又怎么都说不出口。

还是一夜间老了十岁的柯父认命地说:“沈容,你走吧,以后我们见了都装作不认识!”这个女人太狠了,阴险狠毒,他们家的人不会是他的对手。

这正合她意,沈容点头,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柯兴言的死在他的亲戚朋友圈中引起了极大的反响和震慑。

杨母知道前女婿被枪决后,吓得两顿饭没吃。本来杨老二和佳佳的婚期已经临近了,她还打算去找杨红,让她掏几个子出来的,这回也不敢去了。

杨老二和佳佳掏光了杨母的积蓄,还让她帮忙借了两百块,东拼西凑,买了一间屋,顺利跟佳佳结婚,搬了出去。

杨母松了口气,又开始张罗着还债和攒钱给小儿子娶媳妇。

没了杨红给她吸血,全靠她自己和杨老三攒钱,速度慢了不少。为了多挣钱,杨母上班特别积极,就想评个优,看来年能不能一个月涨两块钱的工资。除了想办法开源,她还竭力节流,一日三餐都是玉米糊糊、红薯、南瓜,早晚都喝粥,菜是老菜帮子和咸菜,三个月不闻肉味。

攒了小半年,好不容易把债还了一半,杨母有了奔头,想着再花半年就能把债全还光,这样再攒几个月的钱,就可以给小儿子说亲,办婚事了,就在这时,佳佳怀孕了。

儿媳妇怀孕本来是一件好事。但佳佳怀孕后,孕吐严重,闻不得油烟味,不能下厨,于是小两口又回到杨母家吃饭。有了个孕妇,这伙食当然要改善一点,可杨老二两口子光吃不给生活费,一个月下来,杨母和小儿子的工资加在一起全花在了一家四口的吃上面,根本攒不了几个钱。

杨母心疼钱,第二个月单独给儿媳妇做了饭菜,她跟两个儿子吃萝卜咸菜玉米糊糊。

杨老三不干了,他二哥花光了家里的积蓄还让他妈背了债才买了房,搬了出去。他们兄弟俩相当于提前分了家,但二哥二嫂天天回家吃饭却不交生活费是怎么回事?

他每个月的工资除了留下几块钱作为零花钱,可都是上交给了他妈的。他妈本来说拿来还债,等还完了,再攒钱给他说亲娶媳妇,可二哥嫂子天天来蹭饭,嫂子不是吃鸡蛋就是吃肉,根本就攒不下钱。说到底,他们吃的是他的。

杨老三也不傻,他对老二两口子的做法非常有意见,等发了工资,他也不交给杨母了。

杨母见都发工资好几天了,小儿子还不交钱给她,便问他要。

杨老三拿筷子搅和着碗里的玉米糊糊,含糊不清地说:“二哥二嫂不也没交!”

他把这事搬到了台面上。

杨老二顿时不干了,一摔筷子:“老三,你啥意思?这是咱妈,我回妈这儿吃顿饭都不可以吗?”

“你是吃一顿吗?你们两口子来吃了两个月了,一分钱生活费没出过,也没帮着洗个一碗,凭什么?”杨老三也不让。

杨母头痛了,对她来说,两个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因为老二的出生,让她在婆婆面前抬起了头,她对杨老二有点偏疼。可杨老二只买了一间屋,以后她只能住在这里跟小儿子过。

“行了,你们别吵了,不就一顿饭吗?”杨母拿筷子拍打着桌子,发了火。

这明显是和稀泥,偏向杨老二呢!

杨老三哼了一声,端起玉米糊糊喝,也不说话了。他知道,他妈偏心二哥,他跟大姐都像是捡来的孩子。他可不会像大姐那么傻,什么都为家里奉献,为二哥二嫂奉献,最后呢,还不是讨不到好。

一顿饭吃得不痛快,等杨老二两口子走后,杨母不高兴板着脸问小儿子:“老三,你的钱妈帮你留着以后娶媳妇儿,你年轻人花钱没个数,手里捏不住钱,几天就花完了,以后怎么办?还是先交给妈保管吧。”

杨老三不肯给:“我的钱已经存起来了,存的死期,以后每个月发工资我就只留三块钱,剩下的25块都存成死期,一年就三百块,够我娶媳妇了,不用妈你操心!”

“老三啊,你这是不相信妈……”杨母要哭惨。

杨老三先一步打断了她的话:“妈,那上次还完账后,到现在你攒了多少钱?”

这可问住了杨母,家里有个孕妇,多了两口人,她哪攒得起钱,几乎是月光,每个月都把她和小儿子的工资花得光光的。

面对小儿子词穷,又拿不出钱来,加上小儿子已经咬死了把工资存了死期。杨母没辙,只能默认她一个人的工资拿来家里开销。

可到底少了25块钱,这么大的缺口,没法补起来。杨母私下底跟杨老二商量,让他出点生活费。

杨老二想起佳佳的话,他妈现在每个月要领工资,以后退了休还有退休工资,这些都便宜老三了。他不趁着佳佳怀孕的时候占点便宜,那什么时候占便宜?

所以也不肯答应出钱,支支吾吾地说:“妈,我才工作三年多,工资低,要还买房子借的债,偶尔还有几个同事领导要交际应酬,一起出去吃顿饭什么的,每个月都不够花!”

“那佳佳呢?”杨母把主意打到了儿媳妇头上。

杨老二护着媳妇:“佳佳的工资要留着生孩子用,还有以后养孩子也得花钱。妈,你不会想委屈你的宝贝孙子吧?”

杨母能说什么?她当然要为她杨家的根,她的宝贝儿子,宝贝孙子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熬干她这把老骨头了。

于是,杨母下班之余又找了帮人洗衣服,做些杂事的活,然后吃饭更节省了。儿媳妇吃肉,儿子喝玉米糊糊,她就吃捡的老菜帮子煮的汤。

人是铁饭是钢,杨母每天干的活很重,吃得却很差,时间一长,营养跟不上,整个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瘦了下去,面色也很糟,黄黄的,像是逃荒的难民一样。

有一天在厂里干活,领导让搬一些箱子下去,杨母蹲下身,刚搬起箱子,人就跟着晃了晃,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箱子也跟着砸到了地上,幸运地是没砸到她。

厂里的人赶紧把杨母送到医院。

医生检查后说,杨母这是营养不良所导致的贫血体虚。她的身体非常虚,需要好好调养一段时间,否则会留下后遗症,再这样晕倒,能不能醒过来都很难说。

知道了杨母的情况后,领导建议她办理病退,回家好好休养,把工作让给小儿子。

杨老三现在还是临时工,就等着杨母退下来,他就顶她的职,这也是以前说好的。

杨母不大情愿,老三工龄低,就是转正了工资也不高,也就三十几块钱,而她现在每个月可是六十块,如果退了休,她一个月也只能领二三十块,这样算下来,家里的收入一下子就整整少了二三十块。

她还要攒钱还债,给小儿子娶媳妇儿呢!她要是提前退休了,这笔钱从哪儿来?

不过很快,杨母就没功夫操心这些了。

她住院的钱,厂里面给报销了,她不用掏钱,可生活费还得自己掏。医生给她开了营养餐,让她吃好点,其实也不是多贵重的东西,每天一个煮鸡蛋,早晚白米粥,中午白米饭再配一个荤素搭配的菜。

可就这样的伙食,杨母竟掏不出钱来,因为她每个月的工资一发到手就买家里的柴米油盐和各种日用品去了。

于是等两个儿子来探望她的时候,她就提出来:“医生说我是太劳累,极度营养不良造成的,要补充营养,你们去给我交点钱,定一份营养餐吧!”

杨老三扭头瞅杨老二。

他家二哥花他妈的钱花得最多,这时候就该他掏钱。

杨老二掏了掏口袋,把衣服和裤子的四只口袋都翻了出来:“我……我这个月的工资花光了!”

好个阴险狡猾的家伙!杨老三学着他,把口袋翻开,总共掏出了1.4元。他将这叠毛票放到了病床边的桌子上:“妈,我就只有这点钱了!”

看着两个儿子互相推诿,连几天的营养餐都不肯给她吃,杨母仿佛第一次认识两个儿子。她动了动嘴皮子:“你们……连几顿饭都不愿意给妈吃?”

两兄弟对视一眼,收回了目光,找的借口都一模一样:“妈,你看见了,这不是没钱吗?等下个月发工资吧!”

这个月才发了工资不到十天,等下次发工资,得差不多二十天。这明显是推诿,杨母悲从中来,捂着脸哭了出来,哭她命苦,女儿不孝顺,二儿子是个妻管严,小儿子私心重……

两兄弟被她哭得很没面子,没坐多久就以要上班为由,闪人了。

接下来几天,杨母一个人呆呆地坐在病房里,因为只有一块多钱,只能啃馒头吃。

过了三天,她主动提出出院回家。

回到家,她发现,自己发工资那会儿才买的一袋大米已经吃光了,显然她不在家的这几天,他们顿顿白米饭。现在家里就只剩一袋玉米面,而这个月的粮票已经花光了,钱也没了。

所以补营养只是个笑话,她顶多能吃饱玉米面。

体会到了没钱的滋味,杨母执意不肯提前退休,过了几天又继续去上班。

因为身体没恢复过来,没多久,她就再次晕倒在了厂里。

这次厂里把她送到医院后,给她预支了一个月的工资,直接交到医院,给她定了营养餐,让她好好住在医院里,等身体好转了就办理病退。

这次杨母没再反对,只是整个人沉默了许多。

她孤零零地住在医院里,刚开始那几天两个儿子还偶尔来看看她。一周后,两个儿子来看她的频率由天变成了周,等她出院回家后,小儿子经常不着家,发了工资就去外面下馆子,老二也就在她每个月领退休工资的那几天才来,一旦把她的钱花光了,老二两口子也消失了,直到她下个月再发工资为止。

杨母一面埋怨两个儿子不孝顺,一面又尽量满足两个儿子的需要,等佳佳生了儿子,她还任劳任怨地去做保姆。佳佳埋怨她不讲卫生,指责她向着小儿子,没多久,两人就爆发了矛盾,杨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了自己家。然后恍然发现,一年多过去了,她还欠着一百块钱的债务,小儿子娶媳妇的钱一文都没攒。

她把这事跟小儿子提了。

杨老三只说让她别管,吃是经常要在家里吃的,钱是不会上交的。

杨母又伤心又难过,逢人就说儿子媳妇不孝顺,又张罗人给小儿子说亲。可人家一听他们家一分钱的彩礼都出不起,家里还欠了一百块的外债,人姑娘都不愿意。

眼看着小儿子的年纪一年又一年地拖大了,杨母心焦得很,又无能为力。她也去找过杨红,但被虎背熊腰的熊科长拦住了:“你来找杨红吧,你找她一次,我去揍你两个儿子一回!”

熊科长这种威胁非常有效,加上他长得就很凶,杨母有点怕他,打起了退堂鼓,不了了之。

杨红还是从以前厂里的同事那里听说了娘家的事。

这些苦难似乎离她很远很远了,她帮沈容拎着行李,送她到了火车站,问道:“你真的要出国啊?”

沈容笑道:“我是学语言的,出国很有必要。”

杨红恋恋不舍地看着沈容:“那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了。”

“有缘会再见的。”沈容笑道,“我看你也别犹豫了,熊科长虽然长得凶,不过人品很好,而且镇得住你妈和弟弟,小婉也很喜欢他。你要是中意他就别拖拖拉拉的,早点把事情办了!”

杨红有些犹豫:“可我当初立了字据,要是再婚,房子和小婉要给柯家人。”

沈容听了直好笑:“房子还好说,小婉是你的女儿。父母是她的第一监护人,柯兴言已经死了,爷爷奶奶没道理越过你来抢她的抚养权。他们要有意见,让他们去打官司,看法院支不支持他们!至于房子,你现在又不缺买房子的钱,自己买一处宽敞的,小婉长大了,一间屋哪住得开。柯家人要是想收回房子,你就对柯母说,给小婉改姓,以后她跟柯兴言没任何关系。柯兴言死了,小婉名义上是他唯一的骨肉,柯母肯定不情愿。”

这个建议启发了杨红。她握紧手说:“你说得没错,我不想要柯家人的任何东西。他们要房子,我还给他们,给小婉改了姓,以后咱们娘俩跟柯家就没任何关系了。用一间房子换来这些,很值!”

沈容:我是教你怎么跟柯家人谈判啊,不是让你把房子让给他们的!

不过杨红这几年开了店,生意蛮好的,她买了一个铺子,也有钱买房子,早不是那个无处可去的可怜女人了。所以柯家出钱买的那套房子对她来说,早都不重要了,如果能让她开心,就是舍了又何妨!

辞别了杨红,沈容回了老家。

在沈容和沈二哥的鼓动下,沈家人全搬到了市里,花钱买了户口,将户口也迁到了城里,三个孩子都在城里上学,沈二哥的皮鞋厂也一再扩大规模,搞得风风火火的。沈大哥两口子向沈二哥借了钱,开了一家服装店,生意不错,不过唯一的遗憾是两人的文化水平不高,沈大哥没有他弟弟脑子灵活,生意做不到。

两人意识到文化的重要性,加强了对三个孩子的培养。

沈容回去,陪了沈父沈母和豆豆一段时间后,出国呆了几年,后来回到C城,留在了C城大学任教,同时将豆豆带到了C城,将其户口迁移到她的名下。沈二哥的事业也往省城发展,他脑子灵活,又大胆肯干,二十年下来,成了远近闻名的皮鞋大王。

而沈容也成为了一名外语专家,精通三国语言,培养了许多人才,桃李满天下。豆豆长大了,他对新兴的计算机行业非常感兴趣,毕业后在沈容和他二舅的支持下,先是出国留学,然后归国创业。

这一年,年迈的沈父沈母相继去世,豆豆也成才了!

原主的所有心愿都达成了!

系统:恭喜宿主,任务完成,奖励随即物品一枚,请宿主脱离该小世界,进入下一个小世界!

沈容只觉得天旋地转,下一刻,她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皮沙发上,屋子里光线忽明忽暗,外面是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吵得人耳膜生疼。

她揉了揉头,一段记忆涌入脑海中。

她现在的身份是一名富家女。

原主父母是亿万富翁,就她这么一个女儿,自是千娇百宠地养大,原主也没长歪,只是有些娇气和天真了一些。

一个大富豪的独生爱女,太过天真可不是好事。

这不,原主出去旅游的途中就认识了一个英俊气度不凡的男人,而且这个男人谈吐优雅,出手不凡,学识渊博,简直是照着原主的喜好长的。

原主以为她的真命天子来了,哪知这是被她财富吸引而来的豺狼虎豹。

这个男人的身份、谈吐、履历全都是假的,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以骗天真单纯的富家女为生。

因为原主太过迷恋他,加之原主家的财富实在是太动人,而她又是唯一的继承人。这次这个叫洛钦的男人没有一票得手之后就跑路,而是哄得原主偷偷跟他领了结婚证,等生米煮成熟饭,才让原主父母知道。

原主父母自是不满意这样一个家里曾经“富过然后破产”的前富二代。无奈洛钦的表现实在是太好,长得又相貌堂堂,会好几国语言,女儿又非常中意他。

原主父母最后就认了,干脆招了洛钦当上门女婿。反正他们家不缺钱,既能找个让女儿喜欢的,又能让孙子孙女跟自家姓,权当是借种了,没什么不好的。万一哪天两人过不下去了,也让他们好聚好散,离婚分洛钦一笔财产就是,他也不亏。

可他们实在是低估了洛钦的欲、望。

见识了沈家的富贵之后,洛钦怎么甘心拿着几百上千万走人。他要的是沈家的全部。

而原主虽然天真,但到底是个智商正常的女人,热恋期消退后,爱情的光环消散,她渐渐发现洛钦并没有他以前所表现出来的那么有才华,他的很多说辞和履历经不起深究,前后矛盾。生活的时间一长,原主的怀疑逐渐加深。

她的反常被洛钦先发现了,洛钦借口庆祝他们恋爱一周年,把她带到了酒吧,引诱她吸食毒品,染上毒瘾,然后用这一点来控制原主,最终让原主走上了不归路。

而现在,包间外响起了敲门声,三下,不轻不重。沈容知道,下一刻,斯文败类洛钦就会端着那杯掺了料的饮料进来,半逼半哄迫使她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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