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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二萧世子爬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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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嬷嬷道:“老夫人,您的奴婢明白,只是世子是府里未来的主子,如今被少夫人这般不留情面地责罚,这以后如何在府里立威?”

封氏缓缓闭上眼,“阿莹,你还记得早上珠珠的话吗?”

孙嬷嬷一怔,“少夫人了很多,老夫人指的是…”

“她,两府无情分,有情分的是她外祖母与我,她娘与我,她与我,这话不光是给大媳妇听的,更是给我听的!她是在告诉我,再深的情分,也经不起一次又一次的消耗!这两个多月,发生了这么多事,为了顾及与我的情分,她一直隐忍不发!

哪怕明知有些事,是我睁只眼闭只眼任它在眼皮子底下发生,哪怕明知我一而再再而三地偏袒,她始终还念着我的情分,没有把事情穿,没有把事情做绝!珠珠是个底线分明的人,她今早出这样的话,是想警告,我们已经踩在她的底线之上了。这样的情况下,我如何还能开口让她卖我一个面子?珠珠的将来不可估量,咱们侯府留不住她!所以这剩下不多的情分,不能就这么白白用了!”

孙嬷嬷震惊道:“老夫人,您是打算让世子与少夫人和离?那您为何不告诉少夫人您的打算,好让少夫人为二姐医脸?”

“倘若羽儿真有那等恶毒心思,这个人情用来替她医脸太不值了,倘若她没有做过,珠珠自会替她医治!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我希望这份人情在一个最合适的时候送出去,让珠珠记着这份情!”

什么最合适的时候?老夫人这话什么意思?孙嬷嬷有心再问,封氏摆摆手,“好了,别再问了,扶我去安寝吧。”

将封氏安置好后,孙嬷嬷犹在想着封氏刚才的话,猛然间灵光一闪,难道是少夫人有了喜欢的人?或是有更尊贵的人家看上了少夫人?

刚一想,孙嬷嬷连忙摇头,不不,不可能!这要是真如她所想那般,可是要浸猪笼的事情!阿弥陀佛,当我没想过!

入夜,月亮爬到半空中,世子府的某人,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肩上的伤因为昨吃得过辣发炎,又痛又痒,更让人心里烦燥不安。

萧逸宸坐起身,披上一袭月牙长衫,信步走到院中,明月当空照,淡淡清辉笼罩世间,银妆素裹般神圣圣洁。

整个世子府,以及…隔壁,全都寂静无声,他慢慢朝前走,不知不觉中,走到了墙塌处。

前晚是怕咬伤了她,所以半夜偷偷去给她擦药。

今晚呢,又用什么理由?

受惊?

这个主意,好像不错!

不是怕那个女人受了惊,是怕暂存在她那的那双手受了惊!

某人找了个极佳的理由后,双手背在背后,如入无人之地,跨进了石榴院。

正在檐下铁架子上睡觉的鹦鹉,察觉有股不熟悉的气息靠近,猛地一个激灵。

两只眼转呀转,觉得来者不善,扯开嗓子尖叫:“有贼!有贼!”

它声音本来就又尖又高亢,在这寂静夜里,一下子像拉警报似的,直接将整个石榴院里的人都惊醒了。

青桐第一个从外面跑进来,却见石榴院空荡荡的,被宫田予毁掉的桌椅秋千收拾好后,院子更加空落落,根本藏不了人。

随即,各个房间都点燃了烛火,纷纷拿着防身的武器,剪刀、花瓶、凳子…推开门。

见到院中的青桐,纷纷问道:“青桐,哪里有贼?贼在哪?”

陆心颜亦被惊醒,披了件衣裳打开门。

“姐,刚刚有人喊有贼!”荷裹着被子,心蹭到她身边,“不过我听那声音,好像是这只鹦鹉在剑”

鹦鹉喊有贼?陆心颜眸光闪了闪。

“姐,你要不信,我去逗逗这只鹦鹉。”荷完,裹着被子走到鹦鹉架前,嘴一鼓,喊道:“有贼有贼!”

“有贼有贼!”鹦鹉跟着剑

“是这个东西在鬼叫啊!”吕嬷嬷松口气,“吓死我了,还真以为进了贼!都去睡吧,明早得起来干活!”

鹦鹉跳来跳去:冤枉冤枉,真有贼!

只可惜它的前主子没教它这些话,让它平白无故地背了个黑锅。

“喂,以后你可不许乱喊了呀!否则我让白猫吃了你!”荷做了个吃的鬼脸,鹦鹉立马缩起脑袋。

“姐,这鹦鹉一直喂啊东西的乱喊,要不要给它起个名字?”

陆心颜眸光一闪,“嗯…就叫尾巴吧。”同萧,尾同逸。萧大世子,本姑娘给你找了个绿毛兄弟,喜欢不?哈哈!

“尾巴?这什么怪名字?”荷嘀咕道。

“尾巴,以后该叫的时候就叫,叫得好了,有赏,不该叫的时候就别乱叫,否则拔光你的毛,知道吗?”

荷见陆心颜一本正经教训鹦鹉的模样,忍不住咯咯笑了,“姐,您还真当尾巴听得懂人话啊!”

“尾巴听不懂,有人听懂就行了。”陆心颜意有所指。

“姐,你这话什么意思啊?我怎么听不懂啊!”

“不用懂,回去睡觉。”

石榴院很快安静下来,立在墙后面的萧逸宸,听到刚刚那段明显给他听的对话后,薄唇紧紧绷成一条直线。

看来,她猜到他去过她房间,还拿走了那本不堪入目的书!

只是没想到拆穿了她的谎言后,她不是惭愧到无地自容,反而还用鹦鹉来防备他…笑话他!

琉璃眸中燃起两团不易察觉的光点,更让他气愤的是,堂堂镇国公世子,半夜跑到一个已婚妇人院子里不,居然还差点被人发现!

揣着恼怒的情绪,萧逸宸回到秦园,双唇紧抿面罩寒霜坐在窗边,直到月亮西沉,从外地被他急召而回的齐飞,连夜风尘仆仆地赶来世子府。

“少爷!属下回来了,您有何吩咐?”

萧逸宸收起情绪,淡淡道:“速查广平侯府所有主子,特别是那个宫少夫人,我要知道她所有的一切!”

齐飞瞪大眼:老子三三夜没睡觉,放下手头所有重要事情,从外地赶回来,就是让老子去查那个没落侯府的几只弱鸡?

他深深吸口气,婉转道:“少爷,从咱们现在所掌握的线索来看,广平侯府就是个老实本分的人家,跟咱们要查的事,跟朝中几大势力,都不挨边!您要是有怀疑之处,不如让属下直接查让人起疑的地方,这样没头没脑地全查,有点浪费时间和…”大材用!

“速查!”

齐飞:…“是!”

既然少爷已下定决心,他这个做人属下的,除了照办,还能怎么办?

“属下先告辞了!”

“等等!”

齐飞心中一喜,以为事情有变,却听耳边传来略带咬牙切齿的声音,“明买只猫回来!”

猫?齐飞完全风中凌乱,抬头震惊地看向自家少爷,入眼的,却是已经被掩上的窗!

第二早上,萧逸宸收到一只威风凛凛的黑猫,为其取名“猪”。

猴子纠结道:“少爷,明明是一只猫,为何要喊它猪?”这么威风的猫,居然叫猪?少爷您要是不会取名字让我来取啊!真是暴殄物。

黑猫嫌弃地喵呜一声,慵懒地趴在萧逸宸怀里,享受着主饶抚摸。

一只猫居然敢给他脸色看?猴子震惊了!

萧逸宸满意地勾勾唇,“去给猪弄点吃的来。”

真是的,一只猫也成他主子了!

猴子心中不满地腹诽,临走前想起一事,“对了,少爷,别让猪乱跑,隔壁宫少夫人养了只鹦鹉,被猪看到了,会把鹦鹉吃掉的。”到时候荷饶不了他!

可不就是为了那只鹦鹉才买的猪?萧逸宸缓缓抚着怀里的黑猫,琉璃眸里光亮一片。

这边石榴院,田叔一大早送来消息,关于宫羽的。

陆心颜看完纸条,冷笑一声,“白芷,配点药,青桐,再辛苦一会,和我一起去沚兰院后再回来休息。”

青桐昨晚看守了宫田予一整晚,倒吊的宫田予都睡着了,她连盹都没打一个。

江氏气冲冲离开福寿院后,来到石榴院外准备再找麻烦,被绿竹劝下,只能在不远处心痛地看着。

刚亮,江氏就冲出来,青桐没再阻止,任她带走了宫田予。

“我挺得住,姐。”习武之人身体好,一晚上不睡而已,一点影响都没有!

用过早膳后,陆心颜带着白芷和青桐前往汀兰院。

汀兰院里宫羽正在用早膳,听闻陆心颜来了,立马对丫鬟尖叫道:“拦住她!让她回去,我不要看到她!”

有青桐在,谁能拦得住?

“不想看到我?为什么?做贼心虚吗?”冷冷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我不知道你在什么!我额头伤口痛,如果你不是来替我看病的,就请你离去,我要休息。”宫羽将碗一推,起身往床上走去,“盼夏,送客!”

盼夏硬着头皮往陆心颜面前一站,“少夫人,大夫交待过,二姐需要静养。”

陆心颜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盼夏不由后退两步。

“二妹妹,你大可放心,看在祖母的面子上,这次我不会伤你,只是不会替你医治而已。”陆心颜施施然坐下。

“既然不伤我又不替我医治,你来这是干什么?看我笑话吗?”宫羽恨恨道。

“看你笑话?你配吗?”陆心颜讥笑着开口,“二妹妹,你不要太高看你自己了,在我眼里,你什么都不是,根本不值我多费半点心思!”

宫羽满脸通红,“那你来干什么?我这里不欢迎你!你给我出去!”

“我过放这你,可没过会放过你身边的帮凶!”陆心颜淡漠的眼神移到盼夏身上,凉飕飕的。

盼夏后背一凉,连连后退,“少夫人,奴婢,奴婢什么也没做过…”

她话的同时,快速转身往门外跑去,那身形极为灵活,竟是有些功夫在身,只不过有青桐在,她的算盘落了空。

青桐将盼夏双手扭到背后,一脚踢向她膝盖,盼夏立马双膝着地。

“你…你凭什么抓我的丫鬟?快给我松开!”宫羽从床边坐起,就要冲过来。

陆心颜慢条斯理地开口,“二妹妹,我劝你坐着乖乖别动,青桐的力气大得很,别一个你,就算十个百个你,也没办法从她手中抢人!到时候磕着碰着了,我是不心疼,祖母和夫人可是会心疼的。”

宫羽正要迈开的脚收回,嘲笑道:“陆心颜,你就这点本事吗?不敢对我动手,就对我身边的丫鬟动手?”

陆心颜没理会她的叫嚣,淡淡转向盼夏,“你叫盼夏是吧?”

“宫少夫人,请问奴婢犯了何事?”盼夏不服气地抬头。

“听你入侯府前,还有个名字叫百灵。”

盼夏脸色一白,眼神不由自主闪躲,“奴婢…奴婢不知道什么百灵,大百灵。”

陆心颜弯下腰,与盼夏双眼对视,“你叫百灵,是因为你善于模仿各种鸟叫声,所以你们杂耍班子都喊你百灵。”

盼夏垂头不语。

“你不光能模仿鸟叫,还善于模仿人声,只要跟一个人接触多几次,你便能将她的声音模仿到七八成。”陆心颜坐直身子,“二妹妹身边的大丫鬟采青,两个月前犯事被逐出府,正好缺个丫鬟,便在一个月前特意买了你来。

六弟遇害养病期间,二妹妹故意买来兔子,是等六弟病好后,送给六弟解闷,还让荷和七妹妹来这院子里陪兔子玩耍。当时我就觉得奇怪了,二妹妹可不是这么细心的人,况且她对于我身边的人一向都是不屑的,何时这么亲切过?现在看来,原来是为了让你多听听荷的声音,好在华衣祭上找机会扮她来陷害我!”

“没有的事,奴婢冤枉!”

“你不叫百灵吗?”

盼夏挺直脊背,“就算奴婢以前叫百灵,也善于模仿人声,不代表奴婢就有害过您!少夫人若是看奴婢不顺眼要惩罚奴婢,奴婢无话可,可若是将不属于奴婢的罪推到奴婢身上,奴婢万万不能受下。少夫人要是有证据,请拿出证据来。”

“口齿还挺伶俐的!那日你在前边跑,我在后面追,别我没抓到你,就算抓到你了,也证明不了什么。”

陆心颜微微歪着头,唇边挂着淡淡的邪魅的笑,“盼夏,你来侯府虽然时间不长,但想必也知道我的嫁妆非常非常非常的丰盛,随便拔根头发丝,便能买下你所在的杂耍班子!那杂耍班子里,不光有你的师兄师姐师弟师妹,听你亲弟弟也在…”

“不!少夫人!”盼夏面色大变,跪爬到陆心颜身边,“我弟弟是无辜的,求您放过他!”

“那就看你接下来的表现了!”

“陆心颜,你居然敢当面威胁我的丫鬟?我要去告诉祖母!”宫羽气急败坏地吼道。

“二妹妹,你现在走得出这院子吗?”陆心颜嘲讽道,“而且你怕什么,不管事实如何,我都了我只会找这个丫鬟的麻烦。”

宫羽气得浑身颤抖,却只能坐在那里,握紧拳头。

“少夫人,奴婢,奴婢全都!”盼夏急促道:“这几个月杂耍班子生意不好,奴婢阿爹又生了病,所以奴婢才自愿卖身入府一年,至于二姐买奴婢回来要做什么,奴婢开始并不知情,后来才知道是要模仿荷,在华衣祭第一的晚上喊救命,将您引到石林中,可为什么这么做,奴婢只是一个外来的丫鬟,二姐根本没跟奴婢多,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请二姐明察!”

宫羽的手慢慢松开,脸上露出讥诮的神情。

看盼夏的神情,陆心颜知道她所言非虚,一个外来又只卖身一年的丫鬟,宫羽自然不会傻到将自己的谋划告诉她。

陆心颜看宫羽神情,淡淡一笑,“二妹妹,你定想着我没有证据,不能将事情推到你头上是不是?可这事知地知你知我知,还有与你一起合谋的人更知,骗得了别人骗不了自己!不过我既然了放过你,就没打算去找证据来证明是你做的!只是我有一事不明,想向二妹妹请教。”

她顿了顿,“三妹妹与人合谋想害我,心肠固然坏,但没想到,二妹妹你竟然比她还要歹毒!因为三妹妹想害的是我的名节,而二妹妹你一出手,就想害我的命!三妹妹想毁我名节的理由很简单,就是为了帮人夺走我的嫁妆,好让人帮她门好姻缘,但二妹妹你所为,我真的想不明白为什么!

你想陷害萧世子与我有私情,让长平公主当场抓住我,以长平公主的性子,定会当场一剑砍了我夺我性命!可我思来想去,似乎并无得罪二妹妹你之处!你到底为何恨我至此,要置我于死地呢?”

宫羽面上神情不变,然而却在不知不觉中垂下眼睑,拒绝与陆心颜对视。

陆心颜没指望宫羽这时会亲口告诉她原因,完后便转向盼夏,“错了,就要受罚,盼夏,你可愿受罚?”

盼夏整个人匍匐在地上,“只要少夫人不为难咱们杂耍班子,不为难奴婢弟弟,奴婢愿意接受一切惩罚!”

陆心颜手一伸,白芷将一只白玉瓷瓶放在她手上,“这里装着的药,喝下去后嗓子会坏掉,你愿意喝下去吗?”

盼夏浑身一颤,嗓子就是她的生命,没了嗓子,离开侯府后,她如何生存下去?

刚才她背叛了宫羽,一定会被逐出侯府,要是坏了嗓子,不是等于叫她去死吗?

可事到如今,她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盼夏颤抖着接过瓷瓶,宫羽尖叫道:“陆心颜,你怎么这么歹毒?你坏了她的嗓子,叫她以后如何生活?”

陆心颜面无表情地开口,“既然做错了事,就得承担后果!我现在告诉她这个道理,好过以后她再行差踏错丢了性命。”

宫羽面上犹如被人扇了一耳光,陆心颜的话,哪是在盼夏,分明就是给她听的!

“现在我只是让她坏了嗓子,只要有命在,有什么不可以重来的?”

盼夏一咬牙,将瓷瓶里的药一饮而尽,瞬间喉咙处传来如火烧般的剧痛。

这时,江氏急喘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住手!陆心颜你住手,不得伤害我羽儿!”

陆心颜带着人大喇喇地来到沚兰院,院中下人自然怕她来找宫羽麻烦,便报告了江氏。

江氏心知兰英山庄陆心颜被困森林之事,与宫羽脱不了干系,刚离开宫田予的院子,又马不停蹄地赶来宫羽这。

“夫人,我过,这次看在祖母面子上,放过二妹妹,夫人您慢慢的,别闪了腰,我可不会让白芷替您看的。”陆心颜眼眸一转,“不过嘛,如果夫人答应我心中所想之事,别人闪了腰,哪怕断了腿,我也会让白芷尽心医治。”

“哼,你会这么好心?”宫羽不屑地冷哼一声,忽而面色一变,“答应你心中所想之事?什么事?”

陆心颜大张旗鼓地来到沚兰院,将江氏引来,等的就是宫羽这一问,“二妹妹,我与世子的关系你是知道的,你我想的是什么事?”

江氏惊呼,“羽儿,你别听她胡!”

“夫人,昨日当着祖母的面,我也是如此的,只要你同意,这二妹妹的脸,自然是事一桩。”陆心颜耸耸肩,“可惜你一口拒绝了,那就怪不得我绝情,不替二妹妹医治了。”

宫羽设计害她,她找不到证据,又因宫羽已经受了伤,顾及封氏的感受,陆心颜表面上定是不好追究。

但表面不追究,不代表她不会给宫羽和江氏添点堵,比如加深她们两母女的隔阂,让宫羽更加恨江氏。

“母亲,她的是不是真的?”宫羽指着陆心颜,眼眶发红,痛心质问:“你为了大哥的未来,不肯让他们合离,所以宁愿我破相是不是?”

“不是的,羽儿,不是你想的那样!”江氏急忙解释。

可事实摆在眼前,宫羽如何能信?

她迅速抹去眼角的泪,冷笑数声,“母亲,你之前口口声声,所做的一切不光是为了舅舅与大哥,也是为了我,我几乎就相信了!你被关在佛堂,我还想过要去求她,让她在祖母面前替你好话,放你出来!可到头来,一切不过是场笑话!在我与大哥之间,遇到任何事情,你第一个想到的,只会是大哥,不会是我!既然你心中无我,我也不愿有你这样的母亲!你走!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羽儿,你听我解释!”江氏上前想要拉住宫羽,却被她大力推倒在地上。

“出去!你们通通都给我出去!”宫羽像发了疯似的,将床上的枕头被子,以及触手可及的东西,全部扔到地上。

陆心颜真正的目的达到,不再停留,同青桐白芷一招手,向外走去。

刚出沚兰院没几步,江氏披头散发地追上来,瞪着想吃饶双眼看着陆心颜,“陆心颜,你好狠的心!”

宫羽对她的恨与离心,比关她在佛堂十年还要让她痛心!

“夫人,我陆心颜要对付人,不会直接杀了她,而是会取走她最心爱的东西!比如盼夏的嗓子,比如二妹妹对你的孺慕之情,这可比杀了谁痛快多了!”陆心颜面上绽放出绝美艳丽的笑,“夫人,请记住了!下次想惹我之前,请想想今我的话,确定能不能承担得起惹我的下场,再决定你是不是真的要惹我!”

江氏只觉一阵凉意从脚底往上蹿,竟是楞在当场,眼睁睁看着她扬长而去。

“姐,你刚刚好威风!”白芷悄悄伸出大拇指。

“那当然,不看看我是谁!”陆心颜俏皮地眨眨眼,“对了青桐,让田叔将盼夏保护起来,我怕江氏会将怒气撒到她身上。”

“是,姐。”青桐应道:“不过姐,你刚才真的让吃了嗓子会坏掉的药?”

“没错。”陆心颜道:“不过时效只有一个月,一个月后如果好好调养,便能恢复如常。”

白芷道:“姐,你为何会放过她?虽她是受人指使,但毕竟差点害了你,只是毁了她的嗓子,让她无法害人,这个惩罚一点也不过份。”

“先留着,不定以后有用。”

“也是!”青桐点点头,“姐现在正在揽络人才,盼夏的这种技能倒也罕见,若是能收为己用,以后不定能派上大用场。”

“青桐,接下来选人,可要多多麻烦你。”陆心颜道:“我的身份,毕竟不好经常出去。”

“我?”青桐指着自己的鼻子,不自信道:“选人我可不会。”

“用我上次的标准,我要的是能带兵打仗的将军,能在丛林里生存下来的狼,不要无害的白兔老好人!”

“知道了姐。”青桐声道:“三姐早上醒来了,孙嬷嬷将老夫人要将她嫁给五姑爷做平妻的决定告诉她后,听她闹了好久,现在正在决食抗议呢!”

“看不出三姐还有这样的心性!”白芷道:“我以为出了这样的事后,她会默默接受,乖乖夹起尾巴做人。”

陆心颜切了一声,“你们太高看三妹妹了,她如今这么闹,不过是为了想多争取些嫁妆罢了!”

“此话怎讲?”

“会闹的孩子有糖吃,三妹妹聪明着呢!以她现在这个样子,不是被暗中处死,不是被送去出家,不是做人妾,而是成为五姑父的平妻,她哪会不知道这对她来是最好的出路?如果将来二皇子登上宝座,舞阳侯府定会跟着水涨船高,万一她生下男丁又有本事,为她请个诰命什么的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又或者五姑先死,那她就顺理成章成为舞阳侯府四夫人!

三妹妹以为这一切,是祖母看在她是她孙女的份上,舍不得处置她,才给了她这条最好的路,所以才会闹绝食这一出,想多得点嫁妆,以后去到舞阳侯府好用来收买人心!殊不知祖母对她已然心死,无论她怎么折腾,也不会起半点水花!你们看着吧,最多两,她就会消停了!”

“姐得有理,不过以后这称呼,该怎么称呼才好?”白芷问,三姐嫁给自己五姑父做平妻,这关系…想想都头痛!

“祖母已经了,以后这两人与广平侯府无关,不定连见面的机会都没有,管它什么乱不乱套!”陆心颜意味深长道:“到时候舞阳侯府四房乱成一团糟,蔡老夫人和蔡大夫人一气之下,不定一锅端了,眼不见心不烦。”

几人边边走进石榴院,掠月见到陆心颜,忙行礼道:“姐,您让田公子找的玉冠,田公子刚才送了些来让您挑选。”

“拿来我房里瞧瞧。”

“是,姐。”

不一会,梳云和掠月端着盘子进来了,上面各放着数块形状各一的玉冠。

质地温润,造型大气,有些还镶了一些金边,甚是贵气。

陆心颜却不是太满意。

嫌玉不够绿,嫌整个玉冠不够大!

不绿又不大,戴在头上有什么看头?

“掠月,备纸墨,我亲自设计一个。”

掠月很快备好纸墨,陆心颜执笔,画下一个顶部莲花造型的玉冠,“掠月,给田叔送去,用最好的翡翠,不必镶金,至于大,按我画的大就可。”

翡翠够绿,戴在某人头上一定很精彩!陆心颜暗戳戳地坏想。

“姐,这么大?”掠月用手比划了一下,咋舌,“这最少有半个头那么大了,戴在头上,世子脖子不得累坏了?”

掠月以为是送给宫田予的。

就是要他又绿又累,陆心颜坏心地想,“去吧!对了,这院子里损失的东西,记下来跟田叔一样一样清楚,让他这几按原来的样子,一模一样地送一套送来!”

“是,姐。”

“不必急着回来!”

这话一出,梳云忍不住捂唇笑了,暧昧地看了一眼掠月。

掠月瞬间红了脸,“我会尽快完成姐的吩咐。”

“梳云,你也下去吧,我先憩一会。”陆心颜伸个懒腰,遣走了梳云。

昨晚被宫田予前来闹腾,半夜又被鹦鹉尾巴给惊醒,今一大早跑去找宫羽算账,陆心颜困得不行,倒在床上就呼呼大睡,一睡就睡到了黑。

院子里挂上疗笼,橘黄色的暖光照进屋子里,陆心颜睁眼的瞬间,还以为是晚霞照了进来,“有人在外面吗?”

“姐,你可醒了,我肚子都饿瘪了!”守在门外的荷听到声音,忙不迭推开门,对外大叫,“程婶婶,姐醒了,可以吃晚饭了!”

陆心颜边穿鞋子边道:“你要是饿了可以先吃,不必等我。”

“程婶婶她们不让,我平时够没规矩的了,不能仗着姐你的宠爱,连这点规矩也不守。”荷扁扁嘴,很快露出神秘的笑容,“姐,告诉你个秘密,我刚才偷吃了两块糕点,现在肚子其实没那么饿,你不能告诉程婶婶哦。”

陆心颜忍不住失笑。

丫头,程嬷嬷心里门儿清,假装不知道而已,亏你还老是得意洋洋,以为骗过了程嬷嬷。

“让程嬷嬷将晚膳端进来,你也下去吃吧。”陆心颜走到桌边坐下,倒了杯茶随口问道:“掠月回来了吗?”

“掠月姐姐?好像一下午都没见到她的人!”荷道:“姐你要找她吗?我去问问梳云姐姐。”

现在还没回来?陆心颜皱起眉头,虽然她故意将掠月与田叔凑成堆,瞧着两人那别扭的样子,似乎也有点那啥意思,但两人都是极有分寸的人,断不可能一点事情办到现在还没回来!

“荷,去找找。”

荷见她面色不大好,心下一惊,“姐,掠月姐姐是不是出什么事…”

陆心颜沉声道:“先别胡,去找找。”

“是,姐!”

荷慌得冲出门,“哎呀!”

“怎么回事?”陆心颜连忙走过来。

却见地上倒着两个人,一个是苦着脸的荷,一个是衣衫不整、失魂落魄的掠月。

“掠月,发生什么事了?”陆心颜大惊,连忙上前查看掠月。

只见她发髻凌乱,挡住大半边脸,浅蓝色襦裙皱皱巴巴,被撕了好几道口子,勉强遮住身上的肌肤,露出的颈部上,有着可疑的红痕。

陆心颜蹲下身,发觉掠月浑身轻颤,牙关紧咬,她拨开她面上的青丝,那张惹人怜爱的脸上,双眼红肿如核桃,右脸上鲜红的巴掌印触目惊心,唇上带血,还有明显的牙印。

她心中咯噔一下,再次问道:“掠月,发生什么事了?”

“姐~”掠月一直忍着的泪,在见到陆心颜的瞬间,如珍珠般一颗一颗的往下掉,一开口便已泣不成声。

“掠月,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有我在,我一定会帮你作主。”陆心颜捧着她的脸,眼神坚定地看着她。

掠月抽噎了许久,终于道:“姐,我将姐的图还有石榴院昨晚毁坏的东西明单,一起交给田公子后返来,半路遇到刚从外面喝得醉醺醺的世子…”

宫田予早上从树上放下来,回到院中休息了半后,越想越觉得窝囊,可偏偏他又没本事,每次对上陆心颜都是输得一败涂地,颜面扫地。

气恼之下,宫田予便跑出侯府,和最近新认识的几个狐朋狗友一起去喝酒。

喝到黄昏的时候,醉醺醺地回来了,一入侯府,看到避他不及的厮们,宫田予怒火中烧,在酒精的驱使下跑来后院,打算找陆心颜算账,哪知半路碰到折返的掠月!

掠月生得貌美娇弱,正是宫田予喜欢的类型,早在先前见过一面后,他就一直念念不忘,如今酒醉加上对陆心颜的愤怒,恶从胆边生,竟对掠月起了龌龊心思!

反正本来就是为本世子准备的美人,本世子就先享用了又如何?

宫田予知道陆心颜霸道又护短,就算掠月想伺候他,陆心颜不同意的情况下,掠月肯定不敢,若掠月情急之下呼救,定会被来往丫鬟听见,到时候告到陆心颜那里去,她肯定会来坏自己的好事!

于是宫田予趁掠月不注意,悄悄从背后捂住她的嘴,不顾她拼命挣扎,将她强行带回了仕林院。

温香软玉在怀,宫田予更加兴奋,将掠月压在床上,强行拉扯她的衣裳,撅着带着酒气的嘴,往她脸上凑,“美人儿,别怕,让本世子好好宠~幸你~”

掠月吓得大哭,拼命挣扎,“世子大人,求您放过奴婢,要是姐知道了,不会饶过奴婢的!”

“你家姐现在不在这,这里本世子了算!”怀中娇软的身子,更加刺激了宫田予的兽性,他猴急地将手伸进去,弹~性的触感,让他失去最后的理智,“好掠月,只要你答应本世子,本世子立马抬你做姨娘!保你一世荣华富贵!”

“不!不要!世子大人!求求您,不要这样,奴婢求您了,奴婢愿意给您做牛做马…”掠月苦苦地哀求,然而她的哀求换不来半点怜悯,反而让身上的男人更加变本加厉。

不断地挣扎中,掠月的手碰到床上的枕头,她想也没想,拎起就朝宫田予头上用力砸去。

她力气,枕头打人也不痛,不过好巧不巧,宫田予恰好抬头,砸到了他的眼睛。

眼睛最是脆弱,宫田予大叫一声,愤怒地抢过她手中的枕头扔到地上,抡起巴掌就呼上她的脸,凶狠道:“你个贱人,跟你家主子一副德性!给脸不要脸!本世子今日定要好好教训你,让你知道什么叫男尊女卑!”

他一手掐着掠月的脖子,一手制住掠月双手,用身体将掠月死死压制住,然后狠狠咬上掠月的唇。

掠月挣扎不得,呼喊不得,泪水不断涌出,一只恶心的手,胡乱摸着,身体被摆成屈辱的姿势,那一刻,只觉得崩地裂不外如此。

就在她想要咬舌自尽的那一刻,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

“少爷少爷,您…您可别乱来啊!”是仕林院的厮,也就是昨晚被青桐教训过的厮之一。

昨宫田予被吊在树上,几个厮身上伤痛,也不敢回来休息,在那里干巴巴地陪了一晚上。

等今早宫田予放下来,才跟着一起回来了。

宫田予是主子,一回来自然是先休息,几人没得到准许,只能胡乱擦了些药,各自忙各自手头的活。

中午宫田予出去后,几人忙完手上的活,回房抓紧时间睡觉。

宫田予拉着掠月回来的时候,几人还在熟睡中,是后来宫田予打骂掠月的声音吵醒了他们。

几人躲在门外听明白后,一时吓得不校

昨晚只是毁了一些死物,打了几下石榴院里的丫鬟嬷嬷,就被狠狠教训了一顿。

若是少爷强睡了少夫人身边宠爱的丫鬟,少爷不会被轻饶,他们几个更是吃不了兜着走,只怕会被狠打一顿赶出府!

几人一商量,便大着胆子敲了门。

宫田予正要攻~进~城门,突然间被人打断,不悦地怒吼:“滚边去,别打扰本世子!”

“少…少爷,的刚刚瞧见少夫人好像往这边来了。”

宫田予先是一惊,又道:“怎么可能?本世子回来的时候,路上一个人都没碰到过!不过一会的时间,她怎能知道掠月被本世子带来了?”

“少爷,少夫人身边那个叫青桐的,她的本事您知道的,她飞身上屋檐一看,就知道有没有人,不用一个院子一个院子的搜!”

关键现在跟少夫人有仇的没几人!

“陆心颜来了又怎样?来了就让她好好看看,该如何伺候本世子!”宫田予色厉内荏道。

“少爷,少夫人身边那几个貌美的丫头,迟早是少爷您的!俗话强扭的瓜不甜,少爷您是怜香惜玉、宽宏大度之人,何必为了跟少夫人置气,跟个奴婢一般见识?”

“少爷,上次倚萃楼的朵儿姑娘伺候得您可满意?要不今晚的再陪少爷去找朵儿姑娘?”

几个厮为了自己的性命,真是苦口婆心。

宫田予想想朵儿的柔情蜜意,对比身下女子的哭哭啼啼,顿觉实在没什么意思。

其实在听到陆心颜要来的瞬间,他浑身的火已熄了大半,当然宫田予是不会承认的。

他将掠月往边一推,看着她脸上又是鼻涕又是泪又是巴掌印的,更觉倒胃口,“行了,哭什么哭!也不瞧瞧你什么出身,本世子看中你是你的福气,还装什么贞洁烈女!倒尽胃口!还不快点给本世子滚?!…”

掠月哭着断断续续地完,陆心颜气极之下冷笑出声。

宫田予这个蠢货,越来越本事了,居然敢做出强逼丫鬟的事情来!

“梳云,扶掠月去清洗一下!白芷,等会帮掠月上药!青桐,跟我去仕林院!”

敢动她的人,宫田予你是嫌命长了!既然昨晚吊一夜还不长脑子,今晚就换个法子,让你好好长点记性!

陆心颜带着青桐杀气腾腾地冲到仕林院,几个厮一见她,吓得直接跪在地上,“少夫人,少爷…少爷出去了。”

“去哪了?”在掠月的述中,这几个厮是救下掠月的人,陆心颜并不打算为难他们。

“去…去倚萃楼了。”

去青楼了?若去青楼抓你,丢的是祖母的脸!本姑娘就不信你不回来!

“青桐,走!”

“姐,我乔装去倚萃楼将他抓回来!”青桐恨恨道,什么狗屁世子,太不要脸了!居然对掠月一个弱女子动粗!

“算了,若当众揍他等于打祖母和广平侯府的脸!若他躲在里面不出来,你也奈何不了他!”陆心颜冷哼一声,“这里是他的家,还怕他不回来?等他回来了,到时候给我狠狠地打!打到他长记性为止!”

“知道了姐!”到时候定要揍得他向掠月求饶,以后见到石榴院的人就绕路走,再也不敢作妖!

梳云接过白芷手中的药,让白芷离开后,替掠月细细上药,边上药边数落道:“掠月,不是我你,咱们这种出身,早就做好以色侍饶准备,不管是一个还是几个,都得笑着温柔伺候,免得受了伤没了价值,随时被卖到青楼里,落到更加悲惨的境地!何况这世子严格来,也是咱们的主子。可你倒好,宁可弄得全身是伤也不肯就范,你心里明明清楚,若真逼不得己伺候了世子,以姐的性子,是不会怪你的,你这般又是何苦?”

掠月将脸埋在枕头里,一言不发。

“你…不会真对田公子上了心,才会这般抗拒世子吧?”梳云忽然明白过来,上药的手略微用力,惹是掠月倒抽口气,“死丫头,咱们这种身份最忌什么你忘记了吗?最忌对男人付出真心!姐虽然爱开玩笑将你和田公子拉在一起,田公子似乎也有点意思,可你自己不是过吗?咱们什么身份,田公子什么身份?配得上吗?就算田公子纳了你做妾,你若想在他身边长久舒心地活下去,还不是得坚持本心才能活得自在?若他能纳你还算是好的,万一姐只是开玩笑,田公子家里不同意或是他很快就变了心,到时候你怎么办?”

见掠月仍是不出声,梳云恨铁不成钢,“你呀你,别怪我不早提醒你,你这样早早丢了自己的心,以后有你的苦头吃!”

——

宫田予也不知是收到了风声,还是酒醒后脑子清醒过来,居然接连两晚都没有回来,陆心颜也不急,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她就在这侯府等着他回来!

宫柔果然如陆心颜所言,扑腾了一一夜后,见没人理,老实了,听在屋子里一心一意绣着嫁衣。

为了怕上次的苟且宫柔会怀上孩子,封氏与蔡老夫人商议后,将她嫁去舞阳侯府的日子订在九月二十。

原本可以再缓多几,一来九月二十二那,封氏要带着在华衣祭上拔得头筹的陆心颜进皇宫,在太后面前表演,加上长安公主生辰,极可能会在宫中待上好几日;

二来外面的流言越传越难听,早早将宫柔嫁过去可以暂时平息这些流言;三来封氏一想到宫柔做的那些事,根本不想让她多在府里待一。

九月十四这,田叔带着陆心颜特制的莲花翡翠玉冠来到石榴院。

一般情况下,若陆心颜不召他前来,为了避嫌,他都是托人转交,不会轻易前来。

陆心颜见他神情憔悴,大约明白他是知道了掠月的事,心里难过又担心,才会过来。

“对不起田叔,是我没照顾好掠月。”陆心颜愧疚道。

“不关姐的事。”田叔嘴唇颤了颤,“我能去看看她吗?”

“我让梳云带你去。”陆心颜唤来梳云,吩咐道:“梳云,带田叔去看看掠月。”

梳云迟疑着开口,“姐,掠月了,她谁都不想见。”

这丫头,居然这么大的气性!陆心颜无法,看向田叔。

田叔面色变了变,拱手道:“梳云姑娘,请你转告掠月姑娘,就…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嫌弃她的!”

梳云惊住。

“姐,梳云姑娘,我还有事,先告辞了。”田叔完,昂首大步而去。

梳云不敢相信地问道,“姐,田公子他…他是认真的吗?”她们这种出身,也会有人真心相对吗?

看来好像是!陆心颜望着他远去的略带落莫的背影,心中暗道。

镇国公世子府书房。

一袭月牙长袍的萧逸宸坐在书案后面,怀中抱着这几日不离手的新宠物,黑猫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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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读yi,第三声)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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