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他们的过去
房间里铺面而來一种淡淡的幽香。也说不上是什么香味。铁灰色的墙纸。整个房间的色调沉重而奢华。一看就不像是女孩子的房间。这完全是殷黎森自己风格。
一眼看去。房间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酒。宋芷青移动着脚步走进屋内。这个房间比现在的主卧大了一倍。他们的床。欧式真皮大圆床。直径起码有两米五。上面的被褥有些褶皱。床头挂着一副大尺寸的壁照。姜樱子穿着男士宽大的白衬衫坐在钢琴前弹奏。一头黄色浪漫大卷发。她侧脸白净。暖色的灯光折射下像是一个暗夜里的天使。
怪不得殷黎森这么爱惜那架钢琴。怪不得他会要她弹琴。
宋芷青坐到梳妆台前。桌面上的首饰盒里摆着许多珠宝首饰。还有一张姜樱子盖着被子的睡颜照。这恐怕是殷黎森的杰作吧。
她拿起照片。看着镜中的自己。真的很像。姜樱子的脸比她更加圆润一些。怪不得殷黎森说喜欢她长头发的样子。头发长了。跟照片上的女人更像了。
沈仕薰说的沒错。他娶她就是要她來代替一个死人。殷黎森说的也沒错。他喜欢的就是她这张脸。也仅仅是这张脸而已。
宋芷青走进室内衣帽间。里面挂着密密麻麻的衣服。各式各样。许多连吊牌都还在。鞋架上摆在很多鞋。都跟新的一样。其中一双宋芷青还认得。去年。是她将包裹送到殷黎森手里。他就当着她的面拆开了。里面是一双香奈儿的女士单鞋。他说这是限量版的。还问她好不好看。真巧。也是37码的。
书桌上叠放着大学课本。还有一些钢琴曲谱。沒有沾染一点灰尘。
姜樱子是个学生。宋芷青想起墓碑上的时间。真年轻。
宋芷青盯着书桌上的那台笔记本。粉白相间。可爱女生的专利。只是USB接口竟然还连接这一部相机。
这个相机不可能是四年前就连在电脑上的。房间还很干净。证明经常被打扫。殷黎森前几天还进过这个房间。一定是他将相机连在电脑上的。这个相机里面一定有他们的过去。所以殷黎森才会拿出來回味。
一定是这样。宋芷青的心里坚信了这一点。她按下电脑的开机键。她倒要看看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电脑一打开就弹出移动盘的界面。宋芷青点开图片。有很多这个女人的自拍照片。还有一些趁着殷黎森睡觉时拍的照片。翻遍了几百张照片。连两个人的合照都沒有。这哪像一对热恋的情侣。
宋芷青又点开视频。沒几个。她的视线迅速定格在其中一个画面。一个女人整条腿都露在了外面。
她立马点开了这个视频。是一个晚上。姜樱子穿着与壁照上一样的男士白衬衫。捧着蛋糕坐在床尾。晃动了几下之后她开始讲话。“今天我成年了。这是黎森让人给我送來的蛋糕喔。虽然他不能陪我一起过生日。但是我还是觉得好开心。他竟然记得我的生日。”姜樱子对着镜头自说自话。一个孤独的人只能靠这样來给自己找存在感。“我要开始切蛋糕了喔。”
她切出两块。沒吃几口突然一脸惊讶地抬头。“你。你怎么回來了。”
是殷黎森吗。宋芷青的心突然跳到了嗓子眼。四年前的殷黎森回什么什么模样。
男人走进镜头。他摘下爵士帽。露出一头黄发。穿着一件宝蓝色的衬衫。一条普通的牛仔裤。看上去流里流气。与现在的样子反差极大。
“你不想我回來啊。”男人挨着她坐在了床尾。明显是喝醉了酒。“蛋糕好吃吗。”
“嗯。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蛋糕。我给你也切了一块。”姜樱子将蛋糕叉了一块送到男人嘴边。他却不领情地将她的手推开。“我不要吃这个。我要吃你的。”他点了点她的嘴角。“小花猫”。一个用劲将她压倒在床上狂吻一通。
他扯着她的衬衫看了看。“你穿我的衣服干嘛。”随手一掀就露出了女人的底裤。“哦。哈哈。勾引我。想要了。你怎么知道我今晚会回來陪你。”
“我以为你不会回來。”女人的神色有点忧伤。“穿着你的衣服就当作是你在陪我过生日了。”
“我这不是回來了嘛。”他捏了捏她的脸蛋。“看你今天这么乖。今晚送你份大礼。爽死你。”男人一把拉下了她的底裤。
姜樱子意识到自己还开着录像。拼命地按住衬衫。男人翻起身跨坐在她身上。一手搓揉着女人的丰盈。另一手正在解自己的皮带。“怎么。趁我沒回來这几天找野男人安慰了。”
殷黎森背对着相机。宋芷青清晰地看到了他衣服上的粉唇印。他带着别的女人的唇印回家。说他有多爱这个女人。宋芷青打死都不信。
“我沒有。我不是你。我不会在外面朝三暮四。”姜樱子终于还是发怒了。
“你以为你是谁啊。”殷黎森甩掉裤子。坐在床的另一边。“你要走。我不会拦着你。”
“我不要。”女人立马抱住男人的后背。“我不要离开你。你别让我走。”
殷黎森坐在床上一动不动。女人将他的扣子一颗颗解开。脱掉他的蓝色衬衣。“刚才是我说错话了。你别生气嘛。去洗澡好不好。”
“怎么。你还嫌弃我啊。”
“我沒有。我真的沒有。”
“有沒有不是靠嘴说的。是靠嘴做的。”他直躺在了大床上。
姜樱子看了看相机。坐在床上沒了动作。殷黎森一翻身起床。就被她紧紧抱住。“撒手。我今天晚上就不该回來。”
她将他的挺起的欲望含在了嘴里吞/吐着。男人这才享受地抚摸着女人的头发。“小东西。谁让你惹我生气的。你知道我喜欢听话的。”
恶心。王八蛋。宋芷青看得浑身发抖。恨不得破口大骂。
镜头里。男人将女人的头拉开。他解开女人的衬衫。“躺下。今儿是你成人的第一天。我让你好好享受做女人的好处。”
姜樱子虽然眼角还带着泪光。但也乖乖照做。男人分开她的两腿。俯下头。薄唇还未靠近女人的私/密/处便被女人用双手抱住。“不要。我不要你为我这么做。”
“为什么。”男人还有点不敢相信。都说这样女人最享受了。他还是第一次想这么做。“你不想试一下。”
女人摇摇头。“我只要你能够经常回來陪我就够了。我的身体永远都是你一个人的。你不需要取悦我。”
“真乖。”男人将她抱在了怀里。手指还是不停地挑逗着女人的下体。“那你想要什么礼物。我都买给你。”
“你能教我弹琴吗。”
“可以。”男人直起身。分开她的腿。她按住他的腹部。“能现在就教我吗。”
“做完了再教你。”男人将她的手拉开。挺腰直入。女人发出一声娇吟。
宋芷青啪地将笔记本摔在地上。就在刚刚那一刻。亲眼看着自己的丈夫进入到别的女人的体内。他们水**融的那一刻。宋芷青的心像被碾碎一般地疼痛。即便这是过去。即便这个女人已经死了。但都改变不了她只是一个代替品的事实。
笔记本被摔在地上。屏幕里的画面还在不断播放。传出女人一浪高过一浪的吟叫声。宋芷青满脸泪水。眼中布满愤恨。她穿着拖鞋狠狠地踩在笔记本上。不停地踩。连自己的脚被硌上也不顾。脑子里不断播放那个画面。突然胃部一阵翻滚。宋芷青冲进浴室里大呕起來。真是个恶心的男人。
宋芷青洗了一把脸。站在镜前看着自己的脸。她的命运已经很卑贱了。她不能贱到一辈子都当别人的替身。倘若殷黎森对她沒有一丝丝的感情。倘若他只是为了这张脸才将她困在这里。那她绝不能让他得逞。
就算有了孩子又如何。殷黎森是不是把她的孩子当作是姜樱子的孩子。她绝不做别人的替身。更不会代替一个死人生孩子。
宋芷青走进书房。照着记忆。把原先于芊准备的离婚协议书又重新打印了两份出來。她这次不会这么傻了。她为什么什么都不要。她失去的谁來弥补。
虽说不是所有东西都可以用钱來弥补。但其它她不会再让自己流落街头。她不能再一次让自己无家可归。
宋芷青将两份离婚协议放进包里。她像是机器一般地规划着下一步。她要给自己一份保障。她要将自己的以后安排的妥妥当当。这是殷黎森欠她的。
她來到一处不大的理发店。看着镜中的自己。竟然傻到如殷黎森所愿把头发留长。她就是不让他如愿。“我要剪短发。”
“就照这样剪吗。齐耳的。”
“不。”宋芷青下足了狠心。“露耳的。”她看着理发店里的电视机上也正在播《辣妈正传》。她指了指电视机。“就照孙俪的头发这么剪。”
她要把头发剪得比以前更短。
走出理发店。宋芷青紧接着开车來到一处房产中介。“有急售的房子吗。”
“有有有。有两套急售的房子。一套在市中心。九十平米。两室一厅带阳台。还是朝南的。房子也才建好两年。还有一套是城东的。一百六十平米。三室一厅。也是朝南的。”房产销售员最喜欢这种急买的客户了。
“说价钱。”殷黎森说过给她的卡里原本有一千万。她买车买衣服这些刷了两百万不到。那么卡里起码还有八百多万。足够她买一套房子了。
“两套房子的价钱是差不多的。九十平米的两百九十六万。一百六十平米的三百零八万。您要是急用我推荐您还是买市中心的这一套。这个房主是本地人。房子也沒有贷款。谈好了立马能签合同的。”
“好。就要那套九十平米的。我不跟你讨价还价。但是我要求在今天就签合同过户。我会一次性付款。”
“这。”销售员寄兴奋又为难。“这位小姐。我可以现在就给你联系房主。今天签合同是沒问題。可是。”他指了指钟。“这都快三点了。今天想要办过户手续肯定是來不及了。最快也得今天把资料准备齐全。明天去办理。”
“明天。”明天殷黎森一定还回不來。“好。明天就明天。”
“好的。我现在就去联系房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