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如今无所谓
第15章如今无所谓
庄上有幸免的人，也是纷纷赶来，为庄主和遇难的人们料理后事。
蓝玉凤看着站在眼前的老弱病残，只得给了他们足够的银钱将他们遣散。但也有不愿意走的一些老人，自愿留在庄上做一些洒扫的事情。
海元正也在山庄待了几日，便带着不愿意再留在伤心地的蓝玉凤离开了凤凰山庄，前往洛城。
“我带你去洛城看看，换个环境也许你的心情会好一点！”
蓝玉凤知道若是不离开那个伤心之地，她也许很快便会神经失常，因为父母的仇怨而变成一个疯子。
“我也想去看看大夏京城的繁华，散散心。”
就这样，海元正带着蓝玉凤，回到了洛城的丞相府。
进了丞相府的大门，蓝玉凤从此便成为了海元正的三夫人：“我是丞相大人的儿子。我一定会为你家查明真相、报仇雪恨。”
海元正至今还记得自己在准备迎娶蓝玉凤时，对她的承诺。
“皓月当空夜，雾影断魂钗头凤；处子当记，鲜血寒冰方涅盘；只是如今已惘然！”
海元正轻轻的吟着蓝刚临死之时的那几句话。
这数十年中，他只是一门心思的想着如何从蓝玉凤的口中得到那个东西的下落，并未深究这几句话的意思。
今日忽然想起来，竟然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林越你说，这当中的雾影、断魂、钗头凤是不是意有所指？”他没有回头，问身后恭敬站立的林越。
“雾影……断魂……”林越重复着这两个词：“属下曾经听江湖绿林人传过，滇西有个毒雾谷，也有人叫它雾影谷；而断魂……那附近确实还有一篇偌大的原始森林，因为里面很是凶险，当地人也叫它断魂林……”
林越抬起头，看着海元正的背影：“不知道这是不是他那几句话里所指的意思？”
海元正的眼眸似乎一亮：“雾影谷……断魂林……，那……钗头凤呢？”
“公子，您还记不记得三夫人头上当时戴着的那枚簪子？属下记得那个形状……”林越忽然想起了蓝玉凤头上的玉簪。
“那个簪子，我起初也怀疑过。但后来反复观察，那只是一枚玉质不错的簪子，她说是自己母亲给她的，是一朵凤尾花。”
海元正摇摇头：“那与所谓的钗头凤根本不搭。”
“要不，属下再去山庄查看一番？”林越无奈，问道。
“没这个必要。”海元正轻轻摇头：“这么些年过去了，即便有什么蛛丝马迹，也早就不知道有多少人光顾了”。
“老爷那里可是最近比较催的紧……”
“处子当记，鲜血寒冰方涅盘……”海元正没有理会林越的话，自顾自的念叨着。
“处子……嗯，应该是未成婚的男女；鲜血……很明显，而‘寒冰’指的是什么？”
“数年前，登州的宋家，收藏着一把绝世名剑，那剑的名字便是‘寒冰’。据说宝剑薄如蝉翼，见血封喉，能迅速凝结人的血液，在没有流出鲜血之前，便已经被寒气贯穿冰冻而死。”
“本公子也听说过这样一把古剑。可这……与蓝刚所说的‘寒冰’有何关联呢？”海元正皱了皱眉那好看的剑眉。
“有谍报显示，那宋家与凤凰山庄是几代世交。蓝刚未来的儿媳妇便是宋家的千金……”
“哦？有意思！”海元正的眉眼间露出了笑意：“原来，所有的曲折微妙之处都在这里。亏我这数十年一直在她身上浪费时间……”
“如此说，除了钗头凤，其余的，便都有了下落。”
海元正兴奋的回头：“你这几日准备一下，带人前往滇西，看看那雾影谷和断魂林的详细情况。”
“是，属下明日动身前往。”
“还有，传令下去，让白羽和白剑两兄弟明日来见我。”
“您是想让他们去登州？”
“是该去探探情况了。”海元正嘴角带笑：“顺便将我身边的四大侍卫全部召回来，皇上马上要亲政，父亲身边需要得力的人来保护。”
“属下得令！”
“这钗头凤，本公子得好好的向三夫人询问一番了。”
“可您不是说，担心问多了会适得其反吗？”林越担心。
“如今无所谓了。”海元正扬起头，看着当空的那一轮清冷的皓月：“已经十五年了，一切再也不似从前。”
“公子英明！”
林越不忘记拍一拍马屁。
“行了，既然要从她那里得到有用的东西，自然要对她好一些……”海元正低头，轻轻的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衫，迈步往后院走去：“我也进去看看了！”
林越看着海元正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白色光晕的背影，有些出神。
他似乎是越来越不懂得自己这个主子了：“真是，我只能服从主子的命令，哪里需要懂他呀？再说了，公子也不是自己该懂的人！”
林越摇摇头，抬眼间，那轮皓月泛着淡淡的光晕，给大地披上了朦胧迷幻的彩衣。
进了园子，月光下随风摇曳的紫丁香树遮住了半个院子的光，阴影下只看得见半院子的翠竹，尤自呜咽不已。
“好冷清！”
海元正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来过这座院子了？
抬眼看向那亮着一缕黄色烛光的屋子，里面也是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声音。
“夫人……”
海元正推门。
堂屋里的灯是亮着的，但只有尤婆婆坐在那里，就着微弱的灯光，在缝补着手中的衣衫。
听到有人推门进来，她看向门口，并未看清楚是谁便发问：“谁呀？”
“夫人呢？”
海元正看着这样的场景，心下忽然感觉有些凄凉：“这里怎么如此冷清？其余的人都去哪儿了？”
“是公子？”
尤婆婆一听，急忙爬起来上前行礼：“夫人……夫人已经睡下了。”
“这么早？”
海元正眉头皱了皱：“她……身子可是有什么不适？”
“夫人……夫人的身子没什么大碍；只是小姐……”尤婆婆想起了九儿小姐今日被大小姐欺负的事情：“她不太好。”
“怎么说？”海元正自顾自的坐在了一边的椅子上，看向尤婆婆。
尤婆婆急忙点上了另外的几盏纱灯，屋子里顿时亮了很多：“也不知道为何？今日白天的时候，大小姐便将三小姐绑去海棠园，等到两个婆子将她送回来时，身上脸上都是伤……”
提起这些，尤婆婆自己都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