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死而复生
砀村发生特大刑事案件的事情,很快就被舆论获知了。 一时之间各种坊间传闻遍布,更有甚者把这些和一些巫术的祭祀活动联想在了一起,搞得人心惶惶。 “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郭叛把报纸揉成一团丢到一边。 根号处于放空状态,大多数时候只有尸体和鲜血才能让他兴奋,虽然这么评价有点儿变态,但他的工作激情确实都来自于那些死者,帮他们开口说话,洗刷冤屈。 吴道在转笔,表情淡定,脑子里却在飞快的寻找其他的突破口。 江流被叫去省厅开会才回来,难得见到他一身警服的着装。 见他进门,吴道迎上去,“会开的怎么样?” 江流摘下帽子,“省厅压力也很大,限我们十天内破案。” “十天。”郭叛瞪大眼,“老子就算不眠不休,但去哪儿找犯人啊!” 江流拿起茶杯叹了口气,“这次的影响非常恶劣,而且有人在肆意散步谣言,许多群众夜晚都不敢出门,都担心自己就是下一个被害者,你们外围调查都有什么新的进展吗?” 郭叛第一个发言,“李向伟那孙子出去了就开始浪了,什么酒吧,高尔夫球场,洗浴按摩的地方去了一大堆,其他的反常举动倒是没见到什么。” 根号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郭叛的身后,吓了他一跳,“银行那边的记录最后一笔取现的时间是在周红霞遇害的第二个星期,是在滨海路的建行营业厅,监控录像拍摄到了一个黑衣女子,戴着墨镜。” “女的?”郭叛张大嘴巴,靠他的逻辑思维能力八成又想歪了。 “死者虽然感情纠葛比较多,但未必一定是男的杀的,我们还是不要有性别判断的好。”吴道解释道,“不过那么厚重的棺椁,想要行凶在处理尸体,确实不太像一个女人力所能及的,或许存在帮凶共同犯案。” “没错,我们应该考虑多种可能性。”江流肯定道。 嘟嘟。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 吴道看了眼手机屏幕上的陌生号码,有些疑惑,“喂?” “你好,请问是吴道吗?”对方刻意压低了声音。 “你是谁?”吴道机警起来。 “我……我有情况……” 没等她说完,吴道赶紧按下免提,招呼大家来听。 “我……你们能保证我的安全吗?”女声有些轻微的颤抖。 吴道凑近了一些,“这方面你可以放心,如果你真的处于危险当中,我们可以申请线人保护,负责你的安全。” “我……我是李向伟的妻子……” 怎么会?! 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了。 吴道反问,“你说你是李向伟的妻子徐悦,可他显示在五年前就已经丧偶了,你怎么证明你是他的妻子?” “我……”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才说,“我有些他的把柄,但我这里不方便说,我要求到外省见面,地址我晚些发给你,来不来……你自己决定吧。” 女人说完挂断了电话。 “死而复生,有趣。”根号有了精神。 江流沉思了一会儿,“这个电话很蹊跷,她如果没有死,伪装了那么多年,为什么这个时候跳出来。” 郭叛站起身,“我去找人查下通讯地点。” 吴道收起手机,打断他,“不用了,她的声音是利用了变音软件特殊处理过的,电话也是网络拨号,一定都进行过处理,调查这些没有意义。” 郭叛重新坐好,“那你怎么想的?还真打算为了这么个不知道是不是恶作剧的电话去一趟外地?我们的时间可不多了。” “根号,搞一张徐悦的照片给我,谢啦!”吴道拿起外套的同时,短信响起,“地址收到了,我去会会她,其他的拜托你们了。” “等下,我跟你一起去。”江流追了出去。 办公室内,只有郭叛和根号大眼瞪着小眼。 “他们这都把我的话忽略的这么彻底吗?”郭叛摊手,询问根号。 根号拿出一个小型的人体模型,用笔戳了戳模型的脑袋,“你的这里构造和他们不太一样儿,等以后有机会帮你验尸的时候,我会帮你好好分析一下。” 郭叛拿起书本丢他,“我去你大爷的!” 次日下午,江流和吴道赶到了徐悦的指定地点。 在一家四星级宾馆的305房间,他们展开了交谈。 徐悦一身灰色的衣服,戴着厚厚的棉布口罩,全程都是低着头,眼神闪烁不定。 这一反常举动让吴道有些不解,恰好这时候根号的信息传来,吴道点开图片看了一眼,照片上的人眉眼和眼前的这个女人极为相似,可以肯定她们应该就是同一个人。 江流看向吴道,吴道给了他一个确认的眼神。 “你们不用怀疑,我真的是徐悦本人。” 吴道开玩笑,“你倒是懂的挺多,把警方约到外省再配合调查这种方法都想得出来。” 徐悦抠着手指有点儿紧张,“我看了一些法制节目,有些这样的案例……我不是耍你们玩的……我要举报李向伟。” “你举报他什么?”江流问道。 徐悦吞吞吐吐了半天,踟蹰的揭开了口罩,“他想弄死我,我举报他谋杀。” 吴道和江流看着徐悦的脸大吃一惊,和照片上肤白貌美判若两人的是,她的颧骨下方纵横着两道伤疤,十分的狰狞、可怖。 “事情是五年前发生的,周红霞和他一直是不正当关系,有段时间,周红霞说怀孕了,李向伟以为自己要有儿子了就想和我离婚,我弟弟才帮他顶包没多久,我当然不同意,他就打我,还骂我是不会下蛋的鸡,可检查报告出来了,他才是不会生的那一个,那女的背着他,拿着他给的钱偷人。”徐悦越说越激动,“他说给那女的一笔钱和那女的断了,但我不信,每次他都解释不了几句就又动手……” 吴道拿出纸巾递给徐悦,“你为什么不去告他家暴呢?” “告他?”徐悦挺住擦泪的动作,“他在z市这么久都没人动他,一定是有保护伞呢,我一个家庭妇女哪告的倒他啊,我心想趁着还年轻,我也想有自己的孩子,就好聚好散吧,可他不知道是不是受了那女的偷人的刺激,疑神疑鬼的盯着我,还怕我把他不能生的事儿说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