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五：大道无痕
“什么？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楚天从床上跳起来，激动的揪着何军的衣服。
“你自己看吧，懒得理你。”何军一手打掉楚天的胳膊，一脸无所谓。
一本泛黄的牛皮秘籍？连名字都没有。一股神秘陌生的气息？从未感受过。
楚天疑惑而慎重的翻开，入眼的是一排排密密麻麻的古体字，可见年代久远，不过古字在苍穹界早已不是秘密，对于寿命漫长的苍穹人来说，古字只是远古人发明创造的字体而已，并非生涩难懂。
“地道无法，天道无情；我有内门，道法随意；分分合合，无穷之变；无小而言，无大之道；三元之道，天地之最；二元之界，是为阴阳；一元之物，始开玄门；玄门在外，玄之又玄；众道之门，无名无法……万千世界，任我风流；有我无我，天地悠悠，时之不过，日复一日，情路漫漫，岂非……”
良久，楚天才合上古书，写这本书的大能是谁，已经无法考证，古书后面到有落款：无名。就算无名是个大能，为什么作为苍穹界的何军和自己都没有听过。
“你怎么看？”楚天说。
“我感觉是真的。”
“此书哪里来？”楚天问道。
“虚空界的虚无之地。”
“你怎么去那种地方？不怕死吗？”楚天疑惑道。
“哼，还不是因为你，天天好吃懒做的。”何军抱怨。
“我好吃懒做？”楚天一脸莫名其妙。
“你收的小弟啊，现在虚空界的人还有不服他的，你什么时候管过？啥时候出过手？你不出手，不是好吃懒做是什么？”
说虚元子第一族，那他族就是第一族，妈的，还有不服的，真是不想活了吧！楚天就要出去再杀几个人立威，被何军拦住。
“好啦，都解决了。只是有几个硬骨头，宁死不服，硬是跑到虚无之地，我为了抓他们才去的。”
“啊，难道这本书不会虚无掉。”楚天又反复看看，除了有一股神秘的气息，其他的都很正常啊。
“的确不会被虚无之地吞掉，所以，我认为这书一定是真的，最不济是个宝贝。”头脑简单的何军说。
“宝贝个头啊，你没看到这材质吗？就是普普通通的牛皮，只是这气息很陌生，不是我们接触的任何一种力量。”楚天皱着眉头说。
“管他呢，只要上面说的是真的，我们就能够脱困，而且脱困的方法还不只一种，反正我是受够了天地石，天天跟着我们，烦都烦死。”何军大咧咧的说。
“要是假的呢？”
“假的就假的，什么事情没有风险？要是假的，我也认了。大不了回天地石重新做器灵，怕个毛。”何军叫道。
“多想想，不要轻举妄动，这可开不得玩笑。”楚天劝阻：“况且，这上面的两种脱困的方法都需要肉身，你我现在还是神魄，虽然实体化，毕竟还是没有肉体。”
“这个好办，虚元族现在可是第一族，让他们帮我们收集绝好的肉体材料，重塑肉身，到时候你我就能离开这个鬼地方，彻底摆脱天地盟约石的束缚，我的仇，你的仇……”
“这个事情最好不要让其他人知道。”楚天有些担心。
“放心吧。实在不行，我亲自去找些肉体材料，这样更放心。”何军也知道事情非同小可。
“那倒不必，让小元子去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办不好，还想当虚空第一族？”楚天说道。
虚空界某秘地之中。
“族长不好了。”
“什么事情？慌慌张张的，身为虚空界的第一族人，就应该有第一族的心态，要给你们说多少遍，我们现在不是第二族，而是第一族，天大的事情有什么慌张的，真是不成体统。”虚元有些恨铁不成钢，他身为族长，最近，真是春分得意，不仅全族成为虚空界公认的第一，就是他个人实力也是暴涨，成为虚空界明面上的第一人，至于之前的第一族去哪里了？没人知道，也没人关心，听说死的死，残的残，那个曾经的第一人还变成了弱智，之前，还是全族的希望，全族的仰望，现在反过来要需求族人的庇护，可叹又可怜啊。
“我们之前，之前拓印的复本全都消失了。”族人平复一口气后说道。
“什么？难道有贼？”难道楚天、何军两人发现了，想到这里虚元内心一惊，要是这样，那……还好他有听到了一个不算美妙，但也不算太可怕的消息。
“不，不，不是复本消失了，是拓印的字全部不见了。”
“快带我去看看。”虚元急急忙忙的说，哪里还有身为族长的镇定。
两人到了一处秘密之地，先后打开了三五神思防御阵，这才到了一处密室中。
密室不算大，地方站不过500平方，宽五米长一百米的密室中共有两排架子，三条走道。其中一排架子上放着为数不多的古典书籍，整整齐齐、分类有序的摆放着，另外一排架子上摆放的是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也不是很多，明白人一看就知道并非凡品。
如此小的密室中，只有二人一直在清理东西，反反复复，好像不知疲倦；而两排架子靠边的走道中间各站立一人。
奇珍异宝架子那边的人，站的笔直端正，口中喃喃自语，看样子，一直在背什么东西，肩头上铺满的灰尘。奇的是书架靠边的走廊，走廊上一地的断发，有一人愁眉苦脸，两手揪着自己的头发，疯狂的揪，口了喃喃自语不断：为什么记不住了，记不住了，为什么，为什么……
“虚忆，这是怎么了？”虚元眉头皱起来。
“他这是记不起来东西，陷入了魔障。”可怜的眼神。
“还有他记不起来的东西？”虚元感觉到有大事要发生，非常不好的事，什么事情，他却说不上来，只是感觉失去了一件很重要的东西，至于是什么，他却半点回忆也没有。
“我们之前拓印的一本古书，您看这里，写的是黄皮书，并没有名字。”虚元密室负责人指着登记单说道。
“这件事我知道，这本书是为了让楚天和何军上当，所以当时拿走的必须是原本。”虚元话一说完，立马叫起来：“咦，为什么？怎么回事？我怎么也想不起其中的内容了，快，快将复本拿来。”
“族长，不用了，拓本的内容已经全部不见了，只剩下一片空白。”手下的人拿着拓印的泛黄古皮书，苦笑的说。
虚元一手夺过复本，翻来覆去的，一页一页的，此刻，他终于知道了不好的感觉在哪里：“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一如虚忆，要陷入魔障之中；在很久之前，虚元还很“年轻”的时候，还没成为族长之前，他曾经也当过密室“木头人”。
原来，很久以前，虚空界万族林立，虚元所在的族群并非第二族，而是第一千族开外，不过他所在的族群知道韬光养晦，设立奇珍异宝的密室，经过漫长的积累终于成为了虚空仅次于第一族的第二族，即便是成为了第二族，一族和二族的差别何止一星半点。
密室由一人负责，两人打扫清洁，负责日常生活，另外两人为“木头人”，合计五人。密室责任人只负责外界和密室的沟通，“木头人”则常年不出密室，负责所有奇珍异宝的记忆和研究，这两名“木头人”是族内层层选拔后的顶级天才，记忆天赋无与伦比，强记博闻不在话下。
“我怎么？”虚元一身冷汗，他感觉就在刚才，自己的神魂进入了一个前所未有的世界，哪里有太多令人费解的东西，他就像一个小孩游荡在其中，仿佛探索的尽头永无止境，要不是大长老一声如雷大喝，将自己拉到现实，他可能再也回不来了，那充满惊奇的世界，能让他忘记自己。
“族长，你陷入了记忆魔障，要不是大长老，现在……”密室负责人心惊。
“有劳长老了。”虚元恭恭敬敬：“还请大长老也救救虚忆，虚忆可是我族第一天才。”
“哎，救不鸟了。能够救你是因为你疯的时间并不长，可是虚忆陷入疯狂的时间太长了，已无可救药。”大长老感叹的说道。
“长老，您看……”虚元正准备将手里空白的拓印黄皮书递给大长老。
“不用看了，什么都没有。我早就应该料到这点，是我没有考虑周全。”大长老淡淡的说。
“为什么会这样。”到现在，虚元连想都不敢想黄皮书原来到底写的是什么？外一又疯了，大长老实力是强，但不能一直救他。
“可听过大道无痕？”
“大道无痕？长老，你是说，这本黄皮书上的内容不是秘术，而是道？”虚元惊道。
“不错。道可道非常道，名无所名，如此拓印下来的东西，或许能模仿几分形似，却不能拓印道之神韵，所以便会出现道消忆散，强行回忆，便会陷入疯狂。”
“我们这是虚空界啊，怎么会有这样的古书？”
“哎，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也许，天上地下就那样一本了。”大长老也有些无奈，收藏过的黄皮古书，之前是完全不理解其中内容，只是觉得新奇而收藏；现在发现其中的价值，可是原本已经不在族人手上，再要研究连一个拓印版本都没有了。
“哈哈……我们用一本含有道的古书设计楚天和何军？”虚元笑的非常难看，冷眼看着密室的负责人。
“别怪他了。就算是你和我，何曾发现过它的价值？当初不也是同意过吗？还是想想怎么对付楚天和何军，要是能够控制这两人，一本黄皮古书而已，迟早会回来的。”大长老精明的说。
“长老说的是。现在的楚天和何军已经完全信任我族，那些不服的种族不是被灭，就是投降，再不然就躲起来，根本不敢出来。”
“很好，我族成为第一族，你作为族长功不可没。不过，当前还不能懈怠，你现在就按照何军的要求，收集最好的肉身材料，但是先不要拿给他们。”
“嘿嘿……知道大长老，到时候就让他们尝尝灵魂契约的厉害。”虚元阴笑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