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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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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身翻出包里的洛阳铲,王健也起身跟了上去,虽然现在全身酸痛到处挂彩,但相比之下,王健他们的情况还是要好一些,然后王健他们俩便一铲一铲的挖,炸开后的土层的确较为松软,不知道王健他们挖了多久,向上挖是真的有点难度,也许是三五个小时,也许是**个小时,在王健雷到不行的时候,王健他们见到光了,王健他们成功了。

于是王健俩退了下来,不顾休息,乐咏什么也没说,直接将快昏迷的行文翰背在了背上,王健将彭城先他们扶了起来,转头看了乐咏,精瘦的人身上背着另一个人,仿佛是背着全世界,人看起来更加的纤细,身上到处是血渍,分不清是他的还是别人的,王健走到跟前,“乐咏,你看,伤成这样,要不王健帮你一下?”

乐咏只是看了王健,摇了摇头,前面的刘海微挡住文翰,

“我来就好,你把包中剩下的东西拿上就行。”

王健看了他们,只有点头表示同意,现在还是尽快出去的好,体力一直在消耗,王健他们都不是铁打的,乐咏背着行文翰走在了最前面,王健让彭城先他们走中间,王健则在后面跟着。由于王健他们挖的洞较为窄,乐咏便弯下身子慢慢前进,或许是因为乐咏练缩骨的柔韧度要好吧,总之就那么走着。其实走单个人还凑合,但是再背个人就很费劲吧……

彭城先把白起向放在怀中,半抱着慢慢往前走,看着也挺费劲的,王健背着包,索性就趴着匍匐前行,包里让王健装满了,他们带的和王健包里剩的王健都放在了一个包里背着,剩下的就放那里吧。

王健背着包让前走都费劲,何况是前面那两个,累成那样就是不愿停歇,都想尽快上去。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之久,王健他们终于看到了久违的天空,那样的湛蓝,但却无心欣赏,王健上来之后,却是一步都迈不动的瘫在地上。

刚躺下没几分钟,乐咏就来王健跟前,“王健,包里还有绷带么……”

声音没有以前的中气十足,倒是多了一丝疲惫,王健坐起身,全身像生锈了一样,哪里都是钝痛。点了点头“嗯,还有一些,我去给你找。”

说完便拉开包链,找出绷带什么的递给乐咏,里面还剩两个罐头和两块压缩饼干,照这么下来,食物是卡死的不够,不过好在王健他们已经上来了,王健把罐头什么的递给彭城先,“吃点东西吧,想办法给他喂点,还有水。”

用眼神示意了他怀里的白起向,他看了王健,接过东西微点了头“谢谢。”王健勾了嘴角摇头示意没事。

而乐咏那边,情况不好,乐咏蹲在行文翰旁边,行文翰靠坐在树边,白天的光也让王健看清了人的身上,全被血染红,似乎腹部上的背心还能滴出血水,乐咏似是打算帮行文翰包扎,手伸在了半空却被行文翰握住手臂。

“不用费事儿了,乐咏~”声音听起来有那么的苍白无力,乐咏抬眼看了,缓缓放下手,“文翰,你可是答应过爷,不仅人是爷的,连命可都是爷的。

”没有生气,没有悲伤,面无表情,声无语气。“啧,乐咏还记得呐,真好……怕是文翰以后照顾不了乐咏了呢…”行文翰抬起头,勾起嘴角,一抹湿笑挂在脸上,手抚上乐咏的脸颊。

乐咏微偏过头,“文翰,你最好给爷撑住,你要是敢死,爷绝对不会原谅你!”

“呵,乐咏,别安慰自己了,即便不原谅,也会挂念吧…若是以前,王健宁愿一q把自己解决,可是现在我还想多看乐咏几眼呢,乐咏……”

行文翰靠在树边,似乎用了很大力气再说每一句话,每呼吸喘气一次,搭在肚子上的手就再一次的浸湿在血液之中,不断的渗血。

“不要整的这么矫情,别他、妈让老子习惯身边有人时又让老子习惯一个人,老子做不到!你知道么!”

“乐咏……”

“别他、妈在这琼瑶,你给也好好活着出去!”乐咏坚定的语气厉声说着,眼睛死死盯着身前的人,手慢慢覆盖在对方被血染红的手上,显然乐咏已经知道行文翰的情况,就是怎么都不愿意承认。

“乐咏,听我说,文翰王健认定了你解语花,就是认定了,你认同也好,讨厌也罢,总之王健就赖上你了,但是以后怕是不能出现在乐咏左右了,不能照顾你了,文翰现在唯一的遗憾不是会死,而是没能和乐咏一起死,额,不是,是没能和乐咏一起走下去。”

行文翰反握住了乐咏的手,动动嘴唇说出了这些,乐咏只是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王健的角度是看不清他的表情,不知道现在他在想什么……

“乐咏……我再问你一个问题吧,就是乐咏一向不回答的,那么,现在,乐咏,你…爱王健么?现在爱情提示一下哦,再不说可就来不及了……”

行文翰看着乐咏,轻佻的笑容再次挂在嘴上,只是话语不是那么轻松,看着他起伏的胸膛,还在渗血的腹部,再看看那现在看来刺眼的笑容,以及听到的问话,不由让王健鼻头发酸,

即使男儿有泪不轻他们,况且不是王健为当事人,看着乐咏的那个侧身,他安静的坐在一旁,微低着头,刘海遮住半张脸,手指与行文翰十指相扣,那样有一丝落寞的样子让王健眼眶泛红。

良久,乐咏点了点头,一颗珍珠般的泪水滴落下来,在触碰到行文翰的手背瞬间,稀释了深红的血液,像是娇艳的海棠一般绽放在皮肤上,是那样的抢眼。“嗯,我爱,你,我解语花爱的人是行文翰。”

沙哑的声音从乐咏的嘴中传出,带有浓重的鼻音。乐咏哭王健是真没见过,其实连听都没有听过,小时候的印象中也没有,大了更是没有,道上的人都知道他解语花不是一般人能惹的,现在这个样子怕是没人看到过吧,是谁让他成现在这样,除了躺那的行文翰还能有谁。乐咏何时这样子过,不是不脆弱,而是不能脆弱,解家的责任不允许他有半点脆弱之感,现在的乐咏,精瘦的背影,凌乱的头发,粉色的衬衫也被血染得深红,乐咏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嘴中轻声着“爱,王健爱……唔,”

行文翰勾起了乐咏的下巴,扬起脸吻了上去,乐咏闭上了眼睛,泪水划过眼角,这样的乐咏王健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脆弱,也许,这样的乐咏才是最真实的吧,敢爱敢承认自己的感情……

两个人吻得难舍难分,似是一个热吻,但却没有让人脸红心跳的感觉,看着他们,王健这次没有避开,就是定定的看着,没有红了脸,但却红了眼,眼眶中的泪终是抵不住而坠落,王健皱了眉扬起脸不让他掉落。似是半个世纪之久,行文翰缓缓放开乐咏,“啧,才乐咏,可别哭啊,有乐咏这句话,就够了,乐咏,别嫌弃文翰的文化,王健只懂这个字。”说着便动起手指,就着血液在乐咏手心中写了什么,然后手掌双合,十指相扣,另一只手将脸上的文翰取了下来,第一次,这是王健第一次见到行文翰取掉墨镜的样子。那是一双深邃的杨静,漆黑的瞳孔,浓密的睫毛,似是雕刻一般嵌在苍白的脸上,深邃的眼睛里没有一丝的戏谑,也许他取掉墨镜会迷倒更多人,当然,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爷不会为第二个人掉眼泪,你,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眼泪这东西都是没用的。”乐咏偏过头,语气中满是落寞,但同样的强硬,没错,眼泪是没用的,那只是脆弱的表现。

“乐咏,给王健唱戏吧,王健想听~”行文翰扳过乐咏的脑袋,扬起了嘴角,却是多了一丝认真与柔声,没有了之前的轻佻。乐咏坐在行文翰旁边,手将对方揽了过去,让人倚靠在怀中,半天才说了句“文翰,要听爷唱完。”乐咏清了清嗓子。“嗯,尽量……”

点一盏灯听一夜孤笛声

等一个人等得流年三四轮

风吹过重门深庭院幽冷

一纸红笺约下累世缘分

史书翻过这一页记忆封存

鸳鸯锦绘下这一段孤独浮生

一世长安的誓言谁还在等

谁太认真

梦一场她城下作画

描一幅山水人家

雪纷纷下葬了千层塔

生死隔断寂寞天涯

梦一场她起弦风雅

奏一段白头韶华

雪纷纷下葬了千层塔

似镜中月华他不知真假

煮一壶茶折一枝白梅花

撑一把青伞泠泠雨落下

香桃木开满坟前惹风沙

谁的思念在石碑上发芽

梦一场她城下作画

描一幅山水人家

雪纷纷下葬了千层塔

生死隔断寂寞天涯

梦一场她起弦风雅

奏一段白头韶华

雪纷纷下葬了千层塔

似镜中月华他不知真假

长安的誓言啊史书未写下

一曲终了,王健没有看过乐咏这样唱过,细长的眼眸死死盯着怀中的人,怀中的人仍是‘深情’的看着,上扬的嘴角,白皙的脸庞,少了墨镜的遮挡,看起来认真了很多。只是这一次再也不会有那样轻佻的声音传来,时间像是静止了一般,没有变化,一丝变化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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