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 写信
“轩王,时辰这么晚了,你怎么会来我这里?”慕容启天侧过头去,不去看北冷殇的眼眸,而北冷殇听到慕容启天的那一声“轩王”,心中就像是有一把刀子,无情的剜割着自己的心脏。
北冷殇走到慕容启天的面前,想要去牵过慕容启天的手,却在要接触到的那一刻拿起了慕容启天手边的信封,看了看,笑道:“要给魏诗琴写信?”
“恩。”慕容启天点了点头。
空气有一瞬间的凝滞,最终先开口的还是慕容启天:“听说,你要成亲了。”
北冷殇没有回答慕容启天的问题,只是沉默的坐在那里。
随后,北冷殇抓起慕容启天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天儿,你知道这只是权宜之计。我虽娶了她,却不会和她有夫妻之实。等到大事完成之时,我会给她一封休书…”
不等北冷殇说完,慕容启天微微一笑:“不,你既然娶了她就要为她负责。更何况,你们两个是天生的一对,殇哥哥,日后你还是我的好哥哥。”
“在我的心中,你才是我北冷殇唯一想要迎娶的女人。”北冷殇打断了慕容启天接下来的话,赤红着眼睛看着慕容启天。“你难道忘了你曾经答应过我什么,你说,你会嫁给我。”北冷殇抓起慕容启天的手,逼近慕容启天。
慕容启天想起花熙泽的话,便沉默了下来。北冷殇没有注意到他心里已经在得到权势的那一刻改变了…
“天儿,带我君临天下,定会许你共享荣华。”北冷殇看着皱起眉头的慕容启天,生怕弄疼了慕容启天,松开了她的手腕,背过身侧视着慕容启天说道。慕容启天听言,却暗自苦笑:“可我要的只是平天的夫妻生活。”
慕容启天不经意间触碰到了北冷殇曾经送给自己的那一个手镯,抬起手腕,把手镯放进了一个精致的首饰盒内,自言自语的声音穿在安静的室内的每一个角落:“我曾答应过你,永远都不会把它摘下来。如今你就要成亲,而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祝福你。整个大莫,便是我给你的新婚贺礼。”
慕容启天独自一人悄无声息的走出双兴阁,孟梓却寸步不离的跟着慕容启天,慕容启天停住脚步:“孟梓,今天你不必跟着我,我想一个人出去走走。”
“主子,时辰已经很晚了,还是让属下跟着你吧。”孟梓想也不想便拒绝了慕容启天的命令。
慕容启天转过身去,继续往前走,漫无目的的穿梭在大莫成都的大街小巷。
慕容启天的心,很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究竟在做什么?”慕容启天边走边想着自己那颗扰乱繁杂的心。
迎面而来的是一身红衣的梁夜络,慕容启天没有注意到前面的人,而梁夜络却早早的便看到了眼前的人儿。
“怎么心事重重的,出什么事了?”梁夜络不解的看着慕容启天,随后便止住了接下来的话,心里不自觉的嘲笑着自己。
慕容启天抬起头,牵强的微笑尽在梁夜络的眼中:“我没事,倒是师父,这么晚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梁夜络没有回答慕容启天的问题,而是看向慕容启天道:“你又为何出现在这里。”
慕容启天沉默了下来,她该如何才能说清楚自己所遇到的问题。她总不能说自己是重新活过一次吧,这毕竟让人太难以置信。
梁夜络看着慕容启天道:“跟我来。”
慕容启天听言,却呆呆的站在原地,梁夜络踏出了几步,没有感到身后的脚步声,回过头看着呆站在原地的慕容启天:“怎么了?”
“没事。”慕容启天说着便急步跟了上去。
随着梁夜络的步伐,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梁夜络才停住了脚步,慕容启天没有注意梁夜络停住了步伐,硬生生的撞上呢梁夜络的后背。
慕容启天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却没有感觉到梁夜络有任何的动作,顺着梁夜络的目光看去,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开满了腊梅的小院。慕容启天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唯恐这是自己的幻觉,便揉了揉自己的双眼,当真真切切的看到眼前的腊梅,嗅着梅花散发出来的香味,慕容启天仿佛置身在梦境之中,驱赶走了慕容启天内心一时的阴霾。
“怎么样?喜欢吗?”梁夜络看到慕容启天的眼中都充满了微笑。
慕容启天放开了步子,跑到一棵梅花树下,伸手捏住一朵花瓣“这是真的花瓣!”慕容启天一脸的不可思议,看向梁夜络的目光也充满了惊艳:“师父,这里怎么会有梅花,而且现在只是初秋,根本就不是梅花盛开的季节,这,这怎么可能。”
梁夜络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微笑:“你喜欢就好。这里的梅花,一年四季都不会衰败。你若是想看,随时都可以过来。”
“一年四季,都不会衰败?!”慕容启天似乎有些难以置信。
梁夜络摘下来一朵梅花放在慕容启天的发辫之上:“这里的地下,是一座冰洞,那里的寒冰足以让这些梅花久开不衰。”
“冰洞?”慕容启天疑问的眼眸看着梁夜络。
梁夜络似笑非笑的看着慕容启天:“你若是想看,我便带你去看一看。”
“好。”
跟着梁夜络七拐八拐的走进一个洞口,站在洞口便觉得一阵寒意袭来,慕容启天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梁夜络早就已经习惯了这种入股的冰凉,却忘记了慕容启天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
感受到慕容启天身体不停的抖动,梁夜络脱下自己的外袍披在慕容启天的身上:“这里太冷,小心些。”
慕容启天错愕的看着梁夜络为自己披上外袍:“师父,你难道不觉得冷吗?”
梁夜络听言,微微停顿了片刻,随后笑道:“我早就习惯了这里,又怎么会觉得寒冷。”
慕容启天还想要问什么,梁夜络却径直走了进去,慕容启天只得攥紧了身上的外袍,跟着梁夜络一步一步走了进去。
慕容启天期待着下一刻带来的惊喜。
突然,梁夜络停住了脚步,慕容启天抬起疑惑的小脑袋从梁夜络的身后探出来,映入慕容启天眼睑的是一座冰棺。不,确切的说是用冰做成的棺材,棺材的周围被寒冰雕刻成的奇花异草而紧紧的包围住。站在慕容启天的位置,很清楚的可以看到棺材上有雕刻的字迹,而棺材上的字慕容启天却并不认识。
“师父,这,里面躺的是谁?是对师父而言最重要的人吗?”慕容启天似乎忘记了寒冷,抬起充满疑惑的目光,紧紧的盯住梁夜络的容颜,生怕自己会错过梁夜络的每一个表情。
梁夜络却很单纯微笑着看着慕容启天,一闪而过的微笑就像是二月的春风融化了这冰洞内的寒冰,驱赶了寒冷。
梁夜络只是一动不动的看着那口冰棺,慕容启天慢慢地走上前去,想要看一看冰棺之中躺着的人究竟是谁。
梁夜络并没有打算拦住慕容启天,因为他知道,那口棺材里面,没有人。那口冰棺,是他曾经沉睡过多年的“床榻”。
慕容启天一步步的踏进冰棺,每走一步都让她心跳加速。
“这是一口空的冰棺?!”慕容启天看到冰棺内空荡荡的,疑惑不解的转过头来看了看梁夜络。
梁夜络走上前去,也许是因为自己毕竟也睡过这么多年的“床”吧,多多少少也带着一些感情,伸手抚摸着冰棺的侧壁:“这里,从来没有躺过谁,这只是一口空的棺材。”
尽管梁夜络如此说,可慕容启天看得出,梁夜络对这口棺材是充满了感情,并不像梁夜络说的根本没有人躺过。
突然,慕容启天的脑海之中撕裂的疼痛,有些模模糊糊的记忆片段强行的灌输在自己的脑海。有些记忆,慕容启天可以清清楚楚的感觉的到,那不是属于自己的记忆,可是为什么会灌输在自己的脑海之中。
“痛,我的头,好痛,啊!”这种疼痛,是慕容启天重生的那一刻有过的一次疼痛。
“怎么了?天儿?”梁夜络皱紧了眉头,抚上慕容启天的肩膀。
慕容启天疼痛的眼前看着梁夜络都有些重影:“师父,我的头,好痛,从来就没有如此疼痛过。师父,救我,好痛啊。”
梁夜络心疼的不知如何是好,只好伸出手来,把慕容启天打晕在自己的怀中。
起身抱起慕容启天,转身想要离去之时,停住了步伐,回头看了一眼那一口冰棺,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流连他自己都不可置信的说出口来:“为什么,会是这样。”
慕容启天的梦境之中,虽然还是和曾经一样看不清楚男女的样子,可是她能感觉的道,这是两个都深深爱着对方的人。曾经的梦都在不停的重复着一个画面,可是现在在自己的梦中却不同:
她看到了一幕,让她无法忘记也无法接受的事情:
在慕容启天的梦中是一名女子身受万箭穿心的伤,为面前的男子挡住了那一根根无情射过来的箭。
“你快走,快走。”女子虽身受重伤却依旧站立如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