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七章 明堂祭祀
后世的什么片片,梁夜络不是没有见识过,再加上成婚后某王的激情调教,梁夜络相信,自己此举相较于古老的大汉朝虽有些惊世骇俗,也与她本人大家贵女的身份颇为不符,但,用在此际热火汹涌的某王身上,疗效定然不会差!
遂俯下螓首,一路亲吻而下……
到底羞涩了会儿,迟疑片刻后,还是覆了上去。
生疏过后,便是熟能生巧。
多日来的隐忍,终于喷薄而出……某王磁性暗哑的猛哼一声,松弛下一直绷紧的双腿。
一双手却捧过梁夜络的螓首,狠命地攫取那丁香小舌里的甘甜!
……
翌日一大早,夫妇二人用过早膳,换好衣装后,便与第戎一道,三人一起登上王青盖车,于一众王府侍卫簇拥中,出发去了城外南郊的明堂。
明堂建在平城门外七里处的御道东,左临辟雍,右邻灵台,不远处又毗邻着太学、三署官署等,是此大汉朝有名的三礼建筑之一。
既然是礼制建筑物,明堂就是举行祭祀的地方。它的基座呈方形,上面有圆形台基,台基上是一个呈十字轴线对称的三层台榭式建筑。上层和中层建有九室十二堂,其上以茅草加瓦覆盖,底层是附属用房。明堂的外围有环水沟堑,堑上有桥。明堂四面无壁,有一通道自西南进入,名曰“昆仑”。
明堂的核心建筑是九室中的太室。太室上圆下方,造型奇特,体现了天圆地方的思想。在此祭祀,与上天对话交流,也只有当今天子,才能在这里祈祷上苍和与天帝交流——潜台词便是,天是我皇家天,地是我皇家地!
而九室的建造,则代表着九州。九州是一个国家的代称,这又进一步展示出九州是我天子的九州,只有天子才能代表——正所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是也。
九室外围四面共建有十二堂。十二堂分别代表一年中的十二个月。一般在农历每月初一的朔日,皇上于代表本月的“堂”里“听朔布政”,一年听十二朔,起到一个象征意义——即皇帝时时勤恳地治理着国家!
由此,明堂不仅是举行祭祀的地方,也是天子颁明政教,接见诸侯的地方;明堂不仅是大汉朝皇权的象征,更是雒都皇家标志性建筑物。
既如此重要,一般情形下,明堂是不对外开放的,轻易更不允许旁人进入。但每年的郡国上计,皇上却特许来自各地的计吏们在此办差。
原因无他,明堂不仅面积大,十二堂空间够壮阔,关键是,明堂外围还建有环水沟堑,四面环水!
这就为来自全国各地,那一卷卷的上计簿,配备了良好的安全防范措施。
试想,堆积如山的上计簿,若是着起火来,岂不离水源近些方便灭火?
一身男装僮仆打扮的梁夜络,瞪着亮闪闪的水眸,不住打量着这雄伟奇特的建筑——明堂。
某王见了,难免嘴角上扬:他的络儿真够匪夷所思的,为了能来明堂,昨夜突发奇想,居然与他……缠绵叉叉!
一思及昨夜的个中滋味,某王禁不住又高高翘起了嘴角。
梁夜络却不知某王的暗黑心理,只一个劲儿地四下里逡巡着。
此时明堂庭院里,满是排列整齐的一辆辆牛车。而那牛车之上,又都是码放整齐的一卷卷简牍成册的上计簿!
大汉朝号百郡千县,一郡便是只陈属车一辆于庭,也有百辆牛车。
何况一郡里何止一辆满载上计簿的牛车?
是以,这直径三百余米的圆形明堂庭院里,便排满了牛车。
也不知是习惯使然,还是蔡侯纸没有大面积推行开来,梁夜络目力所及的上计簿,俱都是一片片简牍编纂而成。
心下不免暗叹:这老些的上计簿,若是加总统计起来,得要何时才能完成啊!
况且这些一卷卷的上计簿,又都是简牍编纂,上面记载的数字也都是古老的隶书方块字,哪里有纸制书阿拉伯数字来得一目了然!
这也就罢了,加总统计时筹算的数字,又是用横竖的算子来显示,书写与计算的数字还不一样,这岂不愈发地艰难?
难怪此际世人,对腰悬算袋的上计吏们,皆目露钦佩艳羡之色……
因着满载上计簿的牛车众多,明堂庭院里便停了个满满当当。这样前来参与上计的官吏车马,便驶进不了明堂之内,皆停靠在了明堂一圈的围墙之外。
某王的王青盖车也不例外,照样停靠在了高高的围墙之外。只不过某王身为计王,还是享有特权,王青盖车停在了西南方向,名为“昆仑”的通道入口处。
而在明堂四周,则车马杂沓,人流涌动,哗楞楞的算筹碰撞声,与马嘶车鸣声异样地融合在一起,构成了一首热闹喧阒又不失有序动听的和谐奏鸣曲!
梁夜络暗暗惊叹这场景的奇异,又不忘四目环顾。
就在这时,自一辆装饰颇为豪华的轺车里,走下一个人来。
梁夜络一见,却是那日使戢战问过之人。
此人一下马车,立时引来其他郡国上计吏们的低声议论:“也不照照镜子瞧瞧自己,只一介小小计佐,连计吏都不是,有什么可神气活现的,竟敢将车马帷幕装饰的如此奢华,比之司徒袁公也不遑多让,真真是……招摇啊!”
“兄弟你这就不清楚了,别瞧着人家乃一介计佐,背后却有个富甲一方的姻亲呐!”
“哦,是哪一个?”
“锦绣襄邑、罗绮朝歌的陈留襄邑宋氏啊!兄弟你还不知晓吧,人家长子的宋新妇便是襄邑宋氏再醮之女的嫡亲女儿。”
“噢噢,这样啊……那岂不是西平侯府的二夫人?”
之后便是,只可意会的一阵嘿嘿笑声……
又有那不怕事大之人,再加八卦:“听闻他那二子汲含,便是在西平齐坞学庐求学读经的,竟不想,前些日子被罪臣师吾给一剑斩杀了……”
接着就是一阵不可言传、心知肚明的“哦哦”声。
梁夜络就神色复杂地看向此人。
没错,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汲含之父,原梁砀郡府城,现梁国睢阳城的计佐,汲岸。
那日,梁夜络故意等在郡国上计吏经由的铜驼大街上,为的就是要面见这位睢阳城计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