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身负重伤
杨昭仪不怀好意地说:“王爷莫非是去冷宫私会某个宫妃或者公主?” 上梁不正下梁歪,有这么个乱嚼舌根的娘,难怪无坤会被流言蜚语荼毒至深。 敢污蔑我就别怪我乱泼脏水,哼哼! “娘娘有所不知,本王其实还好男色,最喜欢十一二岁粉雕玉琢的小男孩,刚才去会的其实是四殿下,坤儿,你不是说最喜欢本王了吗?” 我对无坤抛了个媚眼儿。 让你散播谣言!这么多太监宫女看着,我保证明日关于四皇子和煜亲王的奸情就会传遍后宫,反正我淫.乱宫闱,妃子公主都不缺,怎能少了皇子? 无坤被我的信口开河惊呆了,张着嘴说不出话。 杨昭仪恼羞成怒:“你一派胡言!坤儿说你亵渎本嫔,现在又来污蔑坤儿,我们母子哪里得罪你了?” 只许你守株待兔,不准我先发制人?皇宫真是不讲理的地方。 环顾四周,宫人们都竖起了耳朵,我岂能让他们失望,再添猛料:“娘娘真是冤枉了本王,谁不知皇上最恨兄弟阋墙,四皇子居然逼六皇子给他舔鞋上的尿,皇上要知道定要重罚的,四皇子为了不让本王说出去,主动委身于本王,全天下都知道本王风流成.性,美人投怀送抱自然无法坐怀不乱……” “住嘴!” 为了避免我再说出什么下流的话,杨昭仪厉声打断了我,遣退了所有宫人,委屈地向陈淑妃告状:“姐姐,我们母子在宫里势力单薄,竟遭王爷当众侮辱,您要为妹妹和坤儿做主啊!” 对于杨昭仪拖她下水,陈淑妃心知肚明,但因为二皇子与我的恩怨,不用别人拉她也会趟这浑水,便顺水推舟送杨昭仪一个人情。 “妹妹放心,本宫自会为你做主。”陈淑妃转向我,目含轻蔑:“煜王先是打伤垠儿,又来侮辱坤儿,以大欺小,霸凌后宫,皇后作为后宫之主,一直对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你当真以为她拿你没辙吗?” 还在夏王府时陈淑妃就和皇后不睦,她本是直来直往的性子,也被逼得深谙宫心计,骂我之余还顺带讽刺皇后不称职。 皇后那头也不消停,她一直以为我对无止境做了什么,见到我总要给我些难堪。 你们都认为我欺负了你们儿子,都来为自己儿子出气,这不是欺负我没娘吗? “淑妃娘娘言重了,都是玩笑而已,我哪敢真对他们做什么。”我低头弯腰,面上恭谨。 可陈淑妃想被踩到了尾巴:“垠儿自打昨日从校场回来都站不起来了,王爷的玩笑开得也太狠了。” 我用了多大力我清楚,这是赤.裸裸的苦肉计! 我说:“娘娘,我可以去看看二皇子吗?说不定我能治好他。” 陈淑妃一脸警惕:“你休想再害我儿,垠儿正在抄书,他可不像王爷这般游手好闲!” 护犊子的母亲或许都是不讲理的,天色渐晚,蚊声嗡嗡,惹人心烦。我没了耐心与她们纠缠,只求快些了结,直言到:“不知淑妃娘娘想要如何解决?您想去找皇上还是皇后,本王奉陪就是。” 在她们看来,杜若飞死都没能换来皇上对我的惩罚,找皇上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陈淑妃与皇后斗了十几年,她更不可能去求死对头。 “看来王爷有恃无恐了!”陈淑妃说,“你用武力将垠儿打伤,本宫今日就与你比试武艺,输赢但凭本事,技不如人伤者自负。” 将门女果然洒脱,比杜若飞那种玩阴的好多了,我欣然同意。 杨昭仪拉着无坤退开,面露喜色,我们俩无论谁受伤她都不吃亏。 陈淑妃虽入宫十几年,功夫也没落下。 御花园假山石草木众多,武艺不精者会觉得束手束脚,施展不开,我们身在其中反而游刃有余。 我应对得并不轻松,陈淑妃竟是不要命的打法,一味进攻,空门大开,若打上去,非死即伤。她死了我也没什么好果子吃,唯有只守不攻,她招式却越来越刁钻,激我出手:“本宫说了伤者自负,王爷何必畏首畏尾?” 我理智尚存:你说的不顶用啊! 几个回合之后,陈淑妃气喘吁吁,她运足功力,敞开心口命门,全力向我袭来,她这是要和我同归于尽? 我躲闪不及,只能运掌将她震飞,但以她的汹汹来势,必会心脉俱断…… 嘴里酸涩,一口鲜血模糊了视线,我失了力气,如断线的风筝摔在地上。 “姐姐好身手!”杨昭仪如花痴般拍着手跳着脚赞叹不已。 陈淑妃定定地看着我:“你……这是何苦?” 一口血堵住了我的话,我像一条离了水的鱼,嘴唇开合良久才说出口:“送我…出宫,不要…让太后…发现……” 我不能让太后担心,但愿承天门外不再有杀手埋伏吧,我支持不住晕了过去。 我再醒来恰好是子时,满屋子的药味,嘴里像吃了苦胆。我最吃不得苦,不用趁我昏迷给我灌这么苦的药吧?这苦味我一刻也忍不了,欲下床找水喝。 没想到床边还伏着一个人,她睡得极轻,听到动静醒转过来。 “王爷您醒了?”秦楼月看了眼漏刻,喜悦被崇拜代替:“柳公子说得果然没错,您真在子时三刻醒了!” 我嘴里苦涩,胸口刺痛,只能说一个字:“水……” 秦楼月惭愧地去倒茶。 用茶水漱了漱口苦味淡了许多,我半坐起来问她:“怎么是你在这里,扶柳和其月呢?” 秦楼月面露难色。 我叹了口气:“没事我习惯了。” 秦楼月忙为他们辩解:“王爷受伤他们可紧张了,柳公子为您验伤开方子,其月哥哥抓药煎药又喂您吃药,他们太累了,才让我来守夜。” 若说其月累些还情有可原,扶柳不过开了个方子,哪里累了? 我的身体不容我生气,感慨一番人情冷暖后我问:“是淑妃派人送我回来的么?” “奴婢只知是宫里的人……”秦楼月欲言又止。 “秦姑娘但说无妨。” “王爷叫奴婢楼月就好,奴婢想说……”秦楼月像是下了什么决心,“王爷想找什么样的人找不到,何必总纠缠后宫妃子呢?您这样早晚会失了圣心玩火自.焚……” “咳咳……”我一激动又咳出了血,秦楼月吓得跪在地上。 “秦……楼月你快起来,不是说了别动不动就跪么?” 秦楼月惶恐地站起来,这才想起来给我递了帕子倒了水。 “……我没有淫.乱后宫。” 她看着我沉默不语。 果然不信么?我有一瞬间的黯然。 “我相信王爷!” “啊?” 这下换我惊讶地说不出话来了。 秦楼月说:“王爷和传闻中不一样,我相信您是个好人。” 好人? 从来没有人要求我做一个好人,叔父言传身教让我宁可堕魔也要报仇,百里欢歌告诉我“人善被人欺”,她常说父皇就是被善良所害,我不想被仇恨蒙了心智,也不知道怎么做一个好人。 被骂得久了,突然有人说我是个好人,心里的感觉说不上舒坦,总怕日后自己做了什么让她失望。 我戏谑地望着她,不怀好意地说:“你既然认为我本王是好人不如陪本王一晚吧!” 她没发现我的恶意,心思单纯:“奴婢会在外间榻上为您守夜。” “本王的意思你应该清楚,早上你不都看到了吗?” 秦楼月脸色绯红,转而煞白。 “你不愿意?你是我王府的下人,我是你的主子,让你做个通房是你的荣幸,容不得你拒绝。” 我一把将她拉进我怀里,扯得胸口撕心裂肺得疼。 “王爷不要这样!您还有伤,奴婢不打扰了!”秦楼月愤怒地挣脱出去了,我终于忍不住,又喷出一口鲜血。 还是被人恨着自在舒适,不必患得患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