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九 林臻哥哥
青丝绾君执手流年青丝绾君一百六十九林臻哥哥清浅很快便去将灵狐唤到花园,路上清浅已经将玉扳指的来历跟他说了,他也满心震惊,怎么都想不到这个他从来没拿出来给别人瞧过的信物,竟揭开了自己的身世之谜。 “主子!夫人!”灵狐轻声唤道,脸上已经没了素日的平静淡然。 萧禹文看了灵狐一眼,将手里的玉扳指递到他面前,“这可是你的物件?为何从未听你说过?” 灵狐接过玉扳指捏在手里,“回主子的话,这确实是属下的信物。当年戴在属下的大拇指上,后来属下流落街头,便取下收着的。” “你是林臻哥哥?”林绾烟失声喊道。 灵狐愣在那里,没有说话。林绾烟一把抓过他左手,将衣袖推至手臂,臂上一个月牙烙印依稀可见。 也不知是怎么了,林绾烟原本不应该为这些事动容,况且哪怕是原来的东陵公主,也从未和衍亲王府的世子见过面,因为世子失踪时她还没出生,可这一刻她的眼泪瞬间就夺眶而出。 “林臻哥哥,你真的是林臻哥哥!”林绾烟哭着说道。 萧禹文见状急忙将林绾烟拉到一边拥入怀里,轻拍她的背,“别哭,这是该高兴的事。” 灵狐石化般站在那里,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他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清浅傻傻地看着灵狐,这不过一天的时间,她觉得自己与灵狐已经离得好遥远好遥远。遥远到以后见到他都得低头行礼唤一声“世子爷”。 不,衍王府已经有世子爷了,那灵狐回去相认后,该是什么身份?只是,不管什么身份,他和自己都有云泥之别。 四人一起来到花园的亭子里,萧禹文扶着林绾烟在铺了坐垫的石凳上坐了下来,随后示意灵狐也坐。如今他的身世已明,自然不会再是自己的手下,总要回去认祖归宗的。 灵狐犹豫了片刻,还是和清浅一起站在那里。无论如何,没有玥亲王,没有萧禹文就没有如今的他,说不定早就冻死在街头。 萧禹文也没再勉强,伸手抹去林绾烟眼角残留的泪水,柔声说道:“好了,好了,不哭了。这么多年了,你该好好跟你林臻哥哥说说他府里的情况。” 林绾烟点了点头,她不想说也不行,冥冥中好像有谁迫不及待地想要她开口。 “我从未见过林臻哥哥,但是祯烈哥哥和林臻哥哥从小玩得很好,这些事都是祯烈哥哥告诉我的。 那时父王刚刚登基,内有洪涝灾荒,外有玄慕国不断来犯,政局十分不稳。衍皇叔主动请命带兵打仗,这一去就是五年。五年里捷报频传,衍皇叔被大家奉为东陵战神。 就在最后一场收官之战,玄慕国知道自己已无力回天,占着一座城池便扬言要与城里的百姓同归于尽。他们也确实将无辜百姓抓到城楼上,让东陵那些将领眼睁睁地看着一个个百姓瞬间人头落地。 衍皇叔多年征战就是为了国家稳定,百姓安居乐业,又哪里会弃城里几万百姓的性命于不顾?所以自己去当人质换一城百姓周全。 父王为了救衍皇叔就命使者和玄慕国和谈。岂料玄慕国背信弃义,在衍皇叔的吃食里下毒,衍皇叔还未回到都城就毒发身亡...” 林绾烟说完又掩面而泣,一旁的清浅早已听得泪流满面,她一直只听过一些传言,远不如林绾烟知道得清楚。 灵狐的眼眶通红,双手握成拳攥得紧紧的。 萧禹文轻轻地将林绾烟的头压在自己怀里,不断轻拍她的秀背,抬头看了灵狐一眼,眼神里满是肃然起敬,“你父亲是个英雄!这些年,你也未给他丢脸!” 闻言,灵狐忍了很久的泪水,瞬间无声地夺眶而出,扑通一声就跪倒在地。这一跪,既是跪自己的父亲,也是跪玥亲王当年的救命之恩,跪萧禹文多年的栽培之恩。 “起来!东陵如今处境也并不乐观,虎父无犬子,待替你父亲将玄慕国的狗铲除干净了,再痛痛快快哭也不迟。”萧禹文饱含深情地说道。 灵狐抹去脸上的泪水,起身站得笔直。他一直记得自己叫秦镇,现在想来应该是当时年纪小,东陵和大神越语言尚未像现在这般相通,林臻和秦镇唤混了,听着别人唤也便唤习惯了。 “绾绾,东陵和大神越相隔如此远,可当年八皇叔确实是在南栎城救回灵狐的。”萧禹文还是有些疑惑。 林绾烟吸了吸鼻子,继续说道:“林臻哥哥从小聪敏,和祯烈哥哥一样六岁就开蒙念书了。开蒙礼的时候衍皇叔特意从边境赶回来,听说这枚玉扳指还是父王亲自戴在他手上的。 开蒙礼后,衍皇叔便将林臻哥哥送去月华山边习武边读书。只不过半年,衍皇叔就出事了。父王一得了消息就差人去将林臻哥哥接回来,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待暗卫们到月华山,那里已经被血洗了。 林臻哥哥就这样失踪了,父王寻了几个月都没有消息。当时衍王妃还怀着四哥哥林彦,父王便不敢告诉她。 后来,二姐姐得了天花走了,三哥哥也患了急症去了,衍王妃急得要亲自去月华山寻林臻哥哥。父王见瞒不住了,才同她说。那时林臻哥哥已经失踪一年多了。 若不是还有一个林彦哥哥,衍王妃恐怕早就寻了短见。这些年,我也很少见到衍王妃,听说她每日在府里吃斋念佛,为林臻哥哥和林彦哥哥祈福。” 一时,除了萧禹文,林绾烟、灵狐、清浅都簌簌泪下。 “你可记得些什么?”萧禹文看了灵狐一眼,淡淡地问道。 灵狐抹去脸上的泪水,哽咽着,顿了顿才说道:“属下记不得以前的事,只记得当时似乎是昏迷了很久才醒来,醒来时躺在一户人家的床上。醒来那夜有人唤我起来,穿了衣裳便将我抱上马车。 马车跑了多久我不知道,总之是不分白天黑夜地赶路,且中途带我走的是不同的人。最后一个人,接了我便安顿在一家客栈里,他告诉我若他入夜还未回来,我便自己拿着包袱去一户人那里,他会来寻我。 天黑透了,他都没有回来,我便一个人走了。天快亮的时候,他来了,但是受了很重的伤。将我送上马车,叮嘱了那车夫几句,他自己并没有跟来。 现在想起来,那车夫应该是将我丢在南栎城外就走了。不仅走了,还将我包袱里的银子和值钱的东西都抢了去。 我便自己走到南栎城,没有银子,就只能乞讨为生。” 闻言,林绾烟和清浅眼里的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 萧禹文若有所思,低声说道:“时间有些久了,要查恐怕要从东陵查起。明日我进宫跟父王禀明情况,元宵后,我们便随东陵的这些侍卫一同回去。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我也没什么好给你的,你挑两百名灵异卫带走。” “主子...”灵狐不知该说些什么,这些年萧禹文待他不薄,虽然回了东陵,他最缺的便是可以信任的人,但灵异卫每一个都是精心培养的,两百个灵异卫可不仅仅花费多少银两的事情。 “去吧,府里的事交给灵沐和灵月。绾绾要办的学堂,这几日你先去安排,差什么找赵固安,走之前将这些事办妥了。”萧禹文说完朝他和清浅摆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 闻言,灵狐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和清浅一起走了。 林绾烟和萧禹文一时相顾无言,一切都来得太突然了,谁都没有料想到。 “你从未见过你衍皇叔和你林臻哥哥,为何哭得如此伤心?”萧禹文淡笑着刮了刮林绾烟的琼鼻。 林绾烟瞪了萧禹文一眼,这厮心肠怎么这么硬?“从小父王就跟我们说,没有衍皇叔就没有如今东陵的安定。东陵的子民都记着衍皇叔的,我怎能忘?如今找到林臻哥哥了,父王一定很高兴,还有衍王妃。大家都以为林臻哥哥早已经丧命。” 萧禹文淡笑着说道:“你父王是个明君,灵狐能为他所用,我也放心。” 林绾烟点了点头,她确实对东陵对自己的父王母后了解得太少,全凭原身的记忆,也不好过多说什么。 只是一时几多感慨,这人生真的是无巧不成书啊。若自己没有穿越回来,原来的公主就那么无辜地死了,是不是很多人的命运会因此而改变? 起码不是现在这种局面就对了。也许萧禹文依旧不会选择回宫,和百花宫的矛盾也不会那么快激化。最后他会娶怎样的女子,过着怎样的生活,不得而知。 想到百花宫,林绾烟就想起那混蛋慕斯诺,对玄慕国也升起浓浓的兴趣。萧禹文说东陵如今的情况也不容乐观,她没有问,也不知不乐观体现在哪些方面。总归是在夹缝中求生就对了,否则也不会走和亲这条路。 林绾烟是懂历史的,汉朝有八位和亲的公主,这些公主有些是郡主或者宫女。到了清朝,用来和亲的公主中,光皇帝的亲女儿就有二十二位,其他如亲王郡王的女儿,加上宫女之类的更是数不胜数,可以说达到和亲政策的顶峰。 之所以会这样,自然有很多因素在里面,但不可置疑的一点是国力不够强盛,没有足够的实力抗击侵略,采取和亲政策是为了给本国休养生息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