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 早安，新一天

“装完逼就跑，真刺激！”

卡尔走到三个街道之外，直到其他人的视线再也看不到的地方，身上的银白色光辉如潮水一般褪去，空虚、虚弱、疲惫、头疼、眩晕的感觉一起袭来，差点踉跄的摔了个跟头。

装逼不是没有代价的。

卡尔毕竟不是真正的骑士，斗气的力量全部来自于转化的魔力，短短的三分钟，他那点刚刚觉醒的魔力就被全部榨的一干二净。

别看他在战斗时逼格满满，傲气十足，但是实际上只是三分钟的奥特曼，战斗力只能持续三分钟，三分钟一过，就要被打回原形。

而且，因为战斗时意志过度专注，精神力消耗太多，他现在是头疼欲裂，要多难受有多难受。要是战斗的时间再拖长十秒钟，恐怕他就要彻底露馅，装逼不成反被草！

“去海妖公馆！”

卡尔忍着剧烈的头疼，快步走到商业街上，拦下一列公共马车，直冲洛莉丝夫人的公馆行去。

马车驶过宽阔平坦的青石板街道，早晨的商业区还没有多少顾客——对于衣冠楚楚的绅士和淑女来说，夜晚才是他们活动的舞台，早晨正是他们休眠补觉的好时候，只有仆人、厨娘、帮佣、以及需要勤劳工作才能勉强养家糊口的工匠、农夫、码头工人，才需要一大早就起床忙碌。

不过，就算是缺少了这些最盛装华丽的点缀，偌大的商业街上也是充满着活力。穿着号衣的清洁工正在忙碌的清扫着大街，装着巨大木桶的马车正将一桶一桶的垃圾装车运往城外。在那些鎏烫着金漆字体，插着漂亮孔雀尾翎的商铺下面，店员们正打开大门，忙忙碌碌的将刚刚从码头区船只上卸下来的成桶成桶的美酒、一卷一卷的精美丝绸和毛毯、大块大块的透明玻璃，以及用亚麻布包裹着、塞满了稻草和麦秸做填充、价值更加昂贵的精美瓷器搬下马车，小心翼翼的抬到店铺离去。而更小一些的学徒，则被指派着擦拭橱窗，摆放商品，为新的一天的生意做好准备。

这是一种不同于平民区的热闹，充满着一种井井有条的秩序和昂扬向上的活力。

不过卡尔却没有时间欣赏这些风景，他现在很头疼，不仅仅是精神力耗尽后的头疼，也包括对现在局面的头疼。

他到现在还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莫名其妙的招惹上了教会，这个年代，贵族中喜欢古洛斯塔文化人比比皆是，甚至教会的建筑和教堂壁画都有不少古洛斯塔的元素。诗人和艺术家们，采用各种民间传说神话创造作品的情况更是比比皆是。

有人因为嫉妒他的才华，愤恨他能够轻易的出人头地而去举报，这个可以理解。但是教会因此大张旗鼓的动用两位教会骑士，两名守夜人来抓人，那就太夸张了。

难道是波涛三叉戟家族在捣鬼？

想来想去，卡尔发现自己到银潮之城这么点时间，好像得罪过的人中，有动力有能力说动教会出手的，也只有波涛三叉戟家族了！

想到不论是弗朗哥还是乔吉，都提醒过他波涛女王的护短，想到莫名流传的他狠狠的拒绝了波涛女王的招来的小道消息，卡尔顿时确定，这次无妄之宅，多半就是波涛女王约瑟芬做的手脚。

妈的，小心眼的女人真不能招惹！

卡尔一边揉着隐隐生疼的脑袋，一边头疼，一面暗暗发狠，管你是波涛女王，还是波涛大奶，不要让我确定是你做的。不然有一天，老子一定要让你知道什么叫夜勤病栋，什么叫***。

不过，发狠归发狠，现在的麻烦还是要想办法解决。写诗歌赞美旧神不是大问题，被教会盯上了才是大麻烦。现在的教会虽然比不上暗黑时代一手遮天，但是仍然是一个庞然大物，接近三十位的圣灵牧师，数以万计的教会骑士、守夜人，遍布人类诸国各个城镇教堂修道院，以及无数虔诚的信徒和支持者，使得它仍然是大陆第一势力，没有一个组织，一个国家能够单独抗衡。

虽然自从暗黑千年时代之后，骑士阶层的崛起，已经渐渐压过了教会。但是这种压过，是指的整体阶层力量的对比，具体到各个骑士家族和国家，还是无法单独对抗教会。

只有在三位大帝崛起，建立了几乎统一大陆诸国的大帝国的时代，因为几乎统御了整个大陆的所有骑士，骑士和贵族们才第一有了正面压倒教会的绝对实力，荣耀大帝、神圣大帝、铁血大帝这三位帝王，才有了超越教皇的个人权威。

但是三大帝国的昙花一现，使得贵族和骑士彻底压倒教会的情况成为了泡影，现在的教会和贵族们的关系，是经历了无数次斗争和妥协之后的平衡局面。

贵族们尊重教会在精神世界的权威，教会也尊重贵族们在世俗权力方面的权威。按照贵族和教会之间的潜规则，教会不能随意的审判、逮捕贵族，但是对没有贵族庇护的平民，仍然具有着任意的执法权力。

卡尔虽然能打，能轻易的干翻护教骑士和守夜人，但是他肯定没法对抗整个教会。打了小的来了老的，打翻了几名黑铁级的骑士和守夜人，那下次来的恐怕就是白银骑士和守夜人了。就算是他能再干翻白银骑士，后面还有黄金骑士，圣灵牧师，甚至是掌握三大神术天歌圣女、光辉教皇呢！

所以，除非他以后想要偷偷摸摸，隐姓埋名的过一辈子。不然，还是要找一个保护伞，将这个事情彻底解决掉才行。

幸好，卡尔虽然是平民，但是毕竟出身高贵，身上流淌着圣骑士罗兰德的高贵之血，又有着洛莉丝夫人这样的贵族保护人，一定程度上，已经摆脱了被人随意鱼肉的阶层。只要洛莉丝夫人肯继续庇护他，教会的指控和审判都不是事。

很快，马车就在矗立着美人鱼雕像的“海妖公馆”前停下，象牙一般洁白的公馆正沐浴在清晨的阳光下，显露出一种淑女一般的优雅和朝气。

早晨的公馆宁静而又安详，几个园丁和仆人正在修葺着草坪和花坛，卡尔在门口稍稍等待了一下，就由一个穿着黑色制服的侍从，彬彬有礼的走了过来。

“我要见洛莉丝夫人！”

不等侍从询问，卡尔就直截了当的说明了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