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我要当特工

“我有说过要离开么？”呷了一口红酒，苏毓笑意盈盈的说道。有人关心的感觉真好，她能感觉到来自李小凡和阿贵的关心。这让她很温暖，只是她反问的话让李小凡一愣，这指挥权都移交给军师了，还不算离开14号分部么？

“老是指挥别人，没什么意思，我打算跟你和阿贵一样成为特工，跟对手面对面的特工！”说完这句话，苏毓将杯中红酒一饮而尽，眼中尽是神采。可老李一听，却吓了一跳。苏毓是个优秀的指挥员，制订计划及临场指挥能力极强，而且还有强硬的后台，可以随时呼叫各种难以想像的后援，比如上次在日本海出现的基洛级潜艇，那可不是一般人能调得动的。

可要论行动方面的能力，这位美女上司就略显不足了。自保尚可，可要达到行动目的，有些强人所难了。可看苏毓的的兴致这么高，李小凡又不忍心打扰美女上司的积极性。在14号分部内，时常游走于生死之间的就属他跟阿贵了。那种感觉，虽然刺激，回想起来，却常常让人心悸不已，他可不想让苏毓也过这种生活。本来他还打算着等文小月的事情结束后，就离开14号分部，做一个普通人。可从目前来看，这离开14号分部的计划，还得暂时搁置。

“头儿，我觉得吧，你还是做指挥员比较好。虽然军师也能胜任指挥员的角色，可是你得知道，一个人分身乏术，军师需要指挥，还要制订计划，头儿，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你觉得，我们行动起来，会安全么？”李小凡这番话说得很诚恳，他觉得实话虽难听，却是最能打动人的。苏毓冰雪聪明，自能明白其中含意。如果他李小凡也能有苏毓的指挥才能，也就不会成为行动组的特工。

听老李这么一说，苏毓“扑哧”一声，笑了。就算她想成为像老李这样的特工，上面也不会批准的。她只是这么一说而已，真的只是这么一说。只是没想到老李的反应还挺大，苏毓又给自己倒了杯红酒。

“这只是我的一个想法，我的性格，只适合制订计划，并不是一个合格的执行者，何况我的随机应变能力不足。同你们一样做特工，只能误事。所以，你放心吧，我只是说说而已。”说完，苏毓拍了拍老李的肩膀。

李小凡仔细观察着苏毓的面目表情，最后得出结论，这姑娘刚才所说的，的确是真的。关键是，她为什么要交出指挥权？

“好吧，既然你这么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好了……”苏毓又呷了一口红酒，然后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部向老李说了个明白。

原来如此，听苏毓讲完那天的故事之后，老李不禁为苏毓的遭遇而惋惜。而且他不理解的是，可怜天下父母心，父母的最大愿望不就是能看到儿女们幸福吗？可苏定国的作法却让老李很不齿，用女儿一生的幸福来换取权势和地位，太离谱了吧。

“这事情也怪不得父亲，如果父亲倒了，那么整个家族都会陷入危机之中，就算为了整个苏家，我也必须嫁到江家去，人的命，天注定，这是我的宿命，我认。”

“命运？”李小凡嗤笑了一声，他认命，也不认命。他生于平常之家，这是命，可他通过自己的努力，成功成为一名特工，那便不是命。命运给你安排了许多路，可你只能选择其中的一条走下去。每个十字路口，你都要作出痛苦选择，你选择了其中的一条，就意味着你无法领略其它道路两侧的风景，选择意味着失去，这就是人生。

失去是人生的唯一，其实每个人都不曾真正拥有，你拥有的只是暂时而已。当你入土为安时，你连自己都失去了，还能拥有什么？所以，人生最重要的是珍惜，珍惜眼前的一切，昨日已经过去，你再感叹那也是过去；

“我说头儿，人生不过百年。权势地位真的那么重要吗？就算没有你嫁入江家，你苏家也不过是失势而已，断不会灭门吧。”见苏毓点头，李小凡接着说道，“既然不会灭门，那还怕什么，就算没有权势，平安富足还是可以保证的，别告诉我这一点也做不到，如果能做到这一点，你又不欠苏家的，凭什么要牺牲你？”

老李说的很愤慨，以至于有些咬牙切齿，不知道是因为苏毓父亲的原因，还是为苏毓的未婚夫所不齿。明明苏毓不喜欢这家伙，还用家世来压人，有意思么？

苏毓一怔，老李说的是没错，可是道理归道理，该做的她必须还得去做。她对那个家虽没有感情，可父亲对她很好，并非像老李相像中的那样，父亲也是为了整个家族。她知道李小凡无法理解父亲的行为，可她能够理解。如果换成李小凡在父亲的那个位置，或许不会同父亲一样。

老李和阿贵都是重情重义之人，这一点，苏毓非常清楚，所以他们只能是特工，而不能成为领导。作为上位者，杀伐决断，取舍之间，容不得丝毫犹豫。你可以说冷血，也可以说果决，就看你怎么理解了。

“老李，有句话不知道你听说过没？”这个时候，在门外偷听了好一会儿的阿贵推门走进来，将两瓶二锅头放在桌子上，然后掏出几样熟食和一包花生米来。老李一瞅，乐了，还是阿贵了解自己啊。对李小凡来说，再好的红酒也不如二锅头的味道好。打开二锅头，灌了一口，老李满足的打了个酒嗝儿。他对酒类饮料并不兴趣，只是在这种场合，需要这东西来调节气氛而已。

“哪句话，说来听听。”老李扔了颗花生米到自己嘴里，歪着脑袋问道。

“人在江湖，身不由已。”阿贵重新坐了下来，世家大族自有世家大族的难处，当初他入少林寺习武，很大原因就是母亲为了让他避开世家大族的争斗，那里面水太深了，而且伤着骨头连着筋。

“那就做江湖的领导者，我的江湖我做主！”只喝了两口的老李向阿贵咧嘴一笑，然后举着对苏毓道，“头儿，你可得想清楚了，如果你嫁入江家，那可是一入侯门深似海，再想过现在的生活，就只能通过做梦来完成喽。”

他这似自语、似感慨的一番话，让苏毓为之一震，对呀，既然摆脱不了这个江湖，那就做江湖的领导者，由她来制订江湖的规矩！这一刻，她找到了目标，至少是这一年内的目标，她要利用手中的全部资源，全力去争夺那个位置！也只有如此，才能摆脱被别人摆布的命运。

“这话说得对，来，得喝一个！”阿贵一拍大腿，拿酒瓶与老李的杯子碰了一下。“之前怎么就没发现你这么有才呢，老李，说得好啊！”

“切，本少爷一直都很有才，只是你没有发现罢了。”老李摆了个POSE，却被阿贵一花生米砸在头上。老李气不过，也拿起桌上的花生米开始丢阿贵，结果就是好好的一包包花生米，几乎全被当成了子弹，被扔得满包间都是。

好不容易俩人停下来了，阿贵却指着正在一边看热闹的苏毓哈哈大笑，老李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也乐了。苏毓不明所以，不知道这俩人犯了什么神经，自己有什么可笑的，不会是酒喝多了吧。这俩人笑得肆无忌惮，震得包间似乎都在乱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