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乔峰
第九章
乔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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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单是有豪勇也称不上这些。
乔峰最可贵的是——
智勇双全。
本来乔峰来到江南是为了丐帮副帮主马大元被害一事,要找慕容复寻仇,因为“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是慕容家的独门武功、成名绝技,嫌疑最大。
可是乔峰并没有贸然认定慕容复一定是真凶,虽然“...我这个朋友所受致命之伤,正是以他本人的成名绝技所施。”但是,“但江湖上的事奇诡百出,人所难料,不能单凭传闻之言,便贸然定人之罪。愚兄来到江南,为的是要查明真相。”
所以,段誉认为,“大哥外表粗豪,内心却十分精细,不像霍先生、过彦之、司马林他们,不先详加查访,便一口咬定慕容公子是凶手。”
再看其后的丐帮内乱,实际是由副帮主马大元的老婆康敏(马夫人)挑起,她先后用美色勾引了白世镜、徐长老和全冠清三个丐帮高层,以密信为道具,想要废去乔峰的帮主之位,并让他身败名裂,无法在中原武林立足。
“十方秀才”全冠清办事还是很干练的,他以乔峰与马大元不和,暗里勾结姑苏慕容下手将他害为名,联合了奚、宋、陈、吴四位长老造反叛乱。
乔峰又是如何应对的呢?
他先是在丐帮结打狗阵之前,因为“在查明真相之前,不愿和姑苏慕容氏贸然结下深仇”,三拳两脚赶走了慕容复手下的包不同、风波恶两大高手,然后骤然制服了足智多谋、工于心计的内乱主角“大智分舵”舵主全冠清。
乔峰知道变乱已成,传功、执法等诸长老倘若未死,也必已处于极重大的危险之下,时机稍纵即逝,当下长叹一声,转身问四大长老:“四位长老,到底出了什么事?”四大长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盼旁人先开口说话。乔峰见此情状,知道四大长老也参与此事,微微一笑,说道:“本帮自我而下,人人以义气为重……”说到这里,霍地向后连退两步,每一步都是纵出寻丈,旁人便是向前纵跃,也无如此迅捷,步度更无这等阔大。他这两步一退,离全冠清已不过三尺,更不转身,左手反过扣出,右手擒拿,正好抓中了他胸口的“中庭”和“鸠尾”两穴。全冠清武功之强,殊不输于四大长老,岂知一招也无法还手,便被扣住。乔峰手上运气,内力从全冠清两处穴道中透将进去,循着经脉,直奔他膝关节的“中委”、“阳台”两穴。他膝间酸软,不由自主的跪倒在地。诸帮众无不失色,人人骇惶,不知如何是好。原来乔峰察言辨色,料知此次叛乱,全冠清必是主谋,若不将他一举制住,祸乱非小,纵然平服叛徒,但一场自相残杀势所难免。丐帮强敌当前,如何能自伤元气?眼见四周帮众除了大义分舵诸人之外,其余似乎都已受了全冠清的煽惑,争斗一起,那便难以收拾。因此故意转身向四长老问话,乘着全冠清绝不防备之时,倒退扣他经脉。这几下兔起鹘落,一气呵成,似乎行若无事,其实是出尽他生平所学。要是这反手一扣,部位稍有半寸之差,虽能制住全冠清,却不能以内力冲激他膝关节中穴道,和他同谋之人说不定便会出手相救,争斗仍不可免。这么迫得他下跪,旁人都道全冠清自行投降,自是谁都不敢再有异动。乔峰转过身来,左手在他肩头轻拍两下,说道:“你既已知错,跪下倒也不必。生事犯上之罪,却决不可免,慢慢再行议处不迟。”右肘轻挺,已撞中了他的哑穴。乔峰素知全冠清能言善辩,若有说话之机,煽动帮众,祸患难泯,此刻危机四伏,非得从权以断然手段处置不可。他制住全冠清,让他垂首而跪,大声向张全祥道:“由你带路,引导大义分舵蒋舵主,去请传功、执法长老等诸位一同来此。你好好听我号令行事,当可减轻你的罪责。其余各人一齐就地坐下,不得擅自起立。”
诸帮众无不失色,人人骇惶,不知如何是好。
妙极!
再其后,乔峰让全冠清垂首而跪,大声向没有完全转向叛乱的七袋弟子张全祥道:“由你带路,引导大义分舵蒋舵主,去请传功、执法长老等诸位一同来此。你好好听我号令行事,当可减轻你的罪责。其余各人一齐就地坐下,不得擅自起立。”
张全祥又惊又喜,连声应道:“是,是!”
“二百来人都是参与阴谋的同党,只须其中有人一声传呼,群情汹涌之下发作起来,可十分难以应付。他四顾群众,只见各人神色均甚尴尬,有的强作镇定,有的惶惑无主,有的却是跃跃欲试,颇有铤而走险之意。四周二百余人,谁也不说一句话,但只要有谁说出一句话来,显然变乱立生。”
乔峰心想:“此刻惟有静以待变,最好是转移各人心思,等得传功长老等回来,大事便定。”虽然内心着实担忧,但他外表一派轻描淡写,紧握关键,一步紧接一步,节奏严密,换作其他老大处置这种突发的叛乱,不能够做得更好。
接下来,乔峰一一为段誉引见各位丐帮的首要人物,以拖延时机。
仁义服人。
在给段誉介绍完宋奚陈吴四位长老后,“只见传功长老、执法长老,大仁、大勇、大礼、大信各舵的舵主,率同大批帮众,一时齐到。各人都有无数言语要说,但在帮主跟前,谁也不敢任意开口。”
后援已至,大局在手。
乔峰见众人都守规矩,心下先自宽了三分,微微一笑,说道:“咱们丐帮多承江湖上朋友瞧得起,百余年来号称武林中第一大帮。既然人多势众,大伙儿的想法不能齐一,那也是难免之事。只须分说明白,好好商量,大伙儿仍是相亲相爱的好兄弟,大家也不必将一时的意气纷争,瞧得太过重了。”他说这几句话时神色极是慈和。他心中早已细加盘算,决意宁静处事,要将一场大祸消弭于无形,说什么也不能引起丐帮兄弟的自相残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