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一笔勾销2
龙紫云倒退半步,眉毛拧成疙瘩,右手捋着耳鬓垂下的青丝,嘴巴张成圆形,看着定远师太。
定远师太触电似的抖了下,坐直身子,挠着头。
丐帮帮主董振平,红光满面,手指着定远师太道:“师太说得莫非是——”
昆仑掌门,左手背挡着嘴,发出阵“咳咳咳”的声音,定远师太和董振平均坐直身子,泥塑木雕般不动。
龙振星身子向后摇了摇,眉头缩成疙瘩,半低着头,手指拈着胡须,看着六大掌门,了空大师和玉虚道长互相对望了眼,眉头拧成疙瘩。
正在这时,大厅门口发出阵怪枭般的“哈哈哈!”的声音,震得大厅“嗡嗡”作响。
从大厅门口的桌边,站起个二十四五的青年人,身披黄金锁子甲,背后背着柄阔剑,正是柳随风。他撩起襟袍,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距龙振星等人五步远的地方站住,身上的黄金锁子甲发出“哗啦啦”的声音,闪着金黄的光泽。
他冲龙振星拱了拱手,道:“师太谬赞!小贼不敢当,在下江南柳家庄二公子柳随风,特地讨教龙庄主绝世神功!”
定远师太仰起头,手“啪”地声按在眼睛上,嘴巴咧起像黄瓜。其余五位掌门身子晃了晃,眼前金星乱冒。
龙振星倒吸口气,眉毛拧成问号,看了下六大掌门。
柳金燕跳起半人高,拍着手,挑起大拇指,冲众人道:“好!好!二哥好样的!”说话间,眉毛直往上飞。
东方雪呼出口气,右手扶着额头,胳膊肘撑在桌子上,低着头,连连摇头。
龙紫云倒退两步,吸了口气,看着柳随风。
柳随风昂首挺胸,眉毛直往上挑,笔直而立,身上披的猩红大氅,无风直往上飘。
龙紫云点了下头,双手抬起,“啪啪啪”连击三下。从后厅走来两名丫环,身着红衣绿袄,走到龙紫云面前,冲她做个万福道:“什么吩咐?”
龙紫云斜眼看着柳随风,歪着嘴,冲丫环道:“去取十二枚生鸡蛋来!”
两名丫环点头道声:“是!”便退下了。
大厅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直挠头。龙振星也抬头看着龙紫云,脸上写满问号。
龙紫云眼睛半睁半闭,嘴角直往上翘。
约过了三四次喘息的工夫,两名丫环各托着个红漆木托盘走了进来,每个托盘上各放六枚白皮生鸡蛋。
龙紫云取过生鸡蛋,放在手里掂了掂,便走到距柳随风三步远的地方站住,弯腰在地上并排摆了两枚鸡蛋,相距近半个胳膊远的距离。然后她又退后二步,用同样的方法摆上两枚鸡蛋。
如此她连退十步,在地上摆了十二枚生鸡蛋,每隔两步,均并排放着二枚。
生鸡蛋像条直线,排在大厅中部,两边各五步远均是桌子。
龙紫云摆完鸡蛋后,站直身子,拍了拍手,走到龙振星身边,看了下柳随风,然后指了指地下的鸡蛋,道:“柳公子,你若能踩着这十二枚鸡蛋而过,且不踩破鸡蛋。在下便允许你与爹爹比试!否则——”
她柳眉倒竖,蓝宝石眼圆睁,甩了下袖子,道:“门都没有!”说完,她走到龙振星右侧,把头歪了过去,嘴巴撅起,可挂个油瓶。
众人拍着桌子,连声道:“好!好!”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挑起大指,不住地点头。
与柳随风同坐桌子的那名唤作“军师”的锦衣卫,连连点头道:“好!龙家千金不愧是名门大家之后,你看,这生鸡蛋平常人踩上都要破,何况柳公子还披着金甲!”
柳金燕耳朵扇动了下,跳起来道:“二哥!快换下甲胄!”
柳随风低着头,吸了口气,忽地仰面朝天,张圆了嘴,发出阵“哈哈哈”的声音,如怪枭在叫。他双手向后摆了下,道:“这有何难?五妹勿得担忧,看二哥如何踩过这鸡蛋!”
话音未落,全场众人均倒吸口气,身子向后晃了晃,头摇得像拨郎鼓。
龙紫云倒吸口气,咬着嘴唇,双手扶在龙振星的肩膀上。
龙振星拍了拍她的手,扭过头来,看着柳随风,身子向后倒了倒。
柳随风连退三步,扎起马步,双手手心向下,按在丹田,有股气自丹田升起,喉咙里发出阵阵“骨碌碌”的声音,像是液体在翻滚,他周身也发出圈薄如纸,雾似的白气。
约过了三四次喘息的工夫,柳随风“呼”地睁开眼睛,“呀!”地叫了声,来了招“旱地拔葱”,身子飞起二人多高,在半空翻了个筋斗,金甲“哗啦啦”直响,然后他落在最前的两枚鸡蛋上,左右脚各踩着枚鸡蛋。
众人“刷”地弯下腰,低着头,眼睛瞪得溜圆,看着那两枚鸡蛋。
两枚鸡蛋晃了晃,停在原地,柳随风脚尖点在上面,鸡蛋躺在那儿不动。
众人拍手叫道:“好哇!”
柳随风眉毛向上挑了挑,嘴巴抿起,脸上泛出红光。
厅门口的黑衣青年,双手抱着肩,剑斜搭在左肩上,道:“兄弟,蛋踩破了!”
柳随风耳朵兔子似的向上耸动了两下,眉毛竖起,二目如电,道:“没破!”话音刚落,只听“扑哧!扑哧!”两声,蛋壳破裂,被压成碎片,蛋清蛋黄从柳随风脚底下流出,扩散出脸盆大小的滩痕迹。
众人低着头,捂着嘴,发出阵阵“哧哧哧”的声音,身子像蜜蜂的翅膀似的抖动。
龙振星两眼瞪得似铜铃,仰面朝天,发出阵“哈哈哈”的声音。
定远师太双手不停地拍打着膝盖,身子猴子似的扭来扭去,嘴巴张开像弯黄瓜,发出阵阵“哈哈哈”的声音。
龙紫云双手捂着肚子,眼睛眯成条线,脸似红苹果,弯下腰,不停地“呵呵!”身如花枝不停地晃动。
其它的掌门看着柳随风,面沉似水,不停地摇头。
“滋滋滋——”柳随风额头、鼻孔、耳朵,喷出阵阵白气,像蒸汽火车在喷烟,脸红得像猪肝,眉毛、眼睛、鼻子、嘴巴,扭来扭去,像是麻花,耳朵像兔子似的竖起来。
他嘴里“呼呼”喷出两口白气,“哇!”地叫了声,像是铁钩在铁片上划,拉出道道细线,直刺人耳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