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章 被逼疯了
疲惫睡去的张文之,再次被那个尖利的声音吵醒,睁开眼睛原本自己再三强调一定要守在自己床边的几个护卫丫鬟,居然都消失不见了。
张文之大喊几声,仍旧跟昨日一样,细细将屋里打量了一遍,除了自己,便再无旁人,而那门还好好的栓着,根本就无人出去的迹象。
可是守着他的人明明就不见了。
昨日一模一样的遭遇再经历了一遍,再次在恐惧和疼痛难忍中晕了过去。
等第二日醒来,张文之只觉得自己疲惫异常,昨夜异常疼痛的身体,除了疲惫也并无其它异样。
“少爷醒了?可要现在起身?”
这床前突然传来的声音,吓了张文之一大跳,转过头看向外面,便见着昨日被自己叫到自己床边的人,都规规矩矩的站在自己的床前,脸上有掩饰不住的疲惫,很明显就是守也一夜。
张文之瞪大了眼睛坐起身,看着床前的几个人质问道,“不是让你们一直在床前守着么?趁着本少爷睡着,你们都跑去哪儿了?”
几个人都一脸疑惑的看着张文之,有人先一步开口应道,“少爷,咱们几个昨儿夜里一直都在床边守着您啊。”
张文之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几人,明显看出来这几个人面上的不解都不是装的,便再次开口确定道,“你们确定昨夜没离开?”
所有人都一致的点了点头,张文之眼里的恐惧渐渐开始凝聚,声音略显颤抖的开口问道,“那你们昨日可有听见什么诡异的声音,或者看见什么诡异的东西么?”
所有人再次一致摇了摇头,其中一人开口应道,“昨日奴婢盹儿都没打一个,屋里就咱们几个人,一直守着少爷您醒来呢。”
张文之将头整个埋进了自己的膝盖,身体有些发抖,过了一会儿,又抬起头来,红着眼睛看着几人,“你们要是敢骗我,定将你们都千刀万剐了。”
几个人都在他面前跪下,异口同声的开口说道,“小的(奴婢)不敢。”
姬如欢听得小金来报天师府的情况,瘪了瘪嘴开口应道,“还真没想到,他居然还能扛住。”
独孤驰砚抿唇应道,“放心,扛不了几天的。”
姬如欢道,“但愿吧,最好还是快点,可不能在那些人动手之前,他还能撑着。”
又这样过去了三天,张文之终于被逼疯了,嘴里胡乱嚷嚷着府里有鬼,就独自跑到了大街上,还是被府里的下人打晕了抬回去的。
之后第二天,就传来了消息,少天师张文之再次去了祭坛。
姬如欢听得消息,便迫不及待的准备出宫,刚好被下朝回来的独孤驰砚堵在了门口。
独孤驰砚倒也不打算拦着姬如欢,只开口说道,“等着我,我回去换身衣物便来。”
于是姬如欢等着九皇叔,两个人一起出了宫,很快就去到了祭坛广场。
而此时祭坛圣火再次被张文之点燃了,祭坛周围被官兵围了起来,已经有不少朝中大臣站在了祭坛边上。
这围观的百姓,都只能站在官兵的后面看着祭坛上的情况。
见着祭坛上那个少天师如今的模样,所有人都忍不住唏嘘,这才几天的功夫,怎么人就变成了这样,简直跟路边的乞丐有一拼了。
独孤驰砚带着姬如欢过去了祭坛,待所有人跟他施礼过后,便沉声开口问道,“怎么回事?”
其中一西夏朝臣站出来开口说道,“启禀摄政王,今儿一早刚散朝,下官回家的路上就收到了天师府的帖子,说是天师府会再次点燃祭坛圣火,让下官等必须前往,下官想着这祭坛圣火再次点燃,可是大事儿,便过来了这边。”
独孤驰砚扫了一眼其它朝臣,便听得其它朝臣应道,“臣等也是一样。”
而此时,祭台上,供奉台已经燃起了香火,摆好了贡品,狼狈不堪的少天师此时便跪在供奉台前不停的磕头,嘴里还念念有词不知道在说什么,额头都已经磕红了,却也没有停下的打算。
独孤驰砚抿唇应道,“走吧,上去看看。”
说完就拉着姬如欢先一步上了祭台,后面的西夏朝臣也都跟着上了祭台。
看着跪在供奉台前的少天师张文之完全没有搭理他们的意思,便有人吩咐一旁的官兵,“还不将人押过来让摄政王问话?”
一旁官兵上前,强制着将张文之拉起来,押着他过来了独孤驰砚身前跪下。
不等独孤驰砚开口,自然有朝臣开口替独孤驰砚问话,“少天师这是干什么?为何在此点燃祭坛圣火?”
张文之总算是从自己的世界中稍稍恢复了一点神志,浑浊的双眼抬起扫了一眼朝中众人,之后便喃喃说道,“我错了,我错了,都是我胡说八道,我给先祖神灵请罪。”
说完便不管不顾的挣脱了官兵的挟制,再次冲到了供奉台前,不停的磕头,边磕头边胡乱说道,“我错了,请先祖神灵恕罪,求求诸位神灵,放过我,我错了。”
这时张文之耳边再次响起了那个尖利的声音,“你做错了什么,大声说出来。”
张文之听得那声音,眼中顿时充满了恐惧,用力的磕着头大声说道,“我根本不会什么帝王预测,都是骗人的,为了救我的妹妹骗人的,为了替我妹妹报仇骗大家的。”
这话一出,便震惊了所有的朝臣,有人欢喜有人忧,那些好不容易有了机会翻身,眼看着只差最后一步的达官贵人们,面色瞬间变的苍白。
甚至有人站出来大声斥道,“少天师,你怎么回事?你再胡说八道什么?”
而此时张文之耳边响起那尖利的声音,“你是在胡说额?”
张文之满脸恐惧不停的摇着头应道,“没有,我没有胡说,我说的都是真的。”
尖利的只有张文之能听见的声音再次响起,“你要告诉大家,告诉西夏百姓,向西夏百姓磕头认罪,说出你所做之事,你张家所做之事,才能得到冤魂的原谅。”
张文之忙不迭点头,“我说,我说。”
说完就转过身,跪在了祭台边上,朝着祭台下面的人重重的磕起了头,额头已经被他自己磕的头破血流,他却似没有知觉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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