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四章 憋屈的天机老人
皇上看着姬如欢苦着脸的模样，原本那点因为他们来迟的不乐也渐渐消散，并笑着应道，“你一个女孩子，本就应该对这些东西感兴趣才是，整日里喜欢打打杀杀的像个什么样？”
不想姬如欢还没回应，独孤驰砚却先一步应道，“这样挺好。”
皇上之后准备的一系列说教瞬间被独孤驰砚一句话给扼杀，好吧，人当相公的都不嫌弃，他也懒得再懒得说教了。
于是皇上便转移了话题，问起了他们在西夏的事情。
姬如欢早就问过九皇叔，西夏的事情不必隐瞒，皇上问起，她便有问陛下。
当然没问起的，比如九皇叔在西夏被逼亲，她去了之后将那逼亲的一家子都收拾了的光荣事迹，姬如欢也很是骄傲的给皇上讲了一遍。
皇上虽然嘴上带着责备，说她太无法无天，但那面上的笑意，却怎么也掩不住。
从两人的相处，独孤驰砚也看了出来，这大明皇上是真的将姬如欢当成了女儿疼爱，即便是事情的真相彻底暴露，知道了姬如欢并非他女儿，他对姬如欢的疼爱也没见少。
这让独孤驰砚倒是对这位大明皇上也多了几分好感。
比起陪着祖母聊家长里短的事情，姬如欢倒是更愿意陪着皇上聊着大明的现状天下的局势。
当然也并不是有什么别的原因，而是她对于那些嫁衣怎么绣，什么样的首饰好看实在是不怎么感兴趣，她又不怎么带首饰，带着累赘，至于嫁衣怎么绣，在她看来，嫁衣谁绣不都是一个样么，反正她自己是不会绣。
姬如欢自己倒是没有发现，这一世的自己，已经一步步的在改变，不管是性格，还是心境，都再也不是上一世那个姬如欢。
从养心殿离开，姬如欢本还想去看看心怡公主，不过有九皇叔在一起，也只得暂时作罢。
从宫里出来，两人也没回镇国公府，而是去了独孤驰砚在京都的院子，天机老人跟铃姐都暂时在那里落脚。
天机老人见着独孤驰砚，便不客气的冷哼一声，酸溜溜说道，“还知道回来，我以为你是打算去姬府做上门女婿呢？”
不想天机老人刚说完，金铃的巴掌便不客气的朝着天机老人飞了过去，只听得天机老人的大腿被金铃拍的啪的一声，并开口说道，“给我如欢作上门女婿怎么了？还委屈了他不成？”
天机老人瞬间变脸，陪着笑应道，“怎么会，那是他的福气，他的福气呢。”
姬如欢看的眼角直抽，这要是让外人看见鼎鼎大名的天机老人，在铃姐面前居然是这般模样，只怕会惊掉了下巴。
然而天机老人只要是面对金铃，心里眼里似乎就已经没了脸面这个东西。
记得当初姬如欢还提醒过铃姐，该顾忌一下，铃姐倒是笑着应道，“放心，在外人面前，我还是会给足他面子的。”
只铃姐似乎从来没将她跟九皇叔当外人，他们面前，可一点都不给天机老人面子。
即便是经常面对这样的场景，姬如欢还是觉得有些不忍直视。
倒是独孤驰砚，似乎已经习以为常，面色不变开口说道，“师父，我跟如欢打算下个月成亲，如欢祖母会请人挑个黄道吉日，亲事我自己张罗，您将银子准备好就行了。”
天机老人怒瞪着独孤驰砚，正想说银子送彩礼的时候已经被他给搜刮光了，让他自己想办法。
不想一旁的金铃却先一步开口说道，“这事儿怎么能你自己张罗呢，师父如父，这事儿让你师父给你张罗，你等着当新郎就行了，你放心，有我在旁边看着，肯定不会让如欢受委屈的。”
独孤驰砚不客气应道，“那就谢谢铃姐了，不过我自己也有些意见。”
金铃拍着胸脯应道，“有什么意见只管开口，铃姐保证按照你的要求，办的妥妥贴贴的。”
一旁的天机老人根本就没有任何机会发言，这事儿就已经定下了。
定下之后，独孤驰砚倒是一点都不见外的添上一句，“这事儿就劳师父费心了。”
天机老人咬着牙应道，“一点都不费心，还有事儿没，没事儿就赶紧的滚。”
刚说完，就又挨了一旁铃姐的一巴掌，并一点不客气的教训道，“你这糟老头子，怎么说话呢，哪儿有让自己的侄子徒弟滚的。”
说完还不忘安抚独孤驰砚，“这老头子年纪越大脾气越怪了，你别跟他一般见识，时候不早了，你赶紧的送如欢回去吧，明日再过来，咱们再细细商量你们的亲事。”
独孤驰砚嘴角微翘的看了一眼天机老人，才开口应道，“多谢铃姐。”
天机老人看到独孤驰砚的表情，咬着牙在心里腹诽，这小子居然还敢挑衅他，胆子倒是越来越肥了，等他铃儿和如欢丫头不在的时候，定要将这小子好好收拾一顿，不然这小子都快不知道谁是他师父了。
两人从小院出来上了马车，姬如欢便忍不住好奇问道，“九皇叔，我怎么觉得您总爱故意气您师父呢？”
独孤驰砚倒是一点不瞒着姬如欢，眼神飘忽边回忆边说道，“我这是报复。”
“啊？”姬如欢瞪大的眼睛一脸不解。
独孤驰砚叹息应道，“我一直觉得，他当初若是插手我父母的事儿，我母亲可能也不会郁郁而终，明知道这种想法不对，可总是抑制不住。”
“后来我母亲去了，我知道这事儿不能怪他，可心里总是有埋怨压不下去，于是便总爱想方设法的气的他跳脚，时间长了，便渐渐养成了习惯，反倒成了我跟他日常相处的模式。”
“不过有时候觉得这样也挺好，在铃姐找到师父之前，我总觉得师父跟行尸走肉一般，没有一点儿人气，只有在被我气的跳脚的时候，才变的鲜活的像一个正常人。”
姬如欢没想到自己的一句话会勾起九皇叔的伤心往事，心里有些后悔，又害怕九皇叔难过，姬如欢便主动的伸手过去，紧紧的握住了九皇叔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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