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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不打不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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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孝霆和花宇从大同府来到了少林寺,将所有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宏惠大师,少林已经派了弟子下山打探那金狮陀师徒的下落。 张孝霆和花宇也就下山,走在路上,花宇脑子里一心想的是门中之事,那朱允炆被杨青峰弄了出来,说明门中必然出了变故,花宇一路上心神不宁,又不好对张孝霆直言,等以后找到好时机再向张孝霆解释。 张孝霆见花宇若有心事,道:“花阁主,看来事情已经告一段落,这一路上也没碰到晨曦和四位长老,我想他们一定先行回山了,我想去贵山拜访一番,不知方便否?” 花宇刚想门中可能遭了变故,但又不好意思回绝,只好道:“也好,难得孝霆兄弟如此凑巧,那就到我九华山一叙。” 花宇心想,事已至此,朱允炆的事情也应该让张孝霆知道了,等到了山上再说。二人随即向九华山走去。 这一日张孝霆和花宇来到了庐州地界,在路边一个的茶棚歇息,说些江湖上的事。 小山一路上活蹦乱跳,在山里待久了,初到人世,格外的欢腾,一会跑没影,一会又出现在前方,身法奇快,张孝霆不以为然,花宇却是暗暗心惊。 花宇道:“你这只猴子很奇怪。” 张孝霆道:“哪里奇怪?”小山整天跟着张孝霆,习以为常,但是在外人眼里,尤其是在花宇的眼里,小山却是非常的特别。 花宇看着小山道:“它的身法简直就是一个武林高手,一般人还追不上它,这小家伙不简单。”小山见花宇说它是小家伙,心里不愉快,滋着牙,冲花宇龇牙咧嘴,好像是一种警告,弄的花宇哭笑不得。 张孝霆笑道:“小山跟我在山中八年,倒是没觉得他好奇,只觉得的它跑的挺快的,通人性。” 花宇摇摇头道:“我还是觉得他不简单,可是又说不上来。”只见小山端起张孝霆面前的茶碗,一饮而尽,打个嗝,砸吧砸吧嘴,一溜烟的冲出茶棚,只见它瞬间消失在视野中。 花宇惊道:“你看它一步跨出这么远,一般的武林高手绝对做不到,它太奇特了。” 张孝霆笑道:“可能是跟着我在山中练武的缘故吧!” 花宇摇摇头道:“不像,我觉得小山绝不是一般的猴子,我有空帮你查查。” 张孝霆看着花宇笑道:“你怎么今日老是对猴子感兴趣了?” 花宇正色的对张孝霆道:“这小山真的不简单,你要多多观察他,它的动作很奇特,绝不是跟着你练武多年的缘故。” 张孝霆打岔笑道:“咱们还是聊聊别的吧!”二人岔开话题,又聊了些其他的。 只见从不远处过来一队人马,个个虎背熊腰,后面跟着十几辆马车,用黑布遮盖着。 这些人一身劲装,好似镖局,只见这些人来到茶棚停下,下马进入茶棚,茶棚老板一见是走江湖的,立马嘻笑引入坐,殷勤献茶,只见那为首的汉子器宇轩昂,方脸大眼,昂首阔步的走到一张桌边坐下,将手中刀放在桌上,一起进来的数人也坐下,不大的茶棚瞬间坐满了人,还有数十人站在棚外守着马车上的货物。 那老板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只见他里里外外的端茶送水的跑。小山怀里抱着几个野山柿子,从后面灌木中蹦哒到茶棚,放在桌上,手指着柿子,“吱吱”的叫着,好像要张孝霆和花宇不要客气。 花宇笑道:“它的举止还真让人匪夷所思。”说着拿起一个,咬了一口,清甜爽口,一点都不涩嘴,花宇向小山竖起大母子,小山高兴的在桌子上乱蹦乱跳,此时茶棚的所有人都被它滑稽的样子逗了,忍俊不禁。 只听那为首的汉子道:“茶老板,有草料喂马吗?” 那茶老板跑过来笑道:“实在是不好意思,小店不提供马料。” 那汉子对旁边的道:“你们几个快点喝,喝完带着人去将马匹牵去放一放,天色还早,咱们在这里歇一歇,晚些再走。”那几人喝了几碗茶,吃了几块糕点,带着人牵着马去了。 张孝霆花宇坐在角落里一边喝茶一边看着,张孝霆道:“看他们样子是哪家镖局的镖师吧?” 花宇摇摇头道:“不是,他们不是镖师。” 张孝霆道:“看他们走路的神态,一定身怀武功,武功还不弱,既然不是镖局的镖师又是何人?” 花宇道:“首先镖局押运的货物从不遮盖,这叫光明正大,但他们都用黑布遮盖着,第二按规矩镖车要插镖旗,要让绿林好汉行个方便,即使是土匪山贼也要卖个面子,这叫小鬼让道,第三镖局的镖师在押镖的过程中,从不在路边歇息,只有到大的去处才会歇息,哪怕是刮风下雨也是如此,这叫勇往直前,也叫马不停蹄,这三条规矩是镖局的铁律,世世代代相传,没人敢破。” 张孝霆惊叹花宇的见多识广,道:“那他们不是镖局的镖师?有是何人?” 花宇摇摇头道:“肯定不是镖师,先看看再说。”二人低头喝茶,不时的看向那些人。 那为首的汉子早就注意到了张孝霆花宇二人,端着茶碗起身走到二人桌道:“二位可是武林中人?” 张孝霆初出江湖不久,第一次碰见这种阵仗,只得低头喝茶不说话,只见花宇起身拱手道:“在下九华山弟子。” 那汉子打量着花宇,道:“贵姓?” 花宇道:“在下姓花,叫花一宁。” 花宇故意隐去了自己的名字,将宇字拆开来。 汉子道:“我记得九华山的当家人也是姓花。” 花宇笑道:“这位兄台认识我家阁主?” 汉子摇摇头道:“不认识。”又道:“九华山就在前面不远,你们二位要去哪里呀?” 面对汉子的盘问,花宇始终是面带微笑,不慌不忙,指着张孝霆道:“这是我师弟,叫张萧,我二人奉师门之命,下山采办一些东西。” 汉子眼神一拧,道:“采办东西?前面就是庐州,你们走过了。” 花宇暗惊对方应变能力与警惕性,刚要开口,只见那汉子忽然抽出对面桌上的钢刀,指着花宇张孝霆二人怒道:“说,你们到底是何人。” 只见茶棚里喝茶的所有人都站了起来,个个手握钢刀,虎视眈眈,茶棚老板吓得早就躲在橱柜之下,战战兢兢,不敢露头,只盼望着这些人不要拆了茶棚,桌上的小山顿时被吓得跳到张孝霆的肩膀上,猴眼睛盯着那汉子,滋着牙,喉咙里发出怒吼的声音。 此时整个茶棚里一阵肃杀,又要那汉子一声令下,所有人就会扑向花宇张孝霆二人。 花宇见状嘴角露出一丝微笑道:“兄台,这是为何?” 那汉子道:“少废话,你二人到底是什么人?为何在此?” 花宇道:“我二人只是行走江湖的武林中人,不是歹人。” 那汉子怒道:“一会说是下山采办东西,现在又说行走江湖的,再不说实话,我让你俩人头落地。” 此时坐在一边的张孝霆起身拱手道:“这位大哥,我们真不是歹人,你走你的,我们走我们的,咱们互不相干。” 那汉子有种被愚弄的感觉,怒道:“看来你们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大喝一声道:“给我拿下。”话音刚落,后面的一群汉子,个个舞刀,如狼似虎一般扑来。 这边只见张孝霆一脚挑起一张长凳,长凳在空中旋转,向人群中飞去,瞬间撞翻数人,那长凳好像被人控制了一般,力道不减,又向那为首的汉子飞去,那汉子大怒,一刀将长凳劈成两半,飞身舞刀向张孝霆砍去,张孝霆不慌不忙,依旧坐着不动,反手一掌,手背向上,迎着砍下的刀口击去,只听“叮”的一声细响,那汉子被震的后退数步,虎口酸麻,钢刀险些脱手,只见那刀口已卷的一大块,而张孝霆的手却是安然无恙,连一丝痕迹都没有。 花宇站在一边冷笑不止,那汉子惊骇异常,惊愕的看着张孝霆,张孝霆道:“这位大哥,我们真的不是坏人,只是过路而已,无意冒犯。” 那汉子丝毫不理睬,对身后的手下怒道:“给我拿下。” 张孝霆没办法,只好向花宇使个眼色,花宇会意,只见二人忽然一同发力,顿时一股大力扑向茶棚里的所有人,所有桌凳茶碗顿时四分五裂,化为齑粉,而那汉子和他的手下,此时早已经被那一股无形之力给逼到了外面,花宇身影一晃已到那汉子面前,那汉子还没站稳,早就被花宇单手擎在手中,举过头顶,道:“我们无意伤害你们,请你们退下。” 那些手下见自己的头被人擒住,纷纷后退,那汉子依然大喊道:“还愣着干什么,杀了他们。” 花宇也是微怒,将那汉子用力一抛,在空中转了几圈,又接在手里,道:“不要逼我。” 那帮手下不敢向前,这时从那汉子腰间垂下来一个金属硬物,好像是块腰牌,上面刻着龙形纹路,花宇拿过那金牌,将那汉子抛出,那帮手下接住那汉子。 花宇一看那腰牌,上面赫然写着“镇抚司衙门”五字。 花宇看着那汉子道:“你们果然不是押镖的,你们是锦衣卫!” 那汉子怒道:“你们要造反吗?” 花宇笑道:“造反?我们可没有这胆子。” 张孝霆见他们是锦衣卫,心里也是一惊,既然是锦衣卫却为何要如此乔装,张孝霆道:“这位大哥,请恕我们冒犯,我们真的无意得罪。” 花宇也是心里奇怪,这些锦衣卫却为何如此乔装,如此警惕?眼神不禁看向路边的数十辆马车,张孝霆忽然无意中想起了孙康,心想道:“他们既然是锦衣卫,必然对朝中官员有所熟悉,如果孙康高中皇榜,凭借锦衣卫的手段,必然知道些关于孙康的事情。” 张孝霆随即道:“这位大哥,小弟有一事相问。” 那汉子紧盯着花宇张孝霆,知道他们并非啸聚山林的歹人,加上对方武功极高,于是警惕性略微放松道:“你要问什么?” 张孝霆笑道:“敢问大哥在朝廷行走,可否认识一位叫孙康的人。” 那汉子心头一惊,看着张孝霆,道:“他是你什么人?” 张孝霆心中暗喜道:“他是在下的一位好兄弟,只不过多年未见,不知他的下落,心中甚是挂念。” 花宇也是错愕看着张孝霆,那汉子看着张孝霆道:“那你怎么知道他在朝廷为官?” 张孝霆笑道:“实不相瞒,我和孙康当年一同赶考,就在凤阳,只可惜阴差阳错我没有进考场,后来流落江湖,直至今日。” 那汉子心中也是叹道:“原来如此。”依然警惕的道:“那你可知孙康的籍贯。” 张孝霆笑道:“我和他同乡,都是亳州人士,孙康的父亲孙员外是亳州城有名的商人。” 那汉子点点头,原来这汉子不是别人,正是许劲松,许劲松露出笑声道:“原来如此,真是失敬失敬。” 张孝霆也笑道:“刚刚多有得罪,还望大哥和各位兄弟海涵。” 许劲松骨子里也是豪爽之人,只是身在朝廷,又身在野外,紧急公务在身,不得不提防,笑道:“在下锦衣卫指挥使许劲松,刚刚也是见你二人神情怪异,故由此猜疑,多有得罪。” 张孝霆笑道:“哪里哪里。”指着花宇道:“这位是九华山玄音阁的花宇花阁主。” 许劲松一愣,花宇笑道:“出门在外,不想招惹事端,故如此隐瞒,望大人包涵。” 许劲松见花宇一身正派,气宇不凡,笑道:“原来你就是玄音阁的花阁主,果然武功高强,气宇不凡,久仰久仰。” 张孝霆笑道:“我也不是张萧,我是华山弟子张孝霆。” 许劲松呵呵笑道:“幸会幸会。”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交谈,互相寒暄。 这时茶棚的老板从里面探出头来,惊恐看着他们,刚刚明明还挥刀相向,怎么一转眼好的跟亲兄弟一样,看着茶棚里面一片狼藉,老板一脸的无奈和心痛。 许劲松对花宇张孝霆道:“里面坐下说话。”三人走到茶棚,只见茶棚一片狼藉,连个完整的桌子都没有,只有几条长凳完好,许劲松道:“老板,还有没有桌子?” 老板从里面钻了出来,苦着脸,惊恐的道:“不好意思客官,小人的家当都被你们砸了,没有多余的了。” 许劲松脸上露出一丝无奈,从腰里拿出一包碎银给老板道:“这些算是给你赔偿,你再给我们煮一壶茶。” 那老板接过银子,拿在手里沉甸甸的,打开一看,顿时欣喜,够开一个新茶馆了,喜滋滋的道:“您稍等,马上来。”不一会,老板端来三碗茶,道:“客官请慢用。” 三人各端着茶,张孝霆笑道:“许大人还没有说孙康在哪!” 许劲松道:“不要叫我许大人,虽然我身在朝廷,但是出门在外,也算是半个江湖人,二位就叫我名讳吧!” 张孝霆道:“岂敢岂敢。” 许劲松笑道:“一看我就比你年长,你若不弃,就叫我许大哥如何?” 张孝霆笑道:“如此那最好。”花宇也坐着微笑,心想这许劲松外表粗矿,行事机警,还真活络,简直和开始判若两人。 许劲松道:“如今孙康可是内阁沈阁老的门生,深得沈阁老器重,如今升任扬州布政使,也算是封疆大吏了。” 张孝霆大惊,随即又大喜道:“孙康在扬州?” 许劲松道:“正是。” 张孝霆兴奋道:“太好了,真是近在眼前,远在天边。”又道:“许大哥你如今要去哪里?” 许劲松道:“说来也巧,我这一趟刚好押送一批物资去扬州,并且要亲手交给孙大人。” 张孝霆大喜道:“太好了,我好久没有见到孙康了,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许劲松道:“孙大人也是刚上任不久,加上我一直行走于宫中,说来惭愧,我也是没见过孙大人,要不是此番紧急公务,还真见不到这位孙大人。” 花宇心中暗惊道:“到底是什么公务要锦衣卫指挥使亲自押送?”不禁眼光看向路边的马车。 张孝霆道:“原来如此。”又对花宇道:“花阁主,看来此番我不能去九华山了,既然已经得知我那位兄弟的下落,此次我必当前去扬州看望他一番。” 花宇道:“既然如此,我也不便相留了,那咱们就此别过了。”说完花宇就要起身,花宇心里一路上惦记着山中之事,急迫的要回去看看。 张孝霆起身道:“这些天多谢花阁主一路陪伴,他日定当到九华山一观山景。” 花宇笑道:“那我就恭候孝霆兄大驾。”又对许劲松道:“许大人,咱们就此别过。” 许劲松起身道:“花阁主既然要走,那也不便相留,日后有缘再见。” 张孝霆对花宇道:“如果晨曦已经回山,请你转告她就说我去了扬州,不要担心,事情结束后,我会去九华山找她。” 花宇笑道:“好,我帮你转达。”说完花宇向许劲松和张孝霆微微一笑,抱拳而去。 张孝霆许劲松看着花宇走远,许劲松道:“这位花阁主不简单呀!” 张孝霆笑道:“嗯,无论是气魄胆识还是武学天赋,花阁主都是武林中佼佼者。” 许劲松笑道:“我观你的武功绝不在他之下。” 张孝霆道:“我乃落魄之人,怎么和花阁主相比!”许劲松呵呵一笑没有说话。 小山一直躲在张孝霆身后,探出个脑袋,小妖精滴溜溜的盯着许劲松,好像还在为刚刚的事情大怒,许劲松看着小山道:“这小家伙有点意思!通人性。”小山不喜欢别人叫它小家伙,大怒的滋着牙,冲许劲松做个个鬼脸,许劲松冷笑不语。 张孝霆道:“前面过了庐州城,转向东边,再走一日的路程就到扬州了。” 许劲松道:“我们不过庐州城,走小路直接去扬州。” 张孝霆再次疑惑,知道许劲松警惕心极强,也不好相问,更不好相问押运的是何物。 许劲松见张孝霆武功高强,一路上不用担心遇到麻烦,心里也就安定了许多,但是许劲松为人虽是粗矿,但是心思细腻,这也是沈和当初保举他的原因,不得不说沈和看人用人的确独具慧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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