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第一百二十三章 最终准备
对布鲁斯韦恩来说, 他的童年终止在幼年的那条小巷。
他的亲情延续在了一直陪伴着他的阿福身上, 还有那一窝小罗宾鸟。是他们让他还保留着冷硬下的一丝柔软。
同时他也一直在坚持自己的原则，贯彻自己的信念, 他把自己当做蝙蝠侠更甚于布鲁斯韦恩。
这些都把他变得不那么……正常，他自己其实也清楚这一点。
但是布鲁西伍德不一样。
布鲁西有一个正常的童年，在一个不太普通的家庭里平淡幸福的长大成人。他有兄弟姐妹, 有父亲和慈祥的叔祖父，充满了朝气和活力。他生活中的烦恼不是哪个超级罪犯怎么打，而是和哥哥拌嘴了该怎么道歉, 克拉克又多了一项异能, 或者怎么从大哥哥们手里赚来零用钱……
这些琐碎的日常和平淡的幸福都是布鲁斯韦恩缺失又压抑住的, 并且以为他永远都不可能再获得的东西。
因为他不可能再去体验那样的人生——他自己的理智也不会允许。
可是谁能想到世界上还有这种奇遇呢。
布鲁斯韦恩和布鲁西伍德是一个人……当他的双份记忆彻底融合的时候, 就算是之前口口声声说着“那不是我”的蝙蝠侠也沉默的下意识认可了。
这就像呼吸一样，是自然发生的事。
他觉得自己跟着发生了变化。
因为卡尔抱着他哄，克拉克拉着他疯玩, 哥哥们宠着他的那些行为……布鲁斯完全抗拒不了，那些都是在他幼年时期刻进他习性的日常，他的心肠跟着变软了。
“……”
蝙蝠侠黑着脸站在原地, 对于卡尔的呼唤没有出声回应，却也没有否认。
亲情是他内心深处最无法抗拒的部分, 尤其是“父母”这个特殊的角色。卡尔在他心中并非无足轻重。
“布……布鲁西。”见状, 杰森也干巴巴的跟着念了一声。
从刚才起就努力让自己忽视杰森的蝙蝠侠瞬间僵硬了。
无数次的哭鼻子被杰森抱着哄, 无数次依赖的揪着对方的衣角跑来跑去, 没有这一份记忆的布鲁西是真的把杰森当做最爱的兄长的……可是这一边的他又是看着小杰森长大的。
两份记忆交织带来的感觉可真是……黑历史埋都埋不住了。尤其是昨天杰森还在说……
蝙蝠侠的心情一时间非常复杂矛盾。
况且现在又是这种紧要关头, 他几乎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杰森了。
蝙蝠侠的脸色更黑了。
“……”杰森深深凝视了一眼蝙蝠侠，视线在他少有的眼神回避，神情僵硬的脸上掠过。然后转向了卡尔，语气已经恢复了正常，“……爸爸。”
“爸爸？？”地上饶有兴味听着的小丑古怪的睁大了眼睛，上下打量着卡尔。
“嗯？”卡尔急忙打起精神回应。
他虽然在看蝙蝠侠和杰森的好戏，但是这个时间点很敏感，卡尔一直紧绷着精神，有在仔细注意两人的情绪。
“这家伙可以交给你吗？我想和……蝙蝠侠谈谈。”杰森换了个称呼，扔掉了手里拿着的撬棍，把地上倒着的小丑踢向卡尔。
“没问题。”卡尔挑了下眉毛，把视线转向了蝙蝠侠，只看了一眼，就在他有任何反应之前飞快的画了一个传送门，拎着小丑迈了进去。
严格来说……小丑属于蝙蝠侠，无论是他们谁动了小丑，蝙蝠侠不会同意的。更别说以卡尔的观念，直接杀了小丑都不会觉得有什么，但这里是哥谭，蝙蝠侠就在面前，他恐怕不会允许别人在他面前这么杀人。
有时候卡尔真觉得蝙蝠侠就是只大蝙蝠，悄无声息的把整个哥谭纳进自己的领地范围，来回徘徊巡查着，非常有独占欲，决不允许外人染指。
所以卡尔只能采取这么快刀斩乱麻的办法。
——不管蝙蝠侠同不同意，想让卡尔不杀小丑，那就追上来呀。
今天蝙蝠侠和红头罩之间的冲突已经被激化得无可避免了，如果不是卡尔这件事出现，他们的关系说不定会走向无可挽回的地步。
所以今天小丑必须死。
来自杰森的隐晦撒娇，卡尔怎么能不接受呢。杰森可是很少告状的！他很乐意做这个被依赖的家长形象。
卡尔随便拎着小丑到了哥谭的一条陌生小巷里，面无表情的勾了一下手指，直接运用死亡之力把小丑的灵魂勾了出来，海拉的技能发动——死亡之火！
“……”另一边，杰森的视线从刚才就一直定格在蝙蝠侠身上，眼角余光瞥着爸爸离开，他讶然的看到蝙蝠侠居然没有做出任何举动。这让杰森犹豫了一下，慢慢放下了手里的枪。
蝙蝠侠冷硬的面部弧线总算不着痕的软化了一些。
在卡尔到来之前，他们的矛盾已经激化得几乎无法挽回了。杰森一手拿枪一手拿撬棍，想要逼蝙蝠侠做出选择……是选择他看着杰森杀掉小丑报仇，还是选择他来杀掉杰森，来阻止杰森杀小丑。
无论是哪个，蝙蝠侠都做不到，可是杰森逼他必须面对这个问题。
就算是蝙蝠侠，也有做不到的事。例如……这次没有追上卡尔，小丑的下场已经不用去想了。
……
卡尔妥善的给小丑发了便当，暗中用镜像空间的魔法回到犯罪小巷看了看情况，发觉杰森和蝙蝠侠已经沉默的坐在一起，没了之前紧绷着的气氛。
父子（兄弟？）俩干巴巴的交谈着，断断续续，两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所以只能挑着另外一个世界的话题来说。卡尔欣慰的看了一会儿，没有打扰他们，默默的转而去找克拉克交谈了。
对杰森来说……定位转换或许是件好事。他不会去想让一直保护着的心爱弟弟替他报仇，蝙蝠侠在痛苦中不愿意杀人，他也不会有那么激烈的情绪。因为不是谁都想让弟弟接触这些的。
而对蝙蝠侠而言……虽然身边带大的养子变成了兄长一样的角色，黑历史让他难堪，但是依赖重心的颠倒，也很难让他脱离出来。这也是蝙蝠侠刚才不再行动的原因。
两人都妥协的退了一步。
卡尔在这个副本里待了整整一天时间，才完成了他原本的目的。超人那边是最容易说服的，克拉克听到其他人将在另一个世界里面临生死危机的时候，就同意了前去帮忙。
等杰森和布鲁斯的情绪都平复下来，卡尔对他们讲述了情况，也获得了红头罩的赞同和蝙蝠侠的默认凝视。
三个助力到手了！
卡尔没有着急下一步，回现实睡了一觉，第二天起来拆了一部分幼崽送他的圣诞礼物，又抽了几十次“十连抽”来找霍华德夫妇，才前往了漫威副本。
这次他使用了“灭刃身份卡”。
眼前的场景像是波纹一样发生了转变。
光亮传来，因为灭刃身体的良好战斗天赋，他没有露出异样就一瞬间适应了重心转变，仍然稳稳的站立着。在卡尔还没有意识到周围的情况前，灭刃这段时间的记忆开始了传输。
“……灭刃。”熟悉的女声却突然沉沉的响起，比邻星冷漠的站在不远处，手中的金色长/枪已经抽了出来，直直注视着他问，“你抢走了宇宙灵球，是打算背叛父亲吗？”
卡尔愣了一下，猛然意识到自己手中正攥着一个小圆球。
他低头看了一眼，那熟悉的银色花纹外壳——这个‘宇宙灵球’里装的正是他想得到的力量宝石！
现在是什么情况？
卡尔冷着脸静默了几瞬间，飞快消化了这段时间的记忆，他已经明白了。
上一次卡尔还在使用灭刃身份的时候，神秘人派了养女卡魔拉和星云前往仙女座星系，协助（监督）指控者罗南找到宇宙灵球。神秘人似乎不太放心他的两个养女，所以又派了灭刃这个手下头号心腹前去暗中监督，务必保证宇宙灵球到手。
谁知道卡尔确实确保宇宙灵球到手了，领着第一军却没有回去。最先察觉到不对劲的是他的老婆比邻星。
这个脾气直来直去又很凶悍的女人直接领着她的第四军来找卡尔了。现在就是她刚找上卡尔的对峙现场，女人上来一句话就揭开了盖子，直接的逼问卡尔的真实意图。
“……”卡尔又短暂的沉默了片刻，就冷着脸把金色长刃从背后抽了出来，做出了决定。
看来是要打架了。在干掉神秘人之前，先干掉比邻星，正好她把她的第四军带来了，卡尔可以冒险设法把她和她的军队都留下，削弱神秘人的战斗力。
“没错。”于是卡尔冰冷的承认了，他看向比邻星的眼神里没有一点温度，“比邻星，我知道你一直忠于灭……（河蟹）丑丑，不用劝我。”
既然背叛了，怎么还能叫对方父亲呢，卡尔终于堂堂正正的叫出了神秘人的原名。
他的态度表达的那么清楚，比邻星也攥住长/枪，绷紧了肌肉，她在开打之前问出了自己的最后一个疑问：“为什么背叛？连你也对宇宙灵球蕴含的神秘力量动心了吗？灭刃，我们都清楚——这些在父亲面前全都像是烟尘，不值一提。”
卡尔知道比邻星这个女人有多坦诚，也对神秘人有多忠诚。他同样也有个疑问想问比邻星，这是他从上一世就想问的一个话题。
“我并不是为了这股力量动心，我是想阻止他的计划。”卡尔否认的说。
身为神秘人最忠诚的几个心腹手下，他们几人确实总是听到主人（父亲）诉说他那个未完成的大计。无论是这些年军团的南征北战，四处讨伐，还是派几个手下寻找那些具有神秘力量的小东西，好像都是为了最终计划。
比邻星一愣，没能想到灭刃的背叛原因，这让她准备听完答复就攻击的动作也一滞，疑惑的定在了原地。
“你所谓值得追随的好父亲一直在坚持‘平衡’，他试图让世间保持平等适宜的数量，所以每次才只杀戮一半的人数。我从偶然间知道……他收集宇宙灵球里的那块宝石也是这个原因。只要他集齐六块特殊的宝石，就要用这股庞大的神秘力量许愿——许愿世界变得平衡，你觉得到时候会变成什么样子？”
卡尔把自己的疑问问出来：“整个宇宙都随机失去一半的人数，那么到时候我们呢？我们只能等着变成幸运的活下来的那一半吗？”
“……父亲不会这么做的。”比邻星第一反应是坚定的否认，但耿直的她细想了一下后，随之陷入了迟疑的沉默。
她很清楚父亲对于“平衡”的坚持有多顽固上心。虽然他们自愿追随父亲，是父亲麾下最重要的几位成员，但是她也有自知之明，他们和父亲一直坚持的大业比起来就什么都不是了。为了大业，连父亲最宠爱的星云和卡魔拉都受过那么多苦，仍然可以舍弃。
那种决定听起来像是父亲能做出的打算。
不然比邻星想不到还有什么原因能让她的丈夫产生背叛父亲的想法——他不是那么愚蠢的人，会被一份外来的力量迷惑。或许以前是？但是现在他改变了。比邻星很在意现在的灭刃，不想让他被父亲杀死。所以这次才自己前来先询问原因。
或许……她可以慎重考量一下灭刃的说法。
比邻星果断收了枪，干脆的说：“我会去验证的。”
卡尔看到比邻星居然能被他说动，产生了些微怀疑，顿时又惊又喜，他也从善如流的收起了金色长刀，仍然保持形象的冷着脸点了下头。心中挣扎半天，先打消了干掉比邻星的念头。
看来这个问题真的很有力……他从上一世就很想问了，问问神秘人的手下们。
你们到底知不知道你们追随的主人完成大业后，会随机抹杀一半人数？神秘人许愿可是不分敌我的，这个泰坦星人狠起来连自己都包括在许愿的范围内，更别提他手下的军团了。
神秘人应该是一直没有详细说明他收集齐六块宝石后准备做什么吧，卡尔在想，如果他真的说明了，这些手下们知道这件事，他们真的全能无视自己的性命安危，赌上一切只为了实现主人的大业吗？
——反正在现在看来。
不管别人是怎么想的，比邻星至少不想因为这种原因就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