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
景雪染懵,这些话据她对景雪思的映像而言,他不像是会说这种话的人啊。 景雪思继续道:“我有些伤药,需要吗?” 下意识的,景雪染回了句:“不是最好的不要。” “不是最美的我不要。” “美的有很多啊,排不出。” “那,不是你的我不要” “为什么?” “小思最美。” “我是帅!” 一段对话缓缓浮现,每出现一点,景雪染就觉得心里某个角落闷一点,闷痛闷痛的,好难受。 景雪思也有愣了下,却很快道:“我要给,必是最好的。” 不是熟悉的答案,却有相近的名字,景雪染眸光微暗,放在玉笛上的手伸出去摊开,她声音淡了很多,带着几丝沙哑:“那就拿来。” 从袖中掏出一瓶药,景雪思毫不吝惜的放在她手中。 那是涅肌散,济苍住持的得意之作。 撒在伤口上,再深的创伤,至多半个时辰,就可以完全愈合。 他没必要说假话,景雪染收回手。 而且就算是他说了假话,对她也没用,不知道来头的东西,她才不用。 只是…… 每个人的声音都是不同的,所以说话各有各的特点。 可是,她没记错的话,昨天在宫宴上没有易容的景雪思,和这个易容了的景雪思,说话声音一模一样。 而且,在刚才,她面前的景雪思,因为改变语气,却稍稍露了本来的音色。 这个声音,她在宫宴上听到过! 景雪染抬头望着他的脸,是张很帅的脸,但对易容术研究较深的特工,却能轻而易举的看出其中的破绽。 他的真实身份是谁? 易容待在相府这么多年是有什么目的? 罢了,景雪染收回打量的目光。 她是要离开这个地方的,所以这个地方发生了什么事,又与她何干? 想通这些,景雪染转身欲走。 却被景雪思一把拉住,景雪染不解,回头望。 却发现他的视线一直停在她腰间的玉笛上,神色怪异:“这是你的笛子?” 景雪染眯眼:“废话。” 景雪思俊朗的眉宇微微皱在一起,下意识的用命令的口吻道:“借我几日。” 借他几日?景雪染愣。 “呵~”愣过之后,她嗤笑一声:“不可能。” 爸爸和她一起雕刻的玉笛,怎么能借人? 不再多说,景雪染转身推门离开。 青色的身影消失在白雪之中,呜呜的冷风吹过敞开的门,再冰凉凉地刺他脸上。 抓住什么,忘了什么…… 弄文坐在墙沿上,惊讶地看着远去的人。 不是在那啥那啥培养感情吗? 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弄文。” “在。” “去叫暗一回来。” 弄文不接地抬起头:“主子,他在王府不是蛮好的嘛?” 景雪思唇角微扯:“是我要回去了。” “是。” . “大小姐。” “大小姐。” 一路上不断有丫鬟半蹲下行礼,景雪染只当漠视,直接走过。 直到快到浮华轩的时候,听见一个叽叽喳喳的声音“你拉着我干嘛?” “小姐,这是在相府,礼仪啊!” “你够了,阿染昨天那个样子你又不是没看见!还礼仪个什么东西啊!” “可是小姐……” “别啰嗦了,再啰嗦一句我把你卖了!” “奴婢知错。” 陆安冉,她来了? 景雪染还站在原地没动,一个人就冲了过来:“阿染,你在这儿啊!” 陆安冉穿着厚重的披风,领子滚了一圈毛茸茸的毛,整个人差点扑到她身上。 路上被仆人清扫,但还是积了一层薄薄的雪,陆安冉没站稳,一下向后仰去。 景雪染眼疾手快的拉住她:“雪地这么滑,不怕摔破相?” 陆安冉努力站好,听到这句就嘟起了嘴:“我这不是想你吗?” 景雪染无奈:“怪我咯?” 陆安冉直接顺坡下:“嗯,怪你。” 景雪染笑着摇摇头,原主这是找了个什么奇葩闺蜜。 怎么能这么可耐。 陆安冉的丫鬟知鸟在后面轻轻扯了下她的披风,小声道:“小姐,表小姐还在后面呢。” “管她干什么,你怎么这么啰嗦啊,还真是只知了。”陆安冉笑的开心的脸瞬间收了,对着知鸟一脸不耐烦。 知鸟委屈的向后面缩了缩,不是小姐你出门的时候跟老爷说的好好的吗,要带着表小姐熟悉一下京城。 陆安冉想了想,随后挥了挥手,口吻很不好:“算了算了,你去带她,我和阿染先进去。” “是。”知鸟一溜烟的跑了。 陆安冉邀着景雪染的手:“不管她们,你畏寒怕冷,我们先回你的浮华轩。” 表小姐? 心里闪过丝疑问,景雪染应道:“好。” 陆安冉一边走,一边吐槽:“你说你也是的,当初不就生个病吗,就把好好的华轩改成了浮华,还跟你爹和你祖母闹掰了那么久,真是的。” 景雪染微微笑,接了句:“你不觉得这名字相较更好听吗?” “可惜不吉利啊,”陆安冉皱眉,随后散开:“不过是真的好听哦。” 景雪染淡淡应声:“是啊,那些没文采的人不懂我们喜欢的美,就不管她们。” “就是!” 两人就这么聊着,走回了浮华轩。 杜芊最近真的是太忙,知道景雪染没事后就直接去了账房,这个院子里只剩几个粗使丫鬟再来来回回的干活走动。 走过长廊回屋,景雪染刚进这暖融融的房间,就看到东陵水儿一脸的幽怨。 再看到她膝盖那一圈的水印,景雪染瞬间明白了:“还好吗?” 东陵水儿愣了一下,随后摇摇头。 景雪染皱眉道:“下去换身衣裳,暖暖腿,不用过来伺候。” 今天是她失算,用脚趾都能想得到是景雪语的江湖关系知道她出了府,再窜通景馨儿去找杜芊,然后整个府的找她。 找到她了当然没事,没找到的话,各种东西都编的出来吧。 陆安冉疑惑:“阿染,怎么了?” 景雪染摇头:“没怎么,”不想让她追问,她又道:“知鸟说的是哪个表小姐,你不喜欢她?” 脱了披风一屁股坐在榻上,陆安冉嘟嘴:“不喜欢啊,一个小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