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向最讨厌地方向发展
习惯了早起,尽管昨夜战斗有些疯狂,但卯时一到吕霖便自动醒来,轻手轻脚地洗漱完毕,在环儿地服侍下换好朝服,吕霖急匆匆赶往皇宫,当然临走前也没忘记品尝一番环儿地香舌玉津。 朝会还是那么无聊,让吕霖有些昏昏欲睡,加上昨夜劳累的太晚,此事还没有恢复精力,吕霖索性毫无顾虑地低着头打盹儿,说不定能在能与邂逅女神。半睡半醒之时,感到右臂被人碰了一下,吕霖立即抬起头急忙出列,躬身道:“叩见吾皇万岁!” 吕霖右后方之人正是郭嘉,郭嘉也只是觉得朝会无趣,只是准备问问吕霖近日闲来无趣,商议着一起去小酌几杯,哪里想到吕霖竟然在朝堂上睡着了,竟然一个激灵,在陈宫与张邈进言时贸然出列。也怪吕霖,与郭嘉商定若献帝诏他没有应声,有劳郭嘉提醒一声,这才被郭嘉给坑骗。 原本张邈与陈宫正在进言益州人员调动之事,虽然陈宫已经有合适人选,但这种事情总得走过程,否则别人还会以为他们不遵陛下旨意。张邈话还没说话,吕霖忽然出列叩拜,莫非他有话说?不仅百官齐齐地看着他,连吕布与献帝也不解地看着他,皆不明白他到底怎么了。 这才发现自己出丑,吕霖扭过头见郭嘉正对他难怪歉意地笑。暗恨又被郭嘉坑了,但吕霖既然出列,断不能说句“抱歉…我睡糊涂了…”便退下,幸好迷迷糊糊地听到他们在讨论广汉、梓潼二郡郡守任事,率先开口:“禀陛下,关于二郡郡守人选,臣有良才表奏。” “吕卿有何良才表奏?”原本献帝也在龙椅上坐的晕晕乎乎,没想到吕霖突然开口,不仅让吕布、陈宫、张邈等人不解,也打搅了献帝的清梦。 “禀陛下,衡阳刘巴、广汉王累皆当世良才,臣以为可用。” “陈令君以为如何?”见陈宫诧异地表情,献帝有些奇怪,莫非他们为此起了什么争执不成? “禀陛下,卫尉大人所荐二人皆为大汉良才,可表刘巴为广汉太守,王累为梓潼太守。”这两人不就是他要推荐地人么?陈宫这才反应,感情吕霖又在朝堂上打盹儿,被郭嘉给忽悠了。 “哦…既然如此,依令君之意来办…”献帝轻轻点头,微笑道:“吕卿还有何事?” 还有何事?哪有什么事儿?吕霖杀人般地目光转向郭嘉,郭嘉却满脸不在意,吕霖只能求助陈宫,不料陈宫也满不在乎,看来只能靠自己…终于绞尽脑汁,吕霖叩拜道:“启奏陛下,今年盛夏将至,洛阳城夏日炎炎酷暑难耐,不知陛下是否有意离京避暑?” 还别说,吕霖还真会找事儿,但这话说出来献帝是高兴了,吕布与陈宫却皱着眉头,大有将吕霖大卸八块之意。好好待在京都不行,跑哪儿去避暑?去邯郸还是去易京啦? 说完这句话,吕霖也意识到这个建议有些欠抽,但既然话已经说出口,吕霖必须得滴水不漏。 “吕卿言之有理!”别人还没反应过来,献帝立即起身表示赞同,去哪里不重要,但只要能出宫,就是给吕布制造麻烦。献帝在京都唯一的意义,便是给吕布制造麻烦。“吕卿以为,该去何处避暑?” “禀陛下,西都未央宫已经重新修葺完备,正待陛下查验。今年盛夏陛下前往西都未央宫避暑,若对西都二宫有何不满,臣再吩咐工匠改造…”吕霖慷慨陈词有理有据,陈宫脸上终于露出笑容,看来少主做事很让人放心。 吕布与陈宫放心了,献帝可不高兴了!长安城地夏天可不必京都凉快多少,吕霖你到底是让朕去京都晒太阳还是避暑!虽然心中不悦,献帝却没有喜形于色,只是微笑地摇头道:“去年朕欲出京避暑,陈令君与郗御史以大动干戈为由劝止了朕,朕虽然饱受炎热煎熬,却深以为陈令君言之有理。今年盛夏将至,虽然酷热难耐,但朕也不忍心因为朕一人之利让群臣来回搬迁与二都之间,既影响了国政军务,开支巨大,还是不必了。” 献帝这个理由找的好,好伟大!既然献帝找了这么好个台阶下,吕霖也躬身退下,此事到此为止。 不想两名主演想剧终地时候,配角却不愿意了,陈宫立即出列进言:“启奏陛下,今时不同往日,如今国政事务大多由尚书台、御史台与三公审定即可决定,若臣等不能决定,可派八百里加急送往长安,来往不过两日路程,不会有大事耽搁。且大汉乃是陛下之大汉,臣等皆为陛下臣子,理当为服侍陛下,既然今年可以去长安避暑,臣不敢让陛下再受炎热酷暑之苦!” “陈令君所言极是,请陛下驾临西都避暑,朝堂之事不必挂怀!”郗虑也出列叩拜,既然尚书台和御史台老大都这么说了,文武百官自然是随着一同请命。 本以为吕霖一时兴起瞎折腾,没想到他竟然要把朕赶出京都省得碍眼!一看这架势,献帝知道自己做不了主,隔着冕旒地双眼怨毒地盯着吕霖,语气平静道:“既然如此,京都事务就有劳众爱卿!张司空,此行当如何安排?” “禀陛下,依照往年京都时令,六月下旬酷暑降临,臣以为,陛下应在六月中旬出发前往西都,八月初立秋之后再返回京都,历时五十日左右,不知陛下以为如何?” “司空所言甚是。朕出行之事,当由何人随驾?何人护送?” “禀陛下,大司农钟繇与京兆尹张既会在长安侍奉圣驾,后宫之中,夫人以上皆可随驾,一切由陛下定夺。至于护驾一事,臣以为当由卫尉大人担当此重任,五千羽林卫也会在下月回长安护卫左右,请陛下安心。”先前哪里想过这事儿,吕霖忽然提出这么一茬,让张邈有些措手不及!张邈也算是反应快,哪怕吕霖不想随行护驾也由不得他,因为羽林卫守备长安是早早安排好之事,既然你打算将献帝引到长安去闲置,你吕霖总要处理善后工作吧? “既然司空已经安排妥当,朕就只需要安心出发即可!” …… 日落西山,吕霖还在被吕布与陈宫责备,贾诩坐在一旁并没有开口,郭嘉也只是幸灾乐祸地看着吕霖,完全不觉得这是他惹的祸。虽然到最后也办了件有益的事,但总归是把吕布吓了一跳。 过了好一阵,吕布火气消了些,郗虑才开口道:“此次兴泽并未酿成大错,奉先就不要责备他啦!” “亏得今日未酿成大错,否则本将非拔了他的皮不可!”吕布虽然骂的凶狠,但也只是在众人面前做做样子,哪里会真的责罚儿子?眼下郗虑求情,吕布刚好借坡下驴道:“起来!以后再敢这般恣意妄为,我定然重罚!” “谢父帅!谢郗伯父!”连续跪了快一个时辰,吕霖艰难地起身,两条腿都是麻的站立不稳,郭嘉赶紧起身将他扶起坐在旁边凳子上。经过这次惨痛地教训,让吕霖深刻地记住,以后没啥事少去参加朝会,免得再被郭嘉坑! 眼下京都处于修养身息,虽然凉州战祸为平,但有太史慈与贾诩的支援,估计韩遂成不了大事。既然不讨论战事,自然是讨论别的事情,正好郗虑在,所以理所当然地商议吕霖地婚事。 去年秋季定下婚约,今日便是来商量纳征与纳吉之事,尽管作为当事人,吕霖不应该在这里,但是他这会儿也没地儿去,索性听听他们商议结果。反正他没有发言权,吕布与郗虑也不必考虑他的感受。 最终商定三日后纳吉,六月中旬纳征,入秋之后请期,估计成亲之日定在年底。刚刚年满十八便娶亲,官二代地生活果然不一样,尽管在这个时代十八岁不算早婚,但吕霖还是觉得很有趣。 郗御史对吕霖这个女婿很满意,即便他知道吕霖在府里有两放小妾,但是对于男人而言,这种事情太正常了。何况他的女儿才是正妻,正妻的地位,是没有人可以撼动的。 对此吕霖也不会有什么异议,因为如今的他已经不再是当年刚到这个世界的孩子,而是一个成熟地政治家,他的婚姻是一场成熟地政治联盟,幸运地是,吕霖与郗小姐两个主角都不反对,比起刘备与孙小姐而言,这已经算是一场幸福地政治交换。 尽管一切都是事先安排好地,真正到谈婚论嫁地时候,吕霖还是觉得没有准备好,至少心里还没准备好。当吕霖来到这个世界、这个时代的那一天,吕霖便打定主意要娶女神为妻的,为此愿意排除万难。然而真的到了这一天,吕霖才发觉他其实什么都排除不了。尽管他已经拥有现在的地位,但在形势面前,他还是只能屈服,只能妥协。 对此认真的反思,其实他自己并没有为了娶女神为妻而排除万难,甚至他什么都没有做,只是顺其自然地任由吕布安排。郗家虽然不及袁氏、杨家、司马家和荀氏那么枝繁叶茂,却也是影响力极大地士族。袁氏、杨氏、陈氏太过庞大,一旦拉拢将来可能成为庞大外戚。荀氏又不统一,司马氏有个大隐患司马懿,唯一能够联姻的便是郗氏! 吕布的安排对于吕氏而言没有任何问题,所以吕霖没有拒绝,吕霖下意识地妥协,表明在他的心目中,权力比甄宓更重要!迎娶甄宓是他来到这个世界上第一个目标,也是最纯粹地目标,但是如今他选择向权力妥协。 权力呀!真是个诱惑人的东西! 来到这个世界以前,吕霖还是一个纯粹地商人,做极少与政府部门打交道地生意,因为不喜欢这些人。由于对手的政治背景迫害,让吕霖来到这个世界,走上一条让自己唾弃地道路。人呀…为何会向自己最讨厌地方向发展…发展成自己当初最讨厌地人? 暮色降临之后,郗虑才离开将军府,为了给郗家留个好印象,吕霖亲自将郗虑送回府。对于吕霖这个准女婿,郗虑自然挑不出毛病,若不是天色已晚,恐怕还会把吕霖拉进去与宝贝女儿培养会儿感情。 第二日上午,吕霖早早地用过午饭便离开将军府,今天给太史享放了假,只带着甲乙丙丁四名金蛇卫。在洛阳城转悠了大半个时辰,吕霖终于到达目的地,甄氏商社的一家药铺。吕霖本来是不想走后门的,但是以他对父亲的了解,定下婚期以后必然会派人监督他。虽然吕布不会在意他去药铺这种小事,但吕霖终归是做贼心虚,不愿意被人发现这个秘密。 令四名金蛇卫分两路将尾巴甩开,吕霖又绕了两条街,才进这家药铺。药铺生意不错,此时有五六个人在抓药。掌柜是个五十多岁地小老头,身材不高胡子倒不断,旁边还有个青年胖墩伙计。掌柜主要负责记账,抓药地事儿都交给青年伙计。别看他长得胖,手脚还挺麻利。 吕霖自觉地排在最后,等前头几人都离开后,吕霖才走上前。掌柜与伙计脸上一直挂着微笑,彰显了甄氏商社员工的良好修养。掌柜的语气和蔼道:“这位小哥,您带药方了没?” “带了!”吕霖连忙答应,从衣袖中抽出一张纸条,母亲最近身子有些不适,当儿子的自然要多操心。昨日请张机来瞧过病、诊过脉之后写下方子,今日借故来抓药。只是抓药抓成他这般偷偷摸摸地人,还真是少有。 “小哥,您这张方子,是给夫人抓药么?”掌柜虽然年龄大,但算盘使的很麻利,也不耽搁他闲聊,看了一眼药方便递给伙计。 “掌柜的吉言,我还没讨到夫人,这是给我娘亲抓药来的。” “哎哟,小老儿失礼了,不想小哥这么孝顺!”听到吕霖说给娘亲抓药,掌柜的目光多了份赞赏,语气更和蔼道:“这年头兵荒马乱的,孝子不多呀!我们东家和五小姐都是孝子,小哥也是孝子。” “你们东家?”吕霖装糊涂道:“这家店铺不是掌柜你的?” “小老儿哪有这本事?这家药店是我们东家的。这些药材,也是我们东家从全国各地买的。” “如此说来,你们东家还挺有本事。” “哎哟,那可不嘛!”提起他们东家,掌柜的有些兴奋道:“我们东家做生意,是快好料!小老儿我是没有遇到过能比得上他的。而是更重要的是,我们东家卖东西真材实料,从不骗人!小哥你莫要觉得我们药铺的药比其他药铺价格高,不是小老儿我自卖自夸,我们药铺的药绝对没有水分,所有成色不够的药材都不允许上架,药效绝对好!” “你是说,其他药铺的药可能有水分?” “嘘…小哥,你这话可不敢胡说,让别人听到还以为小老儿蓄意打击…”掌柜的叹息一声,见四下无人才轻声道:“做药材生意实则是良心买卖,我们东家为人正派,自然不敢在药材上作假。至于别家,小老儿不敢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