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身体变成丧尸

下午三点，礼堂广播收到军部发布的消息。　“全国人民请注意，各地山川河流，植物动物都已发生变异，世界进入灵气复苏时代，研究者称丧尸病毒为‘淘汰者’，一旦人们战胜‘淘汰者’，就可以觉醒异能。　这是一次全球进化，丧尸病毒通过伤口感染传播，受伤后用清水消毒，或寻找木系异能者治疗，已经有感染者战胜病毒并觉醒强大异能，请大家不要放弃希望。　已经觉醒异能的人，体内产生丧尸病毒抗体，不会被感染。　所有人找到安全的地方躲避，不要单独出门，军队正在集结，国家不会放弃任何一个人民。　所有人都应该团结在一起，才能渡过这次难关。”　广播一直在不停重复，内容有时也会发生变化，或是鼓励群众，或是教群众各种生存方式，或是说一些外面发现的大事。　知道感染者能战胜病毒觉醒异能后，海青彻底放下心里的石头，周围的人看他的目光也不再是惊恐，甚至带着诡异的羡慕，令他非常茫然。　傍晚，海青和其他感染者被关进一间教室，喝了半瓶水，陈广星拿来的面包，他一口也吃不下，强迫咽了下去，胃里像火烧一样难受，立马给吐了出来。　他不想吃面包，他想吃肉，吃新鲜的血肉。　这个欲望出现在脑海时，就像扎了根的野草，疯狂生长和蔓延。　海青握紧拳头，颤抖着咬紧牙齿，不停在心里警告自己，不能被病毒驱使，不能吃人，不能变成丧尸，如果变成那种人不人鬼不鬼的玩意，丢尽海家十八代祖宗。　他就是活活饿死，也不能屈服病毒。　只要战胜病毒就能觉醒异能。　一定要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　陈广星每天都忙，但每天还是抽出时间去鼓励海青，他是真的拿海青当弟弟。　第三天，海青身边的几人都彻底疯狂了，双眼变成血红色，绑在椅子上不停挣扎，嘴里发出野兽一样的吼声。　陈广星脸色冷俊，走到海青身后，用手遮住他的双眼，对一旁秦柏点头。　秦柏看了海青一眼，他和陈广星从小一起长大，自然知道陈广星之所以照顾海青，是因为那张和陈广雨三分相似的脸。　秦柏招手，让等在门外的小队进来，冷眼看着他们拿着武器，一下又一下扎在昔日同学身上。　好几个人手心生汗，将手里铁棒滑落在地，却因为掉在丧尸脚边，不敢去捡。　秦柏见了冷笑，嘲讽出声，“现在还有绑好的丧尸给你们练胆，等出去了外面，丧尸难道会站着不动让你杀吗。连武器都拿不住，拿什么护着自己，拿什么活下去。不要浪费我们的粮食，我可不是你们爸妈，没有义务养着你们。”　秦柏话音落下，几人便满头是汗将铁棍捡了起来。　最近两天，所有人最怕的不是武力最强的陈广星，而是会笑咪咪杀人的秦柏。　直到几个丧尸被打破了脑袋，被拖出去后，陈广星才松开遮住海青眼睛的手，语重心长道：“我不想有一天，看见你被绑在椅子上，给那些不敢杀丧尸的人锻炼胆子。”　海青一双眼睛已经不是以前的琥珀色，而是带着一点血红的诡异颜色，望着陈广星不停吞咽口水。　陈广星身上传来的香味，让他就像几年没有吃过肉的人，恨不得扑上前狠狠咬一口。　察觉到自己想咬陈广星，海青用尽全身力气移开视线，努力瞪大眼睛望着地上还残留的破烂血肉。　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能屈服，一旦屈服就会变成丧尸，就像被乱棍打死，像狗一样被人拖出去，甚至连狗都不会去吃。’　秦柏见陈广星还想鼓励海青，上前拦住他，对他摇了摇头，两人结伴离开后才劝道：“海青现在的情况很糟糕，已经快到崩溃的边缘，一旦崩溃，就会变成丧尸。广播里虽然说有人战胜病毒觉醒了异能，但没有说出详细过程，谁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我建议把海青单独关着，你最好不要去他面前走动，你身上异能者的血肉，会让他更疯狂的。”　秦柏说着，右手把玩着一株碧绿的藤蔓，那是他觉醒的木系异能。　广播里说木系异能有治疗丧尸病毒的作用，秦柏实验过，只对被抓伤的普通人有效，对海青这种第一代感染者，一点作用都没有。　陈广星知道秦柏说的是对的，可眼睁睁看着海青痛苦，他却什么都做不到，这种无力感让他很烦躁。　陈广星一声叹息，“这操蛋的世界，不知道广雨现在怎么样了？”　秦柏伸手推了推眼镜，“外面太乱了，不介意你去找广雨。街道上面到处晃荡着丧尸，我们虽然不怕病毒，可被抓伤了还是会流血的。食堂仓库的食物最多还能吃半个月，到时候一定要出去找物资。你又不愿丢下大学里的人，也不肯单独和我走。现在当务之急不是海青，而是要锻炼那些普通人，别刚离开大学，就被丧尸吃了。”　陈广星有些头痛，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望着秦柏抱怨道：“明明你心里也希望大家活着，为什么嘴非要那么毒，现在大家怕你就跟怕丧尸一样。”　秦柏嘴角四十五度上扬，笑道：“怕我也没什么不好，至少他们忌惮我，便不敢对你阳奉阴违。我可不管他们是不是人，惹恼了我，便全都杀了。可别再说我内心阴暗，现在不是法治社会了，血腥手段是必须存在的。”　陈广星叹了口气，望着秦柏无比斯文的脸愣神，过了好一会才开口，“我也知道，现在社会变了，有些人连丧尸都不如，这也是我见你杀人却没有阻止的原因，你杀的都是该死的畜生。我想要更多的人活下去，那些畜生不如的人就必须死，杀他们能拯救更多的人。”　陈广星顿了顿，抬头望了秦柏一眼继续说道：“只是我觉得意外，末世才来几天，你就那么适应，甚至杀人还能保持微笑，你当真一点不怕吗？”　秦柏眼镜闪过一道亮光，瞥了陈广星一眼，“为什么要怕，怕就能不杀吗。既然害怕无用，我为什么要害怕。”　看着秦柏无比理智的样子，陈广星还是忍不住抽搐嘴角，有时候他真怀疑秦柏是高智能机械人，不然怎么会无时无刻都保持理智。　又过了两天，当初和海青一起感染病毒的人，全都被杀死了，只剩下海青还保留理智。　几平米的房间里漆黑一片，屋里没有镜子，就算是白天，海青也看不见自己的样子。　皮肤苍白像白纸一样，手指甲尖利又漆黑，瞳孔变成血红，连呼吸和心跳都消失了，如果不是他还保留理智，谁会相信他是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