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神秘
聂若曦拖着筋疲力尽的身子,憔悴地离开笼罩着神秘的庄园。
空气中淡淡的紫罗兰香气,萦绕鼻尖。黎明前的山顶,薄雾透过树梢,轻绕山林。夹杂着泥土的风,灵动的薄雾,弯曲的山路,偶尔袭来的几滴雨露,天边的启明星渐淡,晨曦的阳光却依然未能突破乌云的笼罩……
聂若曦细碎的脚步,在山路上蹒跚。昨夜,她乘坐着他派来的汽车,今晨,她只能形影孤单的离去。
她在黑暗中摸索前行,一柱刺眼的灯光,伴着马达声的轰鸣,在她的后方响起。她转身迎光望去,眼前一片眩晕,对来人更是看不分明。
“是你?”聂若曦的同学袁念,吃惊地在她跟前刹车。
聂若曦用手遮挡眩晕的光线,看着泊车在侧的袁念--他优雅的脸,和善的眼神,眉宇之间的惊奇,她语结。
袁念翻身下车,聂若曦凌乱的衣衫,慌张的神奇,他为之动容。
他小心翼翼地靠近她,她,却冷不丁地扑到了他的怀中,哭泣,是唯一的语言。泪水,是她此时所有的表达……
他想问:她遇上了什么?她怎么会在这里?她为何穿着如此性感而华丽?……
摩托车的光亮,袁念看见了她颈项处红色的印记,那个留下印记的他是谁?
袁念沉默了,眉宇间闪烁着心痛的情愫,他环上她的腰,低低安抚哭泣的,泣不成声地她:“没事。你需要我为你做什么,都可以。”
一切心甘情愿,各有所取,聂若曦心碎地摇头。
她离开后,庄园主人慕容曜思绪复杂地凝视,空着的半张床。她走了,她是第一个未等他睁开双眸,就自行离开的女人。
他拾起她落在枕间的紫罗兰,心像被掏空一般,昨夜他嗅到了她身上紫罗兰的香气。却未曾想过,她佩戴了娇艳的紫罗兰。
他想将碾过的花,扔进垃圾桶,扬手的瞬间,他顿住了。
从床头柜里,取了本书,将花变成了书签。再将书,塞到抽屉的最里面。书碰到了装着印章的礼盒。
遗落紫罗兰,聂若曦毫不在意。哭泣,是她的语言,决堤的泪,是她发泄的全部。
袁念拥着她,胸前,因她泪水浸湿的衣衫,滚烫地贴着胸襟。
聂若曦避开袁念关切地眼神,心,在颤抖,嘴,在微抽:“送我回‘绯色’。”
他心疼地沉默,她悲凉地沉默。
聂若曦拥着袁念的腰,乘着他驾驶的哈雷摩托车,在盘山路上穿梭,泪水洒落山间。
只是,她做会聂若曦时,褪去这身浮华的衣裙,仍,木讷地,如同没有生命的玩偶。
悲伤,难以隐藏;哀怨,紧锁眉间。
昼夜如梭,日月更替,聂家人终于盼来了欣语手术的日子,雀跃的脸上,隐藏着淡淡的忧虑。
聂家母女,跟着推往推车上的欣语,来到手术室门口。
“哗”的一声,大门合上,手术室的灯亮起。红色的“手术中”三个字,宣告了期盼已久手术的进行。
聂若曦握住母亲的手,压抑住内心的担忧,安慰道:“妈,她一定会出来的。”
聂母频频点头,眼神中,却闪过不确定的慌乱。虽,不精医理,但,她们也懂得骨髓的配型极为重要。
今天,骨髓的捐赠者慕容曜独自来到医院。只是,他被推入的,是手术室的另一个入口。他也不知道,骨髓即将捐赠对象的姓名,仅,从医师处得知,是一个受病痛折磨的可怜幼儿。几分钟的光景,如同岁月蹉跎心灵;几小时的手术,更是将焦虑熬成沸腾。
……
成功,最终让每一个人微笑,舒心的笑容,绽放在期盼的脸上。
慕容曜圆满地完成了骨髓捐献,略加调理后,离开了医院。
几天后,他重返病区,探望患儿。但,他选择了欣语独自的时候。
他垫着脚尖,走到病床边,伸手轻轻抚摸欣语甜美的睡脸,她枕边的紫罗兰,让他为之动容。
良久后,走廊的尽头,“哒哒”的脚步声回荡在空旷中,不愿接受患儿家属感激的他,匆匆起身,掩门离去。
端着为欣语赶到医院附近的果汁店,买鲜榨果汁的聂若曦,与低头赶路的慕容曜在拐角处擦肩而过。
带着礼帽,帽檐压得低低的慕容曜,目不斜视地朝电梯走去。鼻尖,却嗅到了聂若曦走过时,弥散在空中淡淡的茉莉花香气。
交错,不经意间擦身而过,聂若曦错过了欣语的恩人。
她与母亲怀着感恩的心,一次次询问知情的医师有所恩人的姓名。终,无果。
而因此时,身体略感疲乏的慕容曜,则吩咐吴林:“我最近有些乏,去休息几天。紧急公务,及时跟我联系。”
吴林仔细地观察慕容曜略显疲惫的面容,试探着问:“总裁,是否给您安排随性医生?”
慕容曜摇晃着手指,否定了吴林的提议。
吴林凑近慕容曜,更为试探,声音格外的轻:“是否给您挑选合适的女伴,陪你出游?”
慕容曜缓缓地睁开眼,几乎凑到他面前的吴林,不经意间,被他冷得骇人的目光怔住,迭声道:“哦,对不起。我先出去了。”
度假的他,在结束度假后,为他仅见过面一次地欣语,寄给了张度假区风景的明信片。
只是,明星片漂洋过海,错过了欣语离开医院的日子。那张只留有“o”和一撇墨迹署名的明星片,被遗忘在医院传达室的角落……
岁月蹉跎,时光飞逝,几年的光阴如梭般逝去。
她手捧着工整的简历,走进了梦寐以求的“四方”集团大门。按照招聘箭头的指引,来到熙熙攘攘的新人招聘处,等待着走出校门后的首次应聘。
她紧张地望着,一位位与她一同前来这蒸蒸日上、绝对有发展前景集团的应聘者。加速跳动的心,提醒她竞争的压力。
她曾是中学老师认为成绩最优异的得意门生,却,因欣语的一场病,使得家中拮据,仅报考了专科。如今,她必须面对来自自身条件不足的压力……
“103号面试,104号准备……”手持面试单的“四方”工作人员,扬声道。
聂若曦紧张的情绪蔓延,等候,是她唯一可做的事。她安静地坐到,最不起眼角落的长椅上,忐忑不安地静候着……人群莫名地涌动,聂若曦随即起身,希望一探究竟--面试是否因“四方”已招聘到足够符合条件的应聘者,而,提前结束。
她移动脚步,侧着身子,跻身人潮,渐渐来到围观的最前沿。
她望着所有人目光焦点中,各大媒体的宠儿--慕容曜的身影,释怀!涌动的根源,是他!
她停住脚步,目光慵懒地偏离……
慕容曜路过前排的她身边,脚步不经意间放缓。她转身退出人群的侧影,化作他眼中浅浅的影像……“音!”他身后一娇艳欲滴的女人,小跑着奔到慕容曜身边,在众目睽睽之下,欣欣然挽上了他的胳膊。
一对俊男美女,在面试者护送的目光中,消失在走廊尽头,莫名感叹开始蔓延--
“我好想当慕容曜的秘书,天天看到他迷死人的脸!”
“曜太迷人了!”
“他是呼声最高的单身汉!”
……
聂若曦讪讪而笑,慕容曜的绯闻犹如牛毛,连快五岁的欣语都对他的“故事”,略知一二……
慕容曜和挽上他胳膊的绯闻女友,刚离开众人注目的视线,便狠狠甩开了她八爪鱼的手,冷冷地丢下句“你可以走了,晚些时候,我会让吴林给你开支票”,宣布了她的过气。
他脚步不停地巡查一间间面试室,不期而遇地再次遇到了时隔多年,但,依然在他心底留着模糊影像的聂若曦。
聂若曦初次面试,紧张、胆怯,极力平复情绪,但,依然无法让她流利答辩。她额头上溢出汗水,垂在两侧的手,微微捏着小拳。
面试的工作人员,将聂若曦的面试表格,递到饶有兴趣的慕容曜眼前,继续发问:“请用英文诵读你抽到了文稿。”
聂若曦的口语,远不及笔头灵活,尽管她从未停止过英文训练,但,大量的陌生词汇,还是让她读得停停顿顿。
慕容曜拢眉摇头,薄唇凛冽成峰,打断了聂若曦的诵读:“聂小姐,你能用英文叙述你最感触的一个故事吗?”
聂若曦内心翻腾,往昔的记忆,在她心头萦绕,她缓缓地叙述起姐姐离世时,悲凉的过去……
考官的脸上,却,依然未能流露出满意的神色;慕容曜也放弃了再给她一次机会的兴趣……
聂若曦礼貌地鞠躬离开,失望地走出“四方”集团,来到“四方”附近的电话亭,拨打了等待她消息的好友电话。
她身后不远处,尾随而来的慕容曜听到了她电话的全部内容--
聂若曦颓废道:“我完了,英文虽然在学校过了四级,可离‘四方’的要求差很远……”
慕容曜凝视着她纤弱的背影,与她初次邂逅的记忆,跃然心头。
她羞涩的神色,淡淡的茉莉花香气,甜而青涩的吻……另他,不经意间,伸手附上了唇。
机会?在于他一句话,因为,他是“四方”总裁。
他将自己的意愿,交代吴林。
吴林脸上短暂的惊异,瞬间被恭敬代替,他领命离开,妥善安排。
几小时之后,聂若曦便在众应聘者中,率先收到了“四方”的通知。
咋喜。
为她,敞开“四方”大门的慕容曜,正懒懒地躺在黑色大床上,她落在这的那朵紫罗兰,制成的书签。
聂若曦冲到收拾客厅的母亲跟前,激动地道:“妈,我有工作了。以后,我们家就可以天天让欣语喝牛奶,您也不用为多挣几块钱,串珠子,熬更打点了。”
聂母湿润了眼,只是,她没有回应女儿一样“豪言壮语”,碎碎道:“我们家,总算熬过来了。”
年幼的欣语则是为,聂若曦许诺“明天可以不用去幼稚园”,欢天喜地,兴奋地久久无法入睡……
聂若曦与母亲对视,不约而同将目光锁定在墙壁上聂晨年轻的遗像上。彼此的心绪,无需言表,已跃然心头。
聂若曦怀着复杂的心情,牵着一路蹦跳的欣语,搭乘上通往墓地的公车。
“姐姐,我们去哪?”欣语趴在车窗玻璃边,张望着窗外飞驰的景物。
有朝一日,聂若曦会告诉她,她母亲的故事,告诉她,聂晨是怎样的可人。只是,她的叙述,残缺了有关她父亲的部分。
聂若曦伸手揉揉欣语的小脑袋,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句简单的话:“去看一个我们很亲的人。”
“哦!”欣语心不在焉。
每当看见欣语,聂若曦总对她那双有些陌生、却又几分神似姐姐的眼睛,感到疑惑。难道,她像姐姐不愿提起的那个他吗?
“姐姐,出来玩,真好。”欣语转身,恶作剧般的扑到在聂若曦怀中。
聂若曦宠溺地抱着欣语,姐姐临终前,将欣语交给自己的过去,另她,内心翻涌。
她喃喃自语:“姐,我一定照顾好欣语,你安心吧。”
寂静的墓地,细碎的脚步声,伴着稚气的孩童歌声,在空旷中回荡……
高大、茂密的乔木,冰冷的墓碑反射着刺眼的阳光,偶尔的几声鸟鸣,陪伴着早已离世的故人……
聂若曦牵着东张西望的欣语,来到安静“睡去”的聂晨墓前。她将手中的聂晨生前最爱--紫罗兰,递给欣语,柔声道:“欣语乖,把这花给大姐姐。”
欣语乖巧地将花束放在碑前,盯着墓碑上聂晨年轻的脸,一语惊人道:“姐姐,她和你长得好像。”
欣语兴致勃勃,错将扫墓当成郊游。在返程的公车上,瞌睡虫爬上了她眼皮,歪着身子,睡去。
天边醉人的晚霞,染红了飘过的云彩,冲破薄云的光亮,将高高的屋顶,和明晃晃的玻璃窗,变得夺目而有生气……
汽车的颠簸,将迷糊的欣语摇醒。
“欣语,你在看什么?”聂若曦见揉着眼睛的欣语,直勾勾地望着窗外,柔声细语地问。
欣语扭头甜甜一笑,转而望向街道两旁,稚气道:“欣语长大了,天天买鸡腿,给妈妈、姐姐吃。”
聂若曦心酸,恍然大悟,欣语是看着路旁的烧卤店,出神,匆匆在下一站下车,奢侈地为晚饭,添上了半只烧鸭的菜肴。
欣语自告奋勇地要求:“姐姐,欣语拿。”
“嗯。”
“好香。”欣语小心翼翼地捧着食品袋,送到鼻前,嗅着食物的香气。
聂若曦心底冒着酸楚的泡,没有言语。
但,聂若曦的首份工作,竟收到了袁念别出心裁的礼物。
他驾驶拖着许多汽水罐的哈雷摩托车,像骑士般地载着聂若曦,来到插满蜡烛的沙滩,拿出精心自己亲手制作的海鲜大餐。
聂若曦夸奖着袁念的别出心裁,吮吸着手指,回味着蛤蜊寿司的味道。
“感觉怎么样?”袁念拿着纸巾的手,已伸到聂若曦嘴边,却,不敢为她擦拭嘴角的米粒。
聂若曦频频点头:“味道不错,没想到你还会做饭!”
袁念出神地望着满足的聂若曦,皎月下她披肩的长发,娇媚的五官,楚楚动人。
他压制在心间几年的爱意,温情,婉转地道出:“如果你喜欢,我将来天天为你做!”
聂袁二人,从小便是最要好的朋友,她与他的熟识,常常无需过多言表,已跃然心头。
袁念没有将话进一步挑明,陪伴在她的身边,他无怨无悔。
即便,她拒绝他,她也仍是,他心中最珍爱的她……
爱慕流淌在他心田,情愫泛起在他心底……
远处,海浪拍打礁石,低吼地卷起飞散的浪。低呤的海风,倾诉着爱意,某种纯洁的美,飘散着甜蜜……
漆黑的夜幕中,弥漫着蠢蠢欲动的情愫。
袁念消失在夜幕中。
聂若曦细数着与袁念相识的过往,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幸运。因为,袁念太美好,而自己,面具男的影像,浮现心底。
夜深邃,情迷离。
璀璨闪烁的射灯下,聂若曦晚间当服务生的“绯色”娱乐城,高朋满座,人声鼎沸,high仍在继续……
女伴道:“曜,你在看什么?”
慕容曜将双脚撂倒茶几的边缘,望着从前与他打赌,说处女能够让他忘记烦恼的朋友:“看花匠。”
朋友来了兴趣,探身问道:“慕容,你对园艺感兴趣?”
慕容曜伸出修长的手指,拨弄女伴胸前悬挂的茉莉花项链,回味着聂若曦的淡淡清香:“从前,不敢兴趣,拜你所赐,现在觉得*是门艺术。”
朋友哗然,但没有深究,举杯畅饮,尽情地high。
慕容曜离开水晶雅座时,特意吩咐侍者,为他取来串茉莉花。而推掉了,性感女伴夜间相陪的好意:“哦,我累了。就住这里。”
他的个性,不允许旁人太多质疑。
于是,他在与朋友们含笑告别后,步入了第一次感觉茉莉花美好的房间。
开门的瞬间,他居然想起了聂若曦仓皇逃离的倩影,朗声而笑。
聂若曦踏入社会的第一天工作,在小心翼翼、神经紧绷中,开始。
一上午的忙碌,她没有任何受益。期盼已久的下班铃声,终于结束了她毫无意义的工作。
她张望着四周的同事,尾随其后,向餐厅而去。
仅是员工午间用饭的餐厅,也装饰得豪华气派,勾花的白瓷餐具、整洁的摆设,都显示着“四方”不容置疑的实力。
聂若曦与同事们不熟识,独自拿着从未使用过的餐卡,点菜。端着食物,挑了拐角处,最不起眼的角落,落座。
她看似最不起眼的座位,却,离“四方”最瞩目的总裁雅座,仅一墙之隔。
前来用餐的慕容曜,进入雅座前,便看见了聂若曦的侧影。他毫不迟疑地撩帘,走到自己的位置,而,听力却提升到极限。
跟在他身后的吴林,却,停住了脚步,他凝视了聂若曦绝美的侧脸片刻,似曾相识,但,记不起更多。
慕容曜用餐习惯性沉默,吴林则琢磨着隔墙女孩面熟的相貌,也较从前,少了些许话语。
沉寂中,只听见偶尔餐具相碰的声响。
午餐在静默中,结束。
吴林撩起珠帘,走出雅座时,探究地望向聂若曦早已离开的餐桌,脸上泛起思索的狐疑。
慕容曜斜眼那空着的位置,对神色变化的吴林,冷冷地轻咳,丢下句:“帮我送杯茉莉花茶,到总裁室。”举步离开。
不多时,秘书便奉吴林之命,为慕容曜沏了杯茉莉花茶,端进总裁室。
慕容曜细品清香茉莉花茶,淡雅香气,萦绕舌尖。甘甜中,一丝往日的回忆,跃然心头。她那甜美的味道,极像这杯看似普通,却,别具一格的茉莉花茶。
他知道,她在他的势力范围。他不筹划,他们的见面,但他确定,她离不开他的视线。
聂若曦身为新人,自然无法立刻进入操作程序。
于是,她在老同事的“关照“下,忙得不可开交。跑腿,成为她工作的主题;沏茶倒水,她忙得不可开交;派送文件,是她最有意义的工作。
“小聂,别做这些了。一会要开会,赶紧收拾会议室。”
“知道了。”聂若曦把撮箕放回角落,拔腿向会议室,跑去。但,步入她眼帘的是,凌乱。
她风卷残叶般地收拾,不留一丝杂乱。可,纰漏,就在一切快显出完美时,出现。
收拾烟灰缸的她,一不留神,被未归回原位的椅子,绊住腿,手中的烟灰缸,因倾斜,滑落。
烟灰缸重撞地面,“砰”地碎裂,瓷片散落她脚边。
门外的脚步声渐进,她慌乱弯腰,忙不迭收拾。尖锐的瓷片边缘,划破聂若曦纤细的手指。鲜红的血,“咕咕”地从伤口处涌出。
疼痛,她皱眉。未收拾的残留碎片,她不得不忽视指尖传来的疼痛。
会议室的门,被重重推开。聂若曦只微微抬头,看了眼来人修长的腿,迭声道:“一会就弄好。”
慕容曜踱着步子,缓步来到聂若曦跟前。她手中未处理的伤口渗出的血,显得格外刺眼。
他低沉道:“你受伤了?”
聂若曦继续收拾:“嗯。”
慕容曜将手中的文件夹,抛向长长的会议桌。见,聂若曦依旧仍放任手指,无动于衷,他弯下腰来。
他拉过聂若曦流血的手,摔掉她手中的瓷片,拉着她起身,走向卫生间:“你不知道疼吗?”
聂若曦扭头看着收拾到一半的地面:“还好。”
慕容曜拧开水龙头,将聂若曦的手送到流水下。片刻后,待聂若曦手中的伤口涌出的鲜血渐止,他掏出手绢,似要为她包扎。
“啊……”聂若曦躲闪,轻轻甩手,将再次渗出的少许鲜血,摔到洗手池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