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三十五章
第三十五章 班委
“闭嘴小鬼！”死柄木弔对聒噪的人容忍度可不高, 看在奇路还算有趣的能力的份上，他已经很忍耐了。
当然, 要不是【个性】对他没作用，这份忍耐肯定早就到头了。
“阿黑，我叫奇路, 别老是叫我小鬼了。”然而奇路同样不是个被要求做什么就乖乖照做的人。
“你要带我去哪儿啊？我等会儿要上学的。你手有点太用力了, 有点疼耶。”
死柄木弔被这臭小鬼吵得烦躁极了，完全不想说话，直到把人拉着进到小树林中, 不会被外面的人看到才停下来。
“阿黑，你改变主意啦？那你先放开我, 我们放学再见呗？”
啊……这小鬼话怎么这么多！真是烦不胜烦！
死柄木弔转过来，猩红的眼眸盯着奇路, 恶意满满：“闭嘴！臭小鬼！再不闭嘴我弄死你！”
奇路被吼了一声, 骤然噤了声。
就在死柄木弔以为自己成功吓住他时，却见奇路突然又笑起来。
“阿黑你好凶哦，吓到我了, 哈哈哈……”
奇路根本没把他的话当一回事，这样的态度又是让死柄木弔呼吸一滞。
他从来没被人这样戏弄过, 这个小鬼是第一个！如果是别人, 他敢保证那人绝对被他弄死百八十遍了。
但偏偏他体术比不过这个臭小鬼，个性又对他没作用, 到头来自己竟完全拿他没办法。
“混蛋小鬼！”死柄木弔咬着牙。
奇路从前就总是惹得别人对着他牙痒痒, 他早就习惯了, 这会儿压根就不会去想是不是他做了什么惹怒死柄木弔的事。
他反过来相当正经道：“阿黑，你别闹了哈，你有什么事快说，我真的要去上学了。”
死柄木弔死死盯着奇路好一会儿，盯得眼里的红血色又密集了几分。
他心里盘算着，等这小鬼没用处了，他一定要把人宰了！
“小鬼，我问你，第一英雄欧尔麦特，真的雄英当老师吧。”一说起欧尔麦特，奇路明显能感受到死柄木弔身上骤变的气息。
本来若隐若现的杀意此时化为实质，阴冷的声音中透露出深沉的恶意。
奇路不喜欢这样的气息，他脸上的笑意淡了许多，皱起眉头。
死柄木弔未等奇路回答，就继续讽刺着：“居然躲到学校里去了，是以为这样就能安全了吗？第一英雄，社会最大的渣滓！难道就只有这点本事吗？小鬼，你在学校里有看到他的吧。”
沙哑低沉的声音如冰冷的蛇息，满溢的恶意从脚底缠绕上来，令人不禁心生厌恶。
奇路脸上的笑意完全收了起来，原本皱着的眉头也舒展开。
他眸色平静，露出与平日完全不同的稳重神色。
“喂阿黑，你想干什么？你……是想杀了他吗？为什么？”
“为什么？这还用说吗？那些所谓的英雄，不过是合法的暴力机器而已，满口虚假的正义，说道理不过是名和利。
社会正是因为有这些渣滓的存在，才会停滞不前不是吗？所以只要把这个暴力禁锢装置破坏掉，社会就能重回自由了！
呐小鬼，你也赞同的吧。
我知道你不一样，你跟其他的小鬼不一样，你肯定也不喜欢这个扭曲的社会吧！”
死柄木弔从上次被拒绝后，他并没有就此罢休。
心智不全的孩子就是最好的材料，只要塑造得当，能成为最有利的工具。而其中，奇路无疑是上等的璞玉。
他实力强又缺乏社会基本常识，不认同社会基本法则，是非观异于常人，做事全凭喜好。这样的好苗子，实属罕见，令人爱不释手。
当然，那是AFO的考量，目前的死柄木弔不会考虑那么多，他无非就是觉得奇路无论是作为玩具还是工具，都很有趣而已。
奇路没有回答死柄木弔的问题，他目光沉静，清澈而坚定，完全没有因为他的话而产生的一丝动摇的迹象。
死柄木弔见状不禁有些许惊讶，这跟他预想的不太一样。他肯定自己没有看错，奇路的性格和行事作风，绝对不是一个立志成为英雄的人应该有的。
被他这样的目光看着，死柄木弔又忍不住开始烦躁了。
难道之前的那些是这个小鬼装出来的吗？那他还真的是小看他了！
“阿黑，你刚刚说的那些，跟欧尔麦特有关系吗？”奇路不喜欢开动脑筋，在他看来，眼前这个事情，根本就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吧。
即使死柄木弔说得冠冕堂皇似乎很有道理，但奇路听完只有一个感觉——
奇路看着他的眼睛，道：“阿黑，你在说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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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路很聪明，但看问题却也很简单，而有时间用最简单的方式，用直接去判断，反而让他总能最直接地找出里面的真相。
他确实不是很理解这个社会，但他觉得是因为他来自另一个与这个社会完全不一样的世界。
在海贼的世界里，奇路也不喜欢世界政府，不喜欢被世界政府左右，但是他不会因为讨厌世界政府就讨厌海军。
死柄木弔说的因为有英雄，有欧尔麦特的存在，才让社会不自由。
奇路不想搞明白里面的逻辑到底有没有道理。
他知道的是，他所了解道的关于欧尔麦特的事情，他所认识的欧尔麦特，是个不错的大叔就是了。
在其位谋其事，更是理所当然，就好像他家爷爷是海军，海军要抓海贼，所以遇到他和哥哥的时候要抓他们，也是很正常的事嘛。
当然，那些所谓的理由都不重要。社会怎么怎么样，他没有兴趣，他只要做自己心里想做的事情就对了。
所以现在最要紧的是，奇路不喜欢死柄木弔的言论，他不想听他说话了！
而且他觉得死柄木弔在撒谎，那他就是在撒谎！
死柄木弔看到奇路审视的目光，看着与他预想完全不同的奇路，积累的烦躁终于抵达了顶点。
“啊……小鬼！所以我才讨厌小鬼！”
死柄木弔仰起头，烦躁又神经兮兮挠起自己的脖子，令人牙酸的砂声在他指尖响起，似乎还能看到在他的动作之下皮肤碎屑飘散的迹象。
奇路的视线不由自主地随着他的动作，落在他的脖子上。
只见上面布满了血痂和血丝，没有受伤的位置也已经红得快要破皮的样子，可以想象这处皮肤经常受到他自己的摧残。
奇路这时绷不住脸了，刚刚那副稳重的模样瞬间消失，还忍不住露出嫌弃的表情，往后退开半步，就差掐着鼻子了。
“阿黑！你是不是很久没洗澡了？！太脏了吧！”
奇路从小就爱干净，就算是小时候在山林里和哥哥们一起锻炼，他都会在闹了一天后跑去洗澡。
本来觉得麻烦的哥哥们不放心他一个人，跟着他一起过去，也被带着养成了无论多累多困，都一定要洗澡的好习惯。
后来遇到的伙伴们也都是爱干净的人，所奇路看到死柄木弔这样，那种嫌弃也是真心实意的。
相泽老师虽然胡子拉渣似乎不怎么爱干净，但是奇路发现他只是有点邋遢而已。
因为记得之前和相泽老师走一起，奇路灵敏的狗鼻子还能闻到他身上清新的洗衣液的香味，混杂着阳光的味道，闻起来舒服极了。
但阿黑这模样，看起来就不像有洗澡的吧！
死柄木弔见到奇路的动作，听到他所说的话，手上的动作又不由僵了一下。
居然敢这样说他！从没有人敢这样诋毁他！这个臭小鬼！混蛋小鬼！
死柄木弔咬牙切齿，身上的杀意不减反增，但那股阴冷和恶意却如潮水般褪去。
然后他终于忍不住反驳：“臭小鬼！我天天都洗！”他的皮肤问题是因为【个性】带来的副作用而已！
奇路闻言狐疑地又看了看他：“真的吗？”
死柄木弔气结，他发誓！他以后要是不干掉这个臭小鬼，他就不姓死柄木！
眼见着死柄木弔的眼神愈来愈不善了，奇路撇撇嘴，勉为其难地说道：“行吧，你说有就有吧。阿黑我跟你说，真的要好好洗澡，不然很臭的。”
“都说我洗了！”死柄木弔忍不住辩白道。
说完了他才发现自己的关注点竟然被带歪了！明明在谈论的是很严肃很现实的问题，居然能歪话题到洗澡的问题上来！
所以这个臭小鬼脑子果然有病吧！再跟他废话下去，死柄木弔觉得自己也快不正常了。
如果黑雾在这里，他肯定会吐槽死柄木弔看到自己感兴趣的小鬼就跑前来搭话，这样的行为虽然不算不正常，但也是幼稚得不行了。
而现在什么信息都没得到，反而被小鬼气得半死，那也是自找的吧。
好在死柄木弔又迅速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找回状态，威胁道：“少废话小鬼！你现在是雄英的学生，你说，如果让别人知道，雄英的学生居然和【敌人】有联系，那会怎么样呢？”
死柄木弔微微眯起眼睛，恶意又开始翻涌。
“到时候一定会很好玩的吧，你会被全世界的媒体攻击，会被当成我的同伙，会被退学还会连累雄英被质疑的吧。”
“你要是不想被别人知道你和我有关系的话，最好就赶紧回答我的问题，你对欧尔麦特的情况了解多少？”
死柄木弔自以为胜券在握，但是他还是忘记了，他眼前的人是脑回路不正常的奇路。
只见他又歪了歪头，一副搞不清楚状况的样子。
想了好久，他才不确定地问道：“阿黑，你是在威胁我吗？”
死柄木弔：……
所以他说了半天的意义到底何在！！！
死柄木弔感觉自己真的要被气出心脏病了，这种事居然还要问吗！不是很明显摆在那里吗！果然这小子脑子有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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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路不太能get到自己正在被威胁，跟他本身的情况也有很大的关系。
说到当“反派”这种这项业务，奇路他可熟练了，毕竟作为世界政府的敌人，他少说也是赏金几千万的大海贼！
他做人做事，只看自己喜好，所以有时候一些在别人看来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只要他想做了，他就会去做，这一点跟路飞是一模一样。
而只要是他做了的事情，他就不怕别人知道，同样不会因为那些事情带来的后果而后悔。
对他而言，今天死柄木弔就是拉着他说了一些乱七八糟奇奇怪怪的话，连半句有营养的都没有。
见死柄木弔被他问住了，呼吸急促身体发抖，他也不想再磨蹭下去了。
“嘛随便吧，阿黑我真的要去上学了，你之后有什么事再说吧。”
他往回走了两步，忽然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又停下脚步。
“对了阿黑，虽然你很有趣，黑雾大叔的鸡腿也很好吃。但相比之下，我果然还是更喜欢欧尔麦特一些。”
奇路不知道死柄木弔仇视欧尔麦特的原因，他不会去深究，也没兴趣去知道别人的恩怨，但是他做事也有自己的一套准则，所以有些话，他必须说清楚。
奇路回过头来头看向死柄木弔，眸中的坚定和认真熠熠生辉，“所以如果你要对他动手，我不会袖手旁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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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同学！请等一下，请问一下欧尔麦特是怎么上课的？”
离开了小树林，奇路来到校门口又被堵在门口的媒体拦住了，而且拦住他的原因，又是因为欧尔麦特。
奇路心想今天他要是迟到了导致被大叔数落的话，他一定更要找欧尔麦特算账！
“诶，你是【淤泥事件】的当事人蒙奇君？请问蒙奇君，你对作为教师的欧尔麦特的表现有什么看法？”
“欧尔麦特的教学对你有什么影响？”
“欧尔麦特怎么评价你在【淤泥事件】中的表现？”
“蒙奇君……”
奇路只是发了个呆，没想到反应过来记者们的话筒越戳越近，都快递到他的嘴巴里去了。
就在他想着要怎么脱离这群人的包围时，相泽消太出现了。
“欧尔麦特今天不上班。”记者们的注意力顿时转移到相泽消太身上，“马上就要上课了，你们这样会妨碍到学生上课的，请回吧。奇路，过来！”
“好。”奇路身边挤满了人，他左右看了看没看到路，便原地起跳，在空中翻了个跟斗成功落到相泽消太的身边。
记者们被奇路突然的动作秀了一脸，在他落地之后才反应过来惊呼出声：“好……好厉害！”
随即他们的闪光灯更是拍个不停。
“不愧是雄英的学生！”
“不愧是解决了【淤泥事件】的人！”
相泽消太无语地看着一无所知的奇路，心想这帮记者至少今天的新闻有着落了。
“奇路，走吧，你要迟到了。”
“真的耶，糟了要迟到了！要被大叔知道就糟了！”奇路还想着和大叔一起去吃大餐的，怎么能因为区区一个欧尔麦特就让他没了奖励！
“相泽老师，我先走了！”
话刚说完，相泽消太立刻就接上，“不准乱跳！”
奇路脚步一顿，险些平地摔。相泽老师居然知道他要做什么，太厉害了吧！
“知道了！”不给跳他就跑呗。
说罢奇路“咻——”地一声，用最快的速度跑向教室。
相泽消太揉了揉额头，心想还好他刚刚猜中了奇路要做什么及时阻止了，不然这帮记者今天的新闻就更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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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课是班会课，相泽老师首先点评了他们昨天的战斗训练的事情。
不出意外地，被批评的人重点是差得突出的绿谷出久，爆豪胜己，上鸣电气和奇路四人。
爆豪胜己是脾性问题，绿谷出久是不能控制自己的个性，上鸣电气则是太没有紧迫感。
“最后是奇路。”点评完前三人后终于轮到奇路。
相泽消太看着他的成绩单和上面记录的问题，缓一口气，才道：“把战斗训练当成游戏？这样不行的，平常不认真对待的话，真正遇到危险的时候，你要怎么应对？”
总体而言他会被队友干扰，都是因为他太儿戏导致的，尤其是最后，都是因为俩人太松懈才会这样。
奇路从上课开始就在神游天外，听到相泽老师在问他话？
他秉承对八木大叔的承诺，非常懂事且诚实地回答：“但是相泽老师，大家太弱了啊。”现在要是他认真起来的话，别人还怎么打？
而且——
“要是真的遇到危险，我会认真的，大家放心吧！”
看着奇路相当认真的神情，所有人：……
尤其和奇路对战的切岛锐儿郎和轰焦冻更是心情复杂，但是奇路的话太过真实以至于他们完全没办法反驳。
但是嘴巴动了动，昨天才自称大哥的切岛锐儿郎还是忍不住对自家新出炉的弟弟幽幽道：“你闭麦吧混蛋奇路！”
班里的同学们不禁对切岛锐儿郎投去赞许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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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泽消太更心累了，他自然也知道奇路说得有道理。
奇路的实力和其他学生们的不对等，让他们一起训练确实也有所不妥，这方面之后他会和欧尔麦特商量怎么办。
但是说到底，并不是实力强就不能从平常的对战中收获经验。
比如奇路可以尝试用其他方法，在限制住自己的一部分实力的情况下进行对战。
而且班里的其他同学有他这个更强大的人当对手，对他们的成长也有更大的裨益。
毕竟善用策略，战胜比自己更加强大的对手也不是不可能。
相泽消太简单阐述了一下这些问题，其他同学们听完都若有所思，唯有奇路还在摇头晃脑，也不知道他到底听进去了没有。
他又重点敲打奇路，道：“奇路，听到了吗？总而言之，以后的训练都要认真起来，通过实战增强实力，不然你来雄英有什么意义？”
然而相泽消太说完又想起欧尔麦特之前说过他希望奇路来雄英的原因，还有他是怎么忽悠他同意报考的，忽然有点头疼。
总的来说，奇路来雄英还真的是因为好玩。
欧尔麦特打着好玩的旗号把人哄过来，是想着把人带到雄英好好教，同时防止他因为性格和能力被有心人利用。
但是相泽消太觉得后者可能还能视线，但好好教这一点，果然是一项“长征”型的任务。
尤其是他甚至感觉这熊孩子别把班里的其他人带歪，他作为班主任就应该烧高香了。
所以说欧尔麦特绝对是罪魁祸首的熊家长吧，啧！
相泽消太轻叹一口气，心想关于那些比较麻烦的问题，还是之后找时间和欧尔麦特再好好谈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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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这样吧，训练的话题到此为止，之后有问题我会再找个人单独淡淡。下面进入今天班会的正题。”
本以为正题就是点评训练内容的众人闻言不由紧张起来。
相泽消太在众人眼里，完全是魔鬼教师般的存在，他该不会又要弄临时测验吗？该不会又有惩罚吧？！
“……决定一下学级委员的人选！”
在众人精神紧张之时，只听到相泽消太幽幽地说完整句话，所有人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气。
而接着所有人又开始踊跃地自荐要当班长，相泽消太咸鱼地拿出了睡袋，不想主持这场班委竞争，只让全班同学自己决定。
“我我我！我也要当班长！”
“奇路？你不是对班长不感兴趣吗？”绿谷出久知道，奇路对班长的认知，是初中时的班长说过的，班长不是全班最强的意思，更不是老大，而是一个打杂的。
尽管实际上英雄科的班长有那么一点不同，但总体上也不算多大出入。
依照他对奇路的了解，他应该不会这么感兴趣才是。
奇路朝绿谷出久“嘻嘻嘻”地笑起来。
他确实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多人都喜欢当一个打杂的啦，但是……既然大家都想要，那他也要来凑一脚，感觉很有趣啊哈哈哈哈……
奇路跳到桌子上，豪迈地宣布。
“听着小的们，我要当班长！你们以后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而且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们的！”
众人：……
不管奇路到底在想什么，反正他们可以肯定，绝对不会选他当班长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