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085
段舒在酒吧一眼见到莫青衣, 叫他“阿青”。
看这熟稔的态度，起码是朋友关系。
可是二人是怎么认识的？
有人便联想到《星魂劫》上面去, 难道段舒就是内定的女主角人选？二人关系到底好到哪里去？虽然说俊男美女之间认识不需要原因, 但莫青衣和段舒……压根不是一路人啊！莫青衣帅归帅, 那也是死宅的帅, 段舒则是十足的现充, 就是那种问她“你看过动画吗？”会皱眉笑着答“《你的名字》上映时看过。”的现充。
对方发微博感谢, 陈思乐便登上段舒的微博大号代为转发回应。
@段舒：面对不义之事，每个人都会作出同样的选择！
态度强硬明确。
虽然没有指责陆锦川, 可也没有帮着大事化小的意思。
这就是聚星公关部给出的方向，既然段舒做的不是坏事, 就不该感到羞耻示弱，堂堂正正地办, 她的形象也站得住脚。只要对一些她带未成年人去酒吧的异议稍作处理就行了——这才是能用“不成熟”来解释的小错处。反观万秋经纪人费智达, 手机都被打爆了, 陆锦川正值上升期, 形象正面阳刚, 上完《另类人生》综艺后接到了不少活, 不然《星魂劫》的试镜是万万轮不到他的。
这事一出，人都在局子里了, 这些商业活动只能取消。
费智达焦头烂额，道歉的话说得嗓子都冒火。
不过他很清醒, 知道不能怪段舒, 只气陆锦川脑残。
拿着一手烂牌由他帮着凑出好局, 被他脑热搞砸，如今赔了夫人又折兵，还要他收拾烂摊子，真是害人精！
害人精现在也过得不好。
拘留所里有种怪异的霉臭味，让他想起小时候乡下的厕所。
自从来了江市，陆锦川凭着脸皮和老母亲出去打工供给他的生活费过上了不俗的生活，艺人接活虽然忙了点，可生活质量也是日益见长，他已经回不去那种吃苦受累的日子了。
陆锦川俊朗的脸孔，让他自进拘留所以来，就吸引了许多肆无忌惮的目光。
倒不是见色起意想肛他。
“这么光鲜亮丽要坐牢喔，犯啥事啊？”
“他是明星啦，我在电视上见过他。”
“明星也要坐牢？不会花钱疏通，找律师啦！”
拘留所里的人讨论了起来，一点没有避讳本人的意思，听得陆锦川面红耳赤，可是对着满面横肉一脸坏人相的大汉们，也不敢出声反驳，只告诉自己要忍耐，很快费哥就会带律师来保释他了！
然而等了又等，在拘留所过了一夜，都没等到费哥。
但陆锦川万万没想到，费哥正和害他将要锒铛的“凶手”吃饭。
“陆锦川的事是我对不住了，没看好他，”
费智达哭丧着脸又是叹气又是道歉的：“我就觉得那小子不靠谱，没想到捅出那么大的漏子来！放心吧，我是一点都没想包庇他，让他蹲蹲监长记性也好不过以后咱艺人跟你们还有合作机会，不想因为一颗老鼠屎影响大家对万秋的印象。”
他手底下不只陆锦川一人，不能全被连累了。
费智达听闻段舒内定了《星魂劫》女主角的消息，知道她早晚要飞黄腾达，不说讨好她那么夸张，至少不想得罪她。
“这事不怪你，”
段舒摆手，唇畔露了点笑，算是应下他的歉意了：“我念大学时也被他蒙骗过，后来吃过亏才知道他有多坏，说来我们还算是苦主。”
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从万秋经纪人前来道歉时没有替陆锦川说情的举动，她知道昔日故人已经没有翻身机会，心情是真的好。为了表示自己诚意，费智达前边透露过陆锦川还在拘留所里，没替他请律师。
段舒：“其他人是无辜的，但我是再也不想跟他合作了。”
费智达会意，给出她想要的答案：“这种人放出来之后我们公司也不能用了。也不是我狠心啊，他刚试镜失败就对试镜官下迷药，这事太大了，圈里最怕就是这种下阴招的！我们敢用他，名字履历刚报上去就要给刷下来了，留他在公司也是浪费他的青春，不如劝他早日转业。”
自此，《娱乐影帝之无限泡妞》主角彻底滚出娱乐圈。
“不狠不狠，没落井下石已经很心软了。”
段舒暗示加大力度。
费智达暗惊，明白她意思。
好狠一女的！
陆锦川现在的惨况，不及原主前生受过的苦十分之一。
不过让他见识过繁华，见过即将出头的希望，再将他踩回平凡人的行列，再在电视上看见仇人风光万分的样子，对他这种虚荣又爱攀比的人来说，想必比死还难受！
而且他已经习惯出入星级酒店头等舱，习惯被粉丝追捧爱慕，以后日子该怎么过……
段舒低下眼帘，将笑意压回胸腔。
不让自己的幸灾乐祸表现得太明显。
吃完这顿投名饭，段舒回公寓歇息，透过车窗见到有记者打扮的人苦苦守在小区外，等她出来回应给个镜头之类的。庆幸今天坐的是别的商务车，记者没认出来，段舒到家后立刻跟管理处说不要放他们进来，劝他们快些离去。
回家后，刷一下朋友圈，刷到了莫青衣的最新动态。
他发了一条动态。
可爱又迷人的莫青衣：【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一条看不到尽头的哈哈哈，附上[我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杀手.jpg]熊猫头。
……好吧，他才是真正的幸灾乐祸。
编剧被下药这新闻的热度，比段舒想象中高。
一来是这骚操作实在是令人震惊，二来了莫青衣正值两本书的空窗期，有钱有闲有人脉，通稿一个不落地买，节奏天天地带，务必要让全国人民见识到陆锦川有多丑恶，将他打入万劫不复之地。事已至此，万秋也没有要花钱公关保他，莫青衣知道公司已经放弃他，何况对编剧下药这操作也不像是公司会授意的，便只针对他，不提万秋。
孤立目标，打击起来更加精准。
从拘留所出来的陆锦川还在警方监视中，潜逃回老家是不可能的，只能等着提审。
他出来第一时间，是去质问费智达。
“为什么没帮我请律师，为什么不救我！”
他攥紧拳头，强忍住将其挥舞到经纪人脸上的冲动。
喊出来的话满怀怨愤，彷佛下一刻就要击鼓呜冤。
“……”
办公室里，费智达还在与其他艺人说话，见他像疯子一样冲进来，就知道叫他在外面等是没用的：“小艾，你出去等我一会。”
被称小艾的艾黎文是从底下男团候选人挑出来，性格比较害羞内向的年轻男孩。
费智达当初相中陆锦川，就是欣赏他的厚脸皮和积极争取资源的进取态度。
一朝被蛇咬，他算是怕了。
于是外表俊朗，性情胆怯好拿捏的艾黎文就入了他的眼，成为他第二个要捧的人选。
听到费哥发话，艾黎文乖乖地退出去。
目不斜视，不想招余多余麻烦。
这副怕事态度落入陆锦川眼中，却是连公司新人都不将他放在眼内的信号，他心中登时警铃大作，怒极反笑：“好啊，你有找到替代品了就要将我一脚踢开？害死我你也别想好过，我要把你做过的丑事全抖出去！”
费智达好笑地看他，彷佛看一个时日无多的智障。
陆锦川跟了他不到一年，压根没给他知道多少内幕。
所谓的丑事，不过是些无关痛痒，外行听了吃惊，内行听了一笑的小事，他泰然自若：“去说啊，你以为人人都像你，做事还被人拍下全程证据？我不救你，你应该自己好好反省一下，有没有让我捞你出来的价值。”
费智达的说话语气，和以前教他在圈中钻营时一样。
他在教他学精点。
自觉被坑惨了的陆锦川怒不可遏：“价值，你真是满嘴铜臭味，白瞎了我叫你一声哥，你这个人渣！”
“好奇怪，你这个下药害人的不是人渣，我奉公守法好公民，我是人渣？”费智达歪着头，脸颊肥肉挤出厌烦表情。
“我是被你迷惑了，着急想要好资源，才会一时鬼迷心窍……”
“承认吧！你就是人渣，早些发现也好，不然跌得更惨。”
费智达毫不留情地狠狠奚落他：“你知道你为我添了多少麻烦吗？我带的艺人也要被你连累，万秋客服电话被打爆了，公关部加班到现在，就因为你！别怪别人了，你就是又蠢又毒！整个公司没人想见到你，滚出去！”
“我不滚，你凭什么要我滚！！！”
陆锦川怒吼。
他进来时闹的动静很大，早就有人见势色不对叫了保安上来。
“把这疯狗带出去。”
费智达别开脸，嫌弃地摆手，像是要掸走一只让人恶心的小虫子。
刚吼了个痛快，陆锦川就被两名壮汉扣住，强行带出去。
叫喊不休的疯样，被胆子大的员工拍了下来，发到网上去。
万秋公关部已经彻底放弃这人，官博发公告痛批旗下艺人违法行为，立刻中止合同。
撇清得这么果决，自然不会再花钱帮他压消息。
《星魂劫》定下主演后，办了一场私人饭局。
这次正经得多，是真让各位认识认识，套个交情，不是来摸女艺人小手的。
莫青衣也到场。
他穿着一身白西装，倒是很适合他文弱单薄的身材，不知从哪寻来一枝粉玫瑰插在胸前口袋，迷之可爱。
段舒刚和他说上两句话，旁边就炸一段带音乐的熟悉声音。
【我不滚我不不不滚你凭什么要我滚！】
【你这个人渣渣渣】
【我是人渣】
……
莫青衣皱眉，从裤袋中摸出手机，挂掉：“忘了调静音了，不是啥重要电话，我们继续聊吧。”
段舒震惊：“你把陆锦川无能狂怒的视频剪辑成鬼畜音频还用来做铃声？”
“起床铃是另外一段，你要听吗？”
莫青衣满脸求夸奖地看向她。
段舒：“……这个就不需要了。”
太狠了。
原书中陆锦川能搞死他，恐怕真是占了体力和主角光环的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