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 34 章
九月的第一个礼拜六, 偶像运动会中秋特辑正式开始录制。天蒙蒙亮的时候, 艺人们已经在拍摄进场花絮了。粉丝观众此时还没进场, 但是夜排队伍将体育馆场馆外围得满满当当，甭管是谁家的粉，但凡看到采访区有丁点儿动静, 都是一片齐刷刷的惊呼。
TWICE赶到高阳前一天还在外地录制团综, 团综里是玩儿，到了偶像运动会还是玩儿, 只不过这一会儿大家野在外边的心都还来得及没收回来, 于是外边的记者和夜排围观的粉丝就看到了几个女孩子笑得异常灿烂的小脸蛋儿。
大家一面朝着黑压压的一片镜头笑，一边还礼貌热情地打招呼，“大家辛苦啦！”、“您早！”。
果然好心情和正能量有着极强的感染力, 一群大清早扛着机子等拍摄的记者们一听这话心里就舒坦熨帖了！
“请比一个爱心吧！”
TWICE几个姑娘默契地用找身边的孩子凑爱心，而站在最中间的崔玧素早就习惯这种“落单”状态，举高手用手指在脑袋顶上拢了个小爱心的形状, 黑色的头发自然披散着, 脸颊上挂着一深一浅两个酒窝, 显得人越发乖巧娇憨。
“马上就要开工了, 大家要加油表现喔！”
媒体工作者哄得不就是这群小姑娘嘛！
哄了人家比爱心, 又哄着要好好上班、好好营业，于是这群傻姑娘乖得临走之前又齐刷刷鞠躬表示感谢。
下一秒, 场馆边上TWICE的粉丝自发地组成应援, 赶牛似的在孩子们走进场馆内之前急匆匆把完整应援口号喊了一遍。
防弹这边刚刚下车, 田玖国刚好听了一耳朵应援词, 光记住中间那一截“Choi Yun So”……
旁边先下车的金硕真倒是听得认真，完事儿后，才若有所思地说道：“她们这个应援词挺长的啊，好在男饭多，不然喊到一半儿换了口气，能不能跟上节奏还是个问题呢！”
但凡是和soso有关的事情，田玖国都得暂停一下思维，集中注意力去关注一回，眼下听了个应援词，心里也相当有感触：我和soso的名字都是在应援词的最后呢！
TWICE进场后，还得要隔好几个团才轮到防弹，于是七个人在一旁的接待区暂时领了热水和小件儿应援物，又和同样等在旁边的前辈团打了会儿招呼，差不多是好几分钟后，前面得走了一轮了，才有现场工作人员招呼防弹准备入场采访。
中秋特辑好过春节特辑的两点就是天气和温度，气候秋高气爽的同时，行程又没有年末那么繁忙，这个时期来参加偶像运动会倒也挺舒服，好好享受好好玩耍就完事儿了。
话是这么说，实际上大家到了后台后，主要会进行的“活动”和春节特辑完全没得差，照样是拐弯抹角打听各式各样的消息：回归安排、大资源以及人人都会感兴趣的感情八卦。
上半年大出风头的TWICE和防弹下半年还没有活动呢，自然就成了各家各户重点拐弯抹角的“盘问”对象：社长之间有没有联系另说，但是艺人之间的关系网绝对是外界想象不到的错综复杂，正经商务场合不好打听的事情，放到这个时机，倒也能试着挖掘看看。
至少没人会认为崔玧素染了个黑色头发就是单纯为了开学的时候去学校露一面，显得学生气十足、人乖巧温柔；也没相信田玖国肉眼可见消瘦的脸颊，和规模适量缩小的肌肉是真的听了粉丝的话不再举铁，乖乖做个清爽少年……
这样暗戳戳的小动作说不是为了回归在做准备谁会信？
在歌谣界活动，直面避开大势团是很有必要的，否则一不小心就会被撞得连炮灰渣渣都不剩。但是高收益总是伴随着高风险，所以紧紧贴着大势团的日程进行活动也是很有必要的。
因为这样一来，不管对方在哪里出席宣传活动，新闻报道里多多少少会附带上自家的名字，这点流量非要细究说多不多、说少不少，至少对大势红团来说九牛一毛，但是对于无法出头的糊团来说，已经差不多是救星级别的存在了！
男团回归信号就是染头发、换造型，相比之下，女团的回归信号可就“委婉”多了：看看一群女孩子之中，某个女团要是集体瘦了，形象管理开始显著起效了，那必定就是身处回归射程内。
要知道今年年初春节特辑录制时，TWICE那门面脸颊上还嫩嘟嘟的稍微带点婴儿肥呢，当时可是一个特写镜头萌得全场观众都敌我不分地尖叫的程度！
不过是大半年的功夫，人家就像小青竹似的抽条儿了：少女感萦绕周身显得轻盈又娇俏，配上一双雾蒙蒙的大眼睛，光是被她用眼尾稍上一瞥，也能引起心内一阵波澜！
年纪小不是问题啊，关键是人家这样的底子，注定将来只会更好。
撇开这位实属“长开”范围的不算，TWICE其他几位也是实实在在的瘦了。宽松单件的运动服穿在女孩子们身上，反倒把人衬得更纤细。
这真是再明显不过的信号了！
女孩子们脸上写着“不能透露”、“不方便多说”，但是形体管理已经说明一切了：咱们准备好了，有信心有胆子的，不要大意地正面撞吧！
***
在正式进场之前，大概还有一个小时左右的准备时间，节目组有特地空出不同的场地供给大家练习用，但是地方实在有限，参加田径项目的只能在各自的待机室或者走道里稍微热热身。
于是，一层待机室的走道上几乎到处都是人。
除此之外，就属韵律体操、射箭这种项目能稍微腾点儿地方，甚至还专门有摄像PD跟在一旁全程拍摄花絮，这个待遇比起田径项目的参赛者可就好太多了。
SANA和MOMO都去了mina那边陪她练习韵律体操，而参加田径组的朴智孝、孙采瑛则是由俞定妍陪着，剩下射箭组三人有大姐林娜链带着两个小忙内，也算分工合作了。
差不多到点的时候，工作人员就满场开始找今年中秋特辑的宣誓代表过去彩排。
崔玧素一走，林娜链索性带着周子喻也一起回到待机室，没在训练室多留。就照着射箭区那个练习都得一轮轮排队的进度，花一个小时在那儿还真的挺亏，大家一致认定把手感练出来就差不多了，没必有太大的必要在那儿一直耗着。
工作人员刚在TWICE这里找到了崔玧素，正琢磨着防弹的那位现在的位置呢，一抬头就看到对方那个圆溜溜的脑袋，他的视线直挺挺地越过自己往后看。
“啊，玖国xi刚好也在呢！请一起来吧——”
“内，感谢您告知。”
说着，这位身材高瘦的男爱豆和哥哥们对视一眼，打了招呼，就直接迈开长腿跟上前去。
“soso，等我下——”
暂时走在前面的崔玧素被推开门出来的田玖国喊了个正着！
这一瞬间，射箭训练室除了眼睛对着箭靶的，其他人差不多全都看向这边！
讲道理，田玖国的声音已经压低了，要是真的专心致志在练习射击完全不会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再说了，被喊名字的那位也都走出训练室外边了。
而剩下里边的十来号人眨巴眨巴眼睛，脸上写满了“快停手！别练了！来八卦！”。
“我还以为是JYP和BIGHIT的营销手段呢，这两位关系是真的好？”
“感觉自己站错了CP，我之前一直以为GOT7的那位在追YUNSO……”
“虽然你那个明显是眼瘸，但是这俩一看也不是真的啊，明显是社长之间的business联系被传达延续到旗下艺人身上。”
与此同时，外边走廊里的气氛也略有些尴尬——
崔玧素是想要缓个两步让田玖国这个做前辈的走到前面去，对方却像是完全没理会到这个意思似的，步子刚刚跨到她身边就不再加快了，就这么正大光明地并肩走着。
两人中间也就隔着两个拳头的距离，余光里几乎能够看到对方的整张侧面。比如田玖国，他本身比soso高半个头，以这个角度，恰好能看到对方颤乎乎的长睫毛。
工作人员领着两人往体育馆一层另一个对面的入口，一路上偶尔会碰到三三两两在走道里活动的小群体，这种场合彼此之间快速点头就算打过照面。崔玧素面上端得波澜不惊，却悄悄和身边这位拉开点儿差距。
等待内场通行的时候，心里已经憋了好几句话的田玖国凑过来小声说道：“你是不是长高啦？”
尾音稍稍有些拖长，和田玖国过往和她说话时刻意压低的嗓音不太一样，这样的声线略有些让人拒绝不了，尽管崔玧素早就知道他是个擅长撒娇、乐意“示弱”来达到目的的人。
她一抬头就撞上他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
田玖国的目光是极其干净的，但是这样的视线中却隐隐带着炙热的温度，收敛得不算太好，却也不像从前那样灼热到无法直视。
前面那位工作人员除了最开始讲了两句话用来说明情况，一路上其他时候全在装聋作哑，两个艺人和他隔着两三米的距离走着，这种场合哪能不会看脸色？
崔玧素不回答，田玖国就耐心等着，直到她小幅度地点点头“嗯”了一声，随后就听到来自对方喉咙间发出的压低的笑声。
很轻的两声，却又因为距离的原因显得格外清晰，甚至还相当温柔。
崔玧素脑子里刚冒出这么个想法，就下意识咬着唇在心里嘟囔了一声：为什么这样啊……
在这之后，她索性就不再说话。
第一个问题过于“私人”了，田玖国于是又相当客套地问了句“最近忙不忙”。
这次没得到身边这孩子答话，见她小脑袋有些往下低，田玖国兀自笑了笑，也不再说话。
这孩子讲话真的“算数”，一点多余的联系都不给，他就算真的想让人家创造一点“她还在吊着我”的错觉都不行。
“忙不忙”这种问题说实话也挺多余。做艺人哪能不忙，忙了才证明有市场、有事做。这甚至也是当初崔玧素拒绝他的原因：学业、工作加在一起已经足够忙了，如果还要接受感情，恐怕只会辜负。
***
穿过一段还算热闹的走廊，换了个入口进入内场一层的准备室，一群工作人员的身影当中，BTOB的陆星才和BLOCK B的Zico已经到位了，他们一直在一层的待机室做准备，过来彩排相当方便。
田玖国看到还愣了一下：不是说好两个女孩子么？乍得一看，单单是A队就派出了两个宣誓代表。
但这其中的运作的确由不得艺人本身来决定，至少单从田玖国个人主观想法来看，有soso在，哪个愿意上台站到她身边当绿叶？男爱豆是没这方面的计较，但是女艺人那块儿，恐怕多多少少还是有些“王不见王”的顾忌。
别的不说，至少在她自《蒙面歌王》拿下一期歌王后，热度就一直没降下来过，非回归期也“蛮力”拿下最近一个月的爱豆个人品牌评价女艺人部的一位。这样有准确数值做指标的数据比从前口口相传的评价来的更加直观具体，更加能够突出“红”的实感。
进入一层的大待机室后，田玖国是一路看到工作人员对她的照顾，这其中或许有JYP“家世”因素在起作用，但是更多的还是因为TWICE红、YUNSO红，否则谁给这样的脸面？
两个后辈和前面两位见礼后，正式就开始排位置彩排：四个人，唯一一个女孩子势必要站在中间，最大的前辈也得站在中间。
所以结果很快就出来了，两边被田玖国和陆星才占据，Zico和崔玧素站在中间。旁边的节目总副导还没开口，陆星才就自动站到了Zico身边，甚至一副“大家都知道你俩熟啦~好朋友站在一起多好呀！”的表情看向剩下两人。
田玖国也不扭捏，翘起嘴角就朝崔玧素露出一个相当标准的露齿笑，然后才看向面前的工作人员：“我们会好好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