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死不瞑目
麻辣小村姑正文第一百六十二章死不瞑目男子似无情无欲的得道高僧一般,连瞟都未瞟李寡妇光洁的身子一眼,呼吸匀称有力,与之前没有任何变化。
就好像,眼前一-丝不-挂的李寡妇,与一只拨了毛的鸡、燎了毛的猪,没有任何的不同。
男子轻松的将房梁上拴筐的绳子解下来,打了个结。
李寡妇怔然,不知道男子要做什么,半天没有省过神来。
很快,李寡妇就明白这个绳圈是做什么的了。
因为,男子一手拎着绳圈,一手将李寡妇的脑袋送入绳关,整个脑袋套进了绳圈里,只待绳口一收收紧,李寡妇就会被吊起来,一命呜呼。
从始至终,l那云淡风轻的模样,不像是要杀一个人,而是套寻常的一条疯狗、一只老鼠。
李寡妇骇然道:“你,你为何要杀我?”
男子如看傻子般的看着李寡妇道:“你当真不明白?”
李寡妇错愕的摇了摇头。
男子肃然的脸难得的笑了笑,在李寡妇以为对方会告诉她答案的时候,男子却很坦然道:“本侯最喜欢让人死不瞑目。”
绳子一紧,李寡妇被吊在了空中,扑腾中发现手脚都能动了,忙去扯脖子上的绳子,却是越勒越紧,越勒眼睛越模糊不清,瞧着眼前渐渐模糊的盛世容颜,脑中终于电石雷鸣般的想起,她不该动了报官的念头,不该动了他珍重的人。
只是,她明白得太晚了,她这一生就这样草草的结束了,临死前,只来得及看见男人颇为嫌弃的用剑挑着她的红亵-衣......
第二日,一大队人马长趋而入柳河村,看装束,不是江阴县的捕快,亦不是黑衣蒙面的九王爷的爪牙,听李里正说,是京城新下派到江州的水知府来查什么龙图案,力证九王爷的清白。
到了村中,被李里正带着直奔柳家三房,进院二话不说,就要缉拿柳絮和李氏李寡妇。
柳絮从屋里走了出来,看着一院子乌鸦鸦的兵将,以及被绑在前面的一身血迹斑斑的张大丫,心中不由一凛,定是这张大丫不忍重刑,将屎盆子往李寡妇和柳絮身上赖了。
柳絮郑定了些许神色,温婉的施了施礼道:“大人,不知民女所犯何罪,缘何要被羁押?”
水知府威严的看着眼前不起眼儿的小农女,愕然发现身后站着一个面熟的身影,水知府不由得心头一紧。
这人水知府见过,他进宫给皇帝密报的时候见过此人的侧颜,燕侯遗子,皇帝的心腹,亦是朝中之人闻风丧胆、不见真颜的“夜统领”。
若不是他是万岁爷的密使,他也不会知道燕北的真实身份,在外人看来,燕家人己经死光了,以后别说翻不出风浪,就连平反诏雪都不可能了。
此时的燕北,眼里冷风阵阵,吓得水行舟心头一紧,暗道,夜大统领怎会在此蛰伏?还和一个小农女在一起?
即然小农女能和夜大统领在一起,那么不言而预,这小农女不仅不是敌人,还可能是自己这方的线人,绝对不能动,动了也许要破坏万岁爷的神秘计划了。
水知府本来威严的脸色,瞬间开成了万朵菊花,立即被和蔼可亲替代,和颜悦色道:“张大丫这个刁女,竟敢绣龙图,且出现在九王爷府中,被贼人盗取,陷害之心,路人尽知。她供出,这非她所绣,而是她表姐和柳姑娘所绣,可有此事?”
柳絮阴暗的瞪了一眼张大丫,可惜现在的张大丫,被酷刑打得,连说话都没有力气了。
柳絮叹了口气道:“大人,张大丫来过家中不假,却是来探望她表姐的。因绣工好,教过我妹妹几日刺绣,也帮黄家布庄绣过十二生肖抱枕,其中的生肖龙,送给九王爷的换成蛟,卖给普通百姓的换成虫,绝对没有龙,知州大人可派人去黄家布庄询问,出货帐册到哪家,都是有据可循的。”
水行舟暗自点了点头,如此危机时刻还能如此头脑清醒,如此伶牙利齿,如此无理辩三分,这个农女,不简单,有过人之处,难怪被燕侯爷刮目相看,收为己用。
水行舟斜睨了一眼身侧九五爷派来心腹副统领,脸色肃了肃道:“本官可不是那些个浑噩的糊涂官,不能冤枉了好人,却不能放了坏人,更不会听片面之词,来人!”
水行舟对身后的捕快道:“去,把李寡妇押出来对质,张大丫即然招供了这里,里面自然有猫腻。”
捕快砸了半天的屋门,屋门半天也没开,捕快们抬起两脚,便如狼似虎的冲进了屋子,只见到了窝在墙角吓得噤声的石头。
捕头摸了摸冰凉的被窝,出来对水行舟禀告道:“启禀大人,李寡妇这头儿的被窝是凉的,离开的时间不短,会不会是畏罪潜逃......”
水知府摇了摇头道:“现在下定论还为时尚早。若是逃跑,启有将儿子扔下的道理,这屋中的贵重物件还在,应该走得不远,赶紧四处缉拿,速速归案!!”
命令刚传下去,就见一个年轻的后生飞快的奔了过来,见到李里正,拼拿的挥着手,眼睛抽筋似的眨着,急得猴跳。
李里正怕后生冲撞了大人,拼拿摇头示意后生先行离开,那后不仅不走,还翻着土墙跳了进来,焦急道:“里正,刚刚赵荣儿哭着跑去找我,说她娘、她娘死了,李寡妇也吊死在了她家家中。”
此话不仅李里正听见了,连在场的水大人并一众捕快们全都听见了。
一大群的人,瞬间乌鸦鸦的涌向了赵家。
柳絮还没有完全摆脱嫌疑,也被一并带到了赵家。
推开赵家的房门,只见赵寡妇躺在地上,胸口扎着一把刀,鲜流撒了一胸口,赵寡妇的女儿赵荣儿,正趴在赵寡妇的身上,嘤嘤的哭着。
再走到里屋,李寡妇不着寸缕的吊死在炕上的房梁上,舌头伸得好长,手掌上满是鲜血,好不骇人。
水行舟忙叫过捕头和仵作,当场验尸和堪查现场。
不愧是府城来的捕头和仵作,看得很是仔细,不一会儿便发现了几个疑点。
李寡妇的其他衣裳都在,独独少了亵-衣;
李寡妇手上的手与赵寡妇胸口刀上的鲜血一致,都是赵寡妇的血。
赵寡妇的针线笸箩里,有缝好的一只男鞋。
捕头先向水行舟禀告道:“大人,从案发现场看,是李寡妇含恨杀了赵寡妇,李寡妇又自杀,至于杀人动机,需得再次探明。”
水行舟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赵荣儿道:“赵姑娘,你娘昨日被杀,你可听到什么动静没有?”
赵荣儿眼睛闪烁了两下,随即拼命的摇头道:“回、回大人,民女、民女睡觉睡得死,没、没听见、任何、任何动静。”
赵荣儿这个说辞虽然有些牵强,却不是不能说得过去。
过去的赵寡妇经常招些男人回来,为了避讳赵荣儿,两间房子是单独开门的,听不到也有心可缘,只是赵荣儿眼里的闪烁其词,暴露了她有所隐瞒。
水行舟还要追问,仵作上前施礼道:“回禀大人,这案子可能与男人有关,这李寡妇是双身子。”
水行舟的眉头顿时紧紧锁了起来,没想到出现了案中案,越发的复杂。
而捕快们和李里正的脸色则是五彩纷呈,好不精彩。
李里正脸上五彩纷呈,自然是羞于本村出了不贞之妇,还是一个不贞的寡妇;
捕快们脸上五彩纷呈,自然是听说此案是两个寡妇和一个男人之间的惨案,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爱听的“桃-色故事”呢?
水行舟脸色一凛道:“赵荣儿,还不快快招来!!!否则,张大丫就是你的下场!!!”
赵荣儿吓得顿时摊倒在地上,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流了下来,半天才哽咽道:“民女说,民女全都说。”
赵荣儿当真是丝毫未曾隐瞒,将她娘亲不贞节与男人私通的事,竹筒倒豆子,丝毫不隐瞒。
好家伙,从东村的李二柱子、王三虎,到西村的贺大郎、柳三全,甚至包括柳老太爷全都和盘托出,收到的东西,小的二斤小米、大的一两银子,说得事无巨细,连水知舟都不得不佩服赵荣儿的记忆力。
李里正的脸色最为精彩,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唯一庆幸的是,他不是赵寡妇的入幕之宾,否则真是把列祖列宗的脸都给丢净了。
水行舟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道:“赵荣儿!!本官问的是最近你娘和哪个男人走得近,还与李寡妇有关联,谁让你从十年前说起了?”
赵荣儿这才抹了一把嘴角的唾沫星子,郑重道:“大人,民女昨夜早早的回屋歇了,不知道是哪个男人来的。但民女知道我娘为了我,想极力摆脱马六儿的纠缠,并将他介绍给了李寡妇,我娘私下跟我说过,说事儿办成了。”
这次不用水行舟下令,两个捕快被李里正的儿子领着,直奔马六儿家。
不一会儿,便将马六儿给带了过来,看那衣裳不整、眼睛迷离的样子,定是从被窝里拽出来的。
见到一院子乌泱泱的人群,马六儿登时清醒了,看到赵寡妇和李寡妇两具尸体,登时吓得摔倒在了地上,吓得说不出话来了,半天才磕头如捣蒜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这二人不是小的杀的,绝对不是......”
这一磕头间,身上本来凌乱的衣裳就松散了下来,从怀里掉下了一只红亵-衣,刺得人眼都睁不开了。
马六儿登时瞠目结舌,万没想到,自己只是贪了一杯酒,竟然身上藏着死人的“遗物”,牵扯着两命三尸的剧情;
怕马六儿仍狡辩,捕快们将赵家针线笸箩里的那只棉鞋比划在了马六儿脚上,不大不小,正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