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阴魂不散
云浅问走出书房,抬头看了眼明朗的天空,心情依然有些差。
这个婆婆居然要为他填房纳妾,陈友谅又是个孝子,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母亲,万一她已死相逼,一定要他纳妾可怎么办。
虽说男人有个三妻四妾实为正常,再加上以他现在的条件就是多纳几个也不是什么问题,但是,她就是接受不了。
她不是什么大度之人,最起码在这上面她根本大度不起来。
“儿媳,如何了?轩儿是何态度。”周氏缓缓走了过来,那样子有些趾高气昂。
云浅问抬起头,对上她的眼眸,淡然道:
“回婆母的话,儿媳并没有和他提及此事。”
“没有提?你当我的话耳边风吗?”周氏看她淡然处之的态度,不由得一阵气。
“儿媳不敢!”云浅问低头道,但是语气中的坚决却不容置疑。
“好,你不提是吧,那我亲自去说。”周氏说着气势汹汹进入书房,也顾不得陈友谅忙还是不忙。
陈友谅正聚精会神的看着图纸,突然门撞开的声音使得他有些不悦,他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对方不打招呼,待抬起头时,只见是母亲周氏一脸严肃的样子。
“娘,什么事动这么大气,谁惹你了。”陈友谅放下手中的图纸站起身子走向母亲,扶她坐下。
“轩儿,你的汉王妃今日有没有来找过你。”周氏慈爱的看着他。
“浅儿刚出去,您来时没有碰到她吗?”陈友谅疑惑的看着她,在看看门外。
“轩儿,今日我与她商议为你纳妾之事,她没有和你提起?”周氏一脸的狐疑。
“纳妾?”陈友谅听闻一惊。
“是啊,你现在是汉王,身份不同别人,理当纳妾,为我们陈家开枝散叶啊。”周氏耐心劝导。
“开枝散叶?孩儿有了陈理,浅儿腹中也有了我的骨肉,还纳什么妾。”陈友谅不悦道。
“轩儿,汉王妃有了身子,你也不能这么忍着啊,理当纳几房美娇娘啊。”周氏缓然道。
“而且汉王妃的身份对你也不是很匹配的,你现在可是汉王啊。”周氏继续道。
“娘,您大病初愈,操心的未免太多了!”陈友谅转过身子,走回书案前。
“轩儿,为娘必须操心啊,你忘了当初我们无权无势被你大伯父一家欺负了?当初陈家看中咱家男儿,你大伯父有两个儿子,为何让你去做入赘郎,还不是因为欺负咱们孤儿寡母……”
“够了!”陈友谅气得惊拍桌案。
“我纳不纳妾与过去入赘有何关系!”
“轩儿,你脑子怎么不开窍啊,当初你爹就是因为没钱纳妾所以我们一家被你大伯父欺负,人家人丁兴旺啊。”周氏依然我行我素的说道。
“现在我是汉王,就连他们的命都是我主宰,母亲你想多了!”陈友谅拿起图纸不准备再理会。
“我看你就是被那小狐狸精迷了心窍。”周氏气得发抖,这轩儿越来越不听她的话了。
“母亲,我有浅儿一人就够了,就算是狐狸精,我也认了,母亲没别的事先出去吧,儿子有一堆事要忙。”陈友谅说着不在抬头理会。
周氏气得甩袖走了出去,陈友谅看着重重关上的门,低头继续看图纸去。
有女人的地方是非多,他是真的领教过了,他以前怎么没有发现母亲是如此的多事。
云浅问看着周氏沮丧的出来,心里便是明白了几分,她是被陈友谅拒了。
周氏看到不远处的云浅问,心里莫名的有些恨意,这丫头救了她,让她和儿子团圆是没错,但是她就是恨,她才和他儿子认识几天,就将儿子拿捏的死死的,居然为了让她忤逆她这个做母亲的。
这不是硬生生打她脸吗,这丫头,她一定要想办法给她个教训。
“儿媳啊,你怎么还在这里啊。”她笑意吟吟的走上去。
云浅问被她突然的转变弄得有些诧异,她看得出她的笑容里隐藏着些许锋芒,但还是要小心应对,任由她走过来。
周氏走到她跟前笑着拉起她的手,但是眼中浮现出一抹阴狠:
“你到底用了何媚术引得我儿子为了你来忤逆我这个母亲。”
“婆母,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云浅问小心的看着她。
“少装蒜!”周氏掐紧了她的手臂,云浅问有些吃痛,但仍是忍着。
“儿媳,你别这样,我是你的婆婆!”周氏突然大声喊道,她的手紧紧钳着她的手臂。
很快的几个丫鬟赶了过来,陈友谅也打开书房的门,走了出来,周氏拉起她的手用力松开,自己轻松的弹倒在地,所有人的角度就是云浅问推开了她。
“夫人!”两个丫鬟一拥而上扶起了周氏,周氏眼角一抹算计的笑。
这时候陈友谅负手走了过来,周氏立刻上前道:
“轩儿,你来了,刚才娘和汉王妃说起你纳妾之事,我们起了争执,所以...你别怪罪她,她还小。”
此时云浅问冷冷看着周氏,这女人还真会演啊,一把年纪了,居然为自己儿子争风吃醋,看上去真是可怜可恨。
“谁说本王要纳妾?”陈友谅语气中充满着不悦。
“浅儿,怀了身子就不要动那么大气,影响胎气不说,为夫还会心疼你。”他温柔的执起她的手,全然不理会恶人先告状的母亲,看着云浅问继续道:
“为夫刚才说了,忙完就陪你,你来书房,为我研磨好不好!”
说着拉起她进入书房,直看得周氏目瞪口呆,气得直跺脚。
进入书房内,云浅问甩开他的手,转过身子擦拭眼泪,此时的她委屈极了,她受过气,但是就这么被自己的婆母算计,多少有些不甘。
“我不是让你离她远一些吗。”陈友谅看着她擦眼泪的模样,心疼不已。
“我想离她远,可是她阴魂不散,我能怎么办。”云浅问说委屈道。
阴魂不散?陈友谅很不喜欢这个词用在自己母亲身上,但看她委屈的样子不好再说什么,本来就是母亲的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