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定价
最后的公国征服女匪首第五十八章:定价辽王府虽说较其他亲王府少了些奢华之气,但是比起普通官员宅邸倒是大气了许多,吃完饭,和众人一一道别后,苏折便被安排道了王府中一座僻静的兰苑中住了下来 虽然只是一座单独的院子,但其中的勾栏、景致却是很合苏折的“口味”,仆人也是辽王精细挑选的,清一色的美貌小娘,苏折对此也没有太多的异议。 毕竟只是暂住,迟早是要另寻住处的,而且如今来到辽京,左江盟在此的潜伏势力势必要被苏折接管和启用。 加上从琅州方面飞鸽传讯过来的一些重要消息都要汇集过来,并且需要及时的阅览,所有的一切都势必需要一个更加“宽松”的环境,防卫甚严的王府显然就不适合了 正在苏折坐在石凳上一边望书沉思的时候,辽王李懿挥退了身边的侍卫,大步走进了兰苑,站在苏折旁边的非流提醒的道:“来人了” 苏折这才回过神,见辽王已至,站起身,拱手一礼道:“刚才走神了,还望殿下见谅” “先生客气了”客套了一下后,李懿便面带愧意的道:“先生刚来,还未休整,我便来打搅,倒是唐突了” 苏折也不见外的先落座了下来,直入主题的道:“殿下,不知“敲门砖”好用与否?” 似乎这说到了李懿的心头上,精神奕奕的道:“自然好用,那日我独自进宫面见父皇,与其呈情土地兼并弊端后,父皇虽然没有表露太多的惊讶,但事后还是多次招我单独入宫与我探讨解决之道,然后便呈上了此策论” “直到前天,父皇单独招我面见,让我从六部中选一部,过过手,我托至今日,就是想听听先生的建议?”想到当时父皇满脸期许的表情,李懿就不禁的有些兴奋,自然知道这是父皇对自己的第一道考验,也正式的代表着自己成为了储君的人选,一旦这道考验被父皇所认可,那么自己分量将后来居上,远超三位兄长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李懿筹措不已,六部中的主要实权官佐早已被三位兄长分割的差不多了。如今自己贸然插手进来,先不说如何有一番作为了,就是如何破解不被扯皮围困、迈不动步伐就已经让自己心力交瘁了 苏折沉思了一番后,抬首问道:“不知道,殿下中意了六部中的那一部?” “六部之中,兵部被我二哥燕王牢牢掌控,兵部尚书就是他的岳丈,其大理寺寺卿也是他的小舅子” “吏部和刑部是三哥冀王的天下,上到吏部尚书、下到侍郎、佐官都是其舅父——-当朝左相蔡合的门生故吏” “而四哥襄王则霸占着户部、礼部、工部,虽说工部、礼部职权差了些,但这户部可是掌握天下财粮的部门,肥的流油且职权并不逊色兵部与吏部” “我亦是头痛万分,不知道如何下口” 苏折放下手中的书札,从石桌上推过来的一个精致的木盒子,从里面拿出了六块背朝上的木牌,依次排好后,才望向疑惑不解的李懿:“既然殿下,心有不定,就随意翻一个吧” “先生,这是不是太儿戏了?”将翻出来的一块刻着“工部”的木牌,地给了苏折后,李懿有些哭笑不得,六部之中,若论职权最小的便是工部了,礼部次之,没想到自己的人品这么差,同时心底也不禁的升起了一丝不甘 苏折将六块木牌重新装进了木盒之中后,才道:“万事开头难,选个工部也未尝不是个好事” “先生此话何意?” “工部职权不大,涉及利益联盟不多,梳理起来更为方便,但就算如此,想让其挥使如臂没有个一年半载清理与磨合,也是不可能完成的” “先生可想过,就算我把这工部梳理的再好,又有何用?” “殿下可听过,逾要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先生可知此器非彼器啊”李懿有些郁闷的道 苏折没有理会李懿的无奈,而是抛出了另一个话题:“不知道殿下可知道北燕主产的粮食为何物?” “首为菽粟、次为稻米,最次为燕麦” “不知道燕麦与菽粟比起那个更可口?与稻米又何论?” “当然是菽粟可口些,与稻米相较就更没有可比性了,燕麦蒸煮后亦是粗糙,平民亦弃之,不过奴仆、禽兽果腹之杂粮尔 “两者亩产各多少?” “菽粟不过一石三斗,燕麦两石二三” “殿下可算过如果将这燕麦变成可口的主食,替代菽粟的地位,又能养活多少人?” 瞪大了眼的李懿望着苏折,念念有词的道“这将近是翻了一翻的产量,也就是说所北燕之地的产粮可以再养活一千多万人口” “殿下此换算就廖矣了,先不说土地拥有量最大的是权贵,而不是基层的平民。单单谷贱伤农就不可不防”苏折语气低沉的道 土地拥有量最大的是权贵不假,而且一旦丰产,受益最大的也是他们,这李懿也能理解,但谷贱伤农就有些不理解了,粮食价格越低不是对底层农民最有利的么?当下有些疑惑不解的望着苏折 “殿下可知底层平民一天起床要愁的是些什么事?” “这个我倒是知晓一些,柴米油盐尔” “殿下可知除柴米外,油盐何来?” “唯买” “但钱又由何来?” “” “不外乎变卖田间粮物,粮价若是大幅的下降,就算是盛产,农民手中的粮物也不可能置换到更多的东西,殿下可知柴米油盐只是民间最基本的需求” “需知人的一生都会历经坎坷,生老病死、天灾**也偶有不断,稍有差池变卖房田也是极为普遍,这些东西变卖完了还能卖什么?不过妻儿与自己,当只剩下一条不是自己的贱命的时候,你还能指望他对皇权有畏惧之心么,稟仓足才能知礼仪,知礼仪方能出盛世” “历来王权不过是站在金字塔的顶层,门阀、权贵、官吏亦是中层,最大的基层才是这些唯求温饱的平民农户而已,一旦这基层的次序崩塌,殿下可想过站在最顶层、也是最高处的皇权定然是跌落的最惨的” “虽然历朝历代基层百姓的发声都小不可问,且不被统治者所重视,不过,一旦他们爆发出绝望的呐喊时,一个王朝也就将寿终正寝” “君如舟、民如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殿下在以后做出任何决策的时候,都要稍稍的考虑一下百姓的利益。纵然北燕门阀权贵当道,但就算是分给百姓们一些残羹剩饭也比一点不给的强,因为他们才是最好糊弄,最容易被收买的人群” “总之粮食的定价偏高和偏低都会出现负面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