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7章 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说粉红色的招牌有什么不好，本身以貌取人就不大对。
但是问题在于绝大多数人明知道不大对然而就是不能改，能怎么办？人类就是这么悲哀的生物，就算全力否认也无法改变，实际上还有很多类似的事情，有些时候最重要的是学会什么叫做忍耐。
“那个……”
皇太一现在就在全力学习忍耐。
在班长仿佛在审视着什么的眼神注视之下，估计心中想着的东西已经全都暴露了，在学习忍耐之前，是不是先努力学一下该怎么让思考的内容不从脸上暴露出来比较好？
“没用的，皇太一同学就是这样性格的人，平时的话还好，越是在着急的时候或者努力想要隐藏的时候就越是没法隐藏自己的想法，演技拙劣到这种程度不如干脆放弃。”
班长摸出手帕——不是纸巾，主动擦了下皇太一脸上的汗水。
因为已经是非常亲密的动作了，她的指尖稍稍碰到了肌肤。
一点出息都没有的皇太一上半身下意识的想要躲开，下半身却强撑着没有离开原地，结果差一点就做出了“今晚吃烤肉”的后仰动作，还好在全身发力之下扳了过来。
“啊哈哈……不大好……这个……”
皇太一已经忘了刚才又被读心了的事情，眼神不自觉地移动到旁边。
一些成双成对的男女，男男，女女，像一群深夜外出巡游的幽灵，徘徊在这条街上。
发现了看中的店铺，就亲亲密密地相互挽着走进去。
大多数城市想必都有这样的街道，其实不是什么可疑的存在，尤其是到了一些节假日，某种意义上这里会变成最热闹的场所。
也许是气氛使然，连街道上的花店，餐厅，或者超市什么的都装扮得满是粉色的少女气息。
“没什么，我认识的皇太一同学不是那么胆小的人。”
班长已经抓住了皇太一的手臂，这个动作会让人联想到捕捉猎物的螳螂。
“那……那当然！哈哈哈……”
皇太一知道大概是没有办法敷衍过去了，生硬地迈出了一只脚，结果手的动作没跟上，直接同手同脚的走了出去。
“好的，知道了。”
班长主动抓着皇太一走进了长街当中，几乎是拖着他前进。
皇太一也觉得不能够太没出息，逐渐就恢复了正常，开始打量街道的样子。
嗯，没什么可以打量的，就是那个样，属于绝对不能够细想的那一种，甚至连店铺的名字和广告都属于非常危险的范畴，一不小心就有可能点燃什么。
不是指物理意义上的点燃但绝对更糟糕。
那么，为什么自己会在这里？而且还是班长邀请的？
不能想象！
从班长的表情上看不出任何信息，好的，反正就是有能够百分之百被读心的人和永远没办法读心的人，又如何？
别小看人类的可能性啊混蛋！
这个年龄的话，真的可以随便去这些奇怪的地方吗？
已经成年了，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可以。
白痴！不要想各种各样的理由给自己开脱！给我好好思考一下解决的办法啊！
皇太一在心中不断地对自己咆哮，然而智力还没有高到能够瞬间就想出什么办法的程度，说实话当前唯一能想到的计策之一就是跑路了，可是啊，这个场合你直接跑路？有没有搞错什么？
“到了。”
班长的声音不知道是宣判死刑还是宣告释放。
“啊？这里是……”
皇太一甚至还没来得及看这是哪儿，一路上开始了胡思乱想之后就再也没有注意周边情况。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空地？
背后还是灯火辉煌的世界，眼前却只有一块被简单围起来的方形荒地，姑且是架设了几个灯算是警告不小心撞过来的路人此路不通。
太好了不是什么奇怪的店……等等，这个会不会更糟糕一些？
“已经走完所有流程，可以让我尽量使用。”
班长放开了皇太一的手臂，独自一人走向空地的中央。
这东西还要走什么流程的吗？尽量使用是使用在什么地方啊！你这个说法很让人心虚知不知道！
啊等一下。
好像……
“原来如此，尽量使用指的是……”
皇太一迈步走进了空地被包围住的部分。
果然是结界。
确保不会被人发现，传统艺能。
并且，其中安置着类似于武器柜的东西，从外面是完全看不到的，原来已经做到这个程度了啊。
“你一定不记得了，我们很小的时候就见过面。”
班长从武器柜当中拿出款式不明的枪械，疑似人文观特制，仔细检查枪械的姿态像个正在为孩子准备早餐的母亲。
“那种事情根本记不住啦……”
皇太一现在特别的心虚，因为知道自己是从虚拟人格当中醒过来的，根本想不起来之前发生过什么，按理说应该能够想起来才对。
不过司命给出的答案是——可能也是BUG。
真是不知道该不该吼她。
“我想也是，因为已经是很长时间之前发生的，而且皇太一同学在那之后马上就昏迷了过去，一个人空手和异鬼战斗还是有点勉强，即使有着异乎寻常的力量……”
“还发生过那种事啊。”
太好了，等着对方自爆推进剧情。
“那时候我只知道哭，回过神来，异鬼就已经被干掉了……你不想知道死掉的异鬼是什么样子吧？“
“大概能想象得到。”
因为没有特攻武器，大概是用超出限度的力量强行破防干掉的，一对一的话应该能够做到，只不过这些东西竟然完全不在记忆当中，算了，人生当中有很多事情都是动不动就忘掉了的，也没有多奇怪。
“很奇怪，一开始还吓得说不出话来，但之后就完全不同了，皇太一同学，你会不会明白那时候的我……心中想的是什么？”
班长将武器对准了皇太一，结界当中仍然有风吹过，吹起了她的长发和裙摆。
“对力量的渴望……说不定还有……嫉妒，之类的。”
皇太一咽了一口唾沫，润湿干涩的喉咙。
不确定是不是该说出这句话，也不清楚说出之后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如果有更好的头脑，或者更懂得读空气的情商，现在大概也不会这么直白的开口。
可是，想到了过去的自己。
如果放任下去的话，就会和自己一样陷入单方面的仇恨深渊，被唤醒只是一种幸运，更大的可能性则是永远堕入黑暗。
“不愧是皇太一同学，连这种话都能够光明正大地说出来，这就是强者的自信吗？”
班长对皇太一直接说实话的做法感到有点吃惊，但嘴角却因此而稍稍舒缓。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正是因为没有自信……我才会这样说。”
皇太一的脸上只剩下了苦笑。
人之强，并非力之强，不要小看整个世界，幻想凭着自己的力量为所欲为只不过是小学生等级，可笑的是这样的人从来就没有少过。
“没有自信……为什么听起来我们在某种意义上是相似的？”
“因为那个大概就是事实。”
皇太一的回答令班长短暂陷入了沉默。
也就是聊天直接聊死了的意思，一般情况下谁丢出话题的谁要背锅。
就算不应该，皇太一也大概率会自己背锅。
“我曾经憧憬过，有那种力量的你。”
班长终于再度开了口，一如既往地平和，冷淡。
“我也有过类似的时候。”
倒不如说渴求力量就是人类的本性，未来也一定会永远持续下去，人类永远在重复一些相同的循环，可悲，但正因如此人类才成为了人类。
“我抱着一些幻想磨炼自身的力量，加入了人文观，我一直以为你能够成为立足于世界巅峰的强者，并且……期待着与你能够并驾齐驱的一刻，可是没想到这些年来你竟然什么都没有做，心甘情愿地像一个最普通的人一样活着……那种事情，我一度以为是不可原谅的。”
即使是班长，这时候的声音也有些动摇。
“那还真是抱歉啊，我可没有那么多的雄心壮志。”
皇太一已经察觉到了班长情绪当中的变化，他很为难地抓了抓头发。
“不过，既然已经拥有了神的力量，甚至可以把神直接抱在怀中，想必也不会留恋凡人的力量了。“
大概是情绪的缘故，班长的发言真的是非常不妙。
还是没办法解释的那种，越抹越黑是基本操作。
“我是没这么想过啦，不过我不打算否认。”
皇太一知道现在的班长是虚拟人格主导，难免产生一些奇怪的想法。
“和我战斗。”
班长的想法已经一目了然。
她是认真的，只要有机会就会毫不犹豫地开枪。
“好的，这种时候我也不去问理由了，那个可真是不懂情调。”
皇太一看到的是自己过去的影子。
也能够理解当幻想中的泡影崩塌的那一刻心中的苦涩。
砰——
果断的枪声，正如同班长现在的执念。
皇太一的额头上多了一个圆圆的血洞，从里面飙洒出粘稠的液体。
班长惊愕万分地看着这一幕，压根没想到自己竟然能够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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