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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傅韶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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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冬的雨夜将山边晕染上云雾, 那层层叠叠的云雾即使是在夜里,也能看到一些。

像是挥之不去的白练, 横亘在山与山之间,美则美矣, 但太过遥远。

淅淅沥沥的雨如同倒在竹筒上的豆子, 吵得人夜里睡不着觉,估计只有舒展枝丫拥抱天地的树木才是它们音乐会的聆听者。

床上的某个男人陷入深沉的睡眠, 他先是被梦魇困住,双手无力地抓着什么,眼球也在快速转动。

直到他的手指越来越紧, 眼球也越转越快,像是要从那个噩梦般的世界清醒, 但无论如何都摆脱不了梦魇的束缚。

窗外的雷雨更响了,一道白光闪过,整个屋外都来到另外一个世界, 亮如白昼之下, 他也终于猛地睁开眼睛,一声“娇娇!”从嘴边猛然溢出。

室内的清冷叫他有点难以忍受的地步。

睁开眼睛他第一时间看向周围。

这个房间让人格外的熟悉,又格外的陌生。

在做噩梦的过程中, 傅韶的后背惊出一身冷汗。他喉头滚动, 越来越分不清楚眼前的情况。

摊平掌心, 十指都是完整的, 手还是自己的手, 指尖往下移动, 摸了摸自己的腿,腿也是自己的腿。身体没有一处缺失的地方,明明他记得他好像从某个地方跳……

“小韶,你终于醒了。”窗边有一个女人独自立着,见他清醒,终于发出声音引起了他的注意力。

一瞬间,不断灌入耳中的窗外的雨声,还有雷声,似乎都变得安静,世界里只剩下那个独立在窗边的身影,他瞧不清她的样子,却能认得她的轮廓,哪怕化成灰也能认得她是谁。

哑着嗓音,他闷闷地发出那两个字:“娇娇?”

对方的身体只是动了动,没有从阴影中走出。

银铃般的笑声从她嘴边溢出,他甚至通过这道声音,想象到她的唇,和蜜柑一样有多么的甜美,又会让他偶尔饱尝一点点酸涩的苦恼。

“娇娇?”他又念了一遍她的名字。仿佛这个名字代表着他与生俱来的印记。印刻在他的身躯上,印刻在他的五脏肺腑中,印刻在他的心底,也印刻在他的脑海里。

无论他身处何地,他是谁,他很有可能忘了自己是谁,他也不会将这个名字忘却。

又是一声惊雷,先看到的是亮如白昼的一片白光,接着才能听到仿佛动荡整个山庄的雷响。

山庄——

傅韶终于想起来了。

这里是他的山庄。

是他为娇娇买下的构筑的爱巢。

是他赠与她的伊甸园。

是他们两人欢乐的地方。

掀开被子,他看到那道剪影终于清晰起来。

女人含情带怯地望着他,娇羞得如同一朵花一般,脸上有着似霞光笼罩的红晕。

真的是娇娇。

他的娇娇……

难以想象,她会出现这里,能够心平气和地面对他,没有对他表示不满,没有想要逃离的想法,没有害怕他的举动,也没有任何欺骗他的行为。

欺骗……?

她好像是骗过他。

但只要她愿意回来,他可以无止尽地接受她的欺骗。

他不在乎,只要娇娇能够在他的身边,只要她哪里也不会再走。

傅韶赶紧离开床,连床边的鞋子都来不及穿,走到她的面前。

娇娇那柔弱又惊艳的长相,就在他的眼底、面前,他不明白她的眼眶里怎么蓄满了泪,看起来无辜又可怜。

娇娇吸着鼻子,声音里含着吴侬软语的娇:“小韶,你一直睡在床上,都不肯醒来,把我冷落在一边,自己一个人睡得那么香,就那么不喜欢我吗?”

不喜欢她?

怎么可能?

求之不得想听到她说喜欢他的话,倘若她能够说出来,说喜欢他,说爱他,说此生没有他不行,她的命就是他,他也一定会回应同样的感情。

可之前娇娇伤害过他的举动,让他完全不敢动弹,潜意识里到底还是有点担心,有点害怕,怕他因为接受这美好的画面,因为她和他撒娇,娇滴滴的模样让他心花怒放,开心都来不及而忘记真实的现象,怕她再次狠狠击碎他的美梦,怕他再次失望,傅韶眼底逐渐猩红,没有做出及时回应。

直到娇娇递出双手,踮起脚尖时前胸跳脱着扑到他的怀里。

她双手柔柔一勾,硬是勾住了他的后颈。

他的喉口一紧,心脏也是一缩。被她软酥酥的身体征服得完全不能动弹。

肩膀有点僵硬,四肢也有点僵硬,她好像不知道此刻的自己在干什么,有着果冻般润泽的唇,轻轻一张:“小韶,你喜不喜欢我嘛?”

那双充满魅惑性的眼睛,也含着浓烈的情和欲。

他被她挑拨得再也受不了。

单臂搂着她的腰,把她抱向了窗台上面。却是摁住她的后脑,只消扬起一点角度,他的唇便能与她的唇齿相接。

粗重的喘息声中,傅韶说着:“我的心意是什么样,你还需要问吗?”

如果可以的话,他恨不得每天和她说一遍他爱她。

也许一开始他对她只有纯粹的占有欲,随着时间的推移,早已经不是这么一回事。

她会和他叫板,会用各种手段进行欺骗,骗走他的信任,也顺带骗走了他的心。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他也不知道。

只是想要追上她的身影,追上她的脚步。

想让她回头看一眼。

他哪里也没走,就在她的身后,不离不弃。

听到他的回答,娇娇不甚满意,她就继续勾住他的后颈,脱离他的唇,认真望着他:“可是你为什么要把我冷落在一边?”

“我有吗?”他反问。

如果是之前的娇娇,绝对不会和他说“冷落”两个字。

她会害怕他冷落她吗?

或许会吧。

或许都只是他的想象。

喉口开始哽咽,他想笑,却是笑不出来,就望着她。

“有,”她尽情地撒着娇,好像和他撒娇是他们两个人日常生活中的常态,“你今天一回来就说累了困了,我怎么想要和你说说话,你都不想理我。”

“你要是不想理我,”她竟是撅起了小嘴,不满意地说道,“那以后都不要理了好了。”

鼻子里带着一点小哼哼,她撒起娇来的样子配上这张精致到挑不出一点瑕疵的脸,当真是一种视觉和听觉上的盛宴。

傅韶真的酷爱她娇滴滴的样子,她身体的敏感程度本来就比常人要强,不管是哪里都是软的,好像连眼神都是软的。

好像是真的被冷落许久的小怨妇,傅韶微微一怔,望着她有点愠怒的模样,不知怎么,竟是产生了一点点苦楚的甜蜜。

索性又扬起下巴,抱着她的腰,死死的不肯放手,因为只有这样做,才能令他有一种最真实的感觉。

薄唇再次来到她的唇边,将她撅起来的小嘴愣是亲了下去。

她有些诧异,脸上羞红,手握成拳轻轻砸了一下他的肩膀,还是嘟着嘴说:“你耍赖。”

他想告诉她,你要是再多撅点,我就一次次的亲下去,直到你被哄好了为止。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用力过猛了,娇娇竟然又轻轻哼了一声:“疼~”

这声熟悉的“疼”字,拉回他的思绪,原是抱着她的腰部,头贴着她的腹部,傅韶赶紧又把脸抬了起来,看她眼睫轻颤,他也软了声音:“哪里疼?”

“哪里都疼。”她眼底柔柔的,好像盛了一汪水,黑夜中亮得惊人。

他想起来上一次,她也是用这样的可怜的如同小动物的目光望着他,让他帮忙揉揉脚丫,揉揉手腕。

但之后的事,就是娇娇用相框的锐角砸他的脑袋,原因无他,她只是想要从他的掌心里逃跑。

他就那么可怕吗?可怕到让她不断想要逃离他的束缚?

还是说,他给她的爱,让她感觉压力太大,快要喘不过气来?

他心底好像被捅出一个大窟窿,声音都低落了下去,就问:“娇娇,你爱我吗?”

边问着,边拾起她的手腕,掌心的热度正好可以很舒适地帮她缓解手腕的疼痛。

这一次,她答得很爽快:“爱呀。”

“真的爱吗?”他抬起头,眼中好像有一点泪光闪烁。

想问她有多爱。

是爱得如同大海般那么宽广。

还是心眼小到不容许他和别的女人说一句话的地步。

话到嘴边,他却无论如何都问不出。

万一答案不是自己想要的样子该怎么办?

她不太理解他为什么会这么问她,还有这眼底徘徊着的泪,让她也跟着开始难受。

手指替他开始擦拭眼尾,其实那泪没有落,只在眼中打着转,她还是反复帮他擦了擦:“小韶,你为什么要难过呢?有我陪在你身边不好吗?”

“好。”他点点头。可神情仍然失落。

她就继续安慰他:“小韶,我在这里,一直都在这里的。”

其中一只手帮他擦拭眼尾,另外一只手伸出,直接按在他心口的地方。

隔着衣物,她掌心的温度本不应该直接接触到他的皮肤,接触到他的骨头,但他还是感受到那滚烫的热度,烫得和烙铁一样,快印进他的心中。

疼。

脑海里回响起的是她的声音。

他的胸膛却也跟着一起疼了起来。

大掌狠狠地捉住她的手腕。

细腻的皮肤在他掌心的纹路中滑过。

他把她捉得纹丝不动。

没有将她的掌心撤开。

而是让她的手掌更用力地往他胸膛心脏跳动的部位印了上去。

他问过她爱不爱他。

她回答:爱。

我爱你啊。

我好爱你啊。

我真的真的好爱你啊。

他知道她说的是假话,可他愿意再信她一回。

因为他说过。

就算这世界上所有的人都不相信。

她的声音也无法传达到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这世界听她说过,这大地听她说过,这风声听她说过。

它们都知道。

她说我爱你。

他的心紧紧缩着。

傅韶抬起眼,曾经的过往如何已经变得不再重要,那些都随风而逝,化成毫不起眼的尘埃,消失在广大浩渺的高空中。

她曾经举着枪给他重伤一击的模样,为了逃离他的追求,眼睁睁看着他的车翻下悬崖的模样,为了来到苏枕的身边,不惜一次又一次说着拒绝他话的模样。

那种种的一切,一幕又一幕令人心酸的画面,才组成之后的娇娇。

他的娇娇。

不再重要了,什么都不再重要了。

只要能够陪在他的身边,就算她再次欺骗他,让他跌入万劫不复的地狱,他也愿意。

从来都愿意。

“吻我。”他抬起眼,不是要求,不是命令,也不是央求,而是诚心诚意地对她说,那眼底沾着一丝丝的笑意,表现出他此生此世无怨无悔的欢喜。

“嗯,小韶,我每天都会吻你一百遍。”她伸出指心,在他渴求的目光中,抱住他的后脑勺,往自己的嘴角拉近。

在这个雨夜,在这个除了他们两人才在的寂寞山庄,在这个任何人都无法介入的伊甸园中,在闪电再度降下,亮如白昼的环境里,娇娇用她齿边的柔软,终于再次如他所愿地衔住了他微张的唇线。

……

病房外面,傅音和萧寰宇再一次来见见傅韶。

发现他的眼角竟是无端挂了泪痕。

而心电监护仪的数字一直都很平稳,显示他暂时没有其他生命危险。

只是今天医生也说过,傅韶可能再次陷入了梦境里,不愿意醒来。

不管过十年,过二十年,过三十年,很有可能他一辈子都是这种植物人的状态。

因为在梦里,他可以编织他想要的一切。

编织属于他,也属于她的伊甸园。

谁也吵不醒,夺不走,毁不掉——他们之间的伊甸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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