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章 丧母
美宁随口问了句,“是吗?”
落儿肯定的点点头。
美宁想了想吩咐道:“碧儿,这酒先放着吧,明儿咱们做几个好菜,请额娘一起来喝。”
碧儿干脆的应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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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花钿的缘故加上美宁又觉得落儿人不错,再者她和碧儿的名字合起来是碧落寓意不错二字蛮合心意,倒是没有拒绝的把台吉送给她的这个侍女留了下来。午膳后美宁没有小憩,三人一直聊到了天黑她又简单用了些晚膳方才睡下。
第二天
谪福晋哲哲刚刚起床,正坐在梳妆台前由着侍女梳头,忽然她的贴身侍女小福匆匆忙忙走进来附在她的耳边说了一句话她就猛然的站着起来。
正在专心梳头的侍女小喜没想到福晋会突然起身,不小心手一抖扯掉了几根头发,吓得面如土色将梳子放在了梳妆台上,立刻后退一步跪在地上哆哆嗦嗦的说:“奴婢不是故意的,请福晋饶了奴婢这一次吧!”
事情紧急谪福晋顾不得发疼的头皮,不悦的说了句,“这个月的月钱减半,下不为例!”
小喜感激的眼中泪花点点,马上俯在地上磕了个头,“奴婢知错,谢福晋!”
转而哲哲冲贴身侍女小福讲道:“快帮我梳头,咱们去看看。”
“是,福晋。”说着小福便拿起了梳妆台上的梳子。
很快谪福晋哲哲梳好了妆容更了衣就来到了美宁的母亲美歌所住的帐篷探望。
美歌的侍女阿布恭敬的福了一福,“福晋吉祥!”
哲哲关切的询问:“你家福晋可好些了?请大夫了看了吗??”
阿布如实回道:“回福晋的话,刚刚已经请大夫瞧过了,还开了药,奴婢正要去煎药呢!”
闻言哲哲笑着讲,“煎药的话我家小福最拿手,还是让她去吧,你照顾你们家福晋就好。”转而就对身后的侍女小福吩咐,“你去吧,记得拿银铫子煎。”
小福听话的应着,“是!”随即向阿布取了药就下去了。
哲哲走近床前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美歌,只一眼却叫人不免心底生出一丝难过,虽然仅仅才过了一夜可是昨日看起来气色如常的美歌却十分的憔悴。看她仍在昏睡着哲哲只安静的在旁边坐了下来,并没有喊她。阿布送走了小福转身回来准备张口喊美歌说谪福晋来看她了,但哲哲却将食指竖到唇边示意,打断了她尚未说出来的话。
阿布很有眼色的则去倒了一杯热茶依旧恭敬的递给了哲哲,“福晋请用茶!”
哲哲接过茶喝了两口,期间听到美歌的咳嗽声后接着问道:“你们家福晋以前也会咳的如此厉害吗?”
阿布照实回答:“我家福晋确实有哮症,不过之前寻了个秘方倒是痊愈了,已经几年都没有犯过。也不知昨儿是怎么会事,居然都咳出了血!”说到最后阿布怕被睡着的美歌听到心里难过还特意压低了声音。
哲哲捧着茶杯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紧接着又问:“可派人告诉了你家格格?”
阿布摇了摇头,“奴婢倒是想去和格格说,可依着我们家福晋的脾气什么事情就怕格格为她担心,何况昨天格格大婚铁定是不让的,所以奴婢就没敢去和格格讲。”
哲哲赞同的讲,“那倒也是,还是你们福晋想的周到,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听到说话声悠悠转醒的美歌少气无力的说了句,“姐姐来了!”说着手撑着就想要坐起来。
哲哲忙侧身将她按住,“都是自家人,妹妹还是躺着吧。”
一向注重礼数的美歌不好意思的说:“这怎么好呢?”
哲哲无所谓的说道:“你现在是病人,养好身体才是最重要的,何需拘泥于那些个俗礼!”
连日来接触过几次美歌看得出来哲哲是个特别端庄大方气度宽宏的女子,遂便没再坚持。
同为母亲同只有一个孩子的两个女人一打开话匣子就说个没完,最后还是小福煎好了药前来送药才让两个人停了下来,哲哲怕打扰到美歌养病借口说还有事就离开了。
美歌喝完了药就继续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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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朗星稀,美宁带着碧儿和落儿一起忙活一天才做了一桌子美食,不知快要丧母的她兴致勃勃的带着碧儿前来请母亲去赴宴。
人未到声先起,才走到帐外美宁就高兴的喊道:“额娘!”
帐内拿着帕子捂着嘴咳个不停的美歌慌忙将帕子藏到了身后,努力的挤出脸上的一丝笑容冲着进门的美宁招了招手,“宁儿来了,快到额娘这儿坐!”
美宁还是老习惯的一把搂住了母亲的脖子撒娇的说:“额娘,我好想你!”
美歌满眼宠溺一边用手摸了摸美宁的头一边说道:“这孩子,昨儿咱们不是才见过面。”
美宁的头在母亲怀中亲呢的蹭了蹭,“宁儿想天天都待在额娘身边,宁儿不想嫁人!”
“女儿啊,可是你已经嫁了!”美歌的语气中有着无尽的无可奈何,也有着无限的不舍,她心知自己时日无多,以后能够陪在女儿身边的人或许只有觉罗台吉。
不论年龄长到多大在自己的母亲面前永远都只是孩子的样子,美宁不由得撅起了小嘴儿,“又不是宁儿非要嫁的,还不是——”还不是为了董鄂部这几个字她没说出口。
美歌故意逗女儿的追问:“还不是什么?”
美宁只好说了句,“还不是为了额娘!”
美歌长叹了一口气,“傻孩子,以后啊无论什么事情你只需考虑你自己就好了!”感觉胸腔中又有血要咳出,但碍于女儿在场美歌只好忍着,憋的一张脸通红。
一旁的侍女阿布忙上前解围,“格格,福晋有些不舒服需要多休息,格格还是明儿再来吧。”
听到阿布的话美宁赶紧从母亲怀中挣脱,盯着美歌的脸看了又看,“好像脸有些肿,我还专门做好了菜来请额娘去吃呢。”
阿布眼看美歌快忍不住了唯有急中生智吹灭了桌子上的焟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