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九章 破煞
女人开始啜泣,那一声声凄厉的声音没有任何遮挡,直接从我耳朵进入脑海。
我够了皱眉,手中画符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顺手提起手中朱砂侵染的笔尖,手腕轻抬,直接一笔点到了女子眉心正中,这一笔点下,女子也不叫嚷了,不过方木却是忍不住别过了头去。
“怎么了?”
我略微不解,这家伙手里还提着先前的鸡蛋,我看了看,口袋里还有四个。
“她这脸看着怪渗人的。”
“凶杀现场你也没少看,难不成还怕这个。”
我调笑了一声,这才道,不过我也确实发现,方木跟金水行不一样,金水行那家伙一拼起来那就天不怕地不怕,可方木对于灵异事件,依旧保持着该有的敬畏之心。
这是好事。
一个人不应该因为知道这些东西的存在而去感到害怕,就像普通人不会可以去调查自己身体表面的一些常规寄生虫,和吃的食物里面,藏有多少细菌。
它们都是绝对存在的,也是绝对无法避免的,人所能做的,就是尽量让他们减少,而不是一味的去追求完美,细菌不会消失,鬼也是这样。
只不过除了面对以外,我们还可以选择忽视,这不过是取决于自己对待他们的态度而已。
“你先前问我找绳索干什么,是想知道点儿什么东西吧?”
我看着方木,却是没来由问到。
后者笑了笑,却是并没有回答我的话。
“让我想想,你应该是想学点儿术法防身吧,又不好直接说,听到我先前让你去找绳子,你就想知道这绳子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存在。”
我狡黠的笑了笑,方木老脸一红,又别过了头。
“其实哪儿有那么麻烦,你如果想学,我教你就是,难不成你不好意思开口?”
方木听我说到这个,这才又别过头来!
“其实我这人,是挺直接的,不过这有点儿麻烦,你能不能,别告诉局长。”
方木喃喃出声,我这才明白过来。
“局长这人好面儿,也就是那晚饭局,也仅仅叫了我们几个而已,若是寻常,肯定不止我们,你别看他愿意拿重金出来请你帮忙,那些钱,其实都是我们几个凑的,他不想让局里其他人知道,可当时在场的人,已经死了两个,哪怕他再怎么不信,也不愿意赌下去,这才让我们去请上官,却是被上官拒绝,后来我们才找到你这里。”
其实早在一开始,我就猜到了他们那些钱是凑的,只是没有说破而已。
“如果被局长知道我居然找你学这些东西,只怕是会生气,毕竟他从来都不信鬼神,这一次,实在是没有办法才这样。”
我拍了拍方木的肩膀,示意他可以安心。
“你就放心吧,你以为我能教你啥,顶多就是一些基本的东西,我自己都半知半解,如何能教你。不过想要学这些东西,现在可不是时候,回去以后你再来找我,顺便也给你一些东西。
方木应了一声,而这个时候,曹三也已经将那鸡蛋递了过来。
鸡蛋递到我手里的时候,我没来由皱了皱眉,这玩意儿的味道的确是比较难闻,一股腐烂的臭味儿带着浓重的腥气,若不是没办法,我是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用这个办法的。
将鸡蛋摆放到女人头顶的位置,蜡烛在上。鸡蛋在下,而后我才咬破中指,先画了一个符印,而后将带血的手指轻轻摁在了女人额头。
“一笔平魔,二笔逐煞,邪魔速退散!”我在女人额头上书写的,乃是一个命字,最后那一竖,拉过了女人鼻尖,拉到了女人嘴唇,而后我的血自然而然滴入一滴到女人口中。
女人那原本紧皱的眉目,在这一瞬却是完全睁开,不过看势头却是有些不正常,女人眼角都因为眼睛睁得太大而流出血丝,我掐出一个破魔诀,轻轻拍打在女人天灵盖之上,而后先前那画满符文的鸡蛋也被我拿在了手中。
先是用鸡蛋将女人全身上下都滚了一遍,而后我才将鸡蛋置于女人小腹位置,这才从身上取出符纸,开始一张接着一张,由女人双腿一路向上,直到符纸贴满了女人全身,如此一来,我才松了口气。
这些符纸是先前所准备,对破煞有奇效,其实也就是利用符纸中的灵力将煞一直『逼』到女人小腹处,若是顺利,他会被我从女人丹田处『逼』出来,可若是不顺利,便要用到最后一个办法,虽说有些偏激,却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掐出法诀,我看了一眼头顶,经过这么长时间,先前的太阳早就已经不能照在女人的脸上,我别过头,示意曹三上去再将瓦片给揭掉一些,后者很快照做,直到阳光再一次照『射』在女人山上,惨叫声终于是从女人身上传了出来。
这声音若即若离,更是有男声也有女声,若不是现在正直晌午,太阳光落在身上尚且有些温暖,我恐怕也会忍不住打一个寒颤。
曹三从头顶跳了下来,而我早已经满头大汗,我发现无论我怎么努力,那煞一直都在女人小腹处盘旋,丝毫没有要出来的意思。
我皱眉,加大了法力,可依旧如此。
这家伙仗着在女人身体之中,知道我不敢拿他怎么样,才敢这么肆无忌惮,不过他应该是忘了,如果是一般人,到这里便也变成胶着。
可我不用,先前我滴到女人口中的血,可不仅仅是续命。
果不其然,在我放弃掐诀,一掌拍在女人小腹上时,女人整个身子躬起,就好像受到了极其庞大的力气砸中一般,要知道我仅仅是轻轻一拍而已,可女人的反应却是出奇的大。
我轻笑一声,又是一拍,那画满符文的鸡蛋也直接被我扔到了一边,而后我才又拍了女人腹部一掌。
接连三掌,女人如遭重击,整个身子不仅躬了起来,一口黑血也直接从口中吐了出来。
没有做任何遮挡准备的方木自然是被那女人给喷了一脸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