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夺宝(二)
马车后跟着的那个七人组互相交流一番后,应该是觉得对方太硬,自己定然讨不到好处,只能策马离去。
还剩下包括一个孩童在内的五人组,一个女人领头的三人组,以及一直跟在最后静观事态发展的雨辰。
那女人一策马,向五人组靠去,与五人组里的一个白发老人交流了几句,见老人在沉思片刻点了头后,再策马跑到雨辰身边,问道:“小兄弟,你是什么境界?”
雨辰毫不犹豫的答道:“通明境三十一层。”
“愿不愿意和我们联手?”
雨辰笑着问道:“我有什么好处?”
那女人一指马车:“那黑玉盘他花了两百万两拍下,我没有那么多钱,如果和我联手,得到黑玉盘后,我给你五十万两白银,如何?”
雨辰装模作样的沉思一会,点了点头道:“好,一言为定。”
女人虽然徐娘半老,笑起来却是妩媚嫣然,她冲雨辰一笑后说道:“待会我先上车顶,你等我信号后立即动手。”
见雨辰允诺后,女人策马向前,冲到距离车厢一丈外,一声娇叱,双手一抖,两条长鞭如灵蛇般射向年轻人的两条铁棍。
年轻人大叫一声:“来得好!”双棍借着双鞭缠上之力向后一拉,再猛的向前一送,撞向正借力飞向车顶的女人胸口。
女人的两个同伴,一个脸带刀疤,另一个头顶秃发,二人腾空而起,不去管女人生死,双刀一起砍向年轻人的脖颈。
年轻人看也不看即将砍到的双刀,气机运转,气贯双臂,棍上再加大力,势要戳通女人的胸脯。
突然一阵童声响起,是那个被白发老人抱在怀里的稚童在念诵经文,老人双手贴在稚童小腹的丹田处,目光平和,直视前方。
另外四人排成雁阵护卫在老人前方。
声波在夜色中传开,无质却有形,一圈圈如水波纹般漾开。
年轻人两根前伸的铁棍都是一滞,无论如何用力,都不能再进半寸。
两把砍向脖颈的双刀却来势不减,眼看着就要贴上那颈上的皮肤。
年轻人突然暴出一声如野兽被困时的嘶喊,荡漾到身边的经文声波顿时消散开去,他头向右一歪,一口咬住秃头砍来的长刀刀刃。
刀疤脸的长刀砍中年轻人脖颈,却只是暴起几星火花,他一击不得手,赶紧一脚点在车厢壁上,反身弹回马背。
秃头见对方死死咬住,握刀的右手立即撒开,与刀疤脸一样要反弹后撤。
年轻人右手松开铁棍,并指成刀,在秃头的脚刚刚踩住板壁时闪电般向前一递,深深扎进对方的胸膛,再狠狠一拉,将秃头的心脏整个拔了出来。
女人一见大惊,手腕一抖,两条皮鞭撤回,人也顺势想要退回马背。
年轻人却不给她这机会,右手一甩,将那颗热乎乎的心脏掷向女人脸面,双脚一蹬,整个人弹射而出,在空中抓住右边的铁棍,借势捅向女人腹部。
女人避无可避,只能左手一抖,一鞭缠上刀疤脸的腰腹,整个人如秋千一般荡了一个半圈,坐到了刀疤脸身后。
稚童此时看见秃头胸前的空洞和地上模模糊糊的心脏,明白了刚才所发生的事,一下子缩进老人怀里大哭起来。
年轻人见稚童大哭,不由得仰天狂笑,一脚踩塌女人原先坐骑的脊背,跳回车顶,狞笑着舔了舔右手上的人血,双眼在剩下的八个人身上来回扫视,犹如狮虎在挑选下一只猎物。
女人示意刀疤脸将马与白发老人并排骑行,两个人又低声商量了几句,老人犹豫了一会,点头同意了女人的提议。
雨辰不去管那两队人马之间的交易如何,他心里反正打定主意要得到那只黑玉盘,现在和女人他们联手,只是想摸清车顶上那个年轻人的真实实力,他好寻找时机下手。
刚才刀疤脸那一刀砍出的火星让他明白了这年轻人一定进入了人圣境,寻常的劈砍都不会有效,现在他所能想到比较好的办法,就是让那两队人去不断消耗年轻人体内的玄气,然后他坐收渔翁之利。
不过别人也不是傻子。那女人和刀疤脸骑马靠近雨辰,说道:“小兄弟,这次你当前锋,我们在后面掩护。”
雨辰心中一阵冷笑:真是谁都想捡渔翁的便宜。想归想,说归说,他打定主意,点头应道:“好啊,我去。”
说完拍马向前,抽出那把长柄马刀,体内气机高速运转,等胯下坐骑进入车后一丈内时,他双脚一蹬,高高跃起,临空一刀向年轻人的脑袋劈了下去。
这一刀他运足气机,不求砍死砍伤对方,但求能从这一刀中得到更多的信息。
年轻人见人闻声,凭对方下落时带起的风声就知道这一刀非同小可,立即单膝跪地,双臂将铁棍交叉架起,先固守,后进攻。
刀棍相击,激起一阵密集的响声,好似万根铁钉不断打在一块铁板上。
原来雨辰这一刀劈下,看似一刀,其实他手腕不断抖动,连续而绵密的击打了近千下。
这一招是他由弹指十二变化而来,只不过更快更密,威力更大,气机也消耗的更多。
这一阵细密的击打自年轻人的虎口传递到手臂,再传进胸口,最后传到丹田气海,震得他手臂酸疼麻痹,气海中一阵翻滚,气机混乱,恶心欲吐。
他强压汹涌而上的气机,大喝一声,左手横起,架住下压的马刀,右手上捅,铁棍直刺雨辰面门。
雨辰看到对方犹如凶兽死斗般的眼神和表情,热血上涌,狞笑一声,牙齿咬紧,将气机凝聚在脑门上,朝着迎面而来的棍端狠狠砸了下去。
“嘭”一声犹如闷雷轰响,雨辰头上绽开一片血花,整个人腾空而起,向后跌了下去。
刀疤脸,女人还有白发老人看到这一幕都是一阵心惊,起先少年一刀砍下时优势占尽,没想到却被对方偷手一棍戳中面门,反败为胜。
女人一鞭挥出,卷住下落的少年,将他轻轻放在马鞍上。
雨辰无力的趴在马背上,双手软软的环抱马颈,似乎重伤不醒。
女人轻叹一声,心道这少年再不可用,向白发老人使了个眼色。后者点点头,将稚童交给旁边一人抱着,由左右二人护卫,跟在女人后面,赶上马车。
年轻人那一棍捅在雨辰额头后将对方打得皮开肉绽,外人看他赢得轻松自在,其实他却是有苦自知,刚才那少年的额头比精钢还硬,一撞之后,自己的整只右手已经是毫无知觉,不知骨头断成了几截,表面上看不出来,其实能提着棍子已是极限。
但这年轻人是越痛越狠的性子,凶兽受伤后更是狂暴,他站起身,左手从怀里掏出一颗青色药丸塞进嘴里,嚼了几下,药在口中慢慢化开。
顿时一股汹涌澎湃的气机在胸腔内左冲右突,上下翻涌。
他将这股气机压入丹田气海,再转入全身各处,体内顿时传来一阵轻微的“咯咯”声,被震断的右臂开始自行接续愈合。
愈合重生的痛楚带来一种异样的快感,他兴奋的嚎叫几声,引来远方狼群的呼声相合。
借着月光,女人看见这个年轻人目红面赤,舌头外伸,嘴角不断滴下涎水,已经如疯似狂,不由得心中一紧,开始怀疑自己这样紧追不舍,到底值不值得。
不过她也清楚年轻人的这种表现说明他们再坚持消耗下去就一定将对方耗死,刚才吃药丸的动作加上现在对方的外观特征,一切都表明眼前这只凶兽已经快到强弩之末了。
女人让刀疤脸加速冲前,舞起长鞭,一上一下,直取对方的咽喉和脚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