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能屈能伸
拿刀的主动让步,小命不保的蔡喜反而当了爷。讀蕶蕶尐說網
肥猫虽然憨厚,但是不是傻子,早就听说面前这人切了王涵和牛不昆的小弟弟,更是一夜闯过两次三爷的地盘。这样一个狠犊子一刀砍死蔡喜一点都不为过。
可是出乎意料的是,李风面带微笑,沉默了半响,问道:“真不再找我麻烦?”
蔡喜悠闲的抽了一口烟,不耐烦道:“你爱信不信。”
李风笑意更甚,他把刀缓缓挪开扔在地上,点了点头道:“蔡少这么说,我赌也要赌一次,反正烂命一条,摊上你这样的对手,真心让人坐立不安。”
蔡喜转过身,看着他,冷冷道:“跪吧。”
肥猫和张熊目瞪口呆的对望着,有点摸不清情况。两个大粗人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到底什么个情况。
李风抬着头,嘴角挂着柔和的微笑,一双眼睛平静坦然,默默的望着蔡喜,膝盖缓缓弯下。
蔡喜表面看似轻松,心里却在这一刻涌现出一股无穷无尽的恐惧。纵使李风的刀架在他脖子上,那股澎湃的杀机让他明知道随时都会割破他的喉咙时,也没有这种感觉。
男儿膝下有黄金!跪下就是放弃了尊严。一个男人若是能连尊严都放下,如此能屈能伸苟延残喘,如果死也就死了,可是只要不死,终有一日,注定会上位,权倾天下!
如果跪了,李风和他才是不死不休死磕到底。
蔡喜是个聪明人,正如军区大院里那帮老爷子所说,他能看的很通透,想的很明白,做的很到位。
他知道今天不能杀李风,其实从刚才知道李风救了苏阎王的女儿性命的时候就知道了。正如李风所说,苏阎王是在寻找一把刀,这把刀在杀人见血之后注定要扔进熔炉粉身碎骨。杀了李风不但靠不上苏阎王这棵大树,估计还要竖一个强敌。这种偷鸡蚀米的事他当然不会做。
他冷哼一声,在李风膝盖弯到一半的时候道:“算了!我还想多活几年,受你这大礼怕折了阳寿。”
肥猫和张熊更纳闷了,两人只觉得脑子一片浆糊。这可不是蔡喜的性格。这位蔡家的大少,军区大院的红人,整人的时候深得老一辈真传,不动手则以,一动手就必定整死。今天这是怎么了?
李风也是一愣,他直起身子问道:“算了?”
蔡喜伸手递过来一支烟,淡淡道:“这只烟是普通的玉溪,虽然比不上三字头的中华和一些特供,但是能抽到我这烟的都是朋友。我这人没几个朋友,小圈子就那么十几个人,你接这烟就算进了这小圈子。不接也没关系,从今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咱们井水河水,两不相犯。”
李风望着蔡喜半响,两人哈哈大笑起来。他接过烟点上,狠狠的吸上一口,道:“我穷苦出身,都是抽五块一包的中南海。今天第一次抽到这么好的烟,这份人情,我李风记下了。”
肥猫和张熊再傻也知道现在是化干戈为玉帛了。他们本来和李风没什么深仇大恨,况且蔡喜拍板钉钉的事情,他们也只有同意的份。
肥猫瞪着眼睛道:“李风老弟,我比你大几岁,我叫毛俊,你以后要喊我俊哥儿。还有,小薰薰是我媳妇,你可不能再跟我争。”
蔡喜踹了他一脚笑骂道:“什么你媳妇?你丫的媳妇多了,况且男欢女爱要双方同意,你俩都是我兄弟,公平竞争,谁追到就是谁的本事。”
“你看小薰薰黏糊他的模样,我肯定没戏啊。”肥猫苦着脸嘀咕一句,忽然道:“奶奶的,喝酒,上最贵的酒!哥要喝霸王酒,喝穷风子。”
李风笑道:“没关系,以后哥几个到了这里,全部免费。你们先坐,我这就下去让人送酒上来,咱们今个儿不醉不休。”
蔡喜点了点头道:“我的玉溪烟都给你抽了,你可不能太小气,赶快把最好的酒都拿上来。”
李风跟几人打着哈哈出了房间。走廊上,周薰蹲在地上抱着膝盖无助惊慌,屏幕里再厉害的黄蓉,现实生活中终究是个弱势的小女人。
李风走到她跟前,拍了拍埋在膝盖上的脑袋,柔声问道:“黄蓉女侠,桃花岛的功夫是这么打坐么?这下我长见识了。”
周薰抬头看着他,看着这个一晚上救了他两次的男人,看着面对黑漆漆的枪口把她护在身后的男人。虽然强忍着,但是眼泪依旧滚落在娇嫩的脸颊。她没有疯狂的抱着李风哭哭啼啼,也没有感激涕零说什么感谢的话。
她只是轻轻的擦去眼泪,笑着问:“你有工商银行的卡么?”
李风有点发愣,迷茫的点了点头。
周薰伸出素手,带着小女儿般的蛮横,道:“给我!”
李风掏出破旧的钱包,把工商银行卡递给她,开玩笑问道:“大明星,你这是打算打劫吗?”
周薰把农行卡紧紧的攥在手心里,似乎唯恐它长翅膀飞走一般。她站起身子,道:“改天把合同给我,里面的钱算是你签我的费用。”
她说完转身离开,纵使把身段放低到尘埃,也依旧绽放着女神的高贵。
李风抓了抓脑袋,喊道:“大明星,那卡是刚办的,里面只有十块钱。”
周薰蓦然回首,带着一抹娇羞的温柔,淡淡道:“十块钱签我一辈子,你还不满意么?”
李风彻底呆住,望着周薰的背影消失在走廊转角处。他嘴里烟还没抽完,又掏出一根点上,左手一根,右手一根,蹲在地上,一口一口的抽着。
一顿酒喝到凌晨五点,张熊和肥猫早就倒下了,蔡喜却是半点醉意没有。这个有着一双狭长的眼睛,喜欢眯着微笑的男人,似乎根本就不会醉。无论什么时候,或者无论什么事,都能保留心底的那一份通透。
他站起身子,对李风告辞道:“改天再一块喝,明天还有训练,我先送他们回去。”
李风早就吐了三次,喝的浑身乏力,虽然脑子清醒,但是舌头已经大了。他坐在地上靠着沙发挥了挥酒瓶道:“好多人说我李风是属狗的,记仇,却记不住别人的好。我觉得也是,活了二十多年,从来没说过谢字。不过今天,我要对你说一声感谢。”
蔡喜一边一个双手扶着肥猫和张熊,眼里有着一种灼热,望着李风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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