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契约
“你的意思是，现在阿纲是你的主人？”里包恩举着杯黑咖啡，坐在垫高的椅子上对着鹤丸开口。
而自己感受过并且从系统那二次确认了这个契约实际上什么都不是的鹤丸，非常愉快地点了点头还顺便把自己的情况说的严重了点，“刀剑本来就是锻造来使用的，我曾经也被转手过许多次，也可以说是侍奉过很多主人的意思。至于纲吉君……应该算是意外吧？”
“当时和本体断了联系后我就失去了意识，直到纲吉君运用了他的灵力唤醒了我。”鹤丸摸了摸自己的本体刀，“在只是刀剑的时候，谁‘拥有’我就是我的主人，而现在，应该是谁‘唤醒’了我，谁就是我的主君。”
“那你在一开始又是怎么出现的？为什么会成为老师，身份证明怎么来的？为什么、要一直待在阿纲身边。”里包恩那双黑得看不见底的眼睛对上鹤丸。
“至于这些问题——”鹤丸眯着眼睛笑了出来，“其实我也不知道啊！”
“你这家伙！”狱寺是第一个憋不住的，他猛得站起身子，凶狠的目光死死盯着鹤丸，甚至想要过去揪住鹤丸的领子，可这些动作却被沢田纲吉第一时间的劝阻了。
“狱寺同学、请不要这样……”
“可是十代目！这家伙一看就是在说谎啊！”
“不是的！”沢田纲吉几乎是下意识地反驳。
“阿纲？”/“十代目？”
十年后的山本武和来自十年前的狱寺几乎是同一时间的问到。而里包恩却是有点意外的挑了挑眉，“蠢纲，你是想说什么。”
“只是……我的感觉啦……”纲吉还是不怎么适应别人盯着他的目光，有些结巴，“鹤丸老师、没有说谎什么的……”
“既然你这么说的话，狱寺，坐下。”里包恩悠哉地抿了口黑咖啡命令到。
“但是里包恩桑……”
“你难道不相信阿纲的判断吗？”里包恩反问。
“我当然相信十代目！”一听到这种类似怀疑他忠诚的话，狱寺不再犹豫，立刻坐了回去。
“那么换一个问题，鹤丸国永，你的存在会伤害‘沢田纲吉’以及‘彭格列’吗？”
“虽然挺想问彭格列是什么，但是看起来里包恩桑并不会回答我。”鹤丸的嘴角勾起的弧度一直没有降下去过，“纲吉君的话，他可是我可爱的小主君哦，我怎么可能会伤害他。更何况，就像我一开始说的，‘主人’可以随时命令‘刀剑’，反而是我才要担心吧？”
“……”又一次听到这种话，沢田纲吉低垂着脑袋，刘海遮挡了他的表情，但是任谁都能看出他身边气氛是多么压抑。
鹤丸的确没有说谎，但是他说得全是正常情况下的审神者与刀剑男士的关系，而不是像他和沢田纲吉这种。
正常情况下，由于刀剑们并非本灵而是分灵的存在，他们是由审神者用灵力召唤而拥有人身的，甚至可以说是完全依赖审神者的灵力才能正常生活。以此作为交换，或者说契约，刀剑男士们才会听从审神者的命令去战斗。
断开了与审神者的契约，也就是代表没有了灵力来源，等时间差不多了就会重新变回本体。
可问题是他不是正常的付丧神啊！
他和沢田纲吉的契约完全是意外，根本没有什么作用力可言，除了互相可以感知到对方的存在外，基本上没什么用。
别说命令了，就算是他现在主动断开基本上都没什么问题，他又不需要什么外力才能生存下去。
他说的那些，只不过是为了降低里包恩对他的警惕而已。至于为什么不主动断开……完全就是鹤丸的私心了。
他发现，有这个粗糙的契约在，他随时可以掌握沢田纲吉的位置，而系统也因此可以随时通过沢田纲吉来收集他身边的未知能量，命定之子可要比他更容易遇上‘世界的力量’吧？
翻译一下，这句话简单来说，接下来他可以随便（在不搞大事情的情况下）浪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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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是吓了我一跳，没想到竟然一下子就到了十年后的世界啊。”鹤丸灿金的瞳孔里闪烁着bulingbuling的光芒，对着身旁从房间里走出来后就一直低着头的纲吉说，“还记得我曾经说的话吗？在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那时我就有说过，纲吉君会带来令我吃惊的结果。”
‘不是的……’沢田纲吉觉得他的喉咙被什么卡住了一般，连简单的一个词也发不出声。
“果然纲吉君身边一直都很有趣很热闹呢~”
‘请不要再说了……’
“看到十年后的山本同学，真是好奇未来的纲吉君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
“虽然你们的有些话不太理解，但是我能看出来纲吉君很厉害哦。”
“够了……”
“怎么了吗，纲吉君？”鹤丸似是没听清，歪着脑袋往纲吉的方向看去，两人的身高差让他可以直接看到纲吉头顶上蓬松柔软的让人忍不住想要揉一把的棕色头发。
“老师难道不觉得奇怪吗？”纲吉低着头不敢看鹤丸，双拳不自觉紧握在了一起，还由于过于用力，让他的指节处都开始变得发白，自己却毫无知觉。
他语速很快的像是错过这一次就不敢开口了一样紧接着问到，“老师难道不觉得生气吗？因为我的关系，突然被卷入这种莫名其妙的事件，因为我的关系，让本来是自由身的老师和我联系在了一起、老师不应该是最讨厌束缚的吗……我……我……”
“纲吉君。”鹤丸平时的形象一直都是与外形相当不符的不着调，可此时安静温柔下来的声音却给人非常可靠的感觉，也让沢田纲吉慢慢的平静了下来。“纲吉君为什么会这么想？为什么会因为牵连到我而感到歉意不安？”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纲吉下意识抬起头说到，鹤丸发现他的小课代表好像就快要哭了，整张脸上可以说是写满了愧疚与担心。
“所以这才是纲吉君啊。”鹤丸感叹到，眼睛也因为笑意微微眯起，“还记得我说过一句话吗？”
“什么？”
“人生还是需要一些惊吓的，如果尽是些能够预料到的事，心也是会先一步死去的
。”鹤丸摸了摸纲吉的脑袋，表情带上了沢田纲吉看不懂的怀念，“‘鹤丸国永’最喜欢的就是惊吓了。”
“老师……？”
“所以啊——”鹤丸对着纲吉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这次的惊吓真的很棒哦！”
“啊？诶？不是、那个……”纲吉对着这个笑容，突然手足无措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老师明明是在笑啊……可是为什么他会觉得，鹤丸老师好像很难过的样子？
“作为奖励，我再告诉纲吉君一个秘密吧。”鹤丸微微弯腰低头，靠近纲吉的耳边轻声说到，“刚刚在房间里，我说的话有一半是骗人的哦。纲吉君并不能命令我，也不可能强制让我做什么事，可以说这个契约除了定位以外并没有其他什么用。”
‘而且就算只是定位，你也不会啊’鹤丸非常给面子地没把这句说出来。
“真的吗？”而听到这段话，纲吉完全没发现鹤丸是在转移话题，眼睛瞬间亮了，他感觉得出鹤丸并不是因为安慰他而说谎，也因此明显地松了口气，自言自语低声说到“太好了……”
‘这孩子可真实诚。’鹤丸在心底吐槽了一句，然后看着开始稍微放松起来的小课代表，心底本就剩不了多少的负面情绪在此刻更是完全消散了。
见气氛不再压抑，鹤丸非常开心的露出了一个搞事前的笑容，“说起来，纲吉君——”
“啊？”
“你好像完全不怕我的样子诶？”
“我为什么要怕……”沢田纲吉卡顿了一下，眼睛因为反应过来而睁得大大的，右脚本能地抬起想要后退一步，却又不知道在害怕什么停下了动作，死钉钉在原地。
天哪，之前因为太在意鹤丸老师口中的契约，竟然忘记了鹤丸老师……不是人！！
我的老师竟然不是人！！！我身边竟然有非人类！！！
黑/手/党什么的已经很可怕了，现在连刀剑的妖怪都存在……纲吉突然回想起了曾经遇到的碧洋琪已死的前男友罗密欧的鬼魂，整个背部瞬间布满了冷汗。
妈妈这个世界好可怕我想和你一起回火星QAQ。
这些想法在沢田纲吉心里过了一遍，对于这些事物的恐惧让他整个人都僵硬了。
可是，在纲吉下意识想要后退逃跑时，他又想到，‘如果我这么跑掉，鹤丸老师会不会因为我的排斥而感到难过？’
虽然鹤丸老师很喜欢吓人，尤其是对他。但是鹤丸老师从来没有做过什么他接受不了的事情。
反而很多时候，鹤丸老师都是在他不开心的时候出现，然后突然对着他来个‘惊吓’，让他不在有时间去想其他事情。
在有鹤丸老师在的地方，气氛一直都是非常轻松与开心的。
“很害怕。”鹤丸笑容温和的突然开口，“但是我现在逃跑的话，鹤丸老师会不会因为我的举动而伤心呢？”
“诶？”纲吉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鹤丸。
“为什么鹤丸老师会知道我在想什么？”鹤丸又接着道。
“为、为什么……？”
“被吓到了吗？纲吉君。”鹤丸笑着后退了两步，“我会读心术哦～”
“噫？！”为什么除了里包恩连鹤丸老师都会读心术！纲吉满脸惊恐，那是不是代表鹤丸老师一直都知道他在想什么？！那、那岂不是……！？
“嗯嗯，果然还是这种表情的纲吉君更顺眼一点。”鹤丸满意的评价了一句，看上去非常愉快地转身，然后背对着沢田纲吉挥了挥手，往前走去，“我去探险啦，这个基地看上去很有趣的样子。”
“等……等一下！”纲吉下意识喊住了鹤丸，却在对方疑惑的目光下不知道该说什么。
“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纲吉张合了下嘴巴，看着重新转身向前走去、离他越来越远的白色身影，终于还是鼓起了勇气喊到，“我是真的很怕妖怪什么的……”
“但是……但是！如果是鹤丸老师的话！”纲吉深吸了一口气，“能够遇见鹤丸老师……是一件非常开心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 好啦——我解释啦！
契约随时可以断，但是现在是鹤丸不想断（划掉）。
纲吉可是小天使啊——
我这篇文里，至少我描写的，他们都是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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