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保持缄默的第四天
玉江被秘密带回木叶之后面对的第一件事，是验血。
这本来是千手家的私事，波风水门到了村口就该自觉离开的，无奈手上的树枝子存在感太强，他举着自己的女学生，把背上的男学生交给了在村口接应的忍者，一起去了森之千手的宅邸。
千手明忠的眯眯眼这一路上都是睁开的。
——她居然说“开眼”！
这和说好的不一样！
不是说是独自生活在山林里的孩子吗？
“开眼”这个词是谁教她的！
回程的路上，千手明忠问她：“玉江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女孩子歪着脑袋看他，似乎没听懂他想问啥。
老狐狸一时有些心绪混乱：“我是说开眼……”
“哦。”
女孩子像是听懂了他的问题，抬起头来，白净的下巴颏看着就精致的不行。
原先还没什么感觉，这会儿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千手明忠越看越觉得——这怎么白的就跟个宇智波似的！
小姑娘盯着他的眼睛，指着自己的眼角，像是小孩子给大人展示自己的玩具一样。
“一般，是这样的。”
黑色的眼睛，黑色的睫毛，忽闪着反射着日光。
她点了点眼角，像是魔术师表演之前吸引观众的小动作。
千手明忠觉得自己心脏可能要不好了。
“开眼，就是这个样子的。”
黑色的睫毛忽闪忽闪的，那一对瞳仁就变成了烈火一样的红色，剔透的带着热烈灿烂的暖意。
玉江恍若无觉的说：“开眼的时候，可以看到很多东西。”
哪怕那双眼睛里一个勾玉都没有，千手明忠的心里还是突然被插上了一把巨大的团扇。
“玉江……是在哪里知道这个词的？”
小姑娘看着他，表情如同看着一个冲着井水捞月亮的猴子，她说：“我不傻。”
千手明忠额角猛然暴起了青筋。
接着她又说：“但没有人是生而知之的。”
那表情摆明了——【我会知道，肯定是有人教我的啊！】
眯眯眼没跟小孩子计较：“那教你的人呢？玉江什么时候开始一个人的？”
野兽思维的小姑娘给他举了个来自大自然的例子。
“母老虎，生了小老虎。”
她指了指自己，然后接着说：“养到两岁，把小老虎赶走。”
末了，她说：“能一个人活下去，就该独立了。”
——敢情教你的就是只老虎？
千手明忠提取了一下重点，把小姑娘没有回答的问题再次提了一遍：“教你开眼的那个人呢？那只大老虎在哪？”
玉江脸上无表情，心里琢磨着给他讲一遍野生动物死亡的三十六种原因能不能起点作用，但开口时，话题还是在老虎身上。
“要是大老虎赶走小老虎，”她指了指自己，再次强调了自己是小老虎：“我就需要重新找地方，不会一直住在那里。”
——而她之所以还在那座山上，就是因为，一开始就不是大老虎要驱赶小老虎独立，而是大老虎消失了。
至于是死了还是走了，你们猜呗。
再说这大老虎是谁……欢迎随意发散！
千手明忠：虽然知道这孩子是单纯的野兽思维，但是这一对借代比喻的……怎么莫名有种和人打机锋的感觉？
玉江低头研究桌角：因为本来就是在和你打机锋啊。
在到达木叶的一周时间里，玉江一直听从安排，安静的呆在千手家安排的房子里，一举一动娴静好看的不行，时常安静的坐着发呆就能打发一下午的时间。
千手家的老头老太太们找她聊天，小姑娘虽然有问必答，但是话可少，最常说的就是【耐心很重要】。
不过一周时间而已，千手家的耐心快被消耗干净了。
时间回到五天前，木叶病院。
卡卡西受伤不重，只是开了万花筒写轮眼查克拉消耗破大，加上身体有一定的排异反应，休息了几天就慢慢转醒了。
波风水门把树枝子琳寄存在千手家，到医院探望卡卡西。
本就沉默寡言的小孩子越发的安静。
水门蹭着卡卡西一头萎靡的白毛，思考着找机会让玖辛奈来看看他。
玖辛奈的性格虽然直白又火爆，但是在和人交流这件事上似乎有种意外的光环加持。
“老师。”
白发的少年声音很低，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水门以为是骄傲的孩子不愿被人看到流泪，但最终卡卡西抬起头时，那双眼睛却弯弯的带着笑意。
他说：“我又看到她了。”
水门：“哈？”
少年弯弯的眼角猝不及防的流出眼泪，顺着颧骨的弧线，迅速淹没在面罩漆黑的颜色里。
“她把琳带走了。”
卡卡西不记得自己当时在心里喊了多少声“求求你”，但是看结果，似乎没什么用呢……
“应该是我的错吧。”
他的样子似乎很疑惑，但又莫名的有种已经认定了的无奈，他说：“我送她回家的时候，跟她说会记得祭拜她的，还专门给了她供品。”
“但是回来以后我就忘记了。”
“她想要，就只能自己拿了。”
“因为孤单，所以需要同伴。”
卡卡西笑着流眼泪：“我答应过会给她供品，所以她就不客气的，收下了我的同伴。”
“老师……”
白发的男孩子失去了桀骜的英气，笑容里掩藏着深深的恐惧，面罩的上半部分已经浸成了黑色——如果她依旧觉得寂寞，把你也带走了怎么办？
波风水门笑着揉了揉少年的头发，玉江的事情还在调查中，因为牵涉到了很可怕的血统问题，千手家对此严格保密——波风水门虽然是知情人之一，但不代表他有再次向他人透露的权力。
同理，牵扯到了玉江能力的那根树枝琳，也在保密范围内。
讲道理，波风水门因为树枝子这件事，知晓琳根本没死，悲伤的真实感还没有好奇来的大。
但是这件事不能说。
他只能尽力安慰卡卡西：“放心吧，老师我啊，是没那么容易死的。”
说起来波风水门会来看卡卡西，本身就有想问些消息的意思，虽然不能明说，但也借着聊天的机会，从卡卡西倒出来的心灵垃圾里找了一些合用的消息。
卡卡西见过玉江——玉江就是他们第一次出跨国任务时，他和带土闹出笑话带走的那个小花魁。
当时玉江还只是六七岁的女孩子，看起来对忍者不陌生，超乎年龄的冷静，似乎还会点基础的体术。
这是水门根据形容提取出来的信息。
另，作为一个爱护学生的好老师，他觉得卡卡西把玉江当成女鬼的想法可爱爆了！
最后，卡卡西说：她的愿望，是让我们送她回家。
水门的眸光一片清淡，安抚性的给卡卡西拉了拉被子。
——玉江是自己要回那座山里，而在她的定义里，那座山是她的【家】。
接到风间的云良楼这个地址的当天，千手家的忍者就已经上了路。
前任花魁弥生，云良楼的老板娘阿国，在后院最先发现了玉江的下仆胜太郎——和玉江有过直接接触的人全部在调查范围内。
【她是突然出现在院子里的，当时只有四岁左右，我扫地的时候在水缸附近的发现她的，之后就被老板娘带走了】
【玉江在哪里！玉江在哪里！？】
【她很聪明，有时候我觉得她根本不需要教导，她本身就已经接受过教育了……谁？我不知道是谁，我真的不知道！】
除了那个老板娘有些歇斯底里，剩下的两个人根本完全不需要拷问，就已经把知道的全说了出来。
五天以后的现在，千手明忠拿着整理好资料，面色十分严肃。
【养到两岁，把小老虎赶走】
所以四岁的女孩子出现在了山脚下的花街。
【我知道，肯定是有人教过我的啊】
才情出众的花魁说她几乎一学就会，似乎早就受到过教育。
【她的愿望，是让我们送她回家】
那座山，是大老虎带着她这只小老虎生活的地方。
【要是大老虎还在，我就不会生活在那里了】
所以说那只大老虎，到底是死了……还是走了？
验血的结果不出预料，千手和宇智波都有，至于她的眼睛里为什么没有勾玉，这大概只能说是混血产生的变异……
让千手明忠最坐立不安的事情就是——玉江现在只有十岁！
没有年龄对的上的宇智波！
重点是也没有年龄对的上的千手啊！
如果说一开始他还在怀疑这是族里哪个胆子大的小崽子搞出来的事情，后来看到玉江对着饭食皱眉的时候，他突然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这个神态太尼玛招姓千手的人生理排斥了！
想当年两族刚刚结盟的时候，对家那个族长时常被他们家族长拉来串门，千手明忠那时候年纪不大，传说中宇智波斑那么恐怖，一言不合就杀人，死他手上的千手有好几打!
他吃饭时皱眉的神情，曾经是千手明忠很长一段时间内的童年阴影！
千手家都长寿，一个年纪比柱间还大一辈的老太太观察了几天，给了他一个确定的答案。
“这小姑娘和宇智波斑挑的是一种食，都不吃沙丁鱼，吃饭团的方式也一样，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