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城墙与大雨
就在亚伦和瓦尔姆的交谈中，马车驶离了帝都城堡，在悠然驶过西边的弗埃里克长桥时，那U型环绕着帝都的博德长河此时正静谧的流淌。
帝都东北方用来阻挡野兽的巨大高墙，只有在离开城堡的时候，才能够在平原上见证它的雄伟。
宽阔的河面形成天然的阻拦，出入帝都，只有穿过横跨河面的三座长桥才能够进入城堡中。
阿尔弗雷德看着帝都城堡，虽然高耸的城墙逶迤雄壮，但是在那高墙之下有着多少难堪和恶心，只有猎人们才知道。
亚伦注意到了阿尔弗雷德目光的变化，在瓦尔姆答应了帮他制作链鞭作为自己的新武器后，他就悠然的将双手放在了脑后。
阿尔弗雷德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他有着相当大的野心。
唯一限制着他野心的，只有他那不足的能力，所以这个家伙才会在每个方面都试图做到尽善尽美。
因为只有那样，他才能够距离自己的野望更进一步。
对于他这种人来说，没有什么是能够让他真正舒服的位置，除非他达成了自己的目的。
亚伦心想着自己那批货物，多嘴询问道。
“那些古神之血，流失了多少？”
阿尔弗雷德挑起自己的眉毛，虽然他也很想知道其中确切的数字，但是那个商人将自己的马脚都收拾的很干净。
在销毁着收缴来的古神之血时，他并没有发现类似账本之类的东西。
这也就让他无从查起，而亚伦的询问，他也只好无奈的摇着头说道。
“不知道确切的数量，可能会有很多……也说不定。”他难以给出亚伦以明确的答复。
但是这就已经足够了。
亚伦在询问他这个问题的时候，所关心的根本不是古神之血流逝了多少，只是纯粹想要找个话题转移阿尔弗雷德的注意力而已。
在得到这个回答之后，他抿着自己的嘴唇，点了点头。
古神之血与高等精灵鲜血作用相差无几，只是他们的血液之所以称之为神血，那是因为它所带给人的力量，要比高等精灵的鲜血更强。
虽然说在饮用时，古神之血所造成的快感，是高等精灵无法媲美的。
但是更高的效果，也就意味着更可怕的副作用。
饮用神血会百分之一百导致兽化病的发生，以帝国的法律来说，那也就意味着不在是人。
不论有没有变成野兽，这种人都必须要被处以死刑。
这也就是说，这个商人偷偷摸摸带进帝都的古神之血，势必会造成不小的危害。
一些人可能会因为被怀疑而被无端处死，一些人可能会因为那些饮用古神之血，从而在那些失控兽化怪物利爪下被杀死。
这是必然要发生的事情，没有人能够阻止。
也正因如此，阿尔弗雷德才显得如此厌恶帝国首都的城堡。
身为贵族，他本可以待在屋子里，躲避着猎杀之夜的噩梦，但是他却选择了自愿成为猎人。
那厚实的城墙并不能阻挡邪恶的流入，真正能够阻挡怪物的只有人。
这也就是他在看到城墙之后，心中真正所想的事。
“那些家伙，他们是自愿找死的。”亚伦抽了抽自己鼻子，一副无所谓的说道。
那些饮用古神之血的贵族，他们总觉得自己会是那万中无一的人，会在饮用下神血后，不会被疯狂所吞噬。
哪怕是在无数人的死亡告诫之下，这些家伙也依然毫不畏惧。
听到亚伦的说法，阿尔弗雷德没有接过他的话茬。
而在越过石桥后，马车驶入了泥泞潮湿的土路当中，阴沉的天空这个时候也仿佛像是随时有可能下雨一般。
浓重的水汽已经笼罩在了天空，看起来一场雨水注定无法避免了。
就在马车进入到树林当中的时候，细密的雨水敲打在枝叶上，逐渐变的越来越响。
远处的天空中闪过低沉的雷鸣声。
原本就潮湿泥泞的土路，在雨水的浇灌下，变得越发湿滑了，马车也不得不放缓了行动的速度。
而在雨水落下来之后，唯一对此暗自庆幸的人，只有瓦尔姆。
他早就察觉到了天气的不对劲，所以在向木箱里装填火药的时候，他特地铺上了很多层油布，防止雨水打湿他的火药。
现在看来，他所做的并不是多余的。
除了他之外，马车里的其他三个人，包括亚伦的脸色也都变差下去。
在下雨天的时候，是最容易爆发兽化病的时间。
如果在这个时候，是待在厚实的城墙后面的话，那么最多所担心的，也就是身边那些嗜血如命的家伙。
但是在野外，在没有城墙的庇护下，游荡在荒野之中的兽化野兽，可不会无视任何自己所能看到的东西。
他们嗜血而又暴虐，会杀死一切自己所能看到的活物。
而这其中也包括马车，哪怕这仅仅是刚刚离开了帝都的范围，这事实上也已经进入到了怪物的世界。
在雨水的刺激下，这些家伙有可能会随时从森林当中的某个角落中飞扑出来。
每年在雨水的天气赶路，因此遇袭连人带马全部被咬死的事情，可谓多的数不清楚。
虽然说在这辆马车里有着四个猎人，但是没人希望在刚刚出城的时候就沾染上一身的兽血。
亚伦身上可是刚刚换上的一身灰白色的长袍！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打开了通向马车夫的小窗户。
在两人的对视中，这个车夫伸手摘下了悬挂在马车上的铃铛，防止这清脆的声音吸引到野兽的同时，他点燃了熏香。
熏香在玻璃灯罩下，散发出温暖的橙色光芒，随着马车的前进而缓慢晃动着。
紫色的香雾从预先留出的空洞中飘散出来。
这些熏香所散发出的味道，是野兽们所厌恶的气味。
所有人都知道，野外的兽化怪物，是永远都没有办法猎杀干净的。
每时每刻都可能有人因为过量饮血而兽化，然后躲入到荒野之中。
就算是亚伦再怎么自负，自己是如何的强大，也没有胆量独自一人面对两只以上的怪物。
而这辆行走在大路上的马车，随时都有可能吸引到十只以上的怪物。
到那个时候，事情可就没那么好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