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莫非你会武功?
才小跑出了书房,步步突然觉得空气清新起来,有一种氧气分子贴着脸颊的透明幸福感,她闭上眼睛,幻想自己仿佛是玉兰油广告里那个模特,巴不得告诉逮住人就告之,自己的皮肤也会呼吸噢。
“姑娘,等等,你慢些走啊。”可惜,这种微妙的美感很快就被身后传来的呼唤声打破了,步步叹了口气,就不能让自己再沉沦一会吗?她瞬得转过身子,撇着樱桃小嘴,弯弯的柳眉微皱,一脸无奈地等着着身后的人追赶上来。
何玄不紧不慢地晃着挎包,闲庭信步地慢悠悠赶上来,眼看步步无可奈何地在原地等待,立马眼睛笑着眯成一条缝。
“追我做什么,别以为你刚才救了我,就以此要挟我要听你唠嗑,或者帮忙干这干那的,本姑娘忙得很,可没这么闲啊。”她掩饰起心中一点点荡开的异样,一脸不屑到。
“姑娘此话又差矣了,小生是那样的人吗?娘亲自幼教我助人为快乐之本,怎么会借此要挟姑娘呢?”他一脸正义感,急急为自己辩解到。
“那你老老实实回答我几个问题,我就相信你救我是出于好意。”她为了排解心中疑惑,便故意一步步引他入话题。
“小生自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他乐呵呵到。
“第一个问题,你当时怎么可以做到无声无息出现在我背后,又用那么快的速度抓住那只飞来之笔,莫非.。”她双手背在身后,将身子斜着前倾,死死盯着他看,紧张地他脖子上一阵汗毛林立,瞬间身子顺势往后退,嚷嚷到:“姑娘有话好说,不要靠这么近,男女授受不亲,授受不亲啊!”
趁他慌乱之时,她借机逼问到:“莫非你会武功?老实说!”
“苍天类,”他惊讶到:“小生听见书房喧闹,正好经过便进去想看个热闹。在下向来胆小,遇人遇事虽然内心八卦,行动却谨慎小心,这又是在你们齐家的府上,难道还敲着锣打着鼓进去,告诉你们小生来了,请诸位夹道欢迎?人家正在处理家事,在下至于这么嚣张吗?娘亲从小就教育在下.。”
“不要张嘴娘亲,闭嘴娘亲,”她白了他一眼到,心想,这么个理由要说能搪塞到也能成立,话锋一转到:“那笔呢?笔你怎么解释?不是练家子能有这本事接的住?”
“唉,姑娘你有所不知啊。小的时候,师傅喜欢炼丹,用那特制的小铜鼎里一炼就是七七四十九天。到了第四十八天,师傅便加些硼砂之类的辅料进去,时辰一到那铜鼎便被炸开。在下和师兄弟们便每人拿个药匣子在附近等着,轰声一响,那些炼好的丹药便从鼎肚里飞出。”
“师傅规定,弟子们必须在丹药落地前用手接住,然后瞬间装入药匣子密封,若是哪个师兄弟丹药落地了,那就得三天三夜不给吃的以示禁戒。做姑娘你想啊,那丹药该有多烫啊,那得练就什么样的速度,才能接住不落地啊。所以小生这本事就是这么练出来的,别说是接个笔,就算是齐老爷生气,把自己给扔出来了,小生照样把他给接住。”他摇摇头,一脸痛苦的回忆到。
她心中很想笑,只得掐着自己的手肘一把,强硬忍了下来。“好,那你回答我第二个问题,我爹就是一贪图权贵,见风使舵的官渣,怎么会对你唯唯诺诺,言听计从的?”
“这个,”他叹了口气到,“这世上无论飞禽走兽,善人恶人,是个生灵就怕死。在下那天给齐老爷看病,告诉他人的官运命理盛衰,跟身体羸弱是一个道理,他官运久滞不畅,亦是映射身体因外邪犯肺,或脏腑内伤,累及于肺所致内索患的隐疾,比方说咳嗽。他甚是相信,且服了在下开的药之后,身体也逐渐有了起色,所以便对在下甚是信任,甚至有些崇拜了。”说到这里,他开始得意起来。
“你的意思是,因为你给他开的药吃着灵验,他就相信你的话,一切都按照你说做了?”步步睁大了眼睛,心里半信半疑,转念想,似乎却又找不到更可信的理由。
“很多事,信则有,不信则无,关键还是自己的决定,呵呵。请姑娘问第三个问题。”他挑了挑眉毛,显得眼睛越发小了。
“最后一个问题,你给我想清楚了再回答,如果被我发现你是在骗我,何玄,你知道本姑娘的手段如何?”她举起小拳头在眼前晃了晃,可惜捏了半天,指关节也没有发出理想的“咯咯”声。她外表虽然依旧镇定自若,心中早就满头黑线,心想这要犯个横咋就那么难呢?电视里发飙的人类不是就这么一捏,所有霸气都侧漏了吗?可捏了半天,别说霸气了,空气都没捏出来。
“这是叫我猜,里面藏了什么吗?”他眯着眼盯着她的拳头看了半晌,气得她立马把手收了回去,恨恨地埋怨自己不争气。
齐老爷的书房内,他站了一炷香的工夫,垂着眼帘,脸颊上的皮肤因内心的纠结争斗而显得越发松弛,他面如死灰,只有微微颤动的宽大袍袖,才可以感觉到他刚刚一定是经历了什么震撼和心惊,却不得已将这种挣扎埋在心里,不敢泄露半分。
“老爷,我说你怎么就这么怕这吊儿郎当的狗皮膏药大夫?他说一你就应一,他说二你就答二,昔日齐老爷的威风到哪里去了,好歹也是个四品的官儿啊,官架子哪里去了啊?你这样做,若是让下人看见了,以后谁的眼里还把你当一家之主看啊?还有那小贱人,你没看见刚才她那多得意的样啊..”三娘唧唧歪歪噼里啪啦对着他就一阵抱怨,刚想再想点尖酸刻薄的话来诋毁下步步,却猛然见看见齐老爷抬起头,两眼中射出一道阴暗威摄的目光盯住了自己,瞬间闭了嘴,不敢再说一个字。
“从今以后,不要再去管湄尔的事情,她的生死,荣辱,贵贱,此刻开始,任何人都不得干涉。”他突然黝黯地说出一句话来,心中却恨意到:“湄尔你个孽障,你注定是不安分的命,只恐怕,齐家上下不仅仅会因为你毁于一旦,弄不好要世世不得翻身了。”他突然老泪纵横到:“悔不该,你一出生就将你溺死,省得现在后悔莫及啊,唉”